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雨生龙之介那里得到的手记上,明确的记载了御主能看到从者的数值,我原本以为自己看不到中也的数值是因为个人体质的关系……但现在看来,中也的状况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太宰的眼神转向环抱着手臂的中也,在中也被召唤出来的一开始,他就伸手接触过他了,但很显然,似乎对中也起不到任何的影响。 ‘不,影响还是存在着的,’ 太宰的大脑快速的分析着: ‘就在刚才我用枕头试探中也的时候,他在被我接触到之后,就无法再用出那种自在操控重力的能力了,而是用手和脚直接的压制住我…也就是说,我的能力对于从者来说,大概也能起到封印[宝具]的作用吗?’ 看着正在思考的太宰,中也仍旧环抱手臂,对于间桐雁夜的疑问不发一言。 该怎样做,要怎样做的主动权,除非在危急太宰性命的前提下,他是不会多加干涉的,因为这场圣杯战争在中也决定参与的时候,所想的就不是自己能从其中获得什么,而是希望太宰能从其中,获得他想要让太宰获得的东西。 比如梦想,比如能够坚持下去的兴趣,比如想要和谁成为朋友。这些都是自己决定方向才会认知到东西,而为了能够让太宰学会这些,中也不介意自己成为太宰在这场战争中的推进力。 只因为越是倚靠现在这种不需要食物,也不需要水,甚至可以说空气都不需要的状态下,中也越来越肯定一件事。 自己绝对是已经死了——这一个现实。 死人能够继续存在的现实又能维持多久?这种不符合世界的规则,强行扭转因果的暂停,恐怕能够发挥的效用,也仅限于圣杯战争之内吧。 面对着自己的死亡,中也极为冷静的思考着,怀念着遥远的过去、横滨一望无际海岸线,夜晚倒映在漆黑海面上的城市霓虹灯,与腥咸的海风。 但即便是如此留念,中也没有任何想要向圣杯许下的愿望。 而打闹也好,答应太宰稀奇古怪的要求也罢,他唯一正全力实现的期许也只有一个—— ‘想要这个小鬼明白,世界很有趣。’ 作者有话说: 间桐雁夜:到底谁姓间桐啊我为什么跟个客人一样小心拘谨. 中也:因为你太弱了啊。[面对成年男性的时候才提弱肉强食论的性别歧视者] (求评论求收藏!) (本章完)
第14章 胆小鬼 “哼哼~谁是御主?这还需要分辨吗?”太宰像是猫一样弯起了嘴角。 “原来是这样啊…”看见太宰挺起胸脯,仿佛满面自豪的姿态之后,间桐雁夜恭敬的向另一边不发一言的中也点头示意: “中原先生身为御主,实力却堪比从者般强悍,居然能随便的使用出无视重力的魔术……” “……”太宰的微笑陷入了凝固的状态。 ‘只会通过外表来判断内在,世界上果然还是笨蛋居多啊…’ “……”中也将帽檐往下拉了拉,遮住忍笑忍得很辛苦的表情。 “…御主不是我,是我身边这个小鬼。” “……诶?!”间桐雁夜不敢相信的眼神放在了太宰的身上。 “太宰君不是从者?!我还以为一定是专注于研究魔术、甚至于研究魔法的历史名人!” ‘专注于研究魔术和魔法…也就是说,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会被体术一拳放倒的感觉吧……’太宰在心中不带情感的分析间桐雁夜话语中隐含的意思。 是这场对话中几乎不发一言的中也。 虽然中也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但太宰还是能从这手掌中感受到,只有活着的人才会拥有的、澎湃血液流转间所形成的温暖感觉。 虽然通过简单的对话,已经让太宰确定了间桐雁夜是个有着天然属性的普通笨蛋,但[很弱]这一点放在他的身上,的确又是无法争议的事实,真实的状况让太宰有些不愉快的鼓起脸颊。 尽管鼓起脸颊这个表情,也是故意的在向间桐雁夜传达自己的不满,好让对方升起些许的愧疚之心,答应他接下来的[小要求]就是了。 他眼神平静,语气也听不出丝毫波动的对太宰说道: 早已从小樱那里得知这个从者是Berserker[狂阶]职介的太宰,不让对方额外联想的明知故问。 “唔姆…这就是你的从者啊…是什么职介?” 突然之间被御主要求实体化的从者的确是乖乖照做了,但这一表现是出自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性,还是狂化之后显露的本能——这两点恐怕谁也无法得知。 “生命危险?”听到这话的太宰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稍微介绍一下与你契约的从者吧~毕竟再怎么说,我们这边也暴露了相当程度的情报呢。” 他只是安静的站在被要求站立的地方,没有被下达战斗命令的Berserker,此时此刻,就像是一片藏匿在过去之中的影子。 “别一时头脑发热,你不是和我有约在先吗?” 他突然的就像是猫猫向桌面上的水杯伸手那样,将自己毫无疤痕的手伸向了Berserker。 当漆黑的从者自空气中显现出来的那一刻,屋内原本温暖的光线,好像都因为那一层看不穿的黑色薄暮而变得冰冷。 缠绕着这名从者周围的薄暮,似乎在吞噬一切可以使得他显现出样貌的粒子,只能勉强的让看到其形体的存在,只能判断得出这个从者是个身着中世纪盔甲的人形。 间桐雁夜沉下声音,压抑刻印虫在体内肆意吸取生命、转化为魔力的痛苦,在看见太宰渐渐接近Berserker时,被良心战胜的忍不住出声阻止: “…太宰君,我还不能完全的控制他…无关系者贸然靠近…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召唤的仪式中额外加上了狂化的咒文…所以是Berserker。” 太宰装作一副勉强接受的表情: “…真的很抱歉,”间桐雁夜有些尴尬的向太宰道歉: “因为与我契约的从者也有着无法让人看穿数值的能力,所以在看到同样观测不到任何魔力波动的太宰君时,就不由自主的就把这当做理所当然的带入了……” 但就在快要接触到的时候,被一只手瞬间抓住了手腕。 听到太宰的话,间桐雁夜有些犹疑,但看到对面的两人都似乎理所当然的姿态,还是咬牙让与他契约的从者实体化了。 ‘但是这却是伪物,只是终究会消散的,我无法拥有的虚幻之物而已。’ 太宰垂下眼帘,表情又重新的恢复到漫不经心: “是——是——,我知道啦~中也君,你到底还要用你那粘乎乎的蛞蝓触角沾到什么时候啊?和一只蛞蝓粘到一起我可不愿意,毕竟我最讨厌的就是蛞蝓和老鼠了!” “所以说老子到底哪里像是蛞蝓了啊!”中也嘴角抽搐的放开太宰的手腕。 “全身。” 太宰敷衍的回答了中也,随即又重新看向已经让Berserker回到灵体化状态的间桐雁夜。 “雁夜君,你召唤出来的Berserker,似乎并不能长时间的保持着形体啊。” “…因为添加了狂化的咒文,魔力耗费比其他职介的从者多出一倍,的确是Berserker职介的缺点没错,”微微的喘了一口气,间桐雁夜继续说道,“但是与之相对的,从者的数值会比其他职介的更加优秀。” “恕我失礼,”太宰双手交握的抵在嘴唇前方,直视着间桐雁夜的鸢色的眼瞳中,透露出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所拥有的理性。 “听闻令兄长所说,雁夜君是在一年前才回到家中,才开始向父亲学习魔术方面的知识…这一点我说得没错吧?” 听到太宰的话,间桐雁夜下意识的回避对方那过于理性的目光,手指收紧,抓紧了大腿上方的裤子布料。 在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句间桐野鹤的脏话之后,他重新的平静下来: “…的确是这样没错,但这一点和我们之间的合作…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才对。” “虽说如此,但是雁夜君的状况…活不了多久了对吗。” 太宰突然说出的惊爆言论,顿时让间桐雁夜抬起了脸,想从对方鸢色的眼瞳之中看出什么。 “哎呀~雁夜君这个反应,看来是我说中了呢~~”太宰轻快的笑了,“答应我的合作要求,是想着能否好运的获得圣杯,治好自己因修习速成魔道、而已经快要死的自己吗?” “不,不是这样的。” 出乎太宰预料的,间桐雁夜斩钉截铁的反驳了他的猜想,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亮。 “我之所以继续参加这场圣杯战争,只是想利用手中尚且持有的力量,对同样参加这场圣杯战争的远坂时臣,进行自不量力的复仇而已。” 在这一刻,间桐雁夜表述的声音中省却了一切温度,就像是他活下去的目的只有这一个。 看到间桐雁夜这副姿态,太宰稍微的感到了些许的、[超出预料之外]的趣味,虽然这趣味仿若放入口中的一粒小小的砂糖般,刹那间就让他失去了回味的余韵。 稍微的联想了一下间桐樱原本的姓氏,和间桐雁夜对间桐樱的态度,太宰就大致的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因嫉妒和身体的扭曲,所带来的精神上的扭曲,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复仇者”。 可怜吗?同情吗?又或者是不甘看间桐雁夜这样自我堕落下去?——一般的正常人应该会对间桐雁夜生出这样的心情,但是太宰没有。 又或者说无法做到。 他曾经很想拥有这些,想看到他人眼中美丽的光景,享受到他人能够享受到的喜乐。 但现实却并不是把每个人都安排得那样完美的,又或者说,完美只是人类无法想象出的、却又一直在不断追逐的、一个像梦一样看不到尽头的长路。 至少在理解自身到底是怎样的无可救药之后,现在的太宰,已经放弃了原本身为人类就一定不会停止的、一生都会去继续追求完美的长途跋涉。 只是单纯的在祈求终止而已。 ‘这算是[丧失了做人的资格]…吗?’太宰在心中讽刺自己的想道。 虽说如此,虽然只是十二岁、这个擅自的从中也的谈话之间随便取得一个名字的少年,从时间中所累积的过去形成的惯性,还在利用[胜负欲]推动着他,推动着这个现名为太宰治的存在,现名为太宰治的人类。 “总而言之,合作就算是达成了~”对于间桐雁夜的扭曲复仇欲望,无法作出任何感想的太宰拍了拍手,语气轻快的将话题重新拉回。 “雁夜君的目的是向远坂时臣复仇,而我的目的是赢得圣杯战争,既然双方的目标都并不冲突的话,那么互相帮助也成为了顺理成章的事呢~~就让我们联合起来,将每一个参与这场圣杯战争的参赛者们送进黄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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