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 见着落在手边的唾沫星子,他藏在宽松衣袖的手指一抖,眼睛弯出两个和善的弧度。 …… 来到观赛场的禅院甚尔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盯着来电迟迟没有动作,直到电话挂断。 嗅着空气中的马粪以及汗臭味,禅院甚尔从思绪中回过了神,略显头疼地按了按鼻梁。 对于刚才冲动的把仅剩身家全部压在一匹劣马身上的操作他很是不理解,可冥冥之中有用一道声音告诉他——压! 禅院甚尔:“……”反正都是输,压谁都一样,只是输几次亏光的问题。 他很有自知之明的自我安慰一番,心情好了不少,至于刚才的那一通电话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还没等他把手机收起,信息来了,来自刚才那个号码。 【保镖先生,麻烦你现在赶来一趟米花町二町目二十番地,怪东西会在十二点三十左右出现,也就是四十分钟之后,希望你可以在此时间内赶到。 【根据上次的经验,它的腹部有一颗黑色宝石,只要破坏,就能杀死它。但很可惜,我无法直接从外部办到,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禅院甚尔快速浏览全部内容,一个问号从他脑袋上冒了出来。 来信者的身份显而易见,他很开心自己没有被解雇,可以再鸽一次孔时雨。 但后面的一系列内容却让人摸不着头脑,什麽叫在十二点四十左右出现、上次的经验、弱点? 信息后面紧跟着罗列了一大串,比如诅咒的外形、攻击方式、躲藏方式,甚至连逃跑方式都描绘的一清二楚。 缓慢地,禅院甚尔的视线定在【捅自己腹部一刀,就能杀死它】上面,表情扭曲了一瞬。 越看,这段信息就越诡异,如若前面还能用他所猜测的预知来辩解,那后面该如何解释。 禅院甚尔看看手机,又看看彩票,并未过多犹豫地起身。 反正兑奖时间有三小时,只要他在三点半之前赶回来,那十亿日円终究属于他。 等等—— 忽地。 禅院甚尔脚步一顿,站在道路中间,手指摩挲了两下下巴——为什麽,可以这麽确定,一定能赢?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没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手机再度震动。 【对了,保镖先生,你那边有多余的长刀吗,有的话,你出个价,我买一把用用。水果刀速度有点慢,上次差点就让怪东西跑了。】 禅院甚尔:“???” “嗡嗡——” 消息又来了。 【没有也没关系,我记得你有手.枪,要是打不过,我们可以回溯之后从长计议。】 禅院甚尔:“……?” “嗡嗡——” 吓人得消息一条接一条。 【这次换脑袋吧。】 禅院甚尔:“……” 被消息接连轰炸,他手指悬在手机按键的半空,半晌只打下了一个字——【有】 那边回的很快。 【好的,先不打扰你开车了,我们客厅中汇合。PS:动作轻一点,尽量保证客厅的完好……墙壁也一样。】 手机放回口袋,禅院甚尔沉默地,把自己隐约裂开的三观强行粘了回去。 乌丸羽涅的术式可以预知的未来比他想还要清晰久远,他应该是“看见”咒灵袭击,以及最后自己姗姗来迟的全过程,才会发出这样一段信息。 应该…… 禅院甚尔默不作声地坐到车上,脑子里都是乌丸羽涅是“反向天与咒缚”,不可能拥有术式的事实。 或许,是用全部的咒力换取预知未来的能力? 禅院甚尔:“……”算了,到时候直接问。 在脑容量即将被塞满的那一刻,他摇摇头,及时停下了各种脑洞大开的猜想。 就在禅院甚尔驾驶车辆疾驰之时,走在街边的乌丸羽涅“啪”地甩出随身携带的盲杖,在“哒哒哒”的声音中,顺着屋檐下的阴影,按着脑海中上一次的路线前行。 现在距离重启不过一刻钟,剧烈的耳鸣声虽渐渐减弱,但眼前还处于色块世界,凭借小红的转播,他勉强与禅院甚尔完成了无障碍交流。 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就在他路过一条小巷时,小红出现给出了戒备的信号——怪东西来了。 乌丸羽涅空洞眸子微颤,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多次叠加的长方形黑色色块,烟味随着风,飘入他的鼻腔之中。 眼看即将与人撞上,乌丸羽涅敲着盲杖的动作一停,站在原地等待那人越过他远离。 他稍稍抬头,无神的眼睛慢慢上移,定在方块的最上方,大致是脸的位置,配合着手中的盲杖,看上去与盲人无异。 不知为何,路人的脚步一顿,很快,就侧身离开。 擦肩而过时,乌丸羽涅感觉有什麽东西从他脸颊上擦过,带着一捋微风。 好像是……头发? 他眨了两下眸子,回头望了一眼,但色块的世界,着实是观察不出什麽细节。 短暂的沉吟之后,他便回头继续敲起了盲杖赶路。 【那人在看你。】 上一次,小红专心查找着咒灵,没留意周遭,但它可以肯定,那时的路人定然没有露出如此难以捉摸的表情,【气息有点危险,很像老头手底下的员工。】 见此,乌丸羽涅歪了歪脑袋,想着黏在自己身上的怪东西,没再回头。 ——阿尔萨斯 后方,长发路人轻咬了两下口中的烟蒂,无声低喃着这个意外之下调查到的代号,白色的薄烟散入空气中。
第11章 艳阳高照之时,禅院甚尔停下了车,刚推开车门,又看见了站在入户门前、背对着他,用猫眼偷窥的黑发男孩。 禅院甚尔:“……”等等,为什麽要说又? 想到时间已经超过十二点三十,他也只是短暂疑惑一下,就马不停蹄的走入前院。 没过多废话,禅院甚尔一把丢开挡路的工藤新一,在后者莫名紧张的注视中,熟练地输入密码。 在“砰”的关门声后,工藤新一骤然回神,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与后背不知何时出了一层冷汗。 他深呼吸几次,凝视紧闭的入户门,手指摸上了手机的拨号按键。 工藤新一迟疑着,伸手摸了摸自己完好的脖子和心脏,终究还是放弃报警这一念头。 他的视线在周围环顾一周,最终定在一条略显眼熟的道路上。 工藤新一:“……”去,还是不去? 看到禅院甚尔时,那股恐惧感萦绕上他的心头,想到房子中孤身一人的乌丸羽涅,他不禁懊恼自己刚才没有阻挠禅院甚尔,导致陷入如此被动的状态。 没过多犹豫,工藤新一把报警电话放在拨号界面,接着把手机握在手中。 一切准备就绪,他攥起拳,咬着后槽牙,跑向那条通往后院的道路。 工藤新一不清楚自己这一趟意欲何为,但在家时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就在他在客厅烦躁地胡乱踱步时,透过窗帘,瞥见了对面,乌丸羽涅回家的身影。 瞬间,工藤新一僵在原地,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一幅模糊的画面。 看不清面容的黑发男人举着手.枪,白发男孩躺在沙发上,周围是一片渗人的血红…… —— 玄关处的吸顶灯自动亮起,把昏暗的过道照亮,走过一个拐角,就来到了客厅。 客厅中巨大落地窗的窗帘紧闭,吊在屋顶的水晶吊灯亮着白光,地上雪白的鹅绒被扫到了角落。 右方,乌丸羽涅踩在只剩下半截的沙发上,棒球棍撑在身前,低着头,像是在干净到没有一颗灰尘的瓷砖地面上仔细查找着什麽。 听见声响,他转过脑袋,看到禅院甚尔朦胧的身形时怔了一下,随即朝人招了招手,并指了下自己侧身空出来的位置。 “怪东西藏我的影子里面。” 等禅院甚尔慢悠悠地走过来,乌丸羽涅的视线在他身上微微聚焦,继续道,“我可以把它放出来,你到时候要是打不过,我会重启的。” “哈?” 禅院甚尔一脚踩上柔软的沙发,满脸怀疑地掏了下耳朵。 他从肩头的咒灵嘴里掏出一把咒具,手腕转动,随意挥了两下,刀刃划破空气,惹出“唰—唰—”声响。 “你好像,很小瞧我啊。” 恢复了下手感,禅院甚尔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倚着沙发和墙壁,扫过那双无神的眼睛,抽出把长刀递了过去。 “没有。” 乌丸羽涅摇摇头,抛弃掉棒球棍,接过刀,转身跳下沙发,跟着小红的指引,站到空旷的地方,使得自己的影子出现。 “这个怪东西修复能力很强。” 在他解释之时,小红攀上刀身,原本银白的刀刃,在他眼中,沦为一片刺眼的血红。 “哦?” 闻言,禅院甚尔挑了挑眉,直勾勾盯着乌丸羽涅毫无焦距的眼睛,“反转术式?” 路上,他对着那段有关诅咒的信息剖析了一番,怀疑此只咒灵可能脱离一级的范围,走向了准特级,毕竟一只一级咒灵,可没有这麽大的能耐。 “那是什麽?” 乌丸羽涅不解,恢复神采的眼里带上了疑惑。 他在移开目光时,脚下团成一团的影子忽然间开始躁动,像是被触发了某种开关。 “自我恢复罢了。” 发现眼神的变化,禅院甚尔眼睛稍稍一眯,接着耸耸肩,换了把形状怪异的武器——特级咒具·天逆鉾! “不是的。” 乌丸羽涅反驳,注意到影子的异常,拖着长刀,往自家保镖的位置靠了靠,“是修复,不是恢复。” “这样啊。” 看着男孩笃定的模样,禅院甚尔笑着扯了下嘴角,心底的战意被激了起来。 其中有特级咒灵的原因,还是一种……嗯……不想被解雇的原因? 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冤大头,解决特级咒灵的价格,都可以抵得上半个月工资了。 想到这,禅院甚尔“啧”了一声。 ——亏了。 目视那一团漆黑、登场缓慢的咒灵,他思索着,如果现在过去用“天逆鉾”捅一刀,会不会产生什麽有意思的场面。 禅院甚尔的想法没来得及实现,不知是咒灵感知到危险,亦或者本就想偷袭,原本只露出一个弯角的诅咒,飞速钻出一个与乌丸羽涅齐高脑袋。 它对着眼睛忽然亮起,闪着意义不明光亮的低矮男孩张开了黑色深渊巨口,嘴巴两侧是粘黏不断的黑影,看起来非常恶心。 咒灵在禅院甚尔那里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拥有一点智商的它,察觉到自己被钓鱼执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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