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不觉得五条悟跟着自己去一个咒灵的生得领域会是什么好主意,于是用不赞同的眼神注视着他。 然而银发少年净蓝的眼瞳却不闪不避,“小夜,我要和你一起去。” 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心跳和温度,白夜知道,这是五条悟担心自己被白昼欺骗。 “好,”白夜回握五条悟的手,“我们一起去。” 咒力输入鲜红的蔷薇,虚幻的花瓣一片片从花托上坠落,显现出其中金黄色的、如同钟表般的花蕊。 锈蚀的铁锁在现实与虚幻的夹缝之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陌生来客,禁止访问。陌生来客,禁止——白昼大人亲令,同意访问!!” “搞什么,居然还真有门禁啊......”五条悟适时吐槽。 白夜只感觉一瞬间的失重之后,重新的踩在了石板路上,只不过空中洒落的不再是阳光,而是一轮皎洁的月亮,用月光笼罩铺满白蔷薇的花园。 在这一丝风都没有的世界里,白色的蔷薇仿佛无尽的海浪,向山顶的哥特式尖顶城堡绵延。 简直就像是,会在故事书里出现的童话世界一样。 五条悟转身看向锈蚀的铁门与铁锁,这个造型他见过,和如月宅的小花园的铁门一模一样,它被与周围截然不同的鲜红色蔷薇包裹着,像是孩子会喜欢的秘密基地通道。 但现实却是,这是一道通往现实世界的门,而这些红色的蔷薇,则像是被血染红的。 白夜的视线往石板路的尽头延伸。 月光中,一个失去左臂的人形坐在截断路途的靠背木椅上,心脏处长着一朵红色的蔷薇。 他沉默的低着头,任由纯白的衬衫被鲜血染红,像是失去发条的机关。 机关有一个名字,叫魏尔伦。!
第83章 过去如同泡沫浮现眼前 如果故事按照没有禅院白夜这个人直接发展,魏尔伦就会一条路走到黑,不停的杀死和中原中也关系亲密的人,最后栽在森鸥外和太宰治的手里,又被兰堂舍身吊住一条性命。 暗杀王表面上看上去风光,但实际上做什么都不会成功,可谓是人生教育失败的典范。 不过现在,这点表面上的风光也没有了。 魏尔伦心口插着一支给他续命的蔷薇坐在椅子里,不光断了条手,还认不清现实。 他沉浸在这片蔷薇花海给他制造的梦里,以为自己是在和弟弟度过又一天的无人小岛生活。 看出这一切的白夜对魏尔伦没有什么同情的想法,如果不是和兰堂约定在先,他现在绝对已经一刀过去,让魏尔伦这个可杀之人直接升天。 “我们进入这家伙的五米范围内就会触发攻击。五条,我去捅个魏尔伦,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好啊......等等,小夜你这话说得好怪啊,总感觉好像占了我什么奇怪的便宜。” “你的错觉。” 逗完五条悟,白夜抽出腰后的短匕,正手握刀,短靴鞋底几乎无声的踩踏石板向魏尔伦走去。 在常人的视角里,魏尔伦只是坐在法式的高背椅里,心口插着一红色的蔷薇,漫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白色衬衫的领口,神情麻木的看着前方的花海。 但周围的三道结界,却在白夜眼里暴露无遗。 这三道结界从手法上看,完全是羂索的研究成果,有点是能阻碍白夜的脚步,让他真正触及到魏尔伦之前还要挥三次刀。 这种结界的缺点,是需要花费较长时间将其固定在某片地盘上,而且不能随便移动。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羂索想拿来对付白夜的研究成果。 有点麻烦啊...白夜心想。在月光下显得越发银亮的刃身,朝着魏尔伦折射危险的锋芒。 然后——短靴鞋底蹬离地面,白夜如脱弦之箭般,以模糊身形的速度刺向魏尔伦。 距离斩杀,排斥型结界抹杀、冲击型结界消泯、隔断型结界归零。 一道道结界破碎,化为金色的光屑飘浮、消散于纯白蔷薇之上。 虽然这些结界只给魏尔伦拖延了一秒钟的时间,但足够他使用重力对周围环境的一切进行制裁。 白夜在无风的空气中飞扬的长发,被魏尔伦的重力操控猛然压下,仿佛合翼的黑色蝴蝶。 扭曲的吸引力试图将错误感知内的敌人压缩成拳头大小,魏尔伦紧握手掌对自己施加发力暗示,试图抹消认知中,这个“妄想分开自己和弟弟们”的敌人。 受这股重力的吸引,石板路两侧的白蔷薇花瓣纷纷脱离茎叶,在清冷向月光下,形成了以魏尔伦为中心点流转的纯白风暴。 具备有远程能力,并且能做到大范围影响周围环境的魏尔伦,的确是与白夜相性最不佳的敌人。 但是,如果仅凭这点就能让白夜成为败者,可 以说是天方夜谭。 没有任何反抗,白夜甚至主动朝着魏尔伦制造的引力点投身而去,然后对准视界中庞杂混乱的红色死点,挥刀劈斩。 因引力而呼啸的空气霎时寂静,风暴吸引的纯白花瓣仿佛静止的电视画面,随后在下一念如雨般坠落。 柔软的花瓣拂过白夜的眼睫,在刺入魏尔伦胸腹的锋利刀刃上一分为二,却没有留下丝毫幽香。 刀刃抽出,白夜甩掉上面冰蓝色的液化咒力,魏尔伦茫然的睁圆眼眸,无力反抗的看着自己胸口上的红色蔷薇被整朵撕下——甚至是已然失去的左手,也在一阵扭曲的形变之下重新回归。 自己,居然被救了,被一个人类救了?! 从心脏处硬生生扯下蔷薇根系的痛觉仿佛还有残留,魏尔伦环顾四周,在满地蔷薇中,痛苦的发现自己和中原中也并肩作战的景象,不过是被他者赋予的幻梦。 “是您救了我啊,”魏尔伦注视着随手把他丢回椅子里的白夜,被这份美丽惊艳的同时,有些不习惯这种被俯视的角度,但仍然是微笑着说: “请务必告诉我您的名字,让我报答您。” 反正是想利用他做点什么吧,人类都是这个样子,永远不可能对异族付出真心。 等等!魏尔伦惊疑不定地打量白夜。 这不是杀戮的暴君——禅院白夜吗?!以恐怖的独裁方式统治着日本,令全世界都不敢轻举妄动的杀戮上瘾者......自己落在他的手上,居然没被杀死?! 看到魏尔伦心声的白夜:......... 杀戮的暴君...这是什么鬼称呼?穿刺公都比这名字好上百倍。 “小夜~辛苦啦~”五条悟拂去白夜头顶上的花瓣,在白夜柔软的脸上奖励式地亲了一下。 被强行塞了把狗粮的魏尔伦更加瞳孔地震。 同样被塞了把狗粮的,还有故意姗姗来迟的白昼。他双手插在蓝色风衣的兜里,无言的看着像是黏人猫一样蹭着白夜的五条悟。 原本留个魏尔伦在这里,就是想拖住五条悟,好让他和白夜单独见面.....结果,这只白毛猫也太黏白夜了吧! 身上挂着一只五条悟的白夜,仿佛没看到白昼似的,对着魏尔伦说道: “报答就不必了,你现在还活着都是兰堂努力的结果。当然,你要是动手杀人,他的努力就会直接作废,我会干脆利落的杀了你。” 魏尔伦维持着微笑:“好的。” 没在意魏尔伦绞尽脑汁想怎么逃跑的心声,白夜看向白昼。 相同的样貌,相同的身高,仿佛现实与虚幻二重对立的自我,又仿佛镜子的里侧与外侧。 但,视界里却没有对方任何心声。 “谢谢你为我做了很多,但还是请你把记忆还给我。” 白夜的道谢里没有平常人的那股真诚,更加逼近公式化的程序,可以说是[因为知道眼前这个咒灵为我做了很多]=[于情于理我要道 谢]这份自然的等式。 但这还是让白昼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给白夜强行制造了那么多麻烦之后,白夜居然还会谢谢他。 然后就见听白夜继续说道: “当然,一码归一码,你让伏黑甚尔偷袭我,让魏尔伦给我搞的麻烦,还有放走羂索的事,以后我会好好跟你算账。” 既然都细数罪恶了,那三顿揍肯定是少不了的。 白昼失笑说道:“白夜,你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啊。另外,你才不需要向我感谢什么......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错误的判断了局势,没有像你身边黏着的这只烦人鸡掰猫一样相信你......以至于搞成了现在这样滑稽的场面。 这下,真成了演独角戏的小丑啦。 但是,就算是这样。 白色长发的咒灵露出灿如阳光的微笑。 “白夜,当年能阻止你奔赴死亡,真的太好了。” 说完这句话,名为白昼的咒灵骤然崩解,溃散的血液将散落满地的纯白蔷薇,染成鲜艳夺目的红色。 被白昼用自我重重压制的灵魂与记忆如同决堤的江河,裹挟着愤怒、悲伤、快乐地浓烈情绪,向着白夜这份不完整的自我奔涌而来。 白夜感受到如同溺水的窒息。 五条悟的呼唤、血液漫过鞋底的景象都渐渐远去,天空上的月亮变成了圆满的形状,在这逐渐溃散的领域里投下最后的月华。 真可惜啊,明明是,开得那么漂亮的蔷薇花海...... 从唇齿间溢出的气泡缓缓向上飘荡,模糊了眼中的世界。 一只手忽然穿过水幕,带着无数的气泡,准确的捉住了他。 猛的被提溜起来,白夜被迫出了水面,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小黄鸭和盛满温水的浴缸? 这是怎么回事?白昼的领域呢?五条在哪里? 抬起眼帘,被纤长眼睫震落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衬得镜子里的孩子软糯可爱。 白夜看着孩子抬起双手捏了捏脸,镜子里的孩子,也和他表现出一模一样的动作。 一张浴巾盖了下来,遮蔽了视线,在头顶上轻缓揉搓,擦干湿发上的水分。 稍微掀开浴巾,白夜看着镜子里细致的给他擦头发的男人。 有着一头眼熟白毛的男人长得很英俊,眉眼之间带着温柔,嘴角微微向上弯着,如果再加个眼镜换个发色,白夜感觉自己会把他等同于月城雪兔。 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蜂拥而来,组成连续的画面—— 能吃掉一整个西瓜的大胃王;婴儿、少女、中年主妇、伪娘、大妈...全方位好感收割机,周围没有不喜欢他的人;做饭好吃得让人忘记生气;究极老婆奴...... 搞什么?月城雪兔是我爸? 震惊中的白夜听见小时候的自己说: “头发就这样放着也会干的。” “但是现在可是冬天哦,小夜会感冒的。” 小白夜不想麻烦男人,“才不会,我的身体比你们好多了。” 然而这个男人却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又没有直接点破,而是说:“哈哈~小夜自己擦干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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