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元新歌在鞠躬后并没念出宣誓词,而是朗声说道:“今日各位能聚在一起参加本次仪式,是为了见证我成为新任十番队队长,但出于一些难言的原因,我不得不暂时打乱仪式原本的流程,先和大家讨论一些更为重要的大事。” 队长们大多只是微微皱眉,依然维持着一定耐心等待着元新歌后续说出的内容。 元新歌要说的大事绝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我在此告发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私下进行改造虚实验,甚至不惜制造虚化事件,以多位队长的生命为代价达成目的;又操纵中央四十六室污蔑无辜队长,逼其不得不为逃离灭口而叛逃尸魂界;最近已经使大虚获得打破面具、再次进化的力量,凭借这种技术,他于虚圈建立起设施完备的王宫,只等正式叛离尸魂界。” “蓝染惣右介有统治虚圈、踏平尸魂界之野心。” “我是同谋,因感念总队长恩情,绝不能放任他继续犯下恶行,但苦于一人之力实在有限,无法阻止,又怕变故横生,只好借此机会集合诸位队长,以共同监督见证。” “今日于此,元新歌愿以死为证。” 元新歌之言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房间中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
第178章 === 元新歌到底在做什么?这是包括蓝染惣右介在内, 占据所有人大脑的唯一想法。 在切实产生震惊或怀疑从而作出反应之前,这番若是实情将会改变尸魂界未来的检举之词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理解”。 元新歌的表达能力不差, 用最简明的语言概括了几十年内发生的一切,但当所有事实组合成一段完整的表述, 再与五番队队长的名字联系到一起, 就会让人感到像是精锐死神整装待发征讨虚圈、不仅毫发无伤顺利凯旋、而且汇报说所有的瓦史托德都在忙于尝试令大虚之森的树木枝繁叶茂般荒谬而不可理喻。 代入到这件事中也基本是同样的道理,信息量太大, 使人甚至不知该从何问起、又该从何信起。 先不论究竟凭怎样的手段才能做到将死神与虚的力量相融合, 只谈被告发那人的身份:五番队在蓝染惣右介担任队长数十年间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虽说他于和平时期未能为尸魂界立下什么汗马功劳,却也是位公认的好队长,五番队在真央灵术院内的毕业生志愿统计中几乎能排上第一。 如果说研究改造虚实验的是颇有疯狂科学家精神的涅茧利, 说不定元新歌还没说完便有人在一定程度上信了大半。 但他告发的那人偏偏是蓝染惣右介,一位看上去绝无犯罪可能的优秀队长。 “你的意思是,当年的虚化事件是一桩冤案, 而连同那事在内、与所谓改造虚有关的所有事故都由蓝染队长一手策划?”总队长不便于此时贸然发言,最终由他的亲传弟子京乐春水对以上内容进行了总结, 他看上去也仍在消化的过程中, 因此语气中仍有不确定之意。 元新歌颔首,回答道:“正是此意。” 如他所料, 蓝染惣右介在此时已经收敛好刚才脸上极为自然的惊愕,像是临时整理好心情, 却依然感到这个说法过于滑稽般露出一个有些微妙的表情:“……新歌,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蓝染惣右介的第一句回应依然沿用了一贯的高深风格, 表面在表示莫名其妙被打上叛徒之名的难以置信与反驳, 实则在表示对元新歌突然背叛虚圈阵营的惊讶和不解。元新歌听出了第二层含义, 便也意识到他之所以还能如此镇定,大概正是因为他的确精明,预料到了队长就任仪式上可能会发生各种突发情况。 ——其中便包括作为主角的元新歌造成的闹剧。 蓝染惣右介目前似乎还没有快刀斩乱麻的想法,而是打算先听听元新歌究竟会说些什么作为证据,既然如此,元新歌就必须在对方主动取消镜花水月的能力前为在场的队长留下有用的讯息。 如果不能彻底坐实蓝染惣右介的罪行,那至少也要让尸魂界对他有所防备,开弓没有回头箭,当下的情况绝不许元新歌再在此时退缩。 “蓝染惣右介对护廷十三队多有隐瞒,就连斩魄刀的信息都未曾对任何人如实相告,镜花水月作为鬼道系斩魄刀,有完全催眠的能力,以假乱真之能已经炉火纯青。”元新歌将目光转向蓝染惣右介的腰间,以肯定的语气说出猜测,“据我所知,完全催眠的破解之法便是触摸镜花水月的刀身,各位队长不妨一试。”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些事情,但我心中无愧,当然可以让各位队长触摸刀身,以证清白。”蓝染惣右介无奈道,他将腰间的斩魄刀放在面前的桌面之上,显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可摸刀一事不过是空口无凭之下的闹剧,若是每位队长都要因为这样没有证据的告发自证清白,是否有些太过草率了?” 他朝位于主座的山本元柳斎重国拱手,请示道:“今日之事已经发生,如果没有最终定论,想必也是诸位队长心头大患,还请总队长指示。” 山本元柳斎重国面色不变,他长久地保持沉默,令场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焦灼,如雏森桃、松本乱菊已经将忧虑不安的情绪摆在了脸上,都为元新歌的处境感到担忧。 尽管山本元柳斎重国表情未变,元新歌却依然还是注意到了那道投至自己身上的关注,他望向目光的来源,坚定地以微不可见的弧度点了点头。 山本元柳斎重国在接收到这个信号以后,短暂停顿了一瞬才给出最为公正的处理方法,他对元新歌说道:“如果你不能给出足够有力的证据,就需要为诬告蓝染队长付出代价。” 元新歌毫不犹豫地扬声应下,他早准备好了最具有说服力的证据,此时正摆在各位队长面前,只不过还没人意识到这就是答案的关键。 “实际上,我早在虚化事件中死去,此时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正是因为镜花水月的催眠能力。” 他投下响雷般的自证,再次语惊四座。 “并非所有斩魄刀始解都需要吟诵解放语,蹒跚云便是最好的证明,如果镜花水月也是一样,谁能保证蓝染惣右介给大家触摸的刀身真的是镜花水月,而不是一根普通的树枝?我将那能力称为完美催眠,就是因为这个能力已经可以创造实体,即使是精通回道的卯之花队长在为我治疗时也未能察觉任何异常,这正是其精妙之处。” 在场众人一同将目光转向卯之花烈,女人蹙眉,她回应道:“虽然为新歌君治疗已经是很久前的事情,但我的确不认为当时有什么遗漏的部分。” “我与当时参与治疗的四番队队员都可以证明,新歌君的确是普通魂魄没错。”坐在她身后的虎彻勇音也在队长的示意下补充发言,“如果需要,可以派人通知没有听到今日之事的四番队五席前来作证。” 这样的回应似乎降低了元新歌检举的真实性,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山本元柳斎重国也在这时提供了自己的证词。 “或许有人曾认为我任命元新歌为十番队队长是破格之举,是对蹒跚云特殊能力与他综合实力的优待,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山本元柳斎重国沉声说道,“元新歌早在毕业前就已掌握卍解,他利用卍解在我身上留下印记,能力的部分内容便是使我能够第一时间了解到他的实际情况。” 老人缓慢地抬起右臂,挽起死霸装宽大的袖子,在他拥有紧实肌肉的大臂外侧,一枚与蹒跚云刀柄上游云花色一模一样的血色印记暗淡地沉睡于此。 “你们不必因为证言由我提供便多想什么,”山本元柳斎重国说道,“我只不过是可以证明,印记曾说明他的确经历死亡又莫名复生。” 在场之人都不知道究竟再说些什么才能打破此时的僵局,因此在蓝染惣右介又一次开口的时候,虽说又提出了一个难以回应的问题,大家也还是稍稍松了口气。 “我也才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真是令人吃惊。”蓝染惣右介微微睁大双眸,并未说出假话,却又在混淆视听,令人下意识以为他在评价元新歌死而复生一事,“不过,按照新歌你的说法,即使我拿出镜花水月供诸位队长研究也不能自证清白,难道我就必须背上叛徒之名被处以极刑吗?” “当然不是,毕竟我在加入反叛队伍前曾每周和你在瀞灵廷西北角落、志波一族旧时宅邸之一附近的茶屋聚会,感念你在各方面给我的关照,我总归不会让你白白受辱。”元新歌微微一笑,同时为在场众人提供了另一个信息。 此话一出,二番队队长碎蜂不动声色地朝对面的窗子望去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窗纸外只有绿植之影缓慢摇曳,并无其他异常。 元新歌话音落下,他高举右手,向所有队长展示手中的十手状胁差,这个动作瞬间吸引了所有视线,只蓝染惣右介仍在注视着他的双眸,男人微微皱眉,似乎不理解这是何意。 “诸位队长应该对这把刀有些陌生,我在与山本队长的战斗中从八岐大蛇尾部取出它,还没向大家介绍过它的能力。”元新歌高声道,“此刀名为天逆鉾,能够强制解除所有发动中的能力,我究竟是否为镜花水月完美催眠的造物,一试便知!” “但是……”松本乱菊试图阻止元新歌,却被他打断。 青年将这招背后所有的含义都直接撕开,坦白展露在诸位队长面前:“只要对蓝染惣右介造成划破手指的伤害即可,如果无事发生,我自请前往双殛受刑,以死表明歉意;但若是我就此消失,尸魂界异象突生,请诸位队长倾尽全力制服蓝染惣右介,先关押再行审讯。” 室内落针可闻。 “我有新证据想要报告。”打破沉默的是碎蜂,她起身,在山本元柳斎重国点头许可后说道,“志波家族已经没落,后代皆被流放至瀞灵廷外,但房产仍然保留,瀞灵廷西北角也的确有一处旧院。” 她目不斜视,真的只是在说出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但出于相关禁令,瀞灵廷商户对志波家的宅邸多有避讳,按照隐秘机动队警逻队掌握的情报,西北角志波旧宅附近没有茶屋,也就是说,元新歌刚才的证词并不准确。” 终于看到了缓下一口气的机会,浮竹十四郎面容忧虑,他说道:“此事疑点颇多,还有不少需要详细探究的细节,绝不能随意定下结论。因此,我建议尽可能全面地搜集证据,之后再行商议。” “我倒是觉得这个错误正好合上了元新歌之前的说法。”涅茧利摸着下巴说道,“如果镜花水月的能力真的是完美催眠,元新歌在和蓝染惣右介单独见面的情况下,又怎么能分辨出自己看到的茶屋就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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