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为了让更多人品尝到我的料理,更不是为他人带来幸福,”我看向烧烤架——此时上面整齐地排布着鬼肉串,香味不断溢出, “制作料理只是我的兴趣。” “对了,你刚刚吃的鬼肉不是免费的,而你自己烤的那种归于自助模式,也需要收费。” 他的手一顿,随后面无表情地看向了我。 “既然你答应我帮忙收银,那么你就自己定个价格,再把金额算好,五倍给我就行,”我顿了顿—— “就当你乱碰我脖子的赔偿。” 听到这话后两面宿傩摊了摊手,看起来没有异议。接着他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于是望向门外,这时眼中闪过几分兴味: “李梅,你的第一位顾客来了。” 羽翼在空中拍打的声音传来,一只纸鸟出现在上方,最终划过天际,停在我的手上。 引路之鸟带来意外之客。 荒无人烟的街道上突然响起脚步声,一道人影此时已至门口。 那人金褐色的眼眸下方有着绮丽的花纹,超长的白金头发仿佛在空中飘逸,并在发尾绑起,就像他给人的感觉那般不羁。他看向了我,接着嘴角上扬成慵懒的幅度—— “初次见面,我是奴良滑瓢。” — 李梅:! 李梅此时还没发现消失的头饰被大爷放在哪里。 不用担心爷爷不付钱,大爷收银(拇指)
第37章 第三十七个分歧 “初次见面,我是李梅。” 我其实并不希望他人对我进行自我介绍,毕竟我对记忆名字极其苦手。 “昨夜的领域展开实在令我惊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控冰方面比雪女还要出色的存在,”奴良滑瓢在烧烤架前面随意坐下,仿佛回自己家时那般闲适。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壶酒,在手中摇了摇: “刚从别家淘到的好酒,你们要喝吗?” 我对喝酒并没有什么兴趣,于是摇摇头。而两面宿傩打了个哈欠,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 看起来一副完全不打算搭理人的模样。 “……抱歉,我朋友有些认生,”我深感人际交往的艰难,礼貌性地回复了这位自来熟的来客, “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也不必给他。” 结果这位不知何时已经悠闲顺走我的肉串,慢条斯理开始进食的陌生男性,在听到我的话语后瞬间噎住,咳了几声又灌了两三口酒才缓过来。 他转向两面宿傩的方向,带着几分调侃: “没想到连你这样独来独往之人,现在也交到了朋友——还是能烧出如此美味佳肴的朋友。” 虽然不知晓具体细节,但显然这二人之前便相识,按正常的发展,接下来他们便会进行寒暄。 我并非喜好和顾客闲谈的店家,有这些时间还不如放在料理上,于是在注意到两面宿傩帮我承担了社交压力后,我便快乐地从对话中脱离。结果刚准备继续沉迷烤肉—— “李梅,”下一刻两面宿傩的声音便把我又拉回现实, “该送客了。” 我看向那位自来熟的来客,他此时依然坐在我的前方,仿佛被钉在地上一般没有移动,还伸出手悠闲地拿走我的烤串,看起来丝毫没有打算离开的意向。 我迷惑地转向两面宿傩,示意他给我一个说法。 “滑头鬼,”他指向奴良滑瓢, “这种妖怪最喜欢到别人家蹭吃蹭喝,最后一分钱不付直接离开。” 我再次看向长得人模狗样的滑头鬼,只觉得人不可貌相。 “明明享受了他人的劳动成果,但却没有任何回馈,甚至还理直气壮地下次再来。李梅,你难道不觉得这种行为着实恶劣吗?”两面宿傩露出了同等的恶劣笑容—— “作为厨子的你,想必最不能容忍霸王餐这种破坏秩序的恶行出现吧?” “阻止下一个受害者出现的行为便是行善,所以不如现在便对他进行制裁,令其永无再犯之日。” 恶鬼仿佛在我的耳边喃喃低语—— “你难道不好奇用滑头鬼做料理会如何吗?” 我看向了奴良滑瓢。 空气冷凝了几秒,最后是酒水摇晃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依然吃着烤串的滑头鬼往口中灌了几口酒: “可怕。” “本来到这里只是想了解情况再交个朋友,没想到却遭到这般残酷冷遇,”虽然说着这般话语,但他语气依然慵懒,倒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除了肌肉紧绷几分。 与此同时,蛮横的咒力波动在空中炸开,两面宿傩猩红眼眸中杀意与战意汹涌,正当战况一触即发之时—— 一根烤熟的肉串被递到他的手上。 两面宿傩瞥向我。 “我确实很好奇,但他是罕见的顾客。即使你把他杀死,若我不以他为原料做料理,那你也无法吃到想要的料理——除非另寻高就。” 他用猩红的眼眸注视了我几秒,接着接过肉串,回到之前不打算搭理奴良滑瓢的冷淡模样: “真是无聊。” 而在吃了几口后,他的心情看起来又重新转晴,继续自娱自乐地进行他的自助烧烤。 我朝奴良滑瓢的方向微微颔首: “见笑了。”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滑头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仿佛我是某种不可思议的奇迹生物。 我没能理解他口中的“意外之喜”是指什么,但是这显然不是我关注的重点: “你近期的生活中存在困难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新店开业免费请他一顿也不是不可以。 他似乎并不明白我为何这样问,但是依然轻笑着回答道: “恰恰相反,我最近不仅杀死了敌手羽衣狐,还娶到了心爱的珱姬。” 总之听起来就像是一位事业和婚姻双收的人生赢家,我无法想象这样的生活圆满者竟然日常逃单。 正当我企图理解他的脑回路时,面前之人仿佛镜花水月一般破碎,最后再无踪迹,只留下一句含着笑意的话语—— “再会。” 竟是在我的眼前直接逃单。 而话音还未落地,不远处的嗤笑声又响起。 “若你现在直接离去,我便前去屠了你的本营,”恶意在猩红眼眸中不断沉淀,从其中似乎能映出伏尸百万的漫天血景—— “被狐狸夺走心脏的你,如今还能护住多少事物?” 两面宿傩面上维持着恶劣的笑容—— “如何?” 清风轻拂而过,那道原本消失的人影又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看起来有些头疼: “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的一天。” 但是这种苦恼也只持续了几秒,面前的滑头鬼显然是见惯大风大浪之辈,很快又恢复成刚刚的慵懒模样,顺手拿走了我的一串烤肉: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难得的全新体验。” “唯一的问题是我出门没有带钱,”他叹了一口气, “可以先赊账吗?” “可以,”我点点头。 “今天还钱只需付十倍金额,明天还钱就是二十倍,以此类推,”身旁的两面宿傩报出了一个明显不大对劲的大数额,接着扬起嘴角, “这是初始金额,我期待你的最终金额。” 我觉得他在敲竹杠,然而刚想解释其实我是正经生意人,这店也并非黑店时—— “……也行,我待会带来,”不知道是不了解市场价位还是根本不在乎这些,总之白金长发妖怪只是叹了一口气,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既然双方已经谈妥,那么我也不再多言。 两面宿傩在听完奴良滑瓢同意的话语后,嗤笑一声,随后便显得兴致缺缺。他直接躺下,把全部的社交压力交给了我,在午后的阳光下开始自顾自小憩。 我有些怀疑他刚刚搭理奴良滑瓢的目的就是诈钱。 而奴良滑瓢将酒壶向口中倒,结果发现一滴也不剩。他随遇而安地转头问我: “这里还卖酒吗?” “需要自带,”我在手中构造出铁质杯子,随后那里面又凝起寒冰,而这些冰块在烈火的焦灼中又融化为液体, “不过可以免费提供水。” 我将杯子递给奴良滑瓢。 “没想到你的能力除了冰外还有铁,也算醒酒了,”完全看不出来有喝醉倾向的滑头鬼接过我手中的杯子, “多谢。” 他晃了晃杯中的温水,随后一饮而尽。 我本以为他喝完这杯就会和刚才那样离开,结果他反倒又和我闲聊上了: “铁质的饰品很少见呢,基本上都是金,铜,玉和木头所制。” 怪不得我在这大宅里都搜寻不到多少。 滑头鬼的目光此时落在我的头上: “你头上的这份也是自己制作的吗?” 头上……?我迷茫地摸上自己脑袋,结果真的拿下来了一个头饰——刚好是当初从冰盘里消失的那一份。 想来之前两面宿傩站在我后面,就是为了偷偷把它挂上去。 “很精致,”奴良滑瓢真诚地赞美道, “看到后都想打算请杰出的匠人替我妻子制作一份了。” 我对于头饰没有什么偏好,倒不如说还是头上不戴任何物件更为轻便,更和我意。 “那么作为新店开业的小礼物,这份就直接送给你吧,”我把头饰朝他的方向递了出去, “新婚快乐。” 他看起来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在微愣之后又毫不扭捏地把饰品接了过去。 “既然能被你戴在头上,那这必然是你所钟爱之物,在这里多谢你的割爱,”他对我露出善意的笑容, “有空来我们奴良组做客哦。” 我客套性地点点头: “顺便一提,它并非出自我手,从某种意义上算是他人赠予。这件毕竟是旧物,本来我想制作一件新的,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可以用铁照葫芦画瓢构造出相应的形状,而上面的其他加工完全做不来。若是要送人,你最好再找匠人以此为模板再制一份。” 我解释完他的上一个问题后,又针对他刚刚的话语进行误区的修正: “而这件头饰是朋友趁我不注意时挂上的,只是恶作剧而已,它也并非我的心爱之物。” 面前白金长发男性妖怪准备收好头饰的手一顿。 我注意到了他迟疑的动作: “从他把头饰偷挂我头上,又被我发现的那一刻起,这对象便已经被我没收,现在属于我——你不用担心所有权的问题。” 结果他听到我的说明后依然没有继续动作,反而询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口中的那位朋友是指两面宿傩吗?” 我点点头,为了防止之后再出现指代不明的情况,于是又解释道: “我现在只有他一位朋友。” “你的心意已领,但是这份小礼物我实在不敢收下,”奴良滑瓢似乎想把头饰重新戴回去,不过最后只是把它放回了我的手上。 “若是收下,怕是之后两面宿傩便会找我大麻烦,”滑头鬼无奈地摊摊手,随后又道, “朋友永远不会嫌多,一位朋友或许太少。交友也是生活的乐趣之一,不如趁此机会再新交一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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