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勉勉强强。”禅院直毘人头痛地按着额角道。 这可不是假话。 加茂家成了废墟不假,可其内部的结界仍在运作。虽说只要有心,破开结界绝对称不上困难,但终究是需要时间的。 禅院直毘人想着,颤巍巍吐出一口气,唉……他都好几天没碰过酒了。 “哦。”五条悟也理解禅院直毘人的难处,却还是发出了很屑很屑的声音:“加把劲啊禅院老头,加茂家的小子都已经醒了。” 禅院直毘人哽住:“……” 听听你这话说的,跟说了话似的。 翻了个白眼,禅院直毘人的视线越过五条悟、看向跟在他身后、一副百无聊赖模样的太宰治,呼吸忽地一轻。 心里冒出一个和伊地知洁高相同的疑问:太宰君那张小脸是不是长开了点? 人都有秘密,禅院直毘人秉持着他人不说、自己就绝对不问的准则,将心底的疑问之声压下。 “五条,关于乐岩寺嘉伸……”禅院直毘人挑了一下眉:“你打算怎么办?” “啊,那个啊,不急不急——”五条悟弯下墨镜后的六眼,露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笃定表情:“总归已经尘埃落定了,乐岩寺老头嘛……” 五条悟扬唇:“心里有数的吧?” “夜长梦多啊,五条。”禅院直毘人叹着摇了摇头,算了,咒术界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而连同他在内的一些人,不过是一抹“过往”的残灰罢了。 ……希望乐岩寺嘉伸能够早些看清这一点才好啊。 “说起来——”太宰治忽然出声,在两人望来时他歪头道:“加茂家主呢?” “嗯?不是.死.了吗?” 墨镜后的眼睛眨了几下,五条悟脸色一白,一边开口回答、一边惊悚的想到:喂喂喂——!该不会是没.死.吧?那前几天挖出来的那个是谁啊!? 这不是巧了嘛,禅院直毘人也是这么想的!世界末日都被这老头给想到了! 一打眼就看得出这俩人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太宰治无语的笑容僵在了唇边,鸢眼一言难尽地眯了眯:“我当然知道他.死.了,我看着他.死.掉的好嘛?我问的是加茂家主的.尸.体!” 五条悟&禅院直毘人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大喘着气叨叨:“啊、吓死了、吓死了。” 太宰治:“……” 啊,小男朋友想.刀.一个人的眼神藏都藏不住了,五条悟绷着表情,退后一步,抬手一指:“禅院老头负责处理的!” 闻言,禅院直毘人呼吸一滞,心想着这种小学生推卸责任一样的语气跟闹着玩似的,眼见太宰治的目光投向自己,他嘴唇一个哆嗦,回答说:“呃、埋了。” “埋了?就直接埋了呀?啊呼——”拍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太宰治抹着眼角溢出的困倦的水雾道:“什么呀这是?这就是封.建.主义嘛?见识到啦~” 五条悟:“……” 禅院直毘人:“……” “什么意思?”×2 听着.封.建.主义二人组的渴求答案的语调,太宰治小小声的“切”了一下:“羂索,一个存在千年的邪.术士。” 五条悟和禅院直毘人表情冷彻下来。 太宰治看着他们,翘着唇角、又轻又快地咬了一下.舌.尖,他抬起手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额心。 “加茂家主的额头上“原本”是有缝合线的嘛?那个邪.术士亲口说的哦,“神灵”污染了整个加茂家、也将他困在了那具.躯.体中。” 近距离接触过加茂家主遗.体的禅院直毘人,垂着眼、紧紧拧着眉毛,快速地回想着。 当然不是在回想“加茂家主原本是不是缝合线”这件事,而是在回想挖出来的那具遗.体是不是有缝合线。 “源头被解决”的档口实在过于混乱,有很多线索都因匆忙而被忽略掉了。 还蛮正常的。 就连太宰治也是到了加茂家这边才想起这么一件事来。 “哈,真是的!”五条悟带着狞笑的话音打断了禅院直毘人的回想:“看样子,今后得在咒术界内部推行火葬才行啊。” “所以,果然是……”禅院直毘人反复吐息运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过于纷乱的心情,他道:“火葬什么的,现在也来得及,老夫来处理。” “等等。”禅院直毘人顿了顿,眼神古怪地看向五条悟:“你不是说加茂家的小子醒了吗?” 怕不是为催老夫干活在扯谎? 卑鄙的五条!!! 看见禅院直毘人眼神里传递出的明晃晃的鄙夷,五条悟嘴角一抽,抬手勾下墨镜,半露不露的苍蓝眼眸无语地盯着他:“禅院老头,想想咱们“封.建.主义”的属性。” 禅院直毘人:“……” 哦对,他都忘了自己是.封.建.主义.出身了。 这么一想,加茂家的小子的想法就很好理解了。 ——家族荣誉。 禅院直毘人心情复杂,谁能想到呢?他们以往对于“咒术世家”出身的引以为傲,如今竟成了险些摧毁.自身的利.刃。 以上,绝非危言耸听。——禅院直毘人想,若真如那个邪.术士所言、其被困于加茂家主的躯.体也就罢了,可如果是假话呢? 加茂宪纪的隐瞒,无异于给咒术界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禅院直毘人叹息着摇着头,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一刻更能让他清晰的意识到,之前的咒术界究竟脱离现实多么久的时间。 “老夫……”禅院直毘人噪音暗哑:“去处理火葬一事。” “好哦。”五条悟笑了笑:“务必跟随全程,有搞不定的环节,打电话给我。” “啊,老夫知道了。”禅院直毘人嘱咐在场族人后离开。 太宰治又开始无聊了起来,就在他想迈开步子到处走走看看时,五条悟就从他身后贴了过来。 在太宰治皱巴着脸、即将发出不满的声音时,一只显示着[乐岩寺老头·来电]的手机出现在了他眼前。 五条悟伏在太宰治肩头道:“小男朋友呀~你猜这是不是又一个乐子呢?” 太宰治翻了个白眼:“不用想也知道吧?” “嗯,的确呢。”五条悟笑了笑,直起背.脊,一边把人往怀里揽了揽,一边接通了来电:“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吗?乐岩寺老头居然主动打电话给我诶!” 【五条,老夫想同你谈谈。】 “哈,可以哦,谁让我那——么尊老爱幼呢?”五条悟说着与自己扯不上任何一点关系的话,又道:“你人在京都高专?等我过去吧。” 挂了电话,五条悟揽住太宰治的肩膀,推上墨镜道:“走喽~带小男朋友去玩!” 太宰治扯了扯唇角:……好可怜的老人家。 /// ——京都高专。 车上,五条悟远远地就瞥见了校门口的庵歌姬,不用想都知道是乐岩寺嘉伸派出来迎接的。 忽然,本来毫无兴趣的五条悟精神了起来,太宰治斜着视线扫了他一眼,眉心蓦地一蹙,他怎么感觉……嘶、五条悟在打坏主意呢? 倒霉的应该不会是他吧? 太宰治:) 好的,是他呢~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五条悟扯着太宰治在庵歌姬面前贱兮兮的秀恩爱。 太宰治一整个无语住了,完全无法理解,五条悟是怎么做到三句话创俩人的?并且,其中一个还是秀恩爱的一方! 庵歌姬快被五条悟给气晕过去了,脱单了不起啊!?有对象了不起啊!? ……好的,确实挺了不起的。 ……毕竟,人.渣.五条悟都脱单有对象了。 ……虽然,五条悟不亏对人.渣之名,脱单对象疑似未.成.年,但他脱单了,这是事实啊! “呼——”庵歌姬整理了一下巫女服,皮笑肉不笑道:“乐岩寺校长在等了,我带你过去,这孩子……” “小朋友和我一起哦。”五条悟一字一顿、吐字清晰,他抱住满脸写着无语的太宰治,对庵歌姬说:“我可不能放我亲爱的小男朋友,在危险的地方落单呢~” 庵歌姬:“……” 危险个鬼! 庵歌姬反复吐息、运气,才避免了当场晕.死.过去的结局,看着五条悟耀武扬威的嘴脸,她咬牙:“行!” 走进京都高专的校园,前方领路的庵歌姬欲言又止半晌,说:“与幸吉同学还留在东京高专,过几天,等稳定下来,我在接他回来。” “哦,那个啊。”五条悟摆摆手,笑道:“都行哦,东京高专不缺那点地方。” “嗯。”庵歌姬松了一口气,学生留在东京高专,她是放心的,虽说五条悟很不当人,但作为教师,毫无疑问是合格的。 庵歌姬停在和室门前,拉开障子门,伸了伸手,对五条悟和太宰治做出“请”的手势,待两人走进去后,她轻轻合上了障子门。 和室内,乐岩寺嘉伸抬起眼皮,看着进门后无需招待、像在自己家一样、自顾自落座在茶桌前的二人,微叹了一声。 侧了一下身,乐岩寺嘉伸从腿边捻起一张纸放在茶桌上,又将这张纸缓慢地推向五条悟。 五条悟没有立刻看去,他摘下墨镜,顶着鸢眼里愈加强烈的想.刀.了他的神色,把墨镜架在了太宰治的脸上。 仅仅如此还不够,五条悟又慢吞吞地给太宰治倒了一杯茶,然后才低眸从纸张上扫过。 他抬眼,眸光戏谑地看着乐岩寺嘉伸,挑了下半边眉:“名单?” “啊。”乐岩寺嘉伸本就扳不直的背.脊,彻底佝偻下来:“这些人联系了老夫,希望能够集结力量将你推翻。” 五条悟嗤笑:“啊啊,真是蠢过头了啊~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吧?” “的确。”乐岩寺嘉伸抬眼直视向他,直白道:“正因如此,老夫拒绝了……自然,更多的是,老夫不得不承认,现下的咒术界,唯有你一人可以挑起重担,若是你垮了,咒术界怕是当真要乱了。” “哇哦~很有眼光嘛你~”五条悟撑着半张脸笑道:“所以呢?这个名单什么状况?投.诚?” “是的。”乐岩寺嘉伸意外的坦诚。 “嗯嗯。”五条悟加深了唇边的笑意:“还有吗?” “保留老夫在总监部的地位。”乐岩寺嘉伸这样说,这并非是他有多么放不下权力,而是不放心,不放心统.领咒术界的五条悟。 “这样啊。”苍蓝色的眼眸里蕴含的笑意一寸寸森然起来,五条悟安静的凝着乐岩寺嘉伸,蓦地侧过脸看向太宰治:“小朋友认为呢?” 映着太宰治面容的苍蓝眼底的笑意再度有了温度。 五条悟询问太宰治——这绝对不是在推卸责任、转嫁仇恨值,仅仅只是单纯的询问而已。 乐岩寺嘉伸咬了咬牙关,愈加认可自己的想法,即——五条悟过于年轻、不靠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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