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哥!” 林平之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二楼栏杆处的池屿闲,随后便扬手招了招。 “嗯。” 池屿闲微微颔首,随后便慢条斯理地下了楼。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他询问。 林平之: “你是要问花公子?对方在后院。” 池屿闲抬手掩唇轻咳一声,也不知道林平之是怎么想的,他怎么就是在问花满楼了? 虽然确实是这样没错。 他微微颔首,随后看都不看林平之一眼就往后院去了。 后院也种满了花,但大多都已经败了,因此抬眼望去是一片绿意盎然。 花满楼正坐在一座凉亭里抚琴,白衣翩翩,一副浊世佳公子的优雅模样。 “醒了?” 对方头都没回,手上抚琴的动作也没停,但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来的人是池屿闲。 “嗯。” 池屿闲走过去在他身后的石椅上坐下,随后便闭上眼睛听对方抚琴。 虽然花满楼的眼睛已经恢复了,但他的听力还是很灵敏,一听便知道身后的黑衣青年此时正在做什么。 见状,他手下正弹的曲子缓缓地变化,从一开始的沉寂怅然变得平和舒缓。 池屿闲一听便笑了,唇角勾起,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对方这种明显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样子让他心里难以自已地高兴了起来,像是吃了饴糖似的。 “晚上吃什么?” 等一曲罢,池屿闲才开口询问,随后便站起身来走到了花满楼的背后。 “你想吃什么?” 花满楼回首,抬眸看着对方的脸颊轻声询问。 “不知道。”池屿闲诚实地摇摇头,他每次到饭点的时候都会犹豫该吃什么。 见状,花满楼不由得笑出了声,也不清楚他刚才说的话究竟哪里有这么好笑。 “你笑什么?” 和对方平日里脸上挂着的笑意不同,池屿闲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是因为自己才笑的。 或许是担心对方恼羞成怒,花满楼轻咳了一声,总算是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看你可爱。” “可……爱?”池屿闲微微瞪大了双眼,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他可爱?从来都没有人这么说过。 不管是从表情还是长相来说,池屿闲没有任何地方和可爱挂边,甚至因为不经常笑,大部分人都说他酷,或者是不好相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可爱,他都忍不住感慨,花满楼是不是对自己的滤镜太厚一些。 “怎么了?” 花满楼回过头,起身将放在桌子上的琴抱了起来,随后才看向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纠结着什么事情的池屿闲。 “没什么。” 黑衣青年摇了摇头,随后便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出去吃吧,看看有什么,恰好平之第一次来这里。” “好。” 花满楼没有什么不满的,因此听到这句话之后也只是微微颔首响应。 夏末的夜晚已经有了些许的凉意,但也算不上什么,只能称得上是凉爽,因此三人出去的时候也没想着带披风。 反正都是习武之人,也没那么容易生病。 城里灯火通明,还有不少摊位上挂了花灯。 “好生热闹。”林平之还处在喜欢热闹的年龄,因此看到这些之后便兴奋了起来。 “是有什么节日吗?” 池屿闲转过头看向身旁的花满楼,虽说平时城里也很热闹,但今天格外的不一样,连花灯都挂起来了。 听罢,花满楼沉思了一番,随后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今天七夕。” 池屿闲听到之后也有些呆,今天竟然是七夕?他和花满楼过的第一个七夕竟然还是突然才想到的。 “怪不得这么热闹。”林平之笑了笑,根本没有发现另外两个人之间古怪的气氛。 池屿闲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许的心虚。 “没事。”花满楼一看就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于是温柔一笑,抬手轻轻地贴了一下他的手背。 “现在知道也不迟。” 池屿闲轻咳一声: “嗯。” 周围逐渐热闹了起来,人流量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多了起来。他们站着的这个地方有些拥挤,池屿闲和花满楼倒是挨得很近,倒是可怜了林平之,竟被冲散了。 林平之的武功还行,因此见对方不见了,池屿闲倒也没有太多的担心。 “想去哪里?” 花满楼侧首看着他。 池屿闲转身回望,一眼就撞进了对方灿若星辰的眼眸里。 周围的花灯都映入了对方的眼眸里,确实有些像漫天的繁星落了进去。 “这里人有些多。” 因为是和花满楼一起出来,进城的时候池屿闲就已经把伞合上了,此时那把伞正在花满楼的手里。 “那找个人少的地方?” “嗯,”池屿闲点点头,随后灵光一闪, “你不是说,有个园林里有荷花池?” 听罢,花满楼也想起来了这件事情,这都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对方还记得这么清楚。 他莞尔一笑: “走吧。” 说完之后便抬手牵住了池屿闲垂在身侧的手,随后坚定地十指相扣。 池屿闲先是一惊,随后才放松了下来。 他们越往南走越冷清,大家都去城中逛灯会了,因此这边倒是显得人有点少。 池屿闲的手花满楼握着,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凉意,而是十分的温暖。 两个人在一起牵手会变得呆傻,他一开始是不太相信这件事情的,直到和花满楼牵手。 旁边的花满楼微微侧目,然后便看到牵着手的池屿闲正将他们相握的手晃来晃去,像极了一个小孩子。 他不由得莞尔一笑,然后转过头看着前面的路,心里软成了一片,甚至恨不得将人变小给揣到怀里。 而旁边的池屿闲自然没有察觉到对方心里的这个想法,他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对方。 其实去不去荷花池已经没那么的重要了,最重要的应该是和对方在一起,哪怕就这么牵着手散步也好。 他想着想着便转过身突然抱住了旁边的花满楼,双手环着对方的腰,手臂微微用力。 而花满楼也顺着对方的动作停下了脚步,随后低垂下头轻声询问: “怎么了?” 他以为对方是突然难过了起来,随后便连忙抬手回抱着对方,眉头轻轻皱起,似乎是在担忧。 “没事,只是突然想抱抱你。” 花满楼听对方说话的时的语气并没有什么难过,这才放下心来: “好。” 他眉眼舒展,然后抱着对方轻轻地把头抵在了对方的头顶。 今晚的月色很好,明亮地撒到地面上像是落了一地的霜。 池屿闲轻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再一次问出之前的那个问题: “你用的熏香是什么?好闻。” “你喜欢?回去给你拿一些。” “不用。”池屿闲摇摇头,然后从对方的怀里抬起头,眼睛很亮,比头顶的月光都要亮。 “多抱抱就好了。” 花满楼不由得哑然失笑: “原来是这么想的。” 他一边说,一边空出一只手伸出食指点了点对方的额头。 而池屿闲也格外配合地顺着对方的力道往后仰,但对方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又不会让他真的向后仰。 “好了。” 池屿闲抱完之后便松开了手,然后抬手整理了一下花满楼的衣领: “走吧。” 月光下的荷花池很漂亮,像是梦里的场景似的,片片荷叶以及朵朵荷花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银似的,随风摇曳时不断地反射出阵阵银光。 “好看吗?”花满楼问道。 池屿闲点点头,随后便仰头感受着带着荷香的夜风。 风吹过时,面前这一大片荷花都互相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很好听,也很催眠。 “有小船可以坐。” 花满楼抬手指了指被隐藏在高大荷叶后的乌篷船,隐隐绰绰地能看到大概。 听到这句话,池屿闲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想玩?” “还好。” 花满楼看出了对方的故作矜持,不由得微微一笑: “走吧,我想玩。” “既然这样,那我便勉为其难地陪陪你吧。” 他说罢便跟在花满楼的身后往乌篷船的方向走去,表情还带着几分难以隐藏的笑意。 花满楼听到之后无奈地摇摇头,眼中满是纵容,仿佛不管对方要做什么事情他都会陪着似的。 乌篷船看样子已经有些破旧了,充满了岁月的陈旧感。 池屿闲被花满楼扶着上了船,身子不断地摇晃着,看样子是有些不适应。 “没事,不会倒的,”花满楼搀扶着对方,声音温柔,给人一种稳重的可信, “我在这里。” “嗯。” 池屿闲轻咳一声,随后才缓缓地坐在了船上。 在岸边看着也不过矮矮的荷叶和荷花顿时变得很高,他只能仰望着,周围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和清雅的荷花香味。 池屿闲认真地看着周围的景色,一言不发的样子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坐在他身后的花满楼也没有打扰他,而是尽职尽责地划着船。 风声阵阵,暗香浮动,月色如水。 入眼是一望无际的碧绿,其中点缀着些许的粉白。 池屿闲顿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眼中只剩下了眼前的美景,仿佛被净化似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温暖,紧随其后的便是那股熟悉的香味。 花满楼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甚至都不用回头,稍稍侧目便能看到对方纤长的眼睫,宛如漆黑的蝶翼一般。 “好看吗?” “好看。” 两个人仿佛都话中有话,但都没有说破。 周围很安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约会地点,池屿闲很喜欢。 他缓缓地向后仰去,然后和身后的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你冷吗?” “还好,”花满楼幅度不大地摇了摇头,然后询问, “怎么,你冷了?” 他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出来的时候就该拿件披风了。” 池屿闲弯眸一笑,头也不回: “有点冷。” 他说完之后,眼看着身后的花满楼想要脱下外衫给他,于是连忙抬手摁在了对方的手背上: “抱着就不冷了。” 此话一出,花满楼倒是彻底明白对方刚才为什么要那么问了,于是无奈一下。 “下次想做什么就做,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抬手捏了捏池屿闲的腰。 池屿闲的腰很敏。感,特别怕痒,一碰就会忍不住笑起来: “我错了,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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