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就看着点啦。”威兹曼扶着门看着少年拿起一摞书放到桌子上,说道,“辛苦你了。” 见降谷零沉下心打扫房间,威兹曼脚步放轻出了房间,将客厅的遮光窗帘拉开,把杂乱的书整理干净放在了桌边,这才坐在了沙发上开始回中尉和夏目漱石的短信。 等到中午的时候,威兹曼敲了敲门,示意降谷零出来吃饭。沉浸收拾东西甚至已经收拾了一半多的少年这时才回过神来。 “该吃饭了,一会儿再收拾吧。”威兹曼指了指手上的饭盒说道。 “实在是太麻烦您了,没想到还让您帮忙解决午餐。”跟着威兹曼出来后,降谷零洗了洗手,边帮威兹曼收拾餐盒边说道。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说起来你还是第一个踏足我公寓的人。”威兹曼将筷子递给降谷零,见怪不怪道。 说起来上次琴酒来接他,都没进来。 “您是自己住在日本吗?”听到威兹曼这么说,降谷零好奇的抬眼问道。 “算是吧。”威兹曼随口回道,坐在了降谷零的对面,“尝尝这家店的菜,我觉得还不错。” “谢谢。”降谷零真诚的看向威兹曼点头道。 看着面前少年面对食物郑重的态度,威兹曼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不是很好受。 “你收拾的很好,要是我一天也收拾不完。”威兹曼吐槽道,或许说要不是新年,他也绝对不会收拾。“真的帮了我的大忙。” “其实还挺简单的。”降谷零建议道:“您平时看书的时候多注意一些就好。”这么说罢,少年又觉得不妥,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可能有些唐突。” 本来津津有味的听着少年建议自己的威兹曼见少年向自己道歉,倒是楞了一下,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事的,我觉得你提的意见很好。其实以前我姐姐也说过,但是我有时总是忘,后来就越发随意了。” “这样吗?”听到威兹曼这么说,降谷零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我昨晚听说您是要出门吗?”降谷零随口说道,看向青年。 却见青年在听到自己谈及这个话题后,眼里的笑意多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样只是带着礼貌的笑。 “对,我要去看我的学生,他现在在横滨。”威兹曼说道,“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了,可能的话会在那里待上一两天。” “真好。”听到威兹曼这么说,降谷零喃喃道,“他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学生吧?” 他能看的出来威兹曼在提及自己的学生时,眼里都是骄傲的。 “在我看来是的。”威兹曼放下碗筷,想到少年的样子评价道,“他是个很勇敢的孩子。”说着他看向降谷零,“在我看来,零君也是个很勇敢的孩子。你们都很优秀。” “我还差的远的呢。”降谷零摇头道,他这种连温饱都不能满足的人能称之为什么勇敢。 “会成为的,毕竟没有人会否认优秀的价值。”威兹曼宽慰说道,“时间还早,慢慢来。” 他能看的出来少年心里藏着事情,但是因为刚认识不久,如果他多说什么,少年难免会加强警惕心,威兹曼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还有十年,慢慢来吧。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少年终于收拾好了房间。威兹曼本来想带少年出去吃顿饭,被少年婉拒了。 “本来就是您在帮我,真的不用了。”降谷零站在门口,连忙摆手道。 “可是你收拾的真的很棒。”威兹曼看了眼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人进过的书房,称赞道,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降谷零,“这是你的薪酬,是你的劳动所得哦,请一定要收下。” 降谷零看着那个鼓鼓的信封,愣了一秒,立马摇头拒绝道:“太多了,我不能要。” “是这样的,我是希望你每个星期都能帮我打扫一次书房。”威兹曼看向少年,无奈的耸了耸肩,“你也看出来了,我对打扫这些实在是不太擅长。” 降谷零看着威兹曼,不知道说些什么 其实他什么都明白,明白面前这个明明可以请小时工偏偏让自己来帮忙的人的好意,明白明明看透了自己的年龄但是因为被举报无可奈何只能辞退自己的便利店店长的好意。 就是因为这些人,他才能坚持的勇敢的活着。 如果可以,他想尽一切可能报答他们,守护他们。 就像他们守护自己一样。 “谢谢。” 降谷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看着面前穿着睡衣散着长发笑的一脸温和仿佛永远不会生气的男人,“那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你也是,零君。”威兹曼笑道,看着面前眼里慢慢泛起红色的少年,“新年快乐,回家好好休息。” “嗯嗯。”降谷零重重的点了点头,本来想向外走去,却停住了脚步,看向威兹曼,“不知道您的学生有没有这么说过,但是我觉得,您一定是一位很优秀的教师。” 少年还不忘郑重的点了点头,说罢快步离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真诚的话语倒是让扶着门的威兹曼一愣,反应过来时不知作何反应,笑着摇了摇头。 晚上,威兹曼简单的收拾了去横滨要带的东西。 夏目漱石来信说自己并未告诉修治威兹曼最近要来横滨的消息。但是那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得知了这个消息,这几天显得格外的不安和焦虑。 “我们都等着您的到来。”夏目漱石以此结尾道。 距离1999年结束的第五天夜里,已经名为太宰治的少年失眠了一夜。 距离2000年到来的第四天早上,威兹曼到达了横滨。
第67章 东京和横滨的距离,很近。不到半个小时,威兹曼便达到了横滨。他拎着手提箱出了车站,打量着这个虽然没有东京繁华但是也别有一番景色的港口城市。 “没想到您会到的这么早。”中年人沉稳而又耳熟的声音响起,威兹曼这才收回注意力,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带着怀念的笑意,“好久不见,夏目先生。” “好久不见,或许说您终于到了。不枉我邀请了这么多次。”夏目漱石豪爽而又有些孩子气的说道。 “这位是?”威兹曼看向站在夏目漱石身后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好奇问道。 “我向您提过,这就是我的学生森欧外。”见威兹曼好奇自己的学生,夏目漱石热情介绍道,一手将站在自己身后早就对威兹曼好奇许久的森欧外拉到威兹曼面前。 “您好。”没想到老师都中年了力气还这么大,森欧外有些无奈,但脸上还是带着非常官方化的笑容,向面前的青年伸出了手,“鄙人森欧外,请多多指教。” 自从上次老师从青森县出差回来后就经常向他们提起威兹曼的名字,不过在他们问即威兹曼的身份时,夏目漱石却讳莫如深,只是说一定要让威兹曼来看看自己对横滨异能力的设想。 老师越是这么说,森欧外和福泽谕吉越发好奇这个名为“威兹曼”的人的能力和身份。 只是森欧外在见到这个青年之前都没想到的是,居然是这么的年轻? 或许说,看起来自己的年纪比这个人还要大。 这样反而让森欧外更加好奇青年身上到底是有多大的能力,以至于让老师一直念念不忘。 “威兹曼,请多多指教。”威兹曼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想到了当初夏目漱石谈及他的两个学生时的话。 “他们的志向远不在此。”威兹曼在心里肯定着夏目漱石的话,面前的这个名叫森欧外的男人眸子里的野心和探究可丝毫不带掩饰。 “好了,先上车吧。”夏目漱石看向威兹曼提议道,“您以前有来过横滨吗?” “如果是真正的踏入横滨的地界的话,确实没有。”威兹曼和夏目漱石并排走着,耸肩说道,“我以前去过的地方也只限东京罢了。” “那这次多住几天吧,我那几个学生虽然没什么本领,但是对横滨可算是绝对的熟悉,正好带你逛逛横滨的地方。”夏目漱石继而笑道。 走在两人身后的“不成器”的学生森欧外见两人走到车前,连忙凑上前拉开了车门。 “谢谢。”威兹曼说道,和夏目漱石一起进了车后座,他看向夏目漱石,小声道:“您还没向学生透露我的身份吧?” 夏目漱石听到威兹曼这么问,笑着摇了摇头否认了。 “那您也不用对我这么尊敬,在他们眼里肯定会很奇怪吧?”威兹曼说道,自己德高望重的老师对于一个“年轻人”这么尊敬,确实是惹眼和怪异。 不过听到威兹曼这么说,夏目漱石倒是坚决的摇了摇头,“这是我对您的礼貌和敬意,他们能这么做也是因为这是该有的礼貌。” 夏目漱石说罢冲正在开车的森欧外瞥了一眼,又看向威兹曼,“相信您也看出来了我这学生的性格了吧。” 虽然不清楚夏目漱石这是想到了什么考验学生的办法,威兹曼诚实回道:“我之前并不明白你的意思,现在懂了。” “所以说他们会走上和我不同的道路,或者说他们才更能守护未来的横滨吧。”夏目漱石握紧手杖说道。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寻找更好的管理守护横滨的方法和合适的守护人。 时至今日,他觉得自己这两个学生反而能担起这个责任。 只是说到学生,夏目漱石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实则比自己要大出一倍的“青年”,“他没有来。” 虽然并没有指出名字,但是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说的那个人是谁。 威兹曼在到横滨之前已经推算了无数次自己来到横滨的结果,见到修治的可能为1%。而在看到那孩子并没有站在夏目漱石的身边欢迎自己后,威兹曼心里却松了口气。 或许说,不只是修治。 他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修治吧。 “今天早上派人去敲门,他一直没有回应。”夏目漱石想到昨晚上太宰治很明显的焦虑状态,蹙眉道,“或许他在怕您失望吧。” “修治确实很容易这样。”听到夏目漱石这么说,威兹曼叹了口气,“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了。” 修治? 坐在前面的森欧外握紧方向盘,眸子微敛,听着后面丝毫不忌讳自己的存在而谈话的二人。 他们说的应该是那个在老师家里的奇怪的孩子? 森欧外之前在拜访老师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个格外引人注目的少年。身上喜欢缠着白色的绷带,总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别人。特别是那双鸢色的空洞的眼眸在盯着你的时候,总感觉会感觉会被他看透所有。 不过他不叫修治,而是太宰治。 而威兹曼很显然,不是日本人。 森欧外盯着面前来来往往的车辆,脑子里却在飞速的旋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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