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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成道侣？聂眀玦？金光瑶？ 江澄怔住，他还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魏婴口中惊世骇俗的话，也想不通两个互相要死要活的人怎么就突然说起了情情爱爱，但还是从那句话最后捉出一点端倪来，迅速道：“仙督？你说谁是仙督？” 魏婴道：“嗯……我没告诉过你。是聂明玦。” ……原来如此。 江澄攥紧马缰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他早就猜测这聂金二人之间必然有谁并非原身，也或许他二人都不是。若非自己亲身经历了相同的事，他必然不会联想到如此荒诞的猜测。 根据魏婴口述，那聂明玦多次未卜先知，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当然，也未必是和他来自同一个世界，或许…… 江澄想起自己刚到这里时，还对金光瑶动过杀心。如今想来，还好这一个月来琐事繁多，否则真让他去了金鳞台杀人，想那聂明玦能做仙督，刀灵狂躁必然有法可解，他二人又关系匪浅，他还未必真是聂明玦的对手。 至于那刀灵如何解，金光瑶到底居心叵测还是真情实意，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只要得空，他只想去确认一下聂明玦是否真的刀灵已解，难免日后又为奸人所害，重蹈覆辙。 但是……二人已结成道侣，金光瑶真的还会再杀他？ 难说。 想当年他与秦愫夫妻结发，那场婚事背后虽晦涩难言，但秦愫也终究死在一把阴邪匕首之下。不到六岁的儿子骤然暴死，观音庙中紧贴金凌颈间的琴弦……至亲骨肉血亲尚能下手，金光瑶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想了许多。马身突然颠簸一下，江澄一时不察，被颠得撞进魏婴怀里，魏婴就势搂紧了他，贴在他耳边道：“你又在想别人的事。你怎么老是爱想别人的事？” 江澄未来得及回话，魏婴就似控诉一般道：“你刚来时，第一句话就问我含光君在哪里，紧接着又问敛芳尊，最后要不是我提醒，我看你才不想问我。刚刚我跟你说我去了岐山，你也不问我伤势如何，反而问是不是敛芳尊杀了温若寒。你怎么这么过分？” 江澄下意识反驳：“不……我不是……” 魏婴道：“做都做了，你还要狡辩。” 江澄突然觉得这魏婴多活十三年，倒是能言善辩了不少。他小时候就说不过他，这下子更是被说得哑口无言。 魏婴搂着他道：“我都这么说了，你就不能关心我一下吗？不许再问我嘴酸不酸。” 江澄觉得他这无理取闹吃味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想了一会儿道：“你说你金丹有损……是在屠温的时候受的伤？” 魏婴道：“不是。之前就有了。” 江澄这时又想起刚刚魏婴提到金丹时的反应，斩钉截铁地说一定不会，一句话就猜到他的金丹是魏无羡的，心里突然涌出个想法来：“你是不是……也给那个江澄……” 魏婴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从善如流答道：“我金丹有损，拿出体外也无法聚集成形，换不了。” 江澄得了答案，突然有些莫名其妙地安心下来。他舒了口气，身体也渐渐放松靠在魏婴身上，指尖在魏婴手背上慢慢摩挲着，沉默一阵，才开口道：“既然如此。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魏婴笑道：“你说。” 江澄道：“你金丹尚在，灵力虽不强盛但也比一般修士强一些，紫电太耗废灵力不用也罢，只用剑的话倒也可以支撑很久。”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用鬼道了？” 魏婴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抱紧了江澄，道：“好，我都听你的。” 江澄似是怕他不情愿，毕竟那边的魏无羡可没这么好说话。又补充道：“修鬼道易损心性，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你已经在岐山差点身死一次，总不能……” 魏婴突然一笑，从腰间摸出陈情来，递到江澄身前：“你不放心，那就你替我收着吧。我以后不用了。” 就算不修鬼道，也不至于真的再也不吹笛子。江澄一愣，但还是接过陈情，执在手中细细端详起来。 他曾把这支长笛藏在袖中十三年，后来那主人回来，他也还了回去。却不想有朝一日陈情又被另一人双手奉上，说要交予他保管，什么都听他的。 当年的魏无羡若有这个魏婴十中之一的听劝，今日江晚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正准备把陈情收好，就听到魏婴道：“等等，你先还给我。” 江澄一怔，道：“怎么？” 魏婴笑着去摸他的手，一边摸一边道：“我想吹曲子给你听。”
第16章 （十六） 蛇尸引着他们到了洞口，出乎意料的是那几个猎户竟然都还活着，而且都没受什么伤。 “魏宗主……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 魏婴十分坦然的接受了那几个人的好意，顺便吹捧了几句蛇妖都是江澄杀的，就把他们都送了回去。 “对了，”魏婴突然道，“你们的屋子还完好吗？” 其中一个猎户道：“……被那怪物弄坏了，不过修一修还能住。” “那你们就先住在山下吧，这几天就别回去打猎了。山上说不定还有别的邪祟。” 几个被救的人连连称是，尽量将自己的视线从并骑一马的魏宗主和江先生身上移开。 难道是修仙的人都爱搞这种断袖之事？ 他们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然而并未得出什么结果，就被莲花坞安排着住到了山下。 “阿澄，你饿不饿？” 二人早已下马，站在云梦的小镇里，魏婴这样问道。 江澄道：“还好。你想吃什么东西么？” 魏婴笑吟吟的贴过去道：“我们去喝酒吧？你过来之后，我还没和你喝过酒呢。” 平日在莲花坞也就算了，这里是大街上，江澄实在拉不下脸和他拉拉扯扯，往一边避了避，道：“随你。” 魏婴被他躲了，也就没再厚脸皮地蹭过去，规矩着与江澄并肩同行道：“庆祝杀蛇妖成功？” 江澄嗤道：“喝酒就喝酒，还找什么由头庆祝？” 他二人信步小街，不多时就找到一家普通酒馆，进去随便点了几道下酒小菜，不多时便闲聊起来。 魏婴往江澄碟里夹了几粒花生米，又给自己添上一碗酒，笑道：“你还记得我们在姑苏求学的时候吗？姑苏那边有个彩衣镇，我记得我当时特别喜欢喝那里的天子笑。” 江澄点头道：“记得。你想去？” 魏婴摆了摆手道：“哪有那么多时间，还跑到姑苏去喝酒。” 他这么说着，低头端着酒碗灌了一大口，烈酒入喉，魏婴眼中突然一亮，大声道：“好酒。店家，你这酒酿了多久了？” 那店家远远地喊过来：“十多年了！客官可满意吗？” 魏婴也喊回去：“满意，满意。那就把我刚刚点的再上一遍吧。” 江澄看了一眼桌上的七八坛老酒，魏婴的酒量他清楚，要是真的再上一遍，估计他俩今晚都得爬着回去，前提还得是爬对了路。 江澄压下他的手道：“只要一半。” 魏婴反手就握住他的手掌，笑道：“为什么只要一半？你不想喝醉？” 江澄道：“你一个宗主，在外喝醉酒出洋相，不嫌丢人？” 魏婴笑嘻嘻地在他手背上摸两把，看一眼酒坛道：“不会。这点也就是微醺。” 毕竟十三年未见，酒量有长也是常事。 江澄相信他，但还是挑眉道：“你就可劲儿吹吧。” 店家不过一会儿果然送酒上来，送来的八坛尚未起封，但已经嗅到一股浓郁的酒香。这香味勾得人肚里馋虫大作，魏婴实在不想再端着小碗一口一口嘬饮，干脆单手拿起陶坛来喝。 江澄也与他一起，魏婴拿着陶罐往江澄手边碰了碰，突然道：“真怀念我们小时候啊。” 他们聊了不少儿时的事，包括小时候他们是如何吵架作妖。似是聊得越早，说得越多，就能忘记之后发生的事。今日在马背上说过的话像是只有一场算不清的账，二人清着清着，就渐渐清到了过去。 喝着老酒，说着往事。 或许是最容易醉的。 江澄先一步倒下，他喝得趴在桌上，手指还扒拉着还剩小半酒的酒坛。其实他还没有太醉，只是身体先软了，身边只有魏婴，他也懒得再装，干脆就趴在桌上。 随着手指的动作，酒坛被咣当一声掀了个翻，砸在地上摔成稀巴烂。 听着传来的一声脆响，魏婴伸出手来，晃着江澄的肩问道：“什么碎了？” 江澄被他晃得想吐，推搡几把，用衣袖擦了擦脸道：“酒坛。” 魏婴突然傻笑起来，凑过去搂住江澄，双手捧着他的脸含糊道：“我还以为是你的心碎了呢……” 江澄也笑起来，用额头撞着他的额头：“你从哪里……学的这些恶心话？” 二人不出片刻就腻腻歪歪地抱在一起，不过两个醉汉互相抱来抱去，周围人也不足以为奇。魏婴蹭着他的脸，一手搂着江澄的腰道：“我想……我想去茅房。” 江澄道：“我也想去。” 魏婴嘻嘻哈哈的站起来，捞着江澄道：“那就一起吧。” 两人互相搀着走向他们以为的茅厕，其实不过是无人造访的墙根小巷。魏婴不知道脚下踩了什么，一个没站稳就把江澄推在了墙上，江澄的后背撞到墙面发出一声闷响，魏婴听到，赶紧又去搂他，问道：“疼不疼？” 江澄低着头，很小声地说：“疼……” 魏婴闻言立刻伸出手去抚他的后背，可他不知道该摸哪里，索性就干脆上上下下抚了个遍：“那我给你揉揉。” 被安慰的江澄没说话，下巴趴在魏婴的肩上，魏婴也抱着他。二人这么抱了一会儿，魏婴突然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江澄摇头：“我也不知道。” “哦……” 江澄又道：“好像是来解手。” 他这么说着，就伸手撩起自己衣衫的下摆，另一只手慢吞吞地解着亵裤外边的衣带。 可惜醉酒后的手指好像特别不好使，半天也没解开。没过一会儿，魏婴从后面抱住他，两手一起动作，很快就帮江澄解开了里衣。 江澄愣了愣道：“谢谢。” 魏婴侧过头亲他一口，转手握住了江澄身下的东西。 江澄稍稍一顿，但也不怎么抗拒，只是移目看他：“……嗯？” 魏婴道：“我帮你扶着。” 江澄没说话，魏婴就贴上来黏黏糊糊的亲他，他们方才饮过烈酒的嘴唇贴在一起，柔软的唇瓣慢慢磨蹭着彼此。魏婴含吮着他的下唇，两人的呼吸都落在对方脸颊上，江澄的东西在他手里渐渐起了反应，他便吻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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