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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尚早，阳光不似之前那般刺眼，肌肤所感更多的是舒适的清凉。他下意识的舔了下干涩的嘴唇，“GIN的产业？” “你应该知道吧？” 羽生凛看上去心不在焉，“去呗。” “反正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 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浓重的鼻音，苏格兰小心翼翼的反问，“你生气了？” “没有。” 他忍着笑，继续说。“没关系，我也是听雪莉说，这里是他的产业。” “闭嘴。”羽生凛恼羞成怒的拧着眉，橙红色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通透的如宝石般闪烁着异色的光泽。“再说我就杀了你。”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对琴酒名下有什么产业毫不知情。 苏格兰说的咖啡厅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大概走了十几分钟。 咖啡厅从外面看上去平平无奇，推开门入眼的则是无边无尽的蓝色海洋。 浓厚醇香的咖啡香气飘散在空中，小巧精致的造景水潭与全屋的蓝交相辉映，仿佛置身于威尼斯的世界之中。店内没什么客人，只有两名穿着工作服的员工，苏格兰明显是来过不止一次，他稍微打了个招呼。 他们并没有打扰羽生凛参观的雅致，羽生凛触摸着墙壁上无比真实的雕刻物，忍不住惊叹，“你说，这是琴酒的产业？” “是啊。”苏格兰点头，“这家店以前被大火烧过，琴酒买下后托人设计了这里的一切。” 渔网，蓝色的水纹还有极具特色的船只。 羽生凛胸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他说的话，琴酒记得。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电视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小小的方块里播放着有关水城威尼斯的纪录片。被水环绕的静谧的城市，古老而又神秘，深深地吸引了他。 他兴冲冲的跟琴酒说，如果有机会，他也想跟着琴酒一起出国，去浪漫的威尼斯，在情人桥上彼此拥吻。 那时琴酒说的什么来着？ 怎么记不起来了。 羽生凛坐在长凳上，揉了揉眉心，面露倦意。 “想喝点什么？”苏格兰把菜单递到他面前，依旧是那副温柔的面孔。“橙汁怎么样？” 羽生凛用勺子小口的挖着盘中的草莓蛋糕，奶油柔软的触碰舌尖，滑进肚子里。坐在他对面的苏格兰则点了一杯美式，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吃东西。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我吃到脸上了吗？” “没，只是觉得你和传闻中好像不太一样。” “哦。”他给了苏格兰一个眼神，低下头不再搭理他。 苏格兰单手撑着下巴，“你不好奇是什么传闻吗？” “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好话，我为什么要听？”羽生凛说着放下了勺子，一块蛋糕被他挖了小半，“那你说，传闻中我是什么样？” 苏格兰：“……” 羽生凛：“不说吗？” 苏格兰苦笑，“不觉得这样对话很奇怪吗？” 羽生凛叼着吸管，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东西也吃完了，接下来要去哪里？” 哪怕是有耐性的苏格兰，被他的话也弄的不知所措。正当他思考的时候，羽生凛突然开口，“没别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在他起身的刹那，苏格兰问，“要去逛街吗？” 羽生凛奇怪的瞅了他一眼，“逛街？你要给谁买东西吗？” 只是单纯想和他相处时间长一点，方便观察的苏格兰一时间说不出话，羽生凛感觉他像是在思考，想了想说。“我去个洗手间，你慢慢想你要去逛街买什么。” 苏格兰：“……” 本想提醒他洗手间的位置，苏格兰还未出声，就看到羽生凛轻车熟路的走上二楼台阶，他奇怪的嘀咕了两声。“不是说不知道这里吗？怎么知道洗手间在二楼。” 不仅是他觉得奇怪，就连羽生凛本人也感到惊奇。 他确定没有来过这里，但在潜意识中本能的找到了厕所的位置。 不光如此，在记忆里，他甚至还知道在往上还有包间和制作点心蛋糕的机器。 干净整洁的木质地板，冷色调的摆件，洁净的挑高天窗投进的光亮—— 他的呼吸沉重了不少。 视野中的一切景色和预料中的相似而又有微弱的差别，根本无法解释。 就像皮斯克告诉他，琴酒和那个死去的少年，曾经是组织在西西里接头招募的无家可归的孩童。 除了亲口向琴酒询问外，唯一的线索或许需要前往西西里才能获得。 就连皮斯克都不知道他们的来历。 在西西里福利院机构非常多，想要找到十几年前的资料极为困难。 而以他目前的处境，琴酒不可能允许他一个人离开东京。 理智告诉羽生凛不应该将剩余的生命浪费在这种不知由何而来的记忆上，但他还是觉得难过，毕竟有过两年毫无保留的付出。 任谁也会觉得不甘心。 从洗手间出来时，苏格兰不在位置上，而是走到了阳台处在与谁通着电话。 他眉宇间呈现出的果断，还有眼中深沉而浓烈的色彩，和刚刚羽生凛接触到的判若两人。 他不觉得能够获得酒名代号的人会是一个绝对温柔善良的人。 组织里又怎么会有绝对干净的人存在？ 每个人都带着虚假的面具，他也没有去说别人的资格。在他神色恍惚的发呆时，苏格兰回到了他身边，“怎么了？” 羽生凛喃喃自语，“要是加入组织…或许可以有单独行动的机会。” “啊？” 他眼前一亮，双手拍在桌上，“苏格兰！你有渠道可以推荐我加入组织吗？！” 苏格兰倒吸了口气，“你想害死我吗？推荐你加入组织，GIN不得先拿我下手开刀。我可没这个胆子。” 他顿了顿，继续说。“不是说没兴趣？” 羽生凛纠结，“是没兴趣，但是有些事情想确认一下。” “别想太多，要不问下GIN，说不定很简单，他会答应，然后分给你一些简单的工作，比如帮雪莉搭把手之类的？”苏格兰以一种连自己都不信的讲法去安慰他，得到的只有尴尬的撇嘴，“果然不行吗？” “当然不行！”羽生凛扶额，“我以前有帮雪莉打过下手…” “然后？” “然后我把实验药剂弄错了，导致实验室差点被烧起来，好在损坏的是一些基础资料。”他说着倒吸一口气，“不行，绝对不行。” 他将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苏格兰心下明了，“你是在找什么人吗？” “嗯。”羽生凛点头，“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不能让GIN知道的事情！” “额，”他认真的思考了许久，“组织有专门的情报部门，或许你可以找他们了解一下。” “有路子？” “不算太熟。”苏格兰看到他蔫吧下去的表情，忍不住轻笑。“所以，还是要找GIN。” “可是，但是…”羽生凛念念叨叨，最后连他自己都烦躁了起来。相比之前沉稳而又温柔的不像人类，眼前的他更为灵动，就连苦恼时两只手撑在脸颊，小拇指按住太阳穴别样的动作也与他认识的那个人一样。 苏格兰沉默着。 羽生凛再三犹豫，最终还是决定拿出手机，拨通了琴酒的电话。 出乎意料，电话被迅速接通，琴酒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有事？” 没有被打扰的责怪，羽生凛松了口气，磕磕巴巴的说着，“那个……我想问，有没有我能做的工作，之类的事情？” “嗯？”只凭一个字淡淡的情绪，羽生凛已经脑补出了，琴酒在他面前用粹着冷意的目光，让他感到惶恐的笑容，让他滚。 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我……” 电话中传来贝尔摩德银铃般的笑声，以及另外一名经过变声的奇怪嗓音。 琴酒抽了口烟，声音冷傲。“卡里钱不够？”
第11章 他这种半开玩笑的方式，让羽生凛原本到嘴边的请求，顿时哑火。 他不知所措的望了一眼坐在他正对面的苏格兰，对方从电话中听到了琴酒隐约的声音，他无声的张嘴，“我先去结账。” 羽生凛投去感谢的目光，清了清嗓子，用手将额头垂落的碎发捋到发顶，硬着头皮继续说。“没，不是这个原因。” “又是哪里不舒服？” “退烧药吃了吗？” 服务员结账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了琴酒的耳朵里，他啧了一声，语气不耐。“发烧就好好呆着，没事瞎跑什么？” 羽生凛抓着手机的手指渗出轻微的汗水，他小声反驳“没有不舒服，这次是真的想找点事做。” 琴酒：“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羽生凛：“真的。” “哦。” 想到之前用各种方式，将琴酒强行绑在身边寸步不离。羽生凛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狼来了的故事说多了，久而久之，琴酒也不会再信他。 羽生凛呼吸微微急促，咬紧牙关，“我发誓，这次是认真的。有什么职务推荐吗？或者我帮你整理一些文件也行。” 他的语气太过笃定，琴酒调侃道，“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羽生凛飞速回应，又觉得刚才的态度太过让人怀疑，支支吾吾的说，”要不我接替伏特加，每天帮你开车？” 琴酒：“你想杀我？” 羽生凛：“喂！你这样说话真的很过分！” 回应他的是火机打火的摩擦声，羽生凛只觉得挫败，“我知道了，你就当我是开玩笑吧。” 他挂断电话，深深的叹了口气，发泄般的揉搓着自己的头发，“啊啊啊，可恶。果然行不通。” 琴酒的傲慢与强势，就像毒物，他屡次尝试想要反抗，却在接触的刹那，情不自禁的战栗与妥协。 就连他自己都唾弃自己。 羽生凛犹豫了几秒，紧接着打开了那个奇怪的app。 或许能在上面找到什么灵感与途径，总比他在这里自我谴责要有些作用。 论坛内的时间与现实中的时间完全同步，且一些发生的事件更是同步更新。比如他在咖啡厅的电视中看到警方侦破连环杀人案的消息，论坛的热门帖子也在对这件事进行激烈的讨论。 羽生凛想的没错——在这里确实可以找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关于连环杀手的行动轨迹以及受害者家属的相关资料，警方并没有公布，但他却能在帖子的楼层中看到准确的档案。 层主自称是案件的负责警官之一，客观的对凶手的细节进行讨论。 警方可以将所有的案件细节公布给普通人吗？尤其是在论坛中还有很多混迹于黑市之中的违法人员。 这个论坛出现的太过于诡异，没有办法用常理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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