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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五大三粗搬弄一盆盆绿植的索尔形象，笨拙的模样把洛基逗得笑了出声。 索尔端来一盘点心和一壶红茶放在桌上。 “发生了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洛基摇摇头：“没有没有。” 索尔心中狐疑，但看着洛基开心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打扰：“我做过比较，这里的风景比起你之前房间的看来，应该要更开阔，更美一点。” 确实，这里是整个阿斯加德的最高点，可以毫不费力地一眼看到整个阿斯加德的美景，甚至包括最北部的那片山林和最南部的那片海域。 洛基点头，过了一会又反驳：“我那的也好看。”他还是对自己的房间有种莫名的偏执。 “行，你说的都对。”索尔为两人倒上热茶，“暖暖身子？红酒喝不成了，红茶还是可以的。” 洛基坐到索尔身边，端起茶水暖手，茶叶特有的清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啊，说起红酒，我以前典藏的酒还在吗？” “额……还在的吧？”索尔视线闪烁躲避。 “还在？”看到索尔这副样子洛基很是怀疑。 索尔咽下一口口水，他该如何告诉洛基他的那些美酒都被他在痛苦时期浪费光了？也是，他那时候喝什么名贵的红酒啊，品尝不出来味道不说，还贼贵，就该灌啤酒才对。索尔悔不当初。 “不过也罢，反正我现在也喝不了。”洛基看索尔很久没说话便开口这样说，顺带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是啊，等小家伙出来就可以了。”索尔把手放在洛基的手上，“辛苦你了，这些天。” “还好吧，也就比你要多辛苦那么一点。”洛基笑着靠在索尔肩上。 这段时间他除了想靠在索尔身上就是想靠在索尔身上，其余的事情一件也不想做。 索尔顺势把洛基揽在怀里，轻拍他的后背。洛基孕后身体总是飘散着一股奶味，皮肤变得更加细腻白嫩，再加上红唇，简直是最猛的一剂药。 “你猜我现在想干什么？” “嗯？”洛基抬头看向索尔被天空衬得更蓝的眸子，“什么？” “在想今天该怎么吃掉你。” 于是在这场空前的盛宴上，众人苦苦等待了整整一天，还是再也没有见到进入宫殿深处的两名主人翁。 同样的事情不过几个月内就再次发生了一次，这次则是在两名主人翁更加重要的一场庆典上。 没错，就是他们举世瞩目的婚礼。 这一日，奥汀和弗丽嘉专程中断旅程，从华纳海姆赶回来参加儿子的婚礼。 而众人在日出时刚见到了索尔和洛基一面，就再也没能够看到过他们人影。 如果说上次的事件发生是因为索尔和洛基的任性妄为，那么这次可能就是不可抗力了——索尔和洛基的孩子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这个世界。 “洛基，洛基，宝贝，你没事吧？”索尔围在洛基身边，急得满头大汗。 “你，给我闭嘴。”洛基咬牙。此刻他的肚子阵阵作痛，全身像是被水洗过一样，连呼吸都要省着点力气，更别说来回应索尔了。 “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索尔抓紧洛基的手，转头又问医生，“医生，洛基他怎么样？没事的吧？” “陛下您不用太过担忧，这都是生孩子不可少的过程。”医生尴尬地回应。从业上千年，身为阿斯加德经验最丰富的医师之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家属比生产者更紧张的情况。 皇后陛下还没有喊疼，反而是国王陛下先着急地快哭了，还一直碎碎念。 洛基以前一直觉得被刀刺穿身体是最疼的，现在才知道，在生孩子面前，刀伤什么的简直是挠痒痒。 他黑着脸强迫自己不要抵抗这阵阵疼痛，顺着使力让孩子能顺利进入产道。可是索尔在一旁的念叨实在是让他静不下心。 “索尔，你给我出去！”洛基有气无力地喊。 “什么？！”索尔瞪眼，“不行，我一定要陪在你身边！不然你该多难受！” “你陪在这，才会让我更难受！” 话不多说，国王陛下终究还是被赶出了产房，只能蹲守在门口着急地抓地板，连奥汀安慰都没有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产房里一直没有传来婴儿的哭声，最多可以听到洛基时不时发出的隐忍疼痛的声音。 “索尔。”弗丽嘉再次上前安慰，“没事，不要太过担忧，相信洛基，他和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索尔双眼泛着泪花看着母亲点头。 然而刚点完头，一个双手和衣袍沾满鲜血的医师就从产房里走了出来，一脸沉重。 “生产者大出血，情况很不妙。” 一句话，不过几个字，传入耳中就让索尔失去了神智。
第三十章 如果让洛基形容一下生孩子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他此刻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疼到根本无法思考。 黑色的长发被汗水打的透湿，洛基双手抓着身下的床单，想要以此来隐忍腹内的疼痛。 可是这般肉体的疼痛实在是难以忍受，同时撕扯着神经炸裂，让洛基怀疑自己的灵魂是不是也快要跟着颤动。 他躺在大床上，旁边围满了医师，一个个都对他的情况束手无策。 此时他已经经历过了三四次阵痛，也使光了几乎所有的力气，可是肚子里的小家伙还是不愿意出来。 低头瞟了一眼时不时蠕动的大肚子，洛基苦笑，这个小子还真是调皮。 “皇后，我们再试一次，请跟着我的指令用力。”医师在一旁一脸担忧，“再这样下去小殿下会被闷坏的，时间拖得越久，情况越糟糕。” 洛基放慢呼吸想要听清医师的话语，在理解到医师的意思后抓在床单上的手不由捏的更紧。 他微微点头，再一次重拾心情顺着生殖腔缩动的力使劲。 他咬紧后槽牙，想要用力把孩子推出产道，可是就在孩子都快露出一个头尖时洛基又断了气。他重重倒回床上，呼吸急促。 又是一次失败的尝试，可是情况好像又有点不同。在孩子缩回来的时候，洛基很明显感受到了一股液体在流向体外。 “医，医师……”洛基感受到了另一种疼痛，“请你帮我看看，我怎么了……” “啊！”站在角落里护产的小医师发出一声尖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汩鲜血从洛基的腹中涌出，浸染打湿了一大片床单，鲜血的味道瞬间在整个房间弥漫开来。 “快！通知陛下！”某个医师大喊，霎那间所有人都慌了起来，开始手忙脚乱。 可这时洛基反而觉得更加安静了，他浑身无力躺在床上，耳边再也听不见声音，双眼也无法聚焦，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天花板上的褐色。 啊，对了，这是一种生命流逝的疼痛感。 在洛基完全失去神智陷入昏迷前，他终于想起了这个熟悉的感觉。 等到索尔脚步轻重不一嗡着大脑冲进房间时，洛基已经无法再次睁开双眼了。他失去意识躺在床上，硕大的腹部高高隆起，惹人注目。 在前段时间，索尔并不是没有想过这种糟糕的情况。如果洛基在生产的过程中出现意外，他该怎么办？他那时以为自己会发疯、会咆哮，可是实际上，在看到这幅情景后他却冷静到吓人，根本没有大喊大叫。 他慢下脚步走到床边，跪在地上。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人，索尔的心脏隐隐作痛。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 洛基的肚子那么大，频繁的缩动看得人心惊胆战，可是他整个人除了肚子以外还是和未孕育孩子之前一样瘦。 或者说是比他怀孕前要更加清瘦，锁骨更加明显，手指变得更加苍白纤细，以前洛基那引以为豪的紧致肌肉也渐渐消失不见。 “洛基。”索尔牵起洛基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紧接着伸出手把洛基额头上凌乱的发丝拨到一边，替他擦去汗水。 他想说更多的话，心里的忏悔多到快要爆炸，可是嘴中却连一句都讲不出来。 不怕，哥哥陪你。 索尔闭紧双眼，凑到洛基的脸颊边。 身边的医师在经过紧急检查后尝试着跟索尔沟通：“陛下，这种情况下，大概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行得通了。” “什么？”索尔的眉头自从一开始皱起后就没有放松过。 “剖开皇后的腹部，将孩子取出来。” 一瞬间整个产房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敢讲话，连呼吸声都怕太大引起国王陛下的注意。 索尔双手剧烈颤动：“这样的话，对皇后会有影响吗？” 资历最深的医师上前：“影响无法避免，但是如果不采取这个行动，皇后陛下和孩子会更加危险。” 这一次，索尔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我记得刚刚问你洛基怎么样，你说他没事。” “陛，陛下……”医师瞬间出了一身汗。 索尔抬眸，双眼向刀刃一样向那位医师刺过去。 医师不由后退了两步。 片刻后索尔把视线放回到洛基身上，一瞬间冷漠的眼神变得温柔多到快要溢出来。洛基毫无意识，全身上下一点血色都没有，可是他的腹部却剧烈蠕动着。 “就这样做吧。”索尔听见自己说，双手不由自主把洛基的手握的更紧。 医师僵硬着身子点头，产房里响起了手术刀摩擦碰撞的清脆声。 执刀的依旧是这位从业上千年有过无数次接生经历的医师，尽管她经验丰富，可当事情轮在国王和皇后身上时，她还是十分得紧张，尤其是在刚才被国王陛下用那种快要杀死人的眼神看过后。 就在锋利的刀刃反射出一道银光快要刺破洛基一层薄薄肚皮的前一秒，角落里助产的小医师又发出了一阵惊呼。 执刀医师手一抖瞬间收回刀来，定睛一看还好没有出血，接着又转身说：“你大喊大叫什么啊！” 小医师一脸委屈：“你，你们看皇后陛下……” 索尔闻言抬起埋在床上的头，洛基的肤色由极致的白慢慢从内到外泛出蓝色，到最后全身上下都变成了漂亮的冰蓝色。 “洛基……” 一旁的医师们又一次手忙脚乱起来。 “现在怎么样？”索尔马上问。 这次依旧还是那位可怜的医师颤抖着声音回答：“皇后陛下应该是，变成了冰霜巨人的模样。” “这个我当然知道！”索尔大喊，“我是在问现在还用不用剖开洛基的肚子了？” “不用了。”弗丽嘉推开大门走进来，又对着一群医师说：“你们都出去吧，我在这里。” “是。”医师们连忙离开，顺带还关上了产房的大门。 “母后！洛基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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