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不了,突然接到通知要加班,你吃吧,不用等我。] 啊。 傍晚的城市灯火阑珊,晚高峰的终点是归巢,每个忙碌工作一天的人回家都收到了暖心的问候,道路两旁许多店面还开着,团聚、重逢、打闹嬉戏的声音里插播一条新闻。 “明后两天首都将迎来今年第二场雪,据专家报道,此次的规模远超上次,希望居民做好防寒措施,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外出……” 任务圆满结束的消息从军部到总部再到特别行动处,埃尔贝克靠在车边等待大功臣辻日向,等到人行道缓缓走来的高瘦身影靠近,他迫不及待地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成功了!他们很满意!” “今晚要庆祝一下吗?” “不了。”许久才开嗓的青年,声音低沉带着沙哑。 等到辻日向再走近些,埃尔贝克看到长刘海底下黯淡阴郁的眼睛,脸色被冻的雪白,嘴唇像是历经了什么酷刑,被咬的面目全非,死皮都被揭掉了,有的只剩下带血的软肉。 他这个时候还在用牙齿磨它。 “……你怎么了?被发现了?” “没有。” 埃尔贝克心里怒吼:那为什么跟严刑逼供了似的啊! “你、你身上没有伤吧?” “没有。” “我送你回去。”*回总部卸妆 “嗯。” 辻日向在去的路上无论埃尔贝克怎么找话题都一言不发,去总部卸了妆,为防止节外生枝,还顺便把衣服换了。 特别行动处里有放辻日向的几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他直接换了一个低调的高领毛衣和长风衣,拒绝了埃尔贝克想送自己回家的好心,只坐了一趟出租车,走好长一段路。 青年走在城市边沿,看着民栋,寻自己的归宿,长时间没人穿的衣服还是有一股淡淡的霉味,辻日向把领子扯低,面庞完完整整的露在夜晚凌冽的寒风中,像一把钝刀拂面,吹起头发丝,冻的他睁不开眼睛,面庞最后一点血色都被攫取,嘴上刚愈合的伤口还没来得及凝结出血痂,就又被冷风割开,鲜艳的血挂在青年唇中。 他走到半路想起和五条悟说要加班,房子也就不能回了。 辻日向转身,在热闹的楼房底下漫无目的地走着,哪里好看去哪里,哪里人少去哪里,他像上气不接下气的哮喘病人抓住支气管扩张剂,从缓步到加速跨步、小跑进没人的巷子,倏地蹲下,用难闻气味的领子挡住大半张脸,只有一双眼睛在哭泣,视线被泪水糊住,牙齿又去折磨嘴唇,咬着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血一滴一滴的浸湿领口。 今晚我和他俩一起心碎。 晚安~
第34章 偷吻 还要他多努力? 还要怎么努力? 为什么非得他努力? 他在最美好的24岁都得不到他,以后还会有希望吗? 为什么这么多天的朝夕共处还是没有改变他的想法?真的还要努力吗?自己还有多少年可以耗在他身上?以后年老色衰了,他又还能指望什么?陪伴吗?陪伴根本没有用啊,不然也不会一直停滞不前了,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还要他怎么办? 为什么非得他努力? 无数的问题像是自戕,压在青年弓起的背部,试图压垮他坚守的倔强。 一想到年幼的自己朝思夜想的“结婚”现在成了自己痛苦的根源。辻日向脑袋就酸胀的厉害,不知道蹲了多久,听到巷子外有孩童路过,那人雀跃地说:“下雪了~” 辻日向如梦方醒,感觉四肢都快冻僵了,重新站起来,在风中飘扬的雪点擦过他的面,落在湿透的睫毛上时,也跟着染上悲伤的情绪,化为水渍。 他继续往巷子里走,找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妈妈,刚才那个大哥哥不冷吗?他背后和衣服领口都有雪诶。” “嗯?哪?” “那里。” “没看到人啊,可能你看错了吧,怎么会有人由着雪积在自己身上。” 接到埃尔贝克着急的电话时,辻日向正随便吃了点,待在酒店房间里,什么都没做、衣服也没脱的平躺到现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三分之一是满的,拆封的一包粉色泼墨烟盒打开,有半根探头,上面压着抽空了的一盒烟,不知道要不要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电话刚一接通,男人着急忙慌地声音从听筒传出来。 “你在戴维·威利的庄园里和什么人打交道了吗?或者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 辻日向首当其冲想到约尔小姐,“怎么了?” “有人在背地里调查这桩事,情报处想问你一点详细情况,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来一趟总部?顺便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嗯。” 那边沉默了一番,辻日向熄屏前一看,电话还没挂,皱眉问他:“还有什么事?” “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本来就没事。” “好吧,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可以跟我说。” “嗯。” “谢谢。” “客气。” 时间来到23点,辻日向已经躺的有些困了,抽了几根烟冷静,现在眼下是化不开的郁结,没什么活力劲地看眼墙壁上的时钟,去洗了一把脸,回来把烟和打火机捞到口袋里,准备去找一个人多的路口打车回去。 雪没有新闻中说的那般来势汹汹,下一些就停了,辻日向回去的时候只感受到发干的冷风,咬着烟杆,下午静音之后第一次看了一下手机里的消息,埃尔贝克打电话前还发了邮箱问自己情况怎么样,五条悟的四条信息在最上面。 11/20(日)16:43 [悟:不是说好七点半到六点吗?这都最后一天了,为什么要加班啊^V^] 11/20(日)18:58 [悟:晚上下雪了,我去接你?^V^] 11/20(日)19:32 [悟:雪停了。] [悟:东国这里的天气预报是不是不准?说是明后两天,今晚就下了,还什么大规模,结果就下了一会,都没有半个小时^v^] 辻日向把手机重新装回口袋。 到家之后迎接他的又是满屋子全开的灯,不知道五条悟什么时候有的坏习惯。 辻日向在进门前的楼梯道把烟掐了,现在呼出的热息都带着浓烈的烟草味,他在玄关处踢掉鞋,发现五条悟房间留了一道缝,推门进去后发现男人洗浴过后正酣睡,脸白皙有气色。 哪里像自己。 辻日向眼睛翻上去看天花板,在床边站了一会,俯下身详察五条悟,想要趁着这么短的时间把男人的面庞仔细烙印在脑海中似的用目光一寸寸临摹,辻日向落///吻。 这一次的亲///吻缠///绵悱恻,时间也比前面有顾虑的几次长。 明明刚结束这么亲昵的行为,辻日向的表情比进房间前还要痛苦,把房间里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 结束了,今晚他睡自己的卧室。 不管以后怎么样,这段时间先歇一歇,他太累了。 出门的时候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让辻日向身体踉跄一下,眉眼不悦地把它踢远了一些,房间门他走的时候轻轻地关上了。 五条悟从床上弹起来,诧异地看着门的方向。 本来家里没人就无聊,一天下来也没干什么活,他根本不困,闭着眼睛想想该日向慢慢说,就感觉到一阵动静,想着可能是他回来了,没过多久就感觉嘴巴贴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不过接触的地方有几处硬硬的、锋利的,可他平时又非常的注重保养,所以那是什么? 他受伤了? 五条悟想了一会,双手枕在脑后,得意地躺回去。 他就说不可能是哥哥和弟弟的关系,但是没想到结果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胆呢。 他又仔细回味那个吻,在青年靠近自己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烟草味,要么是才抽没多久,要么是抽了很多……他加班不顺? 明天问问去。 一天没什么干劲的心情突然放晴,五条悟现在别说有多么的通体舒畅了,心思活络的躺在床上。 得知五条悟真实想法的第一个晚上,辻日向不出意外的失眠了。洗完澡在床上躺了三个小时,躺到凌晨两点才堪堪入睡,又被名为“第二天有事所以一定要在xx点醒过来”的生物钟闹醒,醒的时候,顶着沉重的脑袋看时间才六点十五。 睡了四个小时。 辻日向感觉自己头疼的厉害,每一次眨眼都硬生生的搓过眼球似的,想五条悟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就没再睡,人硬撑着动作小的换衣服、洗漱、洗脸,洗完脸刚出来的时候,罕见的发现五条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门,带着睡意站在门旁边。 几次进出门的动作还是把他吵醒了。 五条悟也没睡好,昨夜愉悦的心情难以平复,一点多才睡,睡觉前还在想该怎么跟辻日向坦白比较好。 “你怎么起这么早……工作不是昨天就结束了?”五条悟睡迷糊地问,连连打哈欠,等到视线彻底清晰,发现青年穿着偏工装风的短上衣,外搭高腰直筒裤,系了两条黑色牛皮腰带,蛇头咬着尾巴的金色圆皮带扣头。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辻日向刚清洁过的脸上还是带着浓厚的疲惫,眼底发灰,下嘴唇中央都是血痂,眼色恹恹着。 “你的嘴是怎么回事?”怪不得昨晚的触感粗糙。 五条悟三两步走到辻日向面前,没想到原因,刚抬手靠近就被青年拍开。 清晨昏黑房子里轻微的一声“啪”。 两个人都愣住了。 五条悟第一次被辻日向拒绝,带来的冲击不比青年嘴上的伤口来的小,满脑子都在冒问号。本来能自然问出的话,反而卡在了嗓子里,人缓了一会,关心的手才垂下,站在辻日向面前,恨不得把他的人看穿,看明白他到底怎么想的。 “……你的嘴怎么受伤了?又是自己咬的?” “为什么拍开我?” 明明问题出在五条悟那里,这么一来,反倒是自己变得理亏了。 好像又不是他的问题,只是自己单方面爱而不得。 矛盾的想法让辻日向更烦,头撇到一边,“我怕你没轻没重把我又弄疼了。” “所以是怎么受伤的?” “自己咬的。” “为什么咬?加班的地方谁惹你不高兴了?咬这么狠?”虽然得到了答复,五条悟心情也好不起来,脑袋歪了歪,闭眼吟诵似的,“日向你让我好伤心啊,为什么这么直接了当的拍开一个一天都没见面的我呢?好无情——好冷漠——” 错的不是自己,自己是爱情的受害者,甚至是这段关系的受害者。 这句话辻日向不知道反复告诫自己多少次,烦极了,最近的情况真的是压的他喘不过气,算了。他回房间把手机和一串钥匙拿了,再站回五条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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