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看着这一幕,愣愣地张了张嘴,没吐出半个字又讷讷的合上,缓缓捂住了脸、用力搓了搓。 够了,真是够了。 他受够这对无时无刻都在散发恋爱的酸臭的情侣了。 心累的叹了叹,五条悟撑起下巴道:“话说呀,我有点好奇诶,你们的世界没有咒术高专、没有咒术师、也没有讨人厌的总监部?” 问着话,五条悟那双半露不露的苍蓝眸子、始终黏在太宰治手中的书上。 嘴里轻轻嘟囔着:“果然是很危险的东西呀,居然要一直拿着才行……” 五条悟有点好奇太宰治的能力,可惜没来得及开口,【五条悟】的声音先他一步响起:“嘛,七岁前是有的哦。” 【五条悟】的语调漫不经心,他懒散地抬眸,对上那双忽地投递而来的蓝瞳,他勾了勾唇,危险的引.诱.道:“想知道原因嘛~?小孩。” 五条悟收敛了兴致勃勃的表情,脸色猛地阴沉下来,对这刻意而又满是挑衅的引.诱、保持了难能可贵的沉默。 他错了—— 五条悟这般想着,他不该因为那点好奇心、贸然过来打探消息。 不可否认,于他而言,一切“未知”都代表乐趣,他的确会任性.的探索“未知”,却也分场合。 “不。”五条悟起身,苍蓝的瞳彻底冷下来,他盯着【五条悟】道:“原因什么的,我一点都不好奇哦。” 回应他的是【五条悟】放声大笑。 不含嘲讽,只是带有“发.泄”意味的声嘶力竭。 小孩带着满满的好奇而来,走时却只收获了满身寒气。 太宰治敛下眸子,手指抚过暗红色的书封,他侧过身,轻轻抱住笑声愈加嘶哑的青年。 笑声随着拥抱戛然而止。 【五条悟】身形顿了顿,张开双臂回以拥抱。 那是一场灾难。 于同一个世界、不同的两个群体而言。 整个世界因突然降临的“神明”几近毁灭,随处可见残垣断壁的末日景象。 咒术师和异能者作为灵感最高的两个群体,少数以败犬之姿茍延残喘,而绝大多数连茍延残喘的机会都不曾拥有。 ——多么幸运,他们还活着。 ——多么不幸,他们还活着。 … …… ……… 看着坐在石阶上、脸色沉凝的友人,夏油杰纠结半晌出声唤道:“悟?” “啊?哦,是你啊杰。”五条悟瞥了夏油杰一眼:“杰,你认为要多严重的事件、才能导致咒术师销声匿迹?” 夏油杰听着愣了一下,挑了挑眉:“想象不到,怎么?那位【五条悟】说了什么吗?” “说了也没说。”五条悟撑着下巴道:“事实是,他要说,但我拒绝听。” 夏油杰眯了眯眼,在友人身边坐下:“感觉不妙?” “嗯。”五条悟皱着眉,无比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直觉告诉我,如果听了原因……会变得很糟糕。” ——非常非常糟糕。 ——难以想象的糟糕。 世界上最了解“五条悟”的,莫过于五条悟本人。 正是因为了解,五条悟很轻易便看得出白发青年那糟糕的精神状态。 像冰川下涌动滚烫的岩浆,随时准备将自己燃烧殆尽。 “啧,怪不得那么喜欢太宰治哦,原来是锁呀。” 虽说太宰治看起来也并没有多正常的样子。 缠绕在其身上的层层迭迭的绷带,将对方严重的自.毁.倾.向暴露得彻彻底底。 五条悟嘟嘟囔囔,听得夏油杰满头雾水:“?悟你在说些什么啊??另外,也该出发去总监部了吧?” “不去啦不去啦。”五条悟摆摆手,衣兜里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挑了下眉,指尖在绿色的接听键上轻轻一滑:“说——” 在夏油杰不明所以的注视中,五条悟又兴致满满起来:“哇哦!查到啦?这回效率不错嘛老东西~哈?关你们什么事?” 五条悟恶魔低语:“敢越过我擅自接触对方的话,你们就等死吧!” 一旁,夏油杰简直没眼看友人这副神经病发的样子了,嘴角抽搐几下,他扶额,发出心累的声音:“随你吧,午饭总该吃吧?” “哎呀!不急……” “不好意思,打扰喽,五条君。”太宰治笑着在五条悟两人面前站定,手中依然那些那本诡异至极的古籍,他低垂眼眸看着坐在石阶上的小孩:“介意借我计算机用用吗?五条君。” “哦,行啊。”五条悟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对夏油杰挥了挥手,迈开步子带太宰治从原地离开:“话说,他没事了?” “古籍的残留影响罢了。”太宰治轻松地笑了笑,这并非全然的真话,却也掺不了几分假,不然两个神经病患要如何在一起? “诶——这样呀。”五条悟将双手枕在脑后,音调懒散地拖拉着:“那你呢?古籍对太宰先生没什么影响的样子?” 少年人更擅直来直往,弯弯绕绕的试探并不熟练,轻易便被听去了意图。 “嘛。”太宰治随着少年人站定,抬眼轻笑道:“这一点的话,小朋友或许可以亲自从“我”身上寻找答案?” 五条悟愣了一下,撇嘴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变成你们这样的大人。” 惯爱糊弄小朋友的。 久违的贴贴宝子们~ 上一章作话有无故断更的补偿说明,没有看的宝子们抽空看看呦~
第66章 第二日,下午。 校门前,五条悟殷勤地替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打开车门。 那一脸不符合其“老子天下第一!”狂拽气质的乖巧表情,让两位同期好友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想都不用想,五条悟这只鸡掰猫压根没存啥好心思。 不过……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默然无语,面无表情地坐上了辅助监督的车。 ……反正,五条悟那点摆在明面上的坏心思,不是对着他们来的[耸肩],管他倒霉的是谁呢。 哼哼~~ 车子渐行渐远,五条悟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笑得特别贱,然后整个人忽地在原地消失。 【五条悟】踱步到太宰治身后,伸手环抱住自家恋人,下巴搭在太宰治微卷蓬松的发顶,顺着他的视线、望向空无一人的校门处,语气不咸不淡的点评道:“行动力低下。” “哦呀?悟知道他的目的地啊。”太宰治转身回抱住【五条悟】:“对于我的同位体,我以为悟会抱持着最基本的好奇心。” “同名的陌生人而已。”说这话时,【五条悟】的语调不自觉沉冷下来,尾音毫不掩饰的透着漠然的意味:“我只有阿治一个男朋友哦。” 太宰治笑了笑,松开拥抱,走到桌前坐下,手中仍拿着那本古籍,百无聊赖地翻动了几页,又意兴阑珊的合上。 观察着恋人的表情变化,【五条悟】眨眼笑着再次贴贴过去,挑起太宰治的一缕发丝,用手指卷了卷:“唔?很无聊嘛?阿治不喜欢这个世界?” 话语之中隐藏着未尽之言。 不喜欢这还未有“神明”踏足的世界吗? “怎么可能会喜欢呢?”太宰治勾了勾唇:“乍看之下的确美好的如梦似幻,可惜了……暗潮汹涌的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太宰治身前的计算机屏幕之中、是各个势力混乱的交织。 他眼睫低垂。 相比起在这里与阴谋诡计为伴,他果然还是更愿意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对付那些或许耗费一生、也无法将其击败驱赶的“神明”。 人与人的互相攻讦,经历一次就够了。 “悟。”太宰治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从椅子上起身,看起来是很轻松的笑了,他对恋人伸出手,挑了挑眉,歪过头,明知故问道:“有兴趣约会吗?” 【五条悟】眨了眨眼,哼哼笑着握住面前那只素白的手:“当然!” … …… ……… 太宰治抬眸,外露的鸢色瞳仁恹恹地瞥了面前这个不速之客一眼,施舍般地启唇:“有事?” “唔?”五条悟眯着眼,神色古怪地摸了摸下巴,自顾自的恍悟道:“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子呀。” 难怪太宰先生要他把“你是怎么容得下他的?”这一疑问、放到【五条悟】身上去。 五条悟摸着下巴,围着太宰治走了一圈,时不时地点点脑袋,也不知是通过此举明了了什么。 这阴郁的气质……嘶,【五条悟】是怎么受得了的啊?怎么看都是很麻烦的性格吧? “五条悟”这种生物明明很讨厌麻烦才对吧? 这一刻,五条悟竟打从心底同情起了【五条悟】,甚至想要为【五条悟】掬一把辛酸泪。 ——太惨了,真是太惨了[抹眼泪.gif] 反正他是绝对遭不住的。 “我说——”太宰治懒懒地抬了抬眼,看着重新于他身前站定的白发少年,鸢眼不辨喜怒:“有事吗?” “嗯……?”五条悟收回发散的思维,猛地俯身凑近太宰治,迎着那近在咫尺、愈加森冷的目光,他笑嘻嘻道:“你好呀~老子叫五条悟,今年十七,你呢?多大了呀小朋友?” 说实在的,五条悟觉得自己这个话题找的特别傻。 其实,五条家族人给的情报并不详细,更甚至“太宰治”十四岁之前的情报是全然的空白(五条悟不禁怀疑族人是不是偷工减料了),但无论那份情报再怎样不详细,最基础的“年龄”还是有好好呈现的。 ——十五岁。 才十五岁呀。 半露不露的苍蓝六眼扫过太宰治手中的“完全自.杀.读本”、也扫过紧紧缠着绷带、仍旧渗着血的手腕。 五条悟无意识地皱着鼻子嗅了嗅,他有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味。 究竟是自.残还是自.杀呢? 顶着太宰治“疾否?”的眼神,五条悟回过神,凭着无敌的厚脸皮、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哎呀,我想带你去见太宰治。” 太宰治:“……” “哦哦,不对不对!”五条悟自我纠正道:“是【太宰治】,嗯嗯,这就对劲啦!”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鸢色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我就是太宰治?” “嗯?”五条悟感觉奇怪地眨巴着眼睛:“你的确是太宰治,不需要什么“可能”啦~但是呢,我,五条悟,不是也遇上了另一个【五条悟】?” 鸢眼一瞬不瞬地看了五条悟半晌,太宰治无声一叹,迈开步子越过五条悟,偏过头道:“不要讳疾忌医,去看看脑子吧。” 五条悟:“……” 说到这里,太宰治顿了顿语调,唇角挽起寡淡却又明显意味深长的笑:“咒术师,尤其是六眼,大脑出现问题的话,后果会很糟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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