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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骨：“……” 就，挺有道理的。 六千五百日元从账面划走，凡骨将近一个月的工白打，还要继续勤勤恳恳地打工，准备下个月的房租…… 下个月的房租？ “等等！”凡骨发现了盲点，“你的房租不是按季交的吗，轮到我怎么是按月了？！” 一个季度五百万跟一个月六千五百万，差得也太多了！ 里间人治端起放凉的咖啡，抿了一口：“现在才发现……你的神经反应还是慢我一拍啊。” 凡骨：“！” “但已经不能后悔了哦，”里间人治拿出他刚刚交房租时签下的电子合同，“毁约要赔偿五十亿美金，我个人建议你毁约，毕竟凡骨你这样的系统，遵守当地法律、尤其是与宿主签订的协议，是刻在你的代码上的不可变更准则。” 凡骨：“！！！” 凡骨砸了他的电子木鱼，从尘封的仓库里找出人渣的稻草人，贴上里间人治的照片就开始扎。 玄学虚无缥缈，但总能给系统一点安慰，让系统在绝望崩溃的境地中，仍旧保持一丝希望。 万一呢。 万一真的有效，里间人治当场暴毙，他就能结束任务回去了！ 这样想着，身无分文的凡骨扎小人越发勤快，甚至无视了从里间人治身上检测出的理论寿命长度。 看得出来，凡骨真的很需要发泄一下。 凡骨被暗算背上高额房租的第五天，这栋房子首次迎接了来拜访的客人。 偏金色的短发，深色皮肤，紫灰瞳色——安室透穿着一身休闲简单的日常服来到小宫菅夫的对外地址。 那封邮件发给里间人治没多久，他就得到了一些朗姆不为人知的弱点。 投诚投诚，重要的就是诚意，他能得到里间人治多少资源倾倒、能在组织中上爬多高，就看他给前主造成的伤害有多少。 里间人治承诺，如果能彻底扳倒朗姆，就会让行动组全体配合他。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安室透并不是一个胆小鬼，走到今天，他已经是个出色的投机者了，当然不会放过彻底扳倒朗姆的机会。 他来这里就是要里间人治提供支持，他需要行动组的配合。 给安室透开门的不是里间人治，而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他表情冷淡得像商场里的假人模特，身前却系着跟冷脸对立的粉色围裙，不能说完全不搭，只能说怎么看怎么怪。 看到门外的安室透，凡骨心情更差了。 又是一个要落进人渣陷阱的。 “哦呀，稀客稀客，”里间人治拿着雪糕从凡骨身后路过，看到安室透眼睛一亮地挤开凡骨，热情地把人迎进来，“我等你好久了，苏格兰……凡骨，去泡两杯茶。” 被当成男佣指使的凡骨：“……” 迟早有一天，给你的杯子下毒。 热茶放在桌案，但在场的两人谁都没有碰。 “既然苏格兰亲自来找我，”里间人治舀出一勺雪糕，“我是不是能理解为，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安室透的微笑亲切又自然：“当然，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 “更何况，你只是想活下去罢了，”里间人治叹息着补充他没说出的台词，这个时候他连吐息都是草莓冰淇淋味的，“任何人想要活下去都是正当的要求，你的背叛是忠于生物本能的选择，我能理解。” “所以，”里间人治将一部手机交给他，“我会为了这份理解交出我的信任。” 手机是特制的机型，只能联络与它同样机型的同伴，安室透在某次行动中，有见过朗姆通过这种手机向行动组发号施令。 “看你的样子，是见过它了，”里间人治偏头看着眼前毛茸茸的金毛，“这是一次性调令，能无条件调动整个行动组，也是我在你身上堆砌的第一笔筹码。” “用行动证明我的信任物超所值吧，苏格兰。” 日本自行车后不能载人，只能安放小椅子装小孩。
第36章 苏格兰，大杀特杀 里间人治跟安室透在二楼书房待了一个小时又八分钟三十一秒，书房的门才打开。 安室透走出来，微笑焊死在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系统扫描结果都跟进门之前的一模一样，不愧是《名柯》影帝之一。 凡骨系统：斯巴拉西。 被凡骨暗地里欣赏的男人却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从头到尾跟凡骨保持了礼貌到一般的社交距离。 “安室君，”里间人治站在二楼台阶上，把空掉的冰淇淋桶往凡骨的方向一丢，朝安室透笑了笑，“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哦。” 安室透回以充满顺从意味的微笑：“请拭目以待吧。” 说完他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房屋。 凡骨一手接住冰淇淋桶，一手把门关上，眼神微妙地看向里间人治：“你的信任……我都快对你的信任产生ptsd了，你又对那家伙设了什么陷阱？” “总是这么过分地揣测我，就算是我也会生气的，”这么说着，里间人治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生气的影子，“不能说是陷阱，我才没有坏心到那种地步，只要他做到他对我承诺的那些，就什么都不会发生，是超棒的双赢结局！” 凡骨：“那如果他有其他想法的话？” 里间人治摊了摊手：“迄今为止的合作很愉快，很遗憾，接下来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但我会定时给你烧点纸钱……这样。” “……你的直白算得上是个稀有的好质量，就是有时候挺可怕的，”凡骨吐槽完正色道，“我劝你别把事情做绝，安室透是绝对正义阵营的，再怎么被你侵蚀，最后的最后，他都会做出‘绝对正义’的选择，问原因的话，他这个人的存在就是基于这点成立的，是绝对的。” 里间人治无辜地眨眨眼：“所以才说，我相信他啊。” 凡骨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碧色瞳孔突然放大，一把拽过人渣怒吼：“你特么——！” “嘘，”里间人治捂住凡骨的嘴，“你现在说了，之后我就没法以清爽的无知心情去面对安室君了，为了彼此好，你还是在那之后再揭晓谜底吧。” 凡骨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渣，觉得肢体接触的自己有被污染到。 不，肢体接触已经太晚了，光是跟这个人渣生存在同一个星球上，他就要被弄脏了！ 全地球的人类都被污染了，都该跟这个人渣一起被毁灭！ 里间人治正要让凡骨给他做点消暑的晚饭，却听见凡骨僵在原地，眼中碧色接触不良似的闪烁：“检测到凡骨系统产生81负面偏差，强制重启，强制数据更新，强制核心检测。” 里间人治松开手，跟凡骨拉开距离。 噫，这系统居然想灭世，真可怕。 夜间11点整。 空旷的楼顶，停放着一架承载量八人的直升机，标志性的德国雨蛙停在楼下，在它身后，停着一辆饱受不法分子好评的全黑面包车。 复数的脚步声沿着楼梯上升，来到楼顶。 服务生打扮的苏格兰靠在直升机机身，看着腕表不咸不淡地怼了来者：“不多不少迟到一分钟算什么，故意在找我的茬吗，琴酒？” “怎么会，”淡色烟雾即使嗅不到味道也自带嘲讽，“能从那个葛朗台手上拿到调令，害得我不存在的好奇心都生出来了……” 直升机叶片旋转产生的巨大噪音中，琴酒的声音依旧极具辨识度。 “他的收益率低于百分之五百，你就得拿这条命去抵，”黑色风衣掠过苏格兰，先一步登机，“我很好奇，你这次耍威风之后，是会生不如死，还是会茍延残喘。” 苏格兰表情不变：“这就是组织Top Killer的经验之谈吗，那我真是学到了。” “也不能说是经验之谈吧，但跟那个人做交易……”脸上纹着蝴蝶的狙击手背着自己的枪包上去，路过拍了拍苏格兰肩膀，“我是很佩服你的勇气啦，苏格兰，加油！” 沉默寡言的狙击手颔首：“敬意。” 走在后面的爱尔兰跟他们表现差不多：“你悠着点。” 苏格兰扶额：“……你们这种表现会让我以为我马上就要死了，不能盼我点好吗？” 波本沉默地看着他，直到苏格兰先一步移开视线，他才默然上机。 苏格兰这次调动了几乎行动组的所有Ace，除了伏特加。 飞机起飞，漆黑的涂装在漆黑夜色中转眼就毫无踪迹。 飞行途中，苏格兰简单向他们说明了此次任务的核心——“快”。 主打一个闪电战，在朗姆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对准朗姆的死穴动手，用绝对暴力镇压，袭击之间留存的时间非常有限，每次袭击都必须一击必中，不容许半点误差。 降谷零也可以选择利用公安的势力进行计划，但尽管他不愿意承认，这种依赖暴力无视他国国情尽情袭击地方组织的作战，公安大概率不会同意，也办不到，具备完成这份计划的实力的……只有组织的行动组。 “哇哦，这地方我认识，”基安蒂跟她搭档碎碎念，“朗姆以前要我们去那里狙杀了好几个硬茬子，科恩，你还记得吗？” 科恩看了看，思索了半晌：“你是指，我们顶着太阳埋伏在城墙上，你一边喝冷饮一边动手的那次？” 基安蒂打了个响指：“哔啵！就是那次！” “那这次对你们来说就是故地重游，不容许失败，”苏格兰把手上准备好的一沓资料分发下去，“而且我们这次的目的更加单纯，不计代价地解决这些人，稍微粗暴一点也无妨，效率第一，时间已经不是金钱了，是我的性命。” 琴酒把看完的资料一扔，顺便按灭烟头，冷笑：“那我可要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完成这次任务了。” “喂，别在这种时候跟我开玩笑，”苏格兰晃了晃手上的特制手机，“至少在这个东西还没过期之前。” 爱尔兰对着琴酒嗤了一声。 琴酒没搭理他，扭头问驾驶座：“现在到哪了？” 驾驶员：“俄罗斯境内，斯卡利特山脉正上方。” “降落，补充燃料，”琴酒打开机舱，迅猛的寒风瞬间灌入机内，他的杀意如火随风势，溢于言表，“我们去第一个地点，给Bolskaya一个惊喜。” “Bo、Bolskaya……”基安蒂后知后觉，笑了出来，“哈！原来如此，难怪你不带伏特加！苏格兰你做事还蛮机灵的嘛！” Bolskaya，波士伏特加。 漆黑的直升机停在暗黑的山脉一角，在隐晦月色下，同为黑色的直升机看起来比山脉还要暗沉危险。 就像一只在天空飞行的黑色恶兽，选定了它要盘踞的人间，缓缓降临。 在阿笠博士家蹭饭了三天，到周末，阿笠博士带孩子去野营的时候，看到一副“接下来我该去那里蹭饭”苦恼表情的小宫菅夫，顺便向他发送了野营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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