只要告诉村濑,他们早就盯上了N,无论村濑如何选择,他的兄长,N都不会有好下场, 那么,村濑就不会因为自己“背叛”的行为内疚,也不会自我谴责。 村濑瞬间想到了上一辈子的经历,脸色惨白,几乎把一切串联起来: “是你把魏尔伦引来了横滨?” 难道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把他的消息递给了魏尔伦,才会导致他被魏尔伦盯上,杀死? 在他死后,他的兄长,N是不是也步入了他的后尘,同样被魏尔伦杀死了? 村濑看着不置可否的兰堂,想要露出愤怒的表情,但想到N做出的一切,只能停留在滑稽的半悲哀半无力的表情。 他的兄长,N做出人|体实验,应该承担实验反噬带来的苦果,他们的下场只是自作自受,没有资格责怪任何一个人。 难怪今世的一切都改变了,中原中也直到现在还没有加入组织—— 因为他提前在中原中也面前露出破绽,提起了魏尔伦,惊动了魏尔伦的同伴, 所以,中原中也背后的人才会改变中原中也的未来! “有什么不对吗?你们想要利用中也,自然需要留下性命作为报酬。” 兰堂反问,双手叠成塔状,眼中的神色十分平静,漠然道: “等到你们付清报酬,中也的过家家游戏就可以结束,能够知道你们对他的利用,可惜……你毁了我的计划。” “计划?……你的计划就是让魏尔伦虐待中也,在中也面前杀死他在乎的人吗?” 村濑想到重生前中原中也的惨状,握紧拳头,怒视散发出危险气息的兰堂: “你简直是一个变态!魏尔伦是一个疯子!你们、你们应该被判无期徒刑!” “呵,那你的兄长呢?做出残忍的人|体实验,岂不是应该下地狱?” 兰堂被村濑幼稚的诅咒逗笑了,轻咳一声,维持危险的外表,语气带了一丝厌烦: “四个月前,我调查到了N的藏身之处……山中腹地的破烂仓库下,藏在长久不见阳光的地底下,村先生,N退化成只能在黑暗中生存的老鼠人了吗?” “你早就知道……” 村濑的瞳孔紧缩了一瞬,说不出任何话, 一个月前,村濑才得到了N的秘密机构地址,还没有这个地址告诉中原中也。 除了兰堂自己查到的之外,没有其他可能! 这就是傲慢又实力强大的超越者吗? 即使重生了一次,他也只看到了表面的危险,没有察觉更深处的暗流,依旧没有逃脱超越者的手掌心。 村濑道:“……你究竟想对我们做什么?” “只是为了让你们陪中也上演一出人心险恶的戏剧,没想到被你打乱了计划,那我只能提前结束这场仓促的表演。” 兰堂在村濑紧绷的神经中,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语气平静道: “我会杀了你们,毁了仅存的实验室。” “兰堂先生,” 中原中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最合适的时机,但感受到兰堂身上货真价实的杀意,出声打断两个人的对话,道: “刑警先生是我的朋友,我也答应了刑警先生,不会亲手杀了N。” 村濑的唇颤了颤,被中原中也违抗超越者也要保护他的行为感动得几乎说不出话,心底沉甸甸的愧疚将村濑整个人淹没。 “你真的以为这个腐朽的国家会对自己下手吗?” 兰堂看向中原中也,杀意消失了,目光多了几分看待不懂事孩子的无奈,提醒道: “中也,你忘记自己从哪里诞生了吗?” “我没有忘记,兰堂先生,这个国家也有好人,会帮助我们的。” 中原中也说完这句话,尴尬得想从地板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抹了一把脸,道: “兰堂先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让我亲自处理吧。” “你确定N不会在你身上留下后手吗?中也,村先生会向你揭露真相,很大概率是因为察觉到我的存在,为了哄骗你帮助你们活下来。” 兰堂的脸上露出苦恼之色,近乎一字一顿,仿佛在读一首感情充沛的诗歌: “中也,你是保罗最喜爱的弟弟,如果你被其他人算计,保罗会不高兴的。” “兰堂先生,我相信刑警先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虽然中原中也知道兰堂现在的表现是演出来的,但是,兰堂表现出的傲慢与恶意猜测,看上去就十分欠揍,也不知道跟着谁学的? 中原中也握了握发痒的拳头,又道: “我想怎么做都与魏尔伦无关,也不会听他的!”
第58章 “你们的兄弟关系还是这么糟糕,” 兰堂轻轻摇了摇头,叹道: “中也,我倒是可以尊重你的选择,保罗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如果保罗知道了这件事,无论N,还是村先生,保罗一个都不会放过。” 中原中也越听越觉得奇怪, 兰堂的话语不是只为了让村濑解开心结,更多的是在针对N。 难道N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中原中也更加困惑,心底多了几分警惕,但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村濑的声音。 “中也只向我保证,不会亲手杀了我哥。” 村濑艰涩地发出声音,表情越发苦涩,痛苦到几乎已经麻木: “兰堂先生,中也不会因为我们与魏尔伦为敌,我们也没有……资格。” 村濑听着兰堂的话语,能够猜到上辈子魏尔伦会攻击中原中也的原因, 因为中原中也与魏尔伦意见不合,为了保护身边的同伴—— 并不无辜的他。 明明他知道,N做出的罪孽足以被枪毙十次,他们的后果都是罪有应得,也没有资格强求受害者的原谅, 他自己就是一个警察,也明白受害者对罪魁祸首的厌恶, 为什么他还会被N的感情蒙蔽了眼睛?仗着中原中也对他的感情与自以为是的付出,强求中原中也饶N一命。 愧疚的情绪成为洪水,几乎将村濑的口鼻淹没,无法吸入半点氧气: “对不起,中也,对不起。” “什么没有资格?刑警先生,你是我的朋友。” 中原中也皱起眉,更茫然了,还以为村濑担心他与魏尔伦敌对,安慰道: “我与魏尔伦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他也不会对我下死手,为了朋友和魏尔伦打一架也没什么。” 只是,中原中也只愿意为了朋友与魏尔伦为敌,N就没有这个资格了。 他没有亲手杀了N,都是看到村濑的面子上。 兰堂漠然地看着村濑,表情带了一丝嘲讽与百无聊赖的意味,站起身,道: “中也,跟我来,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好。”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担忧地看了一眼村濑,跟着兰堂离开咖啡店,来到不远处的角落。 兰堂布置下隔音的亚空间,才认真地看向中原中也,郑重道: “中也,无论如何,N必须死,他知道保罗‘温柔森林的秘密’,那是我为了保护保罗毁灭的秘密,里面的资料可以让保罗强行开启第三阶段,释放吉维尔。” 因为这是兰堂对魏尔伦都保密的秘密,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中原中也,没想到处理N的过程中,会产生村濑的波折。 “!” 中原中也微微睁大眼睛,表情变了,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和魏尔伦的第三阶段足以毁灭世界,也是崩溃不可逆的最后阶段,一旦步入,后果只有死亡。 N知道的太多,造成的后果也太严重,兰堂不会让N不受控制地活下来。 “总之,N已经被惊动了,我需要立刻处理他,把实验室的弟弟救出来。” 兰堂的确想过瞒着中原中也悄悄处理N,但想到这件事与中原中也有关,中原中也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干脆把一切计划告诉了中原中也。 “N的藏身之处还有其他的实验员,你们可以把他们关进去。” 兰堂在心底琢磨了片刻,觉得村濑想到的主意的确不错。 如果把这件事放到明面,作为一件惊动横滨的案件传到国外, 魏尔伦一定会被这件异常的事情惊动,赶过来一探究竟。 “我知道了,” 中原中也慎重点头,认真道: “放心吧,兰堂先生,我会替弟弟寻找医生。” 中原中也记得外科医生是一名优秀的医生,不知道能不能帮忙救助他的弟弟。 · 中原中也再次回到咖啡馆,却见村濑的表情不再心如死灰,只是带着耗尽精力的疲惫,大口吃着甜点。 村濑吃完甜点后,才重新看向中原中也,平静道: “中也,我先休息片刻,等到乱步君来后,你再叫醒我。” 见中原中也答应,村濑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与其说沉睡,不如说昏迷, 明白事情已经成为定局,村濑强撑的精神放松,身体恢复对疲惫的感知,承受不住连日的熬夜与精神压榨,陷入深度昏迷。 中原中也将手机拿出来,按上电池开机后,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开始联系外科医生。 还好在旧世界打台球的时候,他和外科医生互换了联系电话,可以发短信进行联系。 只是,不知道是时间太早,还是外科医生在工作的原因,中原中也没有得到外科医生的回答。 中原中也撑着下巴,看了看店内的时间,继续等待。 时间静悄悄地走过,中原中也透过玻璃,看到离大楼越来越近的两个人影,眼前一亮,从座位站起身,来到外面: “乱步。” “好朋友?你怎么在这里?” 江户川乱步揉了揉眼睛,惊喜道: “好朋友是来加入武装侦探社的吗?” 难道中原中也终于被他的诚意打动,决定加入武装侦探社了? 中原中也摇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 “刑警先生在咖啡店睡觉,兰堂先生去救弟弟了,刑警先生的事情只能拜托你们了。” “这件事好复杂,” 江户川乱步“哇”了一声,跟着中原中也来到座位上,歪头看了看昏迷的村濑,遗憾道: “好好的一个村濑警官,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一个哥哥?” 中原中也拍了拍村濑的肩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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