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卧室的窗户链接着后院,枯黄的草地上积了一层薄雪,有两处隐约的椭圆形凹陷。 工藤新一眯了眯眼,几秒后有了结论。 不出意外,这是乌丸羽涅的脚印。 松田阵平也看到了。 “看来是特意躲着你。” 得知乌丸羽涅能跑能跳,他高悬的心放了下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在这里等他回来吧。” “为什麽?” 对此,工藤新一深受打击,整个人都萎靡了。 “他不是说了,想一个人待着。” 松田阵平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拿起桌上的木雕小心观摩。 木雕雕刻的是一名女子。 女子手持和伞,身着繁杂的和服,微低着头,垂着眼,嘴角噙着温柔的笑。 她过腰的长发束起,从肩头垂下,细看,发丝弯曲,隐约带着卷。 这是…… 松田阵平把木雕拿近了些,注意到了女子额头有缝合的痕迹。 乌丸的妈妈? “羽涅的妈妈?” 猜测和话音一同出现。 松田阵平循声看去,工藤新一正弯着腰,手指摸着下巴。 后者侧眼与他四目相对,随之挠挠后脑勺。 “我也是猜的啦。” “你看。” 工藤新一指着女子的眼睛,“虽然角度有问题,但能看出这人的眼型和羽涅的一致。” 然后,他手指下移,指向木雕的头发。 “自然卷,羽涅也是,想必这两个特征,羽涅就是遗传她的妈妈。“ “不错。” 松田阵平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他思索着低喃,“乌丸和我提过他的父母,不是说没见过,怎麽后面知道也不和我说一声。” “可能是忘记了吧……” 工藤新一听见了,他确信地搭腔。 松田阵平:“……”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此时,被众人惦记的乌丸羽涅正在东京某家足浴店中和五条悟、夏油杰以及被两人偷摸拐带出来的家入硝子一起舒舒服服的泡脚。 “这才是生活嘛!” 五条悟瘫软在软椅上感叹,“天天和咒灵打交道的日子太糟心啦,你说是不是,杰。” 没得到回应,他偏头看去。 不知何时,夏油杰已然闭上了眼睛,陷入了睡眠中。 “杰看起来比我还累。” 和夏油杰有着相似黑眼圈的家入硝子睁开眼睛瞥了两人一眼,“到时候,总监部要是发现我不在高专,又要来找我兴师问罪了。” “谁管他们。” 五条悟不屑地撇撇嘴,“况且,这不是还有羽酱嘛~” “我?” 乌丸羽涅托着腮,听到自己被点,困惑地歪了歪脑袋,“靠我什麽?” “当然是靠你背锅啦!” 某位咒术最强说得理直气壮,从兜里掏出了一颗棒棒糖,拆开递到了嘴里。 “我试试。” 他看了看另外两人,无所谓地抗起了这把大旗。 “一年不见,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可爱。” 家入硝子听着,淡淡地扫了眼五条悟,随即闭上眼开玩笑般地劝告,“小羽涅,不要学这两个人哦,会变成人渣的。” “什麽嘛!” 五条悟鼓了鼓嘴,拿着棒棒糖晃了晃,“硝子明明想说的是好骗吧!” “还有,老子才不是人渣。” 他不服气地辩驳。 “杰是人渣,你也是。” 家入硝子含着笑,很久,她都没这麽放松了,把一切抛之脑后,真令人愉悦。 “杰没再为那件事自责了吧?” 忽地,乌丸羽涅问。 “你们又有什麽事瞒着我?” 听到和夏油杰有关,家入硝子撑着毛茸茸的毯子坐了起来,直勾勾盯着五条悟。 后者咬着糖果思考,片刻后,一脸茫然地看向乌丸羽涅。 “什麽事,老子怎麽不知道?” 乌丸羽涅:“……” 他脑袋上缓缓冒出了一个具象化的问号。 “悟,你真的,没看出来吗?” 五条悟:“???”猫猫疑惑.jpg “他神经一直很粗的啦。” 家入硝子特意压低声音,防止吵醒被谈论的主人公,“快讲快讲,和上次他们浑身是伤有关吗?“ 作为两年的同窗好友,要说家入硝子不关心两人是不可能的,但碍于有时的时机,很多事都不方便过问,今天,倒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啊,应该有点关系吧。” 乌丸羽涅也不太确定,“悟,你还记得,那天你们把我送回来后,杰单独和我聊了几分钟吗?” 五条悟闻言,怔怔地回忆了下,接着点了点头。 “老子记得,那天之后,你们就改变了相互的称呼。” “但是,” 他话锋一转,“老子问杰了,他什麽也不和老子说。” “那天,杰和我说,他很抱歉没能救下我的叔叔,没能阻止总监部的那些人放火烧了孤儿院。” 乌丸羽涅顿了顿,“烧了我的家。” 作为普通人出生的夏油杰,拥有无条件支持他的父母,经受过家庭温暖的他,最能明白家和家人的重要性。 没人看到的地方,夏油杰的睫毛颤了颤,又归于了平静。 “那时,杰的状态很差,他看起来很在意这件事。” 乌丸羽涅慢条斯理地说,“我和杰说,这件事不怪他,你和悟都没有帮我的义务。” “这件事总监部插手了,你们没去孤儿院反而是最好的,被那些人知道,只会给你们徒增麻烦。” “所以,你们能来我已经很感激,没必要让这件事压在心里,成为负担。” 他注视着夏油杰的睡颜。 “我让杰好好休息,他看起来,真的,很累。” 说罢,乌丸羽涅又看向沉吟的五条悟,神色认真。 “悟,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嗯,你要多关注杰,他比我上次见还要疲惫。” “我赞同。” 家入硝子双手支着坐椅,望着天花板,“我今天见到杰都吓了一跳,悟,你没发现杰越来越瘦了吗?” 五条悟:“……” 他一口把糖果咬碎。 “老子以为,杰只是祓除咒灵太忙碌了。” 乌丸羽涅:“……” “悟,我一直以为,你只是……” “不着调?” 家入硝子笑着搭腔,“性格恶劣?” 乌丸羽涅肯定地点头。 “那你还是太小瞧这个人渣啦。” 家入硝子调侃,“虽然这两个人平常都要让夜蛾收拾烂摊子,但明显是悟更胜一筹嘛。” “嘛!” “好啦好啦,知道你最棒了。” 她憋笑,挥了挥手,哄小孩一样地安慰,怎麽看怎麽敷衍。 “嘛!!!” 泡脚时间一晃而过,本次聚会,由我们的白发最强请客。 四人走出浴足店,在雪天中,五条悟笑嘻嘻地搂着夏油杰的肩膀,另一只手柄糖果猛地塞到了对方的嘴里。 捅到喉咙的夏油杰:“!!!” “悟,你做什麽?!” 他攥住五条悟的手腕,用力往外扯,这才缓上了气。 “吃糖,长胖,心情好。” 五条悟又抓了把彩虹小糖果放到自己挚友的口袋里,这都是他的家当。 夏油杰:“……” 他默不作声,脑袋往前,把五条悟手里的糖果重新叼入口中。 “我先走了哦。” 乌丸羽涅看到不远处打着伞的和服女子,碧青色眼眸弯起,他踮起脚尖,笑盈盈地挥了挥手,“我的妈妈来接我啦,我们到时候生日再见!” 目送白发男孩的离去,五条悟幽幽出声:“看到了吗,杰。” “看到了呢,悟。” 夏油杰把糖果转移到左侧的腮帮子里。 “是缝合线呢。” “是啊,是缝合线呢。” 家入硝子:“???”
第91章 雪逐渐停了,路上的积雪化为了雪水,在金色夕阳的笼罩中,散射出缤纷的色彩。 两道撑着伞的人影顺着余晖,黑色的影子在地上被无限拉长。 白发男孩牵着自家母亲,轻轻晃着,面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 他抬头,谛视身侧人精致的侧颜,甜腻腻地唤了一声“妈妈~”。 女人举着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下垂的眼型,让这张脸就算面无表情也呈现着温柔。 此时,她眼底流露出嫌恶。 “说了,别这麽恶心的称呼我。” “好的,妈妈~” 乌丸羽涅笑意更甚,他移回眼,眺望着落下地平线一半的冬阳。 他很开心,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朋友出门玩,有家人来接他回家,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羂索:“……” 要不是怕乌丸羽涅做出极端的事,他才不会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 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罢了,回去再说,路上不好交代。 想罢,羂索思绪回笼,他强硬地把手抽了出来,想拢进袖子里,又被右手上的伞杆抵住。 乌丸羽涅见羂索把手垂在身侧,他自然地重新牵了回来,前后摇了摇,乐此不彼,轻快地唤着:“妈妈~” 羂索:“……”行,死性不改。 他选择眼不见心不烦,任由乌丸羽涅发神经。 不管对方如何询问,他都是一言不发。 太阳彻底没入地平线中,两人也散步到了米花町。 乌丸羽涅看到了前院大门前停着的三辆车,和亮着灯的别墅。 “嗯?” 他疑惑,带着羂索加快了脚步。 走到最前方的马自达前,乌丸羽涅弯下腰,五指抵在额前,隔着车窗朝里看了看,在瞧见挡风玻璃前挂着的黑色长发的人偶时,确定了车主的身份——松田阵平。 另外两辆是谁的? “你又惹事了?” 羂索望着别墅,拧起眉,心中升起警惕。 “没有。” 乌丸羽涅摇头,收回目光,“是卷卷的车。” 卷卷? 羂索在脑海中搜索了下这个陌生的称呼,有点印象。 乌丸羽涅看出他的困惑,解释道:“警视厅的警察啦。” 羂索“你这还没惹事”的眼神过于明显,乌丸羽涅沉默片刻,认真回忆着自己近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思路乱成一锅粥,也没找到犯错的地方。 心放由此了下来,他挺起腰,理直气壮。 “没有。” 羂索左眉稍挑,勉强相信,他看了看另外、没带便携式警灯两辆私家车。 “这些呢,都是警察的车?” “是吧?” 乌丸羽涅敛着眉,拉着羂索走进院子,“我们进去看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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