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刺入琴酒被药物占据的身体。 一时之间,溅起的血液“啪”地一下落在白衣黑裙的女人身上,将她整个人都染上“稀血”的味道。 映得那双眼泛起猩红,隐隐有些不对劲的疯狂。 “嗬嗬——”晕死的男人在剧痛中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半身染血的陌生女人歪了歪脑袋,“友好”地和他打着招呼,“哟!” 窗外惨白的月光透过无棱的窗沿照射进废弃的样板房,落在女人金色的蝴蝶发卡翅膀上,折射出惑人的盈光。 “与谢野晶子”手下一个用力,抽出砍刀,嘴角隐约的笑意堪称温柔,然后朝肌肉紧缩颤抖的男人伸出一只手,指尖触及他眉心的皮肤。 声音微颤:“异能力——【请君勿死】。” 与此同时,另一边,横滨。 就在借用“与谢野晶子”能力的尾崎银叶兢兢业业地给稀血包琴酒放血的时候,森鸥外正皱眉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让手下去查原因。 离开首领办公室的中原中也走进地下车库,启动他最喜欢的机车离开了总部大楼。 这辆颜色暗红与纯黑色调交织的机车是尾崎银叶在他成年生日那天送他的礼物,中原中也原本是想要收藏起来的,因为舍不得开出去,怕没注意就剐蹭了一道痕迹。 但在第二天尾崎银叶疑惑地问他“是不是不喜欢”的时候,中原中也顿时放弃原来的想法,将这辆定制的机车提为他最爱的代步工具。 现在也是这样。 中原中也骑车来到无人的海边,熄火,将头盔随手挂在机车上,然后整个人背对机车半靠着。 视线扫过玫红的晚霞,看着光线一点点从海平在线消失,仿佛看着那个桃红的身影与他渐行渐远。 “……啧。” 这样裹足不前可不像他。 隔着贴指的黑皮手套,中原中也的食指落在下唇的齿痕上,舌尖微抵。 半晌,纠结一整天的电话终于播了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皱起眉,不在服务区?尽管知道那个男人不会轻易有事,中原中也还是有些担忧。 是正常的工作意外还是……为了躲他? 中原中也缓缓收紧手指,新换的手机在重力的碾压之下发出难听的碎裂声,他突然想到,虽然女装示人,但万一……红叶“姐”喜欢的是女孩…… 青年的眸色随着光线下落地平线而变得晦涩不明,动作却恢复了冷静,有条不紊地从手机碎片里找到存储卡,重新跨上机车,扬长而去。 他不会放弃。 无论是什么结果。 ** 琴酒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害怕的情绪。 他是杀手,手上沾染的任命不计其数,不具有平常人的同理心。 但此时此刻,他的大脑空白一片,身体下意识地颤抖着——眼神逐渐惊惧。 眼前的女人半身染血,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身上,一下两下……然后在他失血过多快要昏死时将他身体恢复到最完美的状态。 血液不断地涌出身体,生命流逝,却无法死去——感知逐渐麻木,只能被迫承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人哼着奇怪的曲调,一点点用他的鲜血染红整座屋子,偶尔还用女性特有的柔软声调“安慰”他:“别怕,不会死的……” 恶魔低语,带着令人类无法抗拒的力量。 不知不觉间,琴酒的神经在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开始恍惚。 ……别、怕? 琴酒紧绷的背脊微微放松,睁大眼睛,在那双藏着漩涡般疯狂的眼里迷失。 “你、嗬——” 充满粘稠血腥味的砍刀刺入琴酒的喉咙,尾崎银叶竖起被血染红的食指,落在唇边:“嘘,安静点。” 他侧耳细听了几秒,抽出武器,迅速瘫倒在琴酒的身侧。 噗通噗通噗通。 安静、一点? 在满室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中间,琴酒的心脏疯狂跳动,张了张唇,却没有说话。 在过分寂静的氛围里,杀手先生“冷静”地想。 这样让人死而复生的能力……必须要带回去。 风,喧嚣,黑暗,甜腻的香味。 在夜色里狩猎的吃人鬼下意识地滚动着喉结,猩红的双眸朝气味来源的地方看过去。 那是什么?好香,好想吃…… 口腔分泌出的唾液低落在血泊里,吃人鬼却对他刚刚抓到的食物视而不见。 太香了。 这么想着,吃人鬼的脚却没有往前走一步,而是抑制住满眼的垂涎,脑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看向身后的男人:“——无惨大人。” 西服优雅的男人不满地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没多说什么,指示他为自己去找“食物”。 “不许偷吃。”鬼舞辻无惨警告道。 吃人鬼:“……”妈的狗男人。 顺着风吹来的甜腥味,吃人鬼顺利地找到了他的“美味”,七拐八弯的巷道都不能阻挡这份浓厚的香味,他抹了把嘴,将耳朵贴在门上。 里面很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他窃喜地裂开唇,大力撞开废弃房屋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 “碰!”琴酒冷凝的视线刺了过去,手中的动作微顿。 只见在他面前,一个满眼猩红,脸上带着可疑红色残留的男人踉跄了一下,说道:“吸溜……抱、抱歉,实在是太香了。” “……”香?琴酒觉得自己都快要被熏死了。 他盯着眼前这个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的家伙,没有动。 这就是那个女人的目标? 微颤的瞳孔映出吃人鬼平平无奇的脸,又似乎空茫一片。 琴酒缓缓垂下眼帘,视线落在蜷缩于自己脚边的女人身上。 噗通、噗通。 心跳渐渐恢复平缓。 他看见自己垂落的银发,被半掩的视线中央,令人目眩的鲜红里,雪白的衬衫一点点被血色层染。 噗通、噗通、噗通…… 第三人的脚步踩进血泊里,伴随着越发粗粝的喘.息,“啪嗒”“啪嗒”地接近。 琴酒低垂着头,解开紧缚在他身上的麻绳,动了动僵硬的手指。 发丝间传来扯动的微痛,琴酒不着痕迹地皱眉,眼珠转动着与地上的女人对上了视线。 那张比他这个被放血的人还要苍白无血色的漂亮脸蛋上,女人虚阖的双眸轻颤,藏在血泊里的食指勾着他的发尾,无声蜷缩。 无声威胁:别动。 很快,吃人鬼就走到琴酒面前一步远的位置,微抬起下巴,变态地嗅闻着空气的血腥味,深吸一口气,神经质地喃喃道:“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就是你!” 他吞咽口水,紧盯着琴酒,朝他伸出右手。 不知道是不是笃定地上“晕厥”的女人没有威胁,吃人鬼一点也没有在意地上的味道一般般的小点心。 然后不出意外地翻了车。 “刷——”尾崎银叶翻身而起,一把抓住吃人鬼的手腕,从影子里拉出道具用力往前一刺,曲脚猛踹。 “碰!”死死地将吃人鬼钉在地上。 染血的粘稠发丝贴在尾崎银叶的脸侧,被他随手地抹开,女声笑地颤抖:“哦呀——看我,抓到了什么?” “——一只贪吃的小鬼。”
第5章 身体并没有不对劲,反而连曾经留下的暗伤都消失了,但大概是应激反应,琴酒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失控。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看着那个女人毫无防备的背影,指尖没入外套的边缘,触及冰冷黏腻的枪身,上面是他的血。 疼痛感似乎还萦绕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肌肉颤抖,瞳孔涣散,脚趾无力地抵着鞋尖。 身体在神奇的力量下不断被重置,但紧缚着他的绳索依旧留下了耻辱的淤痕。 尾崎银叶在“友善”地对吃人鬼问好之后,终于想起身后还有一个人。 啊、差点忘了。 一脚踩着“线索人”,一手握着把对方钉在地上的武器,尾崎银叶就这这个姿势别扭地转过头,对着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垂头坐在椅子上的人质先生问道:“咦?你不跑吗?” 男人深沉地看了尾崎银叶几秒,缓缓站起身。 “琴酒,”他吐出沙哑的声音,如毒舌吐信,阴冷的视线落在尾崎银叶的脸上,“我记住你了。” 说完,他定定地看着尾崎银叶。 两秒后。 “……”尾崎银叶疑惑歪了歪脑袋,恍然大悟,“啊!我懂了,你是想问我的名字吗?” 他顿了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说道:“虽然在这种情况下互相介绍名字怪怪的,不过,为了感谢你今天的付出,你可以叫我【与谢野】。” “——【与谢野晶子】。” 终于把不相关的人赶走,尾崎银叶嫌弃地甩了甩手心的液体,脸上的表情完全消失。 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他钉着脖子掼在地上的吃人鬼,高跟鞋鞋跟用力往下一碾,距离吃人鬼的下三路只有不到三尺远。 这个才被变成鬼男人这么安静,就是因为被腹部的鞋跟,以及——周身无形的威胁压制。 他倒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粘稠的危险物质游弋在每一寸皮肤的表面,似乎在说,只要他动一下,就会被周身无形的阴影千刀万剐。 虽然变了物种之后不晒太阳就死不了,但他还是会痛的啊!!! 瑟瑟发抖的吃人鬼十分地识时务,在脖子上的砍刀被抽出来之后,他暂时也没敢暴起,因为打不过,毕竟他连血鬼术都没有练出来。 “认识一只叫鬼舞辻无惨的鬼吗?”尾崎银叶收回腿,“温柔”地问道。 “你……不不不您、您认识那位大人?” 尾崎银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拉开毫无血色的唇,看上去摇摇欲坠,却似乎有一种更加恐怖的东西将要降临。 会死的,这一次绝对会死! “我……我带您去!”那个屑老板虽然屑,但能力还是很强的,他已经记下了刚刚那个逃掉的男人的脸,等解决这个女人之后就去抓他。 吃人鬼在心里阴暗地想着,面上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给尾崎银叶带路。 完全没发现,就在他们走后,废弃房屋内的影子“活”了起来,跳动着收拾地面惨烈的血液痕迹,然后把尚且温热流动的血液装进从影子里拖出的玻璃瓶里。 甚至还从影子的空间里拖出了血液清洁剂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触手君”们勤勤恳恳地收拾残局,把可疑的垃圾扫进影子的空间……收拾完毕之后,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重新融进建筑的阴影里。 尾崎银叶一直跟在吃人鬼身后,被带到郊外人烟更稀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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