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要一个人保持缄默的最佳方法就是扭断他的脖子,不是吗?” “……” 森鸥外没有说话,也没有保证说自己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他知道在维特说出“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命而挣扎”之后,说再多的话也只是适得其反,根本无法动摇对方的决定。 ……我亲爱的小爱丽丝,最后一刻也是你陪伴在我的身边。 拥有柔软金发的幼女垂下眼睫,将尖锐的针筒藏在背后,默默地握紧了主人的手。 “放过你也可以,” 维特盯着他们相握的手,眼里明显地闪过恶意,他兴致盎然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爱着城市、爱着组织、爱着幼女(?) 光是「品尝」着对方浓厚的欲望,就感觉舌尖都要被甜到发麻……甜到恶心。 果然还是只有太宰…… “但是,如果你将这里发生的事情透露哪怕一个字出去,我……对,我不可以杀人,但还是有很多别的事情可以做?比如说切断四肢大脑汁液灵魂内脏血液献祭痛苦死——” “维特,到此为止。” 罗玛尼突然出声了,甚至在句尾都没有加上他一贯优柔寡断的语气词。 那双如森林般清澈的绿眸并没有像平日那样带着惊慌,或者是吐槽吐成死鱼眼的样子,而是用一种睿智、温和而忧虑的目光,注视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少年, “‘丢在怪物的巢穴’、‘视作以前的敌人’、‘直接扭断脖子’——你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吗?还记得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吗?” 来自人类抑制力阿赖耶识的冠位术阶从者,尽管目前还处在最虚弱、甚至还靠着眼前之人维持生命的阶段,也没有忘记那份由爱与希望的故事,所带来的美好和勇气。 正因如此,他才会严厉地指正陷于恶意泥潭之中,却同样渴望着这份美好的野兽, “你对人类的恶意开始增加了,不想沦为兽,亲手杀掉所爱之人的话,就收敛一点。” 白衣的迦勒底医生拍了拍手,因为戴着手套而不甚清脆的击掌声,伴随着冠位术阶灵基所剩无几的魔力,唤起数个须臾之间的清透灵智, “此界乃万古无光之梦,此处乃万界虚无之终。” “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 即使拿到了各方面都极其合适的身体,距离罗玛尼的复活也还有一项非常严峻的考验等在他们面前。 「赐福」 需要非常亲密的肉~体接触,才能以神明的名义,将自己职能中极小的一部分转赠与他人,。 通俗点讲,就是要亲亲。 对罗玛尼来说根本无所谓,毕竟只是亲个手而已。 哪怕是在现在这个距离维多利亚时期已经非常遥远的时代,在欧洲的某些地方,或者说比较正式的场合中,这种对待女士的专用礼仪也还没有被完全废除。 但是对于自我沉浸在“我的身体全部都是太宰的,我的灵魂全部都是太宰的,我的一切全部都是太宰的东西!”这种根本就不被对方承认的人设中的维特来说,亲别人的身体(哪怕是手),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在闹什么别扭啊?快点结束才比较好吧。” 看着缩在酒店房间的墙角里,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宛如在面对痴汉恶棍之流的维特,罗玛尼感觉自己本来十分充裕的耐心,现在都快要被对方消磨干净了。 冷静,就像吉尔伽美什王说的一样,和脑子不好使的野兽计较什么呢。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按着额角的青筋十字,“之前不是你自己说过,只是亲手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吗?!” “不可以!我绝对做不到!” 一个充满怨恨的抱枕从墙角直接飞到罗玛尼的脸上,“都怪你们这群淫~荡龌龊的魔术师,尤其是你所罗……罗玛尼·阿其曼!你都创建的什么见鬼的魔术啊!赐福就不能好好的摸头吗?!为什么非要亲亲才可以?!” “还有那个大叔!叫森鸥外是吧!我这次绝对记住他的名字了!” “等一下维特,魔术又不是我创建的?” 他最多就是把魔术从神明专属的领域,变成了人类可以理解的东西而已,为什么要被安上“淫~荡龌龊”这么严厉的指控? 而且这家伙明明也是生于神代,「赐福」也是他可以自行使用神代魔术之一,居然也能把这口锅安到自己的身上? “毕竟也是维特以后的首领了呢,还是早点记住名字比较好。” 第三人的声音从另一个角落传了出来,对方非常困倦地靠在沙发上打哈欠,似乎每一根蓬松微卷的黑发,都透露着懒散的气息。 “我可没有维特君那么好的精力,昨天晚上熬了一整晚的夜,第二天早上还能活力十足地出手绑架了黑手党的首领。” “顺便一提干的漂亮,我真是很久都没有见过胆子这么大的人了。” 太宰治蜷缩在沙发上,没有被绷带遮住的那只眼睛看似无神地望向房间对角线处,那个被抱枕遮挡得严严实实、甚至都隐约有些瑟瑟发抖的角落。 真可怜,可怜得都想让人发笑了。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想。 对于别人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对面前这个家伙的话,想必是比上刀山下火海都更要残酷的惩罚吧。 首领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呢。 “可以拜托你们快点亲完结束吗,我现在只想快点回去睡觉呢。” 被指派过来接待首领直属游击队编外成员的太宰治,和旁边粉发男人长得一模一样,甚至会让人生出某种错乱感的赤~裸尸体。 他对这怪诞的景象完全无感,倒是对其他方面升起了一丝好奇, “维特,我可以看到这位医生的裸~体哦,你都不会嫉妒吗?” 作者有话说: 【少年维特之烦恼(划掉)恋爱日记】 好消息:从今天开始,我就可以一天24小时(并不)地和太宰待在一起了。 坏消息:——(因太过震惊羞耻而失去语言能力) *
第24章 第二十四天 “嫉妒?” 在太宰治的视线里,那堆缩在角落里的抱枕团微弱地动了动,然后从中发出了因为被抱枕捂住而显得略微沉闷的声音, “不会的,太宰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管是看向别人、善待别人,拥抱别人。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硬要说的话,只有你彻底放弃了我,而选择了其他人的那一刻,才会让我感到悲伤……不,是绝望。” 对于正常的人来说,这样的答案就仿佛那些古代封建社会一夫多妻制中贤良淑德的大老婆、又或者现代幻想文学中,愿意和其他人共享爱情的NP配偶一样。 “还是老样子,在说些无趣的话呀——” 太宰治懒洋洋地撑着头,不知道是笑了一声,还是叹了一口气。 完全不现实嘛,就像是生活在梦里一样。 「我对你的爱没有嫉妒之心。」 怎么可能呢? 爱情是只有两个人的事情,那奢望得到对方全部关注的独占欲中,根本容不下其他人。 然而,在人类的社会体系和日常生活中,永远都不可能只出现恋人这一个角色。 所爱之人的注意力,迟早会被其他东西吸引而去。 这样的情况,怎么会没有嫉妒出现? 除非—— “这不是爱呢。” 不知道是心血来潮,还是因为实在太困了导致大脑不太清醒,太宰治双眸微阖,仿佛睡语一般地呢喃着,对从抱枕中悄悄露出头往这边看的维特说道,“明明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却是这种半吊子的东西。来,跟着我说吧。” “「我察觉到太宰有着爱上别人的可能性,就为此感到悲伤和痛苦。」” 太宰治示意他重复的话,几乎彻底违背了维特一直以来“爱就是无私奉献出所有自我”的信条。如果是旁人说出同样的话,维特大概只会不理睬,然后在心里不屑一顾地将之批判为丑恶自私的欲望。 但是太宰治不同。 「无条件地让恋人安全、舒适、愉快」是维特在自认为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就下意识这样自我约束的最高原则。背后做出的小动作就无所谓了。但是当着太宰治的面,他是绝对不会去主动违背对方的意愿的。 “但是,嫉妒的话,不会给太宰造成困扰吗?难道说,太宰是因为恋人的嫉妒而更加开心的类型?那样的话我也可以……!” 维特暗自握了握拳,连身边围着的抱枕已经散落一地都没能察觉。 “不是哦,女孩子们一起吃醋的时候,会很让我头痛的。”太宰治回答道。 虽然是主动对着维特说“跟我念”,但他心血来潮的人性教学,也就那么一瞬间。 ——被半吊子的东西缠着,反而会更困扰呢。 太宰治抱着这样的想法,才开口说出那句话。 然而,在敏锐地观察到对方对此似乎有所迟疑时,并不习惯成为引导者的太宰治开始对事情的发展感到非常不自在,不自在到他马上就放弃了继续下去的想法,准备将试探着伸出去的触角退回来,再做其它打算—— “我看到太宰有着……爱上别人的可能性,” 随着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太宰治已经考虑到如何实施下一种试探话术的思维,不受控地发散开来。 鸢色的眼眸不定地闪烁了一下。 那家伙,居然真的照着他的话去做了。 ……哈,爱不爱的先暂且不提,这份宛如献上祭品般的觉悟,真是让人不可小觑啊。 而对于维特来说,这句话就仿佛某种言灵魔术一样。明明只是在重复几句人类文明的字眼而已,他却忍不住随着口中的话语,联想到那种令人发狂的场景。 他的眼前划过这样的记忆。 【“你的恋人是港口黑手党的太宰么……让我看看,虽然是位有名的大人物,但消息却不好找呢。” 敲击着键盘的情报贩子随口说道,“不过在我的印象里,他似乎很会讨女人们的喜欢,小哥你都不会介意的吗?”】 仿佛被烫红烙铁和锁链重刑加身一般,心脏的揪痛,与掐紧喉咙般时酸涩的窒息感,像两杯被粗暴混在一起的高纯度烈酒,伴随着苦涩和无可抵挡的醉意弥漫全身。 而等这一场宿醉醒来时,只留下想要填补这份缺失空虚的极度渴望。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想要的是太宰而已,没有‘情人’这种让他有理由离开我的存在就可以。” “剩下的东西,随他去喜欢好了。能让太宰感到愉快的话,我当然不会介意啦。”】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31 首页 上一页 2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