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像个瞎子一样,他的眼珠不会动。 “为什么?” Hannibal的情绪开始顶撞,没法再维持平静,他的眼睛湿了。 “这个地方是我为你准备的。”Hannibal说,“而我从未准备让你离开。” 他关上灯在Will身边躺下来。 “现在你能看见什么?”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Will没有告诉Hannibal他的世界里还亮着灯。 Hannibal从背后抱住Will,他们枕在同一个枕头上,两种气味混淆成一种,Hannibal用一只手梳理着Will的头发。 “香精很好闻。”Will说。 “什么?” “你准备的香精,我喜欢它。” “没有什么能遮盖你的味道。” “你不喜欢它?” “不,即便你用了它,气味还是很明显。” “你的鼻子太敏感了,你嗅到我体内病毒的气味。” “你体内的毒素在迅速产生和死亡。”Hannibal说,“我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这种情况。” Will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也没有去想。 他转过身对上Hannibal的脸。 突然之间,他看见他。 不是温迪戈,也不是黑影,四周没有灯光,一点恍惚的光从窗帘缝隙中渗进屋子,在他眼前勾勒出Hannibal的轮廓。 这不是偶然情况,是一种东西令Will清醒起来,这是一样他无法忽视的东西。 Hannibal的眼泪——没有真的流下来,被阻止在他的眼睛里。 Will抱住Hannibal,抓紧他的睡衣。 Hannibal很少流眼泪,除非在他想念逝者,Will是唯一一个能动员他情绪的人。而身处Will的世界,他的情绪总是那么容易动摇。 Will的眼睛在阴暗的房间里,很短的时间内,对Hannibal说了很多话。 这样的时间究竟有多久。要是所有的时间都能够被挽留,Hannibal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秒。 他吻了Will,没留情面。 他撬开Will的嘴,翻身把他压在下面,将胳膊支撑着半个身子的重量,闭上眼睛。 Will的脑子开始发昏,他张开嘴想喘一口气的时候被Hannibal入侵了。Hannibal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用力的机会,一边专注地吻他,一边把手探进他们之间的衣服。 他掀起Will被汗水浸潮的T恤,抚摸他的腹部和腰部。Will的心剧烈跳动着,热吻令他呼吸的节奏被打乱,他用胳膊搂住Hannibal的脖子。 安抚和挑逗,引发血液加速流动,当这些行为发生,Will迅速沉迷于Hannibal。 Will把舌头探进Hannibal嘴里。 这是冒险,他在进入食人魔的口腔。可越是这样的行为,越能令Will感觉到刺激:他是在吻Hannibal,那个标记他是唯一病人的魔鬼医生。 就像黑暗和狭小的空间,都只能带给他安全感而不是桎梏一样,他被Hannibal所诱惑。 也在诱惑Hannibal。 他们之间仍有几层衣服隔着——Hannibal的天鹅绒睡衣和内衣,Will的T恤。Hannibal用手抚摸他,明显的感觉传来,Will绷紧了身体。 这次不是那么简单。 Will意识到,他的医生不光想要他的吻。 他有点慌张地推了Hannibal一下,抓住那只伸进他衣服的手,似乎是要阻止Hannibal,但也只是紧紧抓着,既没有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拉出来,也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Will看着Hannibal,用他潮湿的眼睛。 Hannibal得到了Will的恐惧,还有眷顾。 他拉过Will满是汗水的手,在手背上舔了一下。 他希望这样能消除Will的戒备心理,他试图用温柔的动作请求Will允许亲昵的继续。 这可能是整个冬天最冷的一夜。 他们就像两只处于发情期的动物一样,需要消灭之间的距离,用皮肤和毛发感觉对方的身体。当感觉到了一定程度这种需求随之产生,Will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萌生出对Hannibal的欲望,但Hannibal还记得,Will陪伴他的那段日子,他梦里的缠绵悱恻。 吻从Will的嘴到脸颊的胡茬,那里有须后水的味道残留,Will的腺体正在分泌多巴胺,Hannibal能从他的喉结部位,嗅到他发情的气味。 他张开五指去抚摸Will的胸膛,Will的皮肤,那些被Hannibal宠幸过的地方沁出了汗,Will抓住了床单,喘息起来。 Will发出的每一种声音和他的一切反应都给了Hannibal刺激。他掀起Will的T恤,含住。 陌生的快感来临,Will听见欲望撞击理智的声音,那是他越来越剧烈的心跳。 “……停……我不……不想……” Will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想表达什么意思,他从没被人如此仔细地摸过,他并不能适应Hannibal带来的感觉。 他的手抓着Hannibal的睡衣,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重病,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变得积极和愉悦,而他的反应会令Doctor Lecter误以为这是治疗他的方法之一。 Will没有猜错,Lecter医生认为,医生不会错过治疗病人的任何机会。 “你变硬了,Will。” Hannibal突然咬了一下他的凸起。 “啊……” 混乱中,理智似乎已经不可挽回,Will希望Hannibal不要注意到他涨起来的短裤和盗汗的皮肤。 而医生并没有忽略他的任何部位。 Hannibal的手滑进了Will的短裤,抓住他的臀部,Will局促地屏住呼吸,而随着Hannibal的揉捏,他的呼吸愈发沉重。 Hannibal给了Will一个正式的吻。 Hannibal用吻引诱着Will慢慢坐起来。 失去了Hannibal的睡衣,Will才发现自己的体温已经高于平时很多,这时候他听到一阵绒布窸窣的响声。 Hannibal脱掉了睡衣。 “Will。”Hannibal的声音有点哑。 “嗯。” “你觉得好些了吗?” “是……” Hannibal抚摸着Will的腰。 “哦……现在变得更糟……”Will喘着气说。 Hannibal将Will的T恤脱了下来。屋子里的气温低于Will想要的温度,他现在不能脱离Hannibal,那是唯一使他获得热度的物体。 他摸着黑找到Hannibal的衣领,用手去解扣子。他之前经常见他穿这件睡衣,但不知道扣子是这么不好解开。 Hannibal并没有帮助他。 “……Will。”Hannibal抚摸的力道在加重,他似乎迫不及待要抱紧Will了。 衣服被扔到地毯上,Will被压倒在床,Hannibal一丝不挂地陷进他的两腿之间。 Hannibal把他的两只手制约在枕头上,吻了下来。 他们这一刻紧密的毫无缝隙。Will发现了Hannibal的反应,他终于彻底意识到Hannibal想要对他做的事。 Hannibal充满攻击性但在此刻仍然蛰伏,他在等待猎物的意志力全部丧失。 Will联想到梦境宫殿里,温迪戈贯穿了他。 可现在他面对的并不是温迪戈而是温柔的Hannibal,他的每个动作都能给他带来刺激。这不是侵略而是……互相侵略。 Will下意识地去绷紧身体,紧张地握住Hannibal的肩膀,Hannibal将手伸到他的臀部,抚摸并且揉捏着,Will渐渐放松下来。 Will紧张地咽口水,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些被Hannibal的手触摸、揉捏过的部位前所未有地变热,这局面似乎已不在他能掌控的范围之内。 Hannibal突然用力抓住他的臀部。 “喔……” Will急促的呼吸有如猎物垂死的喘息能勾起Hannibal的欲火。他想让他彻底迷失在狭小的空间里,但他还在试探,等待着Will解除最后的戒备。 他的手似乎是无意中触碰到Will的臀缝,Will双腿合拢,把他的手夹在腿里面。 他像个海贝一样抗拒被人碰到致命部位,Hannibal没有阻止他因紧张发生的本能,而是把手慢慢伸进了Will的短裤,触碰到他的下体。 Will的脸红透了,他无法保护自己了,他觉得。 Hannibal的指尖碰到性器,Will倒吸了口冷气,咬住嘴唇。 “唔……”他用后脑勺对着Hannibal小声说,“我不想做这个,你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Hannibal非没有强求,反而从后面抱住Will。 然后把手重新伸进Will的短裤。 Will全身像被火烧一样,他希望得到安慰,甚至希望Hannibal不要因为他说不而真的停止,他的欲望在和封闭心态做着较量。 Will本能的抓住Hannibal的手腕。 他没有阻止他,但希望他不要太手重。 Hannibal在Will耳边问:“Will,你很久没有……” “我没有。”Will羞怯地说:“两年,或者更长时间……喔……”他的话还没说完,Hannibal的手已经开始动了。 Will的神智几乎面临毁灭,最私密的部位也被完全掌握,他不仅害羞,而且慌张,可是他又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发烫,他是这么需要触摸。 “吻我……” Hannibal撑起身子,吻住了Will。 热吻中,Will开始盗汗,水分在迅速逃离他的身体。晕眩之中,他的喉咙里泄露了一声呻吟。 “啊……” 热流喷薄而出,弄湿了他的短裤。 他睁开潮湿的眼睛,看着Hannibal。 他的眼神非常痴情,他好像已经完全爱上他而无可奈何了。 Hannibal把手从Will的短裤里拿出来,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Will脑子里轰的一声。 他差点忘了Hannibal的爱好。 Hannibal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净自己的手。 “你的味道很重。” “你不该禁止安抚行为。”Hannibal说,“刚才只有1分钟而已。” Will如同受到了鄙视一样,“我总是觉得不安。”他有点委屈地说。 Will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躺下来,他还处于无力中。 Hannibal悄悄把手伸进抽屉,将一管润滑剂拿了出来,Will没有留意他的动作。 “我还可以吻你吗?”Hannibal问。 Will把手抚在Hannibal的胸膛上,凑过去主动吻了他。 Hannibal搂住Will的脖颈。 Will知道Hannibal想要怎么做,尽管那种行为令他畏惧和紧张,可他不准备拒绝。 “Hey,答应我一件事。”Will说:“别在这时候突然杀死我。” Hannibal似乎不明白Will在说什么。 “就算你无法容忍我的眼盲,从此再也看不见你的样子,也不要把时间留在今晚。”Will说,“我想和你生活一段时间,做……我想做的事,就像情侣那样,我从没拥有过那样的生活。好吗?” Hannibal还没来得及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被Will抱住了肩膀,哦,Will主动亲吻他的脖子。 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同样是高深莫测的阴谋诡计。 而摒弃了高深莫测,真相是肤浅的。 Will爱上了Hannibal,因此他没法升入天堂,而他需要他,他也没法下地狱,就只能和他呆在这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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