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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她对着西塞尔下巴一昂，“先跟我去做个检查。” 带队的人勉强可以算是一位老熟人，茜茜的母亲——蛇女。 女人浑身裹在厚实的反季节黑色风衣里。 她的衣领高竖，红唇微勾，眼睛直直的盯着西塞尔。 眼珠上方覆盖着一层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的半透明保护膜，让她看起来透着股冰冷的兽性。 但蛇女口中的这个检查显然不会太正常。 西塞尔和她对视了一眼，目光中带着点探询。 女人微不可见的点头，示意对方自己已经将事情安排好了。 刚刚交汇的两条队伍又在这座庄园门口分开。 一道向左，一道向右。 他跟着蛇女一路往庄园内部走。 路边树木高耸伸出尖锐树枝剑指天空，风从树梢中穿过，为树叶代行发出低声呜咽。 都穿着黑衣的两人在道路上沉默前进。 两个人并肩，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一直到进入隐藏在庄园主楼斜后方的附属楼。 行色匆匆的研究员们抱着各种资料在走廊中穿行。 这些人对于出现的狼狈生面孔不感兴趣，只是冷漠的撇了一眼就与之擦肩而过。 跟在蛇女身后拐了无数个弯之后，他们终于到了这次的目的地。 尼克斯已经将这座楼的建筑模型完全下载保存。 黑灰色大门无声打开。 西塞尔一眼看去，里面并没有其他人。 这是一个类似于等腰三角形的房间。 腰线两边放满了作用未知的科研仪器。 角度最小的方向是一张铺着无菌布的拘束床——精神病院里用来控制病人的那种。 监控当然存在，西塞尔收回目光，就在拘束床上方的天花板尖角上。 房门在身后关上，他看向蛇女。 女人已经从一旁的托盘上拿起了一支针筒。 针尖在房内的灯光下闪了闪。 “坐那儿。”她指着拘束床的方向对自己的合作方说到，“先抽一管血。” 西塞尔短暂的停顿了一下，还是本能的提高警惕之后才按照蛇女说的去做。 但他不会允许自己的血液被神谕的人拿到。 而身上这身沾满了血液的破洞衣服，西塞尔一直都很注意，没有在任何地方留下痕迹。 ‘尼克斯。’他喊了一声系统。 【已经接管这间房间的监控，正在生成虚拟影像。】 尼克斯在第一时间给出了宿主所需要的回应。 【这栋楼里的实验数据在出现后被记录在纸质文件后的第一时间都会被销毁。】 【我还原数据之后发现，这里的所有实验都是为了阿尔瓦·德威特服务。】 【研究的是怎样才能在治愈他的同时让他具有‘神’的力量。】 【他们将这称为，造神计划。】 【目前的项目，有关人体大脑和意识的转移已经接近尾声，但成功率非常低，并且条件苛刻。】 来自宇宙的智能生命体翻看着这座庄园里所有和实验有关的数据。 【他是真的快要死了。】 最后，它对着自己的宿主做出结论。 嗯？ 西塞尔注意到了和以前的一点差别。 原本阿尔瓦对他的安排是洗脑，然后安排实验，当做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西塞尔在脑中整合着信息。 ‘所以，他现在盯上了我的身体。’ 但，为什么会是他呢？ 或者说阿尔瓦为什么会这么笃定他就能符合实验的进行条件？ 金发少年在心中给这个问题打上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结合尼克斯所说，那么今天和阿尔瓦·德威特的会面被安排在这样一座庄园里的原因就很微妙了。 按照正常的逻辑，只要他身上的嫌疑还没抹去，就根本不会有机会接近这样的地方。 阿尔瓦确实已经等不及了。 越着急，犯的错就会越多。 他的机会也就越多。 西塞尔收起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开始专心面对眼前的事情。 穿着风衣的女人缓步靠近，像是一条爬行的眼睛蛇逐渐立起身体。 在西塞尔的注视中，女人弯下腰，挡住上方监控的同时从袖口中取出了一管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血液。 一开始被女人拿在手中的针筒已经到了西塞尔的手里。 他随意在之间扎了一针后将之收进了身上衣服的口袋。 蛇女直起身，把手中的那管血液放入专门的容器才再次开口。 “跟我去见boss吧。” 她带着西塞尔离开了这片附属楼。 花香由淡转浓，西塞尔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忍住了自己打喷嚏的欲望。 眼前是一片正开的热烈的玫瑰迷宫。 除了浓到熏人的花香之外，他还在其中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 像是什么东西即将腐烂，又像是在下水道里沉淀了不知道多久的淤泥。 与花香混合在一块，让人几欲作呕。 西塞尔一时之间没能分辨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形成的臭味。 直到他在进入这个玫瑰迷宫正中的温室前看见了阿尔瓦。 强烈的臭味从对方身上散发。 他这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味道。 这是人即将死亡时身体自然散发出的腐臭气息。 少年的金发即使沾染上了血污也仍旧耀眼。 站的笔直的身体，被紧身作战服勾勒出的流畅肌肉线条散发着让濒死之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勃勃生机。 贪婪的眼神缓慢刮过站在温室门口的少年身上每一寸。 感官敏锐的西塞尔自然能够感知到这种目光。 他垂着眼，遮挡了眼底的厌恶。 【作者有话说】 后面凌晨可能还会有一更然后明天应该也是双更 如果凌晨没发出更新，那明天的双更字数会多一点。
第195章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九十四天 ◎ovo◎ 等到西塞尔再抬起头的时候，眼里的情绪已经完全消失。 阿尔瓦将自己的视线从年轻人的身上强行拉了回来。 浑身充满了死亡气息的男人缓慢的笑了一下；“过来。” 西塞尔缓步酿跄着靠近。 “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他摆出了一幅非常冷淡的嘴脸，高高在上的发问。 西塞尔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阿尔瓦·德威特。 “我在哥谭的布置全盘崩毁。”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阿尔瓦咳嗽了几声，“不然……你不会想要知道会发生什么的。” 这位久居高位的神谕幕后人半威胁着说。 阴沉沉的绿色眼睛紧紧盯着已经慢慢站到他面前的金发少年。 西塞尔抬起头直直的和阿尔瓦对视。 ”少年的脸上带着些不得不屈服的隐忍和愤怒。 “我的计划本来都已经成功了。”西塞尔的下颚线紧绷，“但是在最后一步，你的人泄露了计划。” “还引来蝙蝠侠害得我差点送命。”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愤怒变得更加明显，声音下意识变得高昂。 “我不觉得在这件事里我有什么问题。”顿了顿，西塞尔补充了一句，“你完全可以自己去核查。” “而不是让我在这一直流血。” 但这些细微的情绪并不被阿尔瓦放在眼里。 对于他来说，这个少年到底听不听话已经不是需要思考的问题。 他只是很平静的略过了最开始这个不太融洽的话题。 阿尔瓦突然又变的友善了起来。 他虚假的微笑，像是才注意到西塞尔的一身狼狈：“我才注意到你身上还有这么多伤口。” 但他没有多说，两个人都知道这句话有多么虚假。 “还有事吗？”西塞尔皱着眉发问，“这一条算我完成了吗？” “当然，当然。”阿尔瓦笑着点头，“最晚明天…我会对你做出其他安排。” 过两天。 【明天之后他会安排下一场手术，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了。】 西塞尔冷嗤一声，没再说其他的。 阿尔瓦看向站在温室门口的蛇女；“让她带你去治疗。” 站在温室里的西塞尔转身就走。 今天得到的消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计划必须迎来大洗牌。 然后，就等明天。 【不用担心明天的实验，这种实验有35处致命错误。】 【其中有20处漏洞可以被利用。】 尼克斯根据现有的信息开始分析。 ‘如果我要让阿尔瓦·德威特死在这场实验里，需要做什么？’ 西塞尔一边走一边在脑海里询问系统。 【只需要改动一部分机器代码，很简单。】 ‘嗯。’ 西塞尔心里有了底。 他顺着接下来的安排前往休息的房间。 这间房间从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前提是没有那么多隐藏监控。 并且…… 西塞尔的视线在这间屋子里有过使用痕迹的摆设上徘徊。 直觉告诉他这样的房间安排不太对劲。 而这一定和尼克斯没有办法从数据网络上获得的消息有关。 蛇女在门口递给了他两支暗色药剂；“治疗伤口。” 交递物品的时候，她并没有给出任何多余的信息。 她能这么光明正大说出来，代表这些药剂的作用确实没有问题。 西塞尔收下了，却不打算使用。 床上摆着一套新制服。 西塞尔脸色正常的拿着这套干净的衣服和药剂进了浴室。 浴室里没有监控。 不再压制伤口愈合速度的情况下，他身上的伤很快就不再流血。 而换下来的旧衣服被他点燃烧成了灰。 本该出现的焚烧烟雾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被等候在一旁的水幕吸收。 当最后一角布料化成灰，吸收了烟雾的水流将灰尘冲刷进下水道。 至于衣物的消失问题，等到明天事情结束，不会有人再追究。 尼克斯接管了这栋楼里的监控。 西塞尔在房间里发现问题的几处地方搜寻了一遍。 手指在木质梳妆台下方摸索到了粗糙印痕。 他弯腰钻进台子底下去看。 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带着斑斑血迹的一行字直直撞入了西塞尔的眼中。 “他疯了！” 弯着腰的西塞尔头皮发麻。 ‘联系蛇女。’他在脑海里与系统交流，‘让他准备好。’ 暮色深沉，影影绰绰的树林影子像是张牙舞爪的鬼爪。 西塞尔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却并不让自己陷入睡梦。 晨光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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