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泓君还要隐瞒吗?”随着鹿巾这句话出口,琴狐沉默不语,鹿巾锐眼紧盯,气氛霎时紧逼。 引泓泉心不在焉低头摩挲着茶杯,仿佛那个茶杯盛满了世间神秘,良久:“没错,吾确实未告诉小琴狐全部的实情,所谓的怕泄露隐私,也只是一个表面的真相。” 引泓泉将茶水一饮而尽,直视两人。 “真正的真相是,那本书的内容,吾全部忘记了。” 引泓泉.贰 夔旷山居内,鹿狐双骄两人惊疑不定,以为神秘面纱就要掀开,却没料到引泓泉的话让整件事变得更扑朔迷离。 “鄙人还是头一次听到,自己写的书,居然还能全忘了?难道泓君你失去过记忆?”琴狐喃喃自语。 “泓君,虽然有些失礼,但吾仍要问一句,这本书真是您所写吗?”鹿巾一开口倒是直抓重点。 “无妨,你们若没想到这些才是奇怪。虽然吾对内容毫无记忆,但此书确实是吾亲笔所写。” 琴狐不解:“先不说为何您对书中内容没有记忆,既然没有记忆,又如何判断是您所写呢?这不是有些矛盾吗?” “非笔寻常.梦丹青,这个人小琴狐应该知晓?”引泓泉不答反问。 “丹青宴之主,也是小水仙的师尊,鄙人自然有所听闻。据说伊十分擅长绘梦之术,难道……” “没错,吾对记忆丢失一事感觉蹊跷,于是请梦丹青帮忙施展绘梦之术,详情听说……” 术法施展十分顺利,引泓泉看到了记忆中正在书写《拾忆经》的自己,却更让引泓泉毛骨悚然,因为记忆中的《拾忆经》上没有任何文字,全是空白。而记忆中的自己却没有任何察觉,仍在笔锋不停。 引泓泉试探着伸向这本书,却反被书上一股力量弹出了梦境。 “被弹出梦境不是小事,泓君可有受伤?”琴狐绕着引泓泉转了好几圈 ,鹿巾也是一脸担忧。 “停下,麦再转了。”引泓泉扶额:“放心,吾没事,经此一事,反而确定了此书确实是吾所写。” 琴狐一脸懵逼:“啊?难道书上的力量是泓君所留吗?泓君这是连自己也防!?” “真是……趣味,不知内中究竟记载了何种神秘,令泓君如此严防死守,连自己也不例外,鹿巾真想一探究竟啊。” “哈,可惜连作者自己都想不起来了。而且吾怀疑,此书之上的术法,不止一种。吾能辨别的有屏蔽术法探测的洄,忘掉书中内容应是惘,迷惑改变认知的淆。是否还有其他术法,吾也不能确定。”引泓泉头痛的扶额。 琴狐敲了敲烟斗灰,“泓君不愧是术法大家,这么多属性不同的术法也能叠加,但有法便可破。而且此书再次被盗,是否表示书上的术法已被破解了?” “术法应该没有被破,否则吾至少有感应。现在尚不能确定两次被盗是否是同一人所为。虽然有干扰屏蔽的术法,但盗书者若有心也可以避开。”引泓泉无奈摊手。 “现在看来无论如何,都要去拜访一趟北冥楼主了。倒是鹿巾提起的另一本《拾异经》令吾好奇,不知有何渊源?” 鹿巾沉吟,递出《拾异经》:“此书作者,泓君应也识哉,正是鹭泊雪庭.西窗月。至于书名的重合,是巧合还是有意,等泓君看过书后自有判断。” “是雪鹭?”引泓泉接过书,他想起那是一个性格文静做事果决的少女,因为伊入汤问梦泽的时间较晚,引泓泉又没过几天就离开了汤问梦泽,所以对于这位后来有着“女卧龙”之称的学生并不熟悉。 引泓泉粗略看了一下,内中有很多关于外域的记载,神秘古怪,荒诞离奇。但与他的书应该只是名字相似,没有任何关系。 “那看来只是巧合了。”琴狐抓着烟斗,开始思考还没有别的线索。 将书还给鹿巾,引泓泉撑着脑袋双眼放空:“吾好像听六牙提过,雪鹭是古墓族之人,因魔笔之祸家破人亡。” 说着说着,引泓泉一脸古怪,“雪鹭一个姑娘家的书,为什么会收藏在鹿巾你这里?” “这道题我会啊,我来说,嘿嘿嘿嘿。”小琴狐在一旁笑的神秘又欠抽:“话说,在汤问梦泽,有两个学霸他们相知又相识,然后又相……,啊,我的红豆饼!斤斤计较,你这是恼羞成怒!”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吃你的红豆饼去。泓君,你麦听琴狐瞎说。” “怎么就瞎说啦,鄙人说的都是实话,本侦探火眼金睛好吗,我就说我就说。有本事你来打我呀,略略略略。话说有一天,他们在枫树下相遇……” “琴狐,你站住,不许再说了,云翩传鹿鸣……” “你怎可以动武,你作弊,那鄙人也来,飞雪连天哈哈哈。” “琴狐,鹿先生,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小水仙正在煲汤,饭菜就快要做好了。” “咳,咳咳,没事。风云儿你跟小水仙去布置饭菜,吾要先回一趟卜居瑞雪,龟忘年还在那里。泓君,琴狐,请。” 哎呀,不妙,热闹的当事人被吓跑去了,引泓泉念念不舍的伸回自己看戏的脖子。青春真好啊,难得看到鹿巾这么,嗯,生气勃勃的样子。 “还是小琴狐有本事,难得看到鹿巾这个模样。” “没错没错,自从某人成为轩昂五玑后,越发端庄严肃了。” “就是就是,害的吾只能正襟危坐了。” 严肃的人一走,引泓泉便化出两个豪华躺椅,与琴狐一左一右的往上一躺,开始了吃瓜模式的唠嗑。 “吾来南域的路上,可是听说轩昂五玑也不是铁板一块,尤其是兵玑上官争先,没少找你们麻烦呢。” “泓君的情报网也是不差嘛,其实还好,令公虽然心胸狭隘,一直想当五玑之首,但对南域的感情也是真,就冲这一点,南域的防守不能没有令公。” “嗯……南域目前的平和下面危机四伏,攘外必先安内。琴狐,你要早做打算才是。” “鄙人明白,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眼下不宜也没有理由大动干戈。” “说起来,风云儿是仲裁者攀玉趾的义子吧?不打算继承其剑玑之位吗?”引泓泉看了看远处围着小水仙转的少年郎。 “哎~少年人嘛,不急,不急。泓君意思鄙人明白 ,此事还需谋划,风云儿也还需要成长。”琴狐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烟雾张牙舞爪的笼罩在两人头顶。 引泓泉挥手散开眼前的烟雾:“你个烟鬼,吾刚才就想说了,当着吾的面不许抽烟,等吾走了你爱怎么抽就怎么抽。” “好好好。”琴狐不情不愿的摁灭烟斗,在汤问梦泽时,他跟泓君没少因为这个打架。今天没听泓君提起这茬,还以为泓君变性了呢,看来是没有。 “对了,泓君问起风云儿,难道是想要收徒了吗?”琴狐无聊翘起脚,随口一问。 “是有点心动。来此之前,便有预感吾与一个人有缘。意外一见,确实合心意。” 琴狐瞬间来了精神:“是何人呢?” “让鄙人先来猜一猜,既然泓君是意外见过,必然不可能是风云儿和小水仙,到麒麟阁一路上便再无外人,只能是进南域时碰到。” 以泓君的性格,照顾自己都成问题,自然不会想收一个需要照顾的囝仔做徒弟。而以泓君挑剔的眼光,南域符合条件的其实没多少人。刨掉小人性格的桐吟,圆缺一直在照顾北冥楼主不可能离开,那就只剩下…… “元守默??!!” “泓君怎么会在南域之外遇上元守默?” 琴狐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不对,泓君一直撺掇鄙人搞掉令公,该不会是要为挖令公的墙角而做准备吧?” “欸,你想的也太远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总要看双方意愿才好收徒嘛~”引泓泉倒也没否认,他的确是看上了元守默,想把元守默从令公那个垃圾堆里捞出来,但一码归一码,他想搞令公,这只是理由之一。 “令公不仅是五玑中兵玑,还是一局通神之主,这么操劳对老年人也太不友好了。你跟鹿巾应该发扬一下尊老爱幼的传统,多替令公分担一些事务,并劝劝令公,年纪大了,就该颐养天年才是啊~” “哎呦,真是好久没听见泓君这么说话了,杀人诛心不见血。”只见鹿巾远远走来,腰间悬挂的龟壳不停晃动,发出中气十足的声音。 “呀,鹿巾,龟忘年,你们来啦。”琴狐挪了下身子,拍拍躺椅空余的位置,示意鹿巾随便坐。 “哈,龟忘年,好久不见,吾观你周身气运,应是否极泰来,看来离你恢复人身之日不远了。”引泓泉坐直与龟壳打了个招呼。 “真的吗?泓君啊,你不会是在开我玩笑吧?我可不记得泓君你擅长占卜啊?鹿老怪,你说两句啊?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是没底。” “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泓君的话虽然是真,但对泓君来说,十日之内是不远,十年之内也是不远吧。”琴狐摇头晃脑道。 “虾米啊,那岂不是要遥遥无期了~”激动颤抖的龟壳瞬间装死自闭去了。 倒是鹿巾在龟忘年一事上不发一言,想来另有隐情,引泓泉与琴狐两人也默契配合着转换话题。 “吾刚刚关于令公的建议怎么样?”引泓泉笑着推琴狐一下,这胖狐狸自己要给鹿巾留空坐下就算了,居然还要来挤他,两个人的躺椅挤三个人这像话吗? “令公最怕别人说他老了,不中用了,你这完全是踩在令公的雷点上啊。”努力调整缩小身形,试图将三个人都放在躺椅上的琴狐抽空回答。 “吾倒是觉得,让令公卸去兵玑与一局通神的两个位置不太可能。” “不是,鹿巾你来真的啊?”琴狐惊讶。 鹿巾一脸他从不搞虚的的表情:“如果只是卸去令公兵玑之位倒是有操作空间,只需要一个导火索,便足以引爆。难的是是何人可以顶替空缺?” “这么一说,确实可行。但这一时半刻还真找不到人能顶替。”琴狐不甘心的扒拉南域合适的人选,令公的野心昭然若揭,五玑彼此早就心知肚明。 鹿巾抬头看了看黄昏,残阳如血。南域的风,起了。“此事也需要与五玑之首的仲裁者交底才好,若能大事底定,想来医仙玑明河影也不会反对。” 引泓泉揣手看着鹿狐双骄,这两人确实趣味,提出这个计划,本是他心血来潮。但鹿狐双骄认可后就立马开始思考方案与人选,可见令公的不得人心,啧啧。 “吾倒是有一个人选。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们也都认识。能否说动伊给你们帮忙,就要看你们鹿狐双骄的本事了。” 唔,风云儿在招呼了,他也该去尝尝南域的特色美食了,明天可是还要去见北冥楼主呢。引泓泉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向外走去,留下若有所思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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