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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随便的把人的天性这种东西，说得如此拙劣不堪啊绮礼君~~ 如果坚持[天性有恶论]的话，那么向蚂蚁丢食物，且从未伤害过这些弱小生灵的孩子，又该被你安置在什么样位置上呢？” “这……”言峰绮礼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辩解。 “你不明白这个问题对吧~” “少年，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你的脸上明明就表示着：[我很好奇]呢~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问呢？” 说到这里，太宰微微的弯起嘴角： “是害怕自己从解答谜题这一结果当中，无法感受到任何乐趣吗？” 眼神无光的男人猛然的抬起视线，直视着太宰仿佛永远都隐含暖意的鸢色眼瞳，想要从中发现什么。 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能发现。 感觉自己被完全看穿的言峰绮礼，心中罕见的升起了一种不想服输的念头： “那么，少年，回答我，你认为是什么让孩童嬉笑着将蚂蚁杀死？” 太宰不假思索：“当然是愉悦啦~~或是感受到权利的实现，又或是感受到了暴力的美学，杀死蚂蚁能够让孩童愉悦的根本，不就在这二者之间吗？” “….果然是这种结论吗？做出这种行为而感到愉悦的人类，难道不是天生有恶？” “呐~绮礼君~为什么这样的愉悦，在你眼中就是天生有恶呢？” “随意的残害本不需要残害的生灵，难道不是天生之恶？” “我是说——你觉得人类杀死蚂蚁的行为，对于谁来说是[恶]呢？” “当然是对于蚂蚁——” 正要将全部话语吐露而出的言峰绮礼，突然的发现了自己无法绕过的一点——蚂蚁只是凭借本能生存的昆虫，又怎么会感受到恶这种人类发明的存在呢？ 将混合了辣味明太子的米饭送入口中，咀嚼，再吞咽完毕的太宰，摇晃着椅子继续说道： “杀死蚂蚁是件恶事之所以没错，因为大多数人都这么觉得的。 而之所以这么觉得的原因，是由于人类拥有其他物种所没有的[同理心]，看见惨死的蚂蚁也会忍不住把自己代入到蚂蚁的位置上，从而带来不适的感觉——这就是杀死蚂蚁这一行为的[恶]之所在啊。” 太宰扬着米饭对言峰绮礼侃侃而谈，丝毫不觉得自己代入不到任何除中也之外存在的同理心有何异常，也不觉得全是靠书上心理知识乱扯一通的他，是个应该拿出来重点参考的例题。 十二岁少年的脑子里，现在只想着怎么把言峰绮礼忽悠瘸了。 而且看着言峰绮礼现在一副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模样，太宰发现，这样做居然还很有效果。 于是少年开始再接再厉： “简而言之，只要是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以不破坏人类赖以生存的生物圈为前提，随便杀死多少只蚂蚁，也不是恶事哦~~如果杀死的是火红蚁之类另人痛苦的蚂蚁，反而还会被称作善行呢~~” 过去作为代行者，排除了大量非人异端的言峰绮礼近乎自言自语： “善行……这种程度，就已经是善行？” “是啊~杀死让人类痛苦的火红蚁是善行……” 太宰说着，用筷子挑起饭盒中的鱼子，仿佛在注视其中的生命般眯起眼睛： “让对大多数人有害的人类，受到大多数人觉得这个有害分子应该承受的折磨，是比杀死火红蚁要更大的善哦~~” 言峰绮礼听到这话，猛然的离开自己所坐的位置，任由椅子哐的一声倒在地上，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他几乎是被狂喜与恐慌所淹没： “这种事！这种事怎么能？！” “为什么不能？惩恶扬善，难道不是神所钟爱的品格吗？不是说——[行善的复活得生，作恶的复活定罪]吗？” 太宰的声音仿佛毒蛇一般循循善诱，一寸寸的缠绕上言峰绮礼的思维： “既可以行善，又可以获得愉悦，这不是最棒的做法嘛！” 听见这番言论的言峰绮礼强作镇定，但颤唞的嘴唇还是出卖了他。 他强行沉下声音： “…少年，你的目的到底是？” “成立一个惩恶扬善的组织，我觉得你很有这方面的才能，想要邀请你一同加入。” 胡说八道的太宰扔开饭盒，拉下一旁防弹玻璃升降的开关，让防弹玻璃徐徐下降。 还特意的选了一个角度，让日光灯管正好处在他身后的位置，正好的在言峰绮礼的视线之中充满了实体化的[神性的光辉]。 太宰微笑着，快步走上前，忍耐着即将要和他人接触的不适感，表面上却没有丝毫破绽的，搀扶住已然步伐不稳的言峰绮礼的手臂。 指了指自己有着绳结印痕的脖颈，少年的笑容如同经文里的天使那样纯净： “因为我们都是一样受此困苦的人啊。” 作者有话说： 看圣堂教会的装饰，以及言峰璃正和言峰绮礼都可以结婚，可以从这些得知他们都是新教徒，所以叫牧师，但日本[神父]和[牧师]好像不分的样子.所以看起来绝对奇怪的话请多多包涵。 ps：我是为了查资料才了解这方面东西的，请不要好奇的因此去查关于宗教上的资料，在这里只是解释一下，总之我是绝对的宗教反对者！！ (本章完)
第27章 信任选项 “太宰，你把言峰绮礼放走了啊。” 不再是一副家居打扮的中也，换回了他最惯常的装束。 他靠着一辆蓝色的敞篷跑车，黑色的大衣恰如太宰初见的披在身上，一丝不苟的将皮质的手套向内拉紧。 “我还以为你会拿言峰绮礼，当做与远坂时臣进行交易的筹码，又或是把言峰璃正，这个拥有大量令咒的冒牌裁判约出来剁掉，可现在你居然非常好心的放过了他们……是哪里出现了困难吗？”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太宰，正与车外轻便打扮的中也，完全相反的被套上了好几层衣服，原本些微暴露在外的纤细脖颈，此时此刻更是被裹上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兔子皮围巾。 远远看上去，耳朵上还被迫戴着毛绒耳套的太宰，就像是一只迷路到冬木市的毛茸茸小动物。 而此时此刻，对于中也的疑问，[小动物]呼出一口在月光下能清楚看见的白气，懒懒散散的开口回答： “没有那回事哦~我可是和绮礼君进行了非常友好的交谈呢~” “是吗？我倒是无所谓，只要你觉得没问题就可以了。” “哎呀~虽然我是非常想把绮礼君留下来的，再然后将他的父亲——璃正神父约出来干掉。 但这样的行动，果然实施起来还是太困难了啊……而且我们能想到的事，其他组的参赛者不可能想不到，很有可能已经有人拿这件事，对我进行栽赃陷害，这就非常不妙了啊。” 中也给副驾驶位上穿着厚重衣物、导致完全不想动的太宰系上安全带。 月光斜斜的照映着连接新都与深山町的朱红之桥，在水面上倒映出现代城市的灯火阑珊。 “什么啊….”太宰语气里满是失望，“就只是这样？我还以为中也会给我演示一番蛞蝓用粘液开车的奇妙技术呢……” “当然！对于当下的状况，如果我再不放掉言峰绮礼的话，我可是有着相当的自信！！” 机械转动的嗡鸣声音在脚下震颤血液，明明是冬日的夜晚，本应如同刀刃一般凌厉的风，因为中也有意识的控制速度，而让吹打在脸上的风并不寒冷。 “啊咧？难道说……这是他杀？！怪不得中也给我套上了整整三件毛衣，果然是想利用衣物的吸水性，好让我太宰治、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独身一人的沉在河底之中吗？！” “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好吗！！开着敞篷跑车去河边，怎么想都只是兜风而已吧！！” “绝对会被圣堂教会一声令下的从者们，围攻杀掉的自信！！” “为什么你这小鬼一想到河水就联想到自杀啊？！而且我中原中也，也根本没有加入过——那个名字听起来就微妙到极点的协会！” “……我以为这个景色不错，话说那个蛞蝓用粘液开车的幻想也太超过了吧！！” “所以才把言峰绮礼放回去了吗？不过还真是稀奇，太宰，你居然也会清楚[不妙]是什么概念吗？” “说起来，中也~你是准备带我去哪里？” 感觉自己更加像个玩偶是太宰歪了歪头，这有意识的卖萌，让中也瞬间感觉自己被击中了。 “为什么你能一脸兴奋的说出这种话啊！！” 大概是隔着围巾，太宰的声音比平时更加靠近撒娇。 “原来如此，殉情吗？但是我没有和男人一起殉情的想法哦~~ 不过安心吧中也！既然是同为自杀爱好者协会一员的话，等到河水快要漫过肩膀的时候，我会拼尽全力的把你按进水里的！” “未远川。” “自信？什么自信？” 到达目的地之后，中也提着太宰从车上下来，就这样靠着敞篷车，看着未远川波光粼粼的河面。 不轻不重的一记拳头砸在满口宰言宰语的少年头上，中也发动这辆蓝色的跑车，踩下油门，以一个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快速过弯，冲出间桐家敞开的铁艺大门。 合上车门，中也吐槽完了之后又因太宰话语中有意识透露出的、想要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存活下去的意愿高兴。 感受着河面吹拂来的雾气，中也想起了横滨的海风与夜景。 “在怀念吗？蛞蝓之乡之类的地方。” “……蛞蝓之乡？你究竟是什么取名天才？说真的，太宰，快点放弃蛞蝓这个梗吧，完全意义不明啊！” “中也的故乡，理所当然的就是蛞蝓之乡才对吧~呜噶！一旦这样联想的话，就感觉会是非常粘乎乎的城市呢！” “别偷换概念！那个城市有名字的啊！横滨这个名字！而且也完全不粘乎乎！” “那中也如果要向圣杯许愿的话，会想要回到那个地方吗？” 太宰这样向中也询问，自己也猜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理状况。 “别开玩笑了…那种好事怎么可能有啊……”中也压下了头上的帽子。 “那就是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中也，你还是非常想要回去那个地方——是这个意思吗？” “那是当然的吧。”中也直言不讳。 “但是不行，我已经死了，就算能够回去，也只不过是让在乎我的人徒增一次悲伤而已。” “真恶心啊……为什么要顾及别人的想法？”太宰鼓起了脸。 “追求快乐难道不是人之本性吗？明明有追寻快乐的道路却不让自己的脚步踏上……果然中也只是一只粘乎乎的蛞蝓。”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叫你青花鱼小鬼了哦？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是人有时候会因为他人的快乐而感到快乐啊，相应的，也会因他人的悲伤而感到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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