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降谷零眸底闪烁,总觉得这开场未免太过熟悉,不过想起沐川有时候也会和人打电话的样子,嗯……莫非是那个朋友? “嗯。” “然后呢?”降谷零循序渐进地耐心问道。 “他们做了一个选择,”沐川子君的声音很平缓,只是有些太过冷静,“那个选择一定会导致他们死亡,我是知道的……” 他清醒地看着他们走向死亡,明明有机会阻拦,却又不得不停止,就像陷入泥潭里的人,越陷越深。 “可是那是他们的梦想,啊……不一定是梦想,但算是他们很想做的事,可真的会死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沐川子君的声音开始颤抖,言语间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沐川!”降谷零用力捏住沐川子君的肩膀,试图让沐川子君的情绪冷静下来。 沐川子君突然闭上嘴,脸上的恐惧也消失殆尽。他看着脚下,眼神突然悲伤起来,紧咬着下嘴唇,仿佛忍受巨大痛苦。 “沐川的朋友……是我们吧。”降谷零的声音很轻,像是晨风吹过草地。 “沐川果然是知道了对吧,我和hiro的选择。”降谷零深深地看着沐川子君一会,然后在路旁的草堰上坐下来,像是无所谓道:“沐川不用阻止哦!” 沐川子君蓦地注视着降谷零,他似乎希望从降谷零身上看到点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他忧郁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 “沐川,过来坐。”降谷零拍拍自己旁边的空地,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沐川子君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失魂落魄地走过来,坐到降谷零的身边。 “不要那么悲观嘛,沐川,事情不能总是往不好的方面想啊。”降谷零捏捏沐川子君的脸,嘛嘛,年轻一点脸都是不一样的呢。 沐川子君的神色看上去非常复杂,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最终却只能一言不发。 “沐川。”降谷零揽上沐川子君的背。 “不管做什么都是有风险的,哪怕是个什么都不做的普通人,警察……虽然风险会放大吧……”降谷零被沐川子君盯的有些心虚,干笑两声继续道:“虽然有一部分警察所从事的事情更加危险啦。” “但——我们都是在为需要帮助的人服务哦!如果没有了我们,普通人会很绝望把,根本不知道去哪寻求帮助,国家也会很动乱的。”降谷零一只手支在膝盖上,顺带托着下巴,目光是不是偷偷瞥两眼沐川子君。 “沐川,种花家有句古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降谷零彻底舒展了身体,躺在草坪上,慢慢打了个哈欠,目光柔和地看着沐川子君,“我们的选择也正是这个原因。” “……原来如此。”所以就算会牺牲自己也要去做啊……咒术师会有这样的人吗?沐川子君的思维一瞬间活跃起来。 “所以沐川,别再纠结了。”降谷零自然想不到沐川子君已经得知过除他以为的同期的死亡讯息。 沐川子君尾睫微微上扬,眼睑的弧度略微弯起,像是终于有了一点笑意,他专注地看着降谷零,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就像他的选择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看来宿主想通了呀!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许愿系统蓦地出声道。 沐川子君没有搭理许愿系统,他朝降谷零伸出一只手,脸上带着少年人恣意妄为的笑容,“降谷不愧是降谷!” 降谷零哑然失笑,将一只手放入沐川子君的手心,然后借力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沐川你啊怎么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沐川子君笑而不答,嘛嘛,有什么关系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他啊,一定有机会救下他们的!到时候还可以打他们一顿,稳赚不赔! “唔,沐川的笑容突然变得好奸诈!”降谷零故作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你们俩在这干嘛呢?!”鬼冢八藏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在看到沐川子君的时候脚步顿了顿。 “鬼冢教官?!”降谷零一转头就看见了鬼冢八藏。 “已经到训练时间了你们两个知不知道?”鬼冢八藏看了看像是刚刚哭过的沐川子君,声音莫名缓和了些。 “降谷,你这是欺负沐川了?”鬼冢八藏狐疑道。 “不是的,鬼冢教官,刚刚沙子进眼睛了,我们这就归队!”沐川子君给降谷零使了一个眼色,俩人就赶紧跑开了。 留下鬼冢八藏在风中骂骂咧咧。 ————— “尼酱!” “悟,最近过得好吗?”沐川子君不自觉地笑起来,眼里满是宠溺。 另一头的五条悟随心所欲地靠着墙,眼睛看着沐川子君寄过来的照片,上面的人都穿着常服,他思索着如何才能把除了尼酱以外的碍眼的家伙们遮住。 “尼酱不在的日子一点都不好。”五条猫猫有些委屈,扭着身子怎么都不安分。 “尼酱什么时候回来?” “悟啊,不要太着急,对了,悟有看到我寄回来的东西吗?”沐川子君弯着眸子。 “看到了,既不是甜品,也不是特产。”五条猫猫嫌弃地挥了挥手中的照片,又因为有沐川子君在而舍不得扔掉。 “尼酱那么高兴不会就是因为这几个臭男人吧!”五条猫猫的声音里带了控诉。 沐川子君微微歪头,斟酌着回答,“嗯……姑且算是?” “尼酱!”五条猫猫彻底炸毛。 “安啦悟,悟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 “嗯嗯,这还差不多。”五条猫猫表示满意。 “悟有听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句话吗?”沐川子君像是得到了什么好东西急切地和五条悟分享。 五条悟歪着头,“嗯……是种花家的古话?” “是啊是啊,不愧是悟,什么都知道呢!” “最强当然是什么都知道!”五条猫猫骄傲地仰起头。 “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句话也很适合悟呢,虽然不是现在的悟。”沐川子君的目光愈发柔和。 “诶?” “好了,悟,我还有点事,先挂了!”沐川子君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跑去集合。 五条悟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有些不满地放下电话,接着继续指挥着佣人,“那几棵樱花树种这边!” 他低头看了看沐川子君寄过来的照片,苍蓝色的眼里带着些思索,樱花为背景……尼酱肯定很喜欢樱花!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把院子里种下樱花等待尼酱回来吧!
第52章 社会篇(一) “沐川!”伊达航一边喊着沐川子君一边跑过来, 额间微微出汗。 阳光柔和的撒下来,一束束光穿过了樱枝间的缝隙。 “班长?”沐川子君抬起看着集体照的眼睛,一脸疑惑地看向伊达航。 伊达航步子一顿, 眼里多了些笑意,真的就像松田说的那样, 看到沐川完全不觉得是个成年人呢。 “你果然在这。”沐川好像格外偏爱这片樱花林, 哪怕如今已经没有樱花了。 伊达航一把揽住沐川子君的肩膀, 笑声爽朗, “很快就要入职了, 大家决定聚个餐庆祝一下!” 看着沐川子君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赶紧接着说道:“这次沐川可别又自己一个人提前买单啊, 怎么能总是让你请客。” 沐川子君乖巧地笑了笑, 真心实意地对就算是五个人生活费加起来没他多的伊达航说:“没关系,我钱多。” 咒术师,只要厉害,钱确实多。来钱快, 去地也快,因为大多数咒术师花钱都是花地随心所欲, 但沐川子君从小就养成了存钱的习惯。 本来是打算给悟用作老婆本的,不过……暂时不用考虑悟缺不缺了, 而是用不用得上。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松田阵平皱着一张脸突然凑到沐川子君面前。 盯—— 沐川猫猫困惑歪头。 松田阵平收回弓着的腰,站直身子, 无所谓地拍了拍手, 语调里故意带了些严肃, “鉴定完毕, 这是沐川的真心话!” “哈哈哈哈哈,”伊达航大笑起来, 看着沐川子君的目光莫名带了些柔和,“我当然知道沐川说的是真心话。” 沐川在他们心中就像个小孩子,虽然已经大学毕业,从档案上看也只比他们小两岁,但依旧会给人一种一直待着家里没怎么和人接触的感觉,会不自觉为他担心呢。 如果许愿系统知道了伊达航的想法,应该会点头表示赞同,毕竟沐川其实才刚离开五条家一天就时间回溯到了现在,何况当时还是去读高中,心智上根本就不成熟啊。 “为什么班长要入职了那么高兴?”萩原研二先是笑盈盈地走过来,唇角微挑,随后又眸中故作伤心,言语间带着些轻佻,“难道是觉得终于可以不每天收拾我们的烂摊子了吗?” 沐川子君露出一副死鱼眼,心中暗语,“原来你们心里也有点数啊。” 这几个月以来,沐川子君一直被他们带在身边,就像一个小跟班。 他学会了喝酒,意料之外成了他们之中真·千杯不倒那个,那次就单独醒着的他承担了鬼冢教官绝大多数的怒火;学会了冷面“撩妹”(萩原研二单方面认为),松田还疑惑地发问明明他俩差不多,为什么沐川会更加受欢迎;学会了做饭(仅能下咽),诸伏说会做饭的话一定不会饿死;学会了拆炸弹(感谢松田的倾情教学);学会了把对方打一顿但对方找不到你打他的证据(降谷零和伊达航的精心教导)……总之,这些行为都被他们概括成了成长的必经之路。 沐川子君幽幽叹了口气,抬头望天,他这算是被迫害了吗? 不过……沐川子君还是选择替不好意思的班长作出了回答,“因为正式入职的话班长就可以更加有底气地向娜塔莉小姐求婚了。” 萩原研二露出了豆豆眼,“……啊,这样啊。”单身狗成功被创到了。 “谁又能想到那么受女孩子欢迎的萩原会一直是单身呢。”走过来的降谷零调侃道,还冲萩原研二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喜欢zero的女生其实也很多。”诸伏景光语调平和,染着淡淡的笑意。 “这个我可以证明。”沐川子君插上一句话,他将手插入口袋,眼里笑意分明,“也有女生喜欢诸伏啊,诸伏超级温柔的。” “不过嘛……”沐川子君的目光慢慢扫过言情五个人,像是有些愉悦又有些惊讶,感慨道:“居然只有班长有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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