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信息少得可怜。 不仅是这名基层人员不知道,就连他认识的那些人也对突然出现在组织里的波本威士忌,毫不知情。 唯一知道的,仅仅只是他是刚加入组织不久的新人。 而这一点,羽生凛早就从苏格兰威士忌嘴里知道了。 “或许应该查一下。”他小声的嘟囔了两声,打开论坛在上面的搜索框搜索波本威士忌。 和他想的差不多,却又不太一样。 关于波本的帖子非常多,比他之前搜的任何帖子都要多。然而这些帖子都不太正常。 绝大多数都是#[同人]与波本谈恋爱##[同人]与波本的恋爱日常#等。 羽生凛感到迷惘,既然是这么多女生喜欢的对象,应该不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吧? 比起波本更让他头痛的是关于这次任务的事情。 放火与炸弹这种恶行,平日里听琴酒说他毫无概念,真正成为目标,他还是会觉得愤怒。 但仔细想来,在接受任务的那一刻起,已经默认了成为棋盘上可以随意厮杀丢弃的棋子,就算他真的生气,又有什么用? 羽生凛觉得胸口闷闷沉沉,隐约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车辆停靠在塔塔尔门口,接下来的一切,证实了他确实拥有敏锐、不得了的第六感。 推开塔塔尔的门,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琴酒坐在正对着的吧台处,修长的腿随意翘起,强有力的手指把玩着透明的玻璃酒杯,醇香厚重的酒液在酒杯中打转。 现在正是营业时间,在这里出现任何人都是可能的。 他就像个普通的客人,在等待着谁。 羽生凛眼睛瞪大到极点,完全是无意识的停在了原地,脚步不受控制的,再也无法前进。 他分不清这是一种期待,还是骨子里对琴酒那份刺骨寒意的惧怕。 作为组织的高层,又是负责处理叛徒与成员之间纠纷的行动组负责人。羽生凛的一切行动与任务,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偏偏,羽生凛差点被炸死,他连个电话都没有。 表现得如此漫不经心,他对羽生凛的感情不是很清楚的摆在表面了吗? “这位客人,您怎么了?”跟在他前面指引的服务员,发出疑惑地表情,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吧台处的琴酒。“那位是我们的贵宾,您这边请。” 她的话引起了琴酒的注意,绿莹莹的眸子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刺了过来。 完全动弹不得。 羽生凛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和他认识,你去接待其他的客人吧。” 他说完这句话,朝着琴酒的方向走了过去。 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怪罪琴酒的话语,甚至想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他的头上。 可走到他面前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右手抓着左手的小臂,强行控制住激动产生的颤抖。羽生凛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侧过头望着他,“你怎么在这边?” 他身上的酒气相比于平日要重很多,浑身散发出压抑的气息也要更加浓厚。 羽生凛下意识的蹙眉,“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伏特加去哪了?” 琴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两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伴随着点烟器的摩擦声,烟雾升腾而起,他的面容若隐若现。 他总是这样。 羽生凛也不恼,平静的又问了一遍,话没说出,琴酒冷冰冰的嗓音打断了他。“昨天去哪里了?” 手上把玩着的杯子砰的一声放置在台面上,他粗暴的抓起羽生凛一缕头发,即便对方吃痛依旧不依不饶,“说。” 羽生凛捂着疼痛的地方,小声的解释,“去警局做了笔录,然后被带去医院了。” 他隐瞒了有关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的事情,在他看来,琴酒只是盘问,对他昨晚真实的经历并无半分认真与探究。 果然,在他话音落下后,琴酒的手也松开了。 他的眸色趁得如同幽潭,近乎漆黑,面色在酒精的作用下,泛起点点绯色,然而说出的话依然毫不客气。“我记得我说过,找你的时候,不在是什么后果。” 羽生凛怔怔的注视着他,一双湿漉漉的眼眸,充斥着无措的情绪。 正是因为这样,琴酒才对他更加过分。 “我——” “这是最后一次。” 羽生凛抿唇,忍着想要宣泄而出的情绪,轻声问。“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琴酒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恶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缓慢的吐出,“怎么?需要我恭喜你通过这次考核吗?” 只是瞬间,所有的借口,都丧失了作用。 更何况琴酒,原本就没有打算与羽生凛说太多。 羽生凛嘴唇颤了颤,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内心深处不想承认的事情,即使他如何去欺骗自己,在这一刻也变成了现实。 雪莉说的没错,琴酒根本没有喜欢过他。 仿佛之前他做的所有试探,都是一场闹剧。 羽生凛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沉了下去,忍着让人喘不过气的闷重。“没别的事,我就去执行任务了。” 他说完这句话,逃离般的迅速走开。 这种行为甚至不在琴酒的意料之中,他的眼眸稍微睁大了些许,而后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在羽生凛离开后不久,伏特加手里拎着一袋刚从便利店买回来的食物,他快步走到琴酒面前,“大哥,听你的我去买了粥还有三明治。你要吃吗?” 琴酒一口饮下杯中的烈酒,灼烧感从脖颈处蔓延至胃部,他压了下帽檐,“你自己留着吃吧。走了伏特加。” 伏特加正打算把东西往外掏,一头雾水,“我们不是来看羽生的吗?听说昨天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被人抓起来,差点就被炸弹炸死了,大哥你——” 琴酒兀得冷笑出声,“闭嘴伏特加,你在怀疑我的决定吗?” 伏特加:“当然不是,可是大哥——” 要来这里等人的不是你吗?后半句话被他强行吞进了腹中。 对于羽生凛的事情,琴酒最讨厌有人去询问,这两年他也从来没有仔细问过。 但他知道,自家大哥对这个人和对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羽生凛走的很慢,脚步又刻意的放轻,在听到有人离开,门外又传来车辆驶走的声响,他才从通道中走出来。 其实他早就料到会这样,琴酒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理智是理智,偏偏感情上,他觉得难以接受。 “所以,你觉得琴酒在利用你吗?”男人低沉的嗓音几乎贴在他的耳边响起,羽生凛下意识的挥动着手臂,朝着对方攻击过去。男人没有躲开,而是直接伸手想要抓他的手腕。以羽生凛的情报来看,他本身不具备任何的格斗技巧。 然而,拳头快到脸上时,羽生凛的手臂竟偏了个弧度,朝着他来不及防备的角度打了上来。 金发男子面露惊讶,急忙躲避开,还是被打中了胸口,后退了两步。“你这是从哪里学的?” 羽生凛目光中夹杂着警惕与责备。“明明是你先靠近我的,你想做什么?” 两个人刚碰上,气氛隐隐变得恶劣,在彻底搞砸之前,金发男子率先举手投降。“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介绍一下,我是波本威士忌,第一次见。” “说吧,让我来做什么。”羽生凛毫不掩饰的直接问道,语气中的不悦,任谁都听得出来。 “我也不想麻烦你,只是有个比较急的任务,暂时没有人手。”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只是一名基层人员。我可不管你和琴酒是什么关系,懂吗?”
第18章 “要不是暂时没有人手,我也不会用你来完成这次的任务。”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的火药味太过于浓烈,让羽生凛觉得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的罪过这个人。 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跟我到包间里来。”见他默不作声,波本就像是一名面对不懂事后辈的长者,指挥着他的行动,并熟练的与在塔塔尔工作的人员用特殊的暗号进行交涉。 包间的门被拉上,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确定没有窃听器,这才优雅的坐下。“还愣着做什么?坐下说。” “负责这次任务的人临时接到了指派,因此那位派我来协调。”波本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是本次的任务要求,你看下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 波本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在羽生凛的面前展开。 羽生凛凑过去看了一眼纸上写着的内容,忍不住开口询问。“只有我一个人吗?我没有办法完成这种任务。” 波本轻笑,“我怎么会不知道,虽然你的资料被人为动过了手脚,但你的体检指标我还是能看到的,简直一塌糊涂。” 羽生凛噙着笑抬起头,眸子却是含满冷意,“如果你只是对我的能力表示质疑,大可不必这样。” 波本蓝色的眸子与他对视,许久后淡淡道,“你和传闻中的确实不太一样,我会注意的。” “这次的任务,主要是将之前可能泄露的情报资料拿回来。”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米花町的地图,手指在地图上比划了个圆圈,“就在这个范围内,根据潜入进区的成员传递出的消息,那些资料应当在这里。” 他配合的把手机上的图片展示给羽生凛,是一栋有着两层楼高的建筑。“你需要做的是把这枚U盘插到电脑上,销毁电脑里的所有内容,然后逃走。” 羽生凛认真的点头回应,\"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波本面无表情的将画面通过蓝牙传输的方式,传送到他的手机上。“敌人在周围安排了很多保镖,我们的情报网没有这些人准确的位置。我会帮你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 “尽快完成任务,我会配合你。”语毕他打量着羽生凛,“这里有干净的口罩和帽子,我觉得你应该需要它们。” 羽生凛伸手接过波本递过来的东西,迟疑了几秒还是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波本正打算起身,听到他的问题,即刻反应了过来,眉眼间的神色柔和,“我不是说了这是第一次见面吗?怎么?你觉得我和你认识的人很像?” “没。”羽生凛回答,“确实是第一次见,不过感觉你对我相当有敌意。” “是吗?”波本不以为意,“我对你有敌意是正常的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琴酒不是吗?” 如果是以前的羽生凛一定会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与他将琴酒对组织的贡献掰扯清楚。可这一次,他却沉默了。 “一头桀骜不驯的狼”——这是组织里对琴酒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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