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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富岳走之后，宇智波止水就去找宇智波晴也。 过去的宇智波族地冷冷清清，有一部分已经改建，还有原本就是边缘地带的房子保持着原本的模样。宇智波止水走到了宇智波游火过去的家，推开门就看到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孩已经待在那里很久了。 他身上还是那天的衣服，血迹斑斑，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他留下的痕迹，也没有他哥哥的，就像是一座冰冷的坟墓。但宇智波晴也总是会回到这里，留在这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空棺。 “起来。” 宇智波止水走到了他面前。这里很冷，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唯一可能造访这里的，只有宇智波晴也自己而已。 “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宇智波晴也说话的声音很低，就像是在做一个遥远的梦，“你不是说让我去看着他吗？这就是你想让我知道的东西吗？” 这几年他都看到什么了呢？ 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的哥哥，没有人认识自己的村子，即使是离开木叶也依旧没有变化的生活。分崩离析的宇智波，依旧纷扰不断的世界，还有早就不像是当初的他自己。 宇智波止水强行把地上的小孩拉起来，直视着宇智波晴也的眼睛说：“是你不愿意回去，我才说让你去找他。当时我就说过他不记得你是我的错，你随时可以告诉他你的身份。” “你说得倒是轻松，宇智波止水。”宇智波晴也的声音有点颤抖，他不像是那天看到的那样冷静，说到底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孩。 他依旧看着满是灰尘的地面，说：“我只有哥哥和小唯，但是哥哥不记得我了，小唯也说没有我这个人，你让我怎么办？！要我告诉他其实你有个弟弟吗？那有什么用？” “宇智波晴也！” “他不记得我！我对他来说就只是个陌生人，我是让他为不属于他的错误而悔恨，还是要继续为他的人生增加负担？！你告诉我啊宇智波止水，难道这一切最开始不都跟他毫无关系吗？！” 宇智波晴也甩开了宇智波止水的手，他终于抬起头来看眼前的人，可他们当初一起在家里吃晚饭的记忆早就模糊到只剩下窗外的黄昏。 整个空荡荡的、寂静的家里，只有安静的风吹过的声音。 最后宇智波晴也说：“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这样的话。如果没有止水哥我也早就死了。” 任何人想在根部活下来都不容易。 他们之间互相欠下的东西也早就数不清楚。宇智波晴也可以恨木叶，但是他没有，因为木叶是他的家；他也可以恨宇智波止水，但是他没有，因为宇智波止水帮过他太多次；所以他只剩下哥哥了。 但是他哥哥已经不在了。 “哥哥他，是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的？”宇智波晴也问。 “你说大蛇丸的实验？”宇智波止水看着少年慢慢地站起来，他平静地回答，“那已经是我认识他之前的事了。” “……” 是的，那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宇智波止水都快要记不起来他们相遇之前他听说的宇智波游火是什么样子。明明清楚自己只是战争的消耗品，却依旧希望能够让所有人活下来的那么天真的人，最后也变成了他见到时候的样子。 宇智波止水想了想，他还记得那时候的一些事，于是他说：“不过我听志村团藏提起过，如果当时他不去，他们就会对你下手，就这么简单。” 宇智波晴也的脸色变得苍白了一点：“不应该是这样，当时明明——”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宇智波止水就继续说：“你想多了，大蛇丸只是想要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做实验而已，比起早就在战争里有了名字的人，和在家族里有地位的人，还是你们这样父母都不在也没有多少人关心的分支才会被盯上。但你不用自责，大蛇丸想要的一开始就是你哥哥，你才是被连累的那一个。” “为什么？”宇智波晴也是沉默了很久才问出这句话的。 但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宇智波止水走过去打开了窗户，外面吹来的风把整个房间里的灰尘吹到四处飘飞，他看到外面的天空和不远处的废弃街道，说：“参与那个实验的人都死了，有人最开始就步入死亡，有人坚持了几个月，有人坚持了几年，反正要么死了要么变成不算是人的东西。最后大蛇丸得出了结论：只有无论如何都能保存自己意志活下来的人才有可能完成他的实验，至于是不是宇智波不重要，他只是对宇智波一族感到好奇而已。” 站在他背后的少年一动不动，甚至在阳光即将照到他身上的时候往后退了一步，属于少年人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沙哑：“我哥他真的想活下来吗？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宇智波止水还是看着外面，没有转身，只是说：“他当然不会死，他做不到，因为我不允许他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那是他第一次开万花筒，就使用的力量。 “……” 宇智波晴也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 只要不想死就不会真正死亡的实验，和能够扭曲人的意志赋予生的信念的万花筒，这就是宇智波游火依旧活着的理由。 “别天神的幻术我已经给他解开了。记忆不会回来，但他现在可以随时去死了。”宇智波止水的语气很冷，他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宇智波晴也，然后就往门口走。 最后他说：“你哥让我祝你生日快乐。” 今天是宇智波晴也的生日。 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收到哥哥的眼睛当礼物。 整个老宅又恢复了寂静，直到宇智波晴也意识到天都黑了，他慢慢地蹲下来，重新把自己蜷成一团，他抱着那双火红的万花筒，就像是找回了一点已经抓不住的东西。 “哥哥……” 可是他的哥哥到底在哪里呢？他们已经永远也回不到过去了吧。 夜晚的宇智波族地要更冷，这里早就没有人居住，甚至是漆黑一片。就在宇智波晴也第几十次想他应该到哪里去找哥哥的时候，老宅的门被人踹开了。 年轻的女孩站在门口，带着月夜的风和一点甜丝丝的糕点香。 北白川唯说：“宇智波晴也，出来，我们打一架。” 看来这个家还是得她来维护。 毕竟这群人一个两个的，谁都不肯好好把心里真正的想法说出口，哥哥也是，晴也这个笨蛋也是。北白川唯不是宇智波，她也不需要了解宇智波。 她只知道如果拳头能解决问题，那就先打上一架就好了。这是当初大哥交给她的道理。 可是她眼前的宇智波晴也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说打不过的事为什么要打，也没有跟上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告诉她没用的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当宇智波晴也抬起头来的时候，北白川唯发现他在哭。 那个爱哭的家伙，可不是又在哭了吗？ “喂。宇智波晴也。你怎么这么大了还是爱哭鬼啊。”她蹲下来，叹了口气，向宇智波晴也伸出了手。 宇智波晴也紧紧攥住手里的瓶子，但又怕打碎了，他含糊不清地说：“这种事要你管啊。” 北白川唯往他的头上糊了一巴掌：“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大哥一直宠着你，你指望他来交训你一句吗？走吧，我来接你回家。” 她试着把宇智波晴也扯起来，但是宇智波晴也在原地跟她较劲，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走。 他说：“我不要。我已经回不去了。” 北白川唯叹了口气：“你这是做什么？你觉得大哥不会原谅你吗？他哪次真的对你生气过了。” 宇智波晴也依旧把自己缩在墙角：“正因为哥哥是这种人，所以做出过这种事的我才不能回去。哥哥已经死了，你现在还来找我做什么？” 是啊。 现在来找他做什么呢—— 北白川唯抱着手臂，觉得宇智波晴也真的是从来没有变过：“大哥不是把眼睛留给你了吗？虽然我搞不懂大哥以外的宇智波，但是我了解大哥啊。他从头到尾都是爱你的。” 你，我，还有大哥。 即使多年未见，我们仍旧是一家人。 “别说了。” 宇智波晴也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提高了声音，“别说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哥哥已经死了，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明明……” 北白川唯想了想，说：“大哥真的死了吗？” 宇智波晴也的声音都在颤抖：“你问我？你问我？！他当然死了，因为不想看到他也化成灰所以我是看着他死的，你满意了吗？！” “但是啊，这句话我这几年都听过好几次了。每次都有人来跟我说大哥死了，大哥又死了，真是的，搞到现在每次听说这种话我都不会信了。”北白川唯对这种事都快要习惯了。 “……” 她向宇智波晴也伸出手：“因为大哥说，他会回来，所以我知道他不会死。所以晴也，生日快乐，跟我回家吧。” 但是宇智波晴也还是一动不动，只是说：“不要对我说这句话。” “嗯？” “不要对我说生日快乐！” 他一点都不想听到这句话，现在是，以后也是。
第112章 邀请 “你在想什么？” 坐在篝火旁边的飞鸟打了个哈欠，转头来看他。 靠着山吹睡着的青年慢慢睁开眼睛，听到的是噼里啪啦的篝火声，以及远处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乌云遮蔽了一切，白色巨犬轻轻摇晃着尾巴，更远的地方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这里是靠近东海岸的地带，从他睡着的位置继续向东，越过那片黑暗的海就是水之国。湿冷的海风跨越十月的海面，穿过跳跃的火焰来到他的面前，把已经并非写轮眼的那双眼睛染成了跃动的红色。 “木叶要毁灭了。”宇智波游火看着远处的海面，轻声回答。 这是他看到的唯一的结局。在他把那双眼睛挖出来之前，他向这个世界的未来看了最后一眼。结局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但这次没有人动手，木叶只是自己变成了一片废墟。 就跟他当时想过的一样，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到现在为止他依旧不能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否是未来，又或者只是一种警示，但他没有机会去赌，更没有机会去证实，因为没有人付得起这个代价。 “就在最近？这次你打算怎么办？”飞鸟跟他看向远方的海面，火焰把少年的身影映照得比以前都清晰，但是坐在这里的飞鸟还是少年，宇智波游火却不是了。 他把掉到自己脸上的小橘拿开，呼呼大睡的橘猫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在何方；宇智波游火站起来，往那边满是黑色礁石的海岸走：“我不知道，毕竟万花筒给晴也了，如果那样的未来会困住我的脚步，那我还不如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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