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莲耶深知这一点,他知道,如若现在不解释,乌丸羽涅对于羂索只会更加的疏离,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他按住羂索的肩膀,制止对方开口,软下眉眼,温声说道:“没有哦,桧清只是担心小羽不习惯与他相处,所以想慢慢弥补,对吗,桧清?” 面对此询问,懒着节外生枝的羂索微不可及地应了一声。
第59章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留着八字胡,西装革履的男人双腿翘在办公桌上,脸与肩膀间夹着手机,手上快速翻阅着一叠数据。 “伏黑,找到了。” 孔时雨的目光定在一张灰白色的福利院照片上,“那些人没说谎,东京南部的郊外确实有一家创建百年的孤儿院。” “不过,” 他话音顿了顿,“快倒闭了。” “这家孤儿院是乌丸财团的产业。” 孔时雨坐起身,把数据的放到桌子上,外层的塑封发出“啪”的声音,上面贴着一张,站在【东云福利院】牌匾前,样貌模糊的短发青年的相片,“就是你理解的那个乌丸,并且,我还查出了其它事情。” “乌丸莲耶,也就是乌丸集团的创始人,在四十年前就死了……” 伴随着人物介绍,他的嗓音低了下来,像是夜色中飘忽不定的幽灵,令人毛骨悚然,“那麽,当初与你联系的‘乌丸莲耶’,是谁?” “当然,也有可能是同名同姓。” 孔时雨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但是没维持太久,他的脸上神色归于凝重,转而说起一件毫不相干的事,“你知不知道,就在昨天,咒术界总监部那边传出了一个消息。” “什麽消息?” 另一边,禅院甚尔正驾驶着车辆极速往孤儿院赶去,听此,眉心拧了起来。 孔时雨很少会在他面前提及有关咒术界的变量,更别说是在这种情况下。 “七名总监部的老头被发现死在家中,给出的结论全部都是器官衰竭导致的自然死亡……” 对面沉声解答。 “自然死亡?” 禅院甚尔错愕地重复。 “没错,自然死亡。” 电话那头笃定,“我也觉得奇怪,所以托人买了消息,就在刚才,那人给我回了信。” 孔时雨凝视着计算机屏幕上的文本,黑白的亮光映在他的脸上。 “在那些老头死亡后,一个籍籍无名,不知级别的新咒术师以极快的速度顶替了他们的位置。” “这个人就是,乌丸莲耶……” “吱——” 刹车被猛地踩住。 “别惊讶。” 听到刺耳的声响,孔时雨应是猜到发生了什麽,调侃着说,“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禅院甚尔:“……” 他调整了下震惊的情绪,重新踩下油门。 “经过我仔细的比对。” 听筒中的话语声不急不慢,“大致可以确定,总监部的乌丸莲耶与四十年前死去的乌丸莲耶为同一人。” “还有更有意思的。” 孔时雨盯视图片上,踩着其他人身体,直视镜头的青年,就算隔着屏幕,他都能感到压迫,“白发、碧青色的眼睛、乌丸。伏黑,这三点组合起来,你想到了谁?” “乌丸羽涅。” 禅院甚尔沉默了一下,回道。 “不,这个人是,乌丸莲耶——” 禅院甚尔:“……” 虽早有预料,但听见孔时雨亲口承认,还是让禅院甚尔一阵恶寒。 乌丸羽涅口中的叔叔是乌丸莲耶,也就是和他联系之人,同时也是四十年前乌丸财团死去的执掌人,更是如今登上咒术界高层之位的咒术师。 骇人听闻。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地点评。 他知道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制药厂没有表面上那麽简单,但没想到可以复杂到这种地步。 禅院甚尔:“……”那几名普通人卧底真能顺利铲除这个组织吗? 他持质疑态度。 要问禅院甚尔如何知道,首先,他不是傻子,其次,他不是傻子,最后,不要小瞧他的五感以及诅咒师的情报网—— 每次晚上溜出门,禅院甚尔走在走廊上,他靠谱的耳朵多多少少都会为他窃取到些许情报。 就比如昨天——“hiro” 但是,这和他有什麽关系,他顶多在最后关头,条子动手之前,把那个还算看得顺眼的雇主绑走。 想远了。 禅院甚尔思绪回笼,就以乌丸羽涅的术式,姑且成为术式,除了伤心的嚎两声,也不会有其它危险……关监狱就另说。 照着这个思路走,乌丸莲耶作为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不死,能不知道手底下的员工中有卧底吗? 估计心里清楚的很,最多是不知道都有那些人罢了。 ——等等。 不知道? 禅院甚尔不相信,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还有在听吗?” 孔时雨讲了许久也未得到回应,迟疑地问。 “没有。” 禅院甚尔应声,随即,了当地按下挂断键,把手机丢到副驾驶上,全速朝孤儿院的方向驶去。 如若,惠真在孤儿院,他有理由怀疑,这一切都是乌丸莲耶的手笔,可是,为了什麽? 拉拢他? 卖给他人情? 还是,打算威胁他? 目前,禅院甚尔不得而知。 羂索也不明白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他走在太阳底下,许久未见光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羂索的左手牵着乌丸羽涅,右手边是提着大包小包东西的乌丸莲耶,对于此景,一时恍惚。 明明他只不过随口了一句敷衍,就被乌丸羽涅当了真,对方在得知他对东京了解的不多后,强行拽着他上了街。 十月末尾的天气不算寒冷,羂索抬头瞭望天空,注视着太阳光,浅粉的眼眸被染上了金色。 “父亲?” 乌丸羽涅走了两步没走动,疑惑地回头看去。 顶着两道目光,羂索摇摇头,朝前继续走去。 “走吧。” 均为一头白发的三人在东京街头异常显眼,时不时就有路人投来视线。 其中,一辆贴着防窥膜,停在路边的马自达车内的车主,正呆呆地目视三人的走远,等他们从视野中彻底消失,才蓦然回神。 他蓝色的猫眼微微睁大,神色茫然。 没等他陷入头脑风暴,又有一名银色长发,头戴黑色礼帽,抱着小孩的青年从他车旁路过。 ——琴酒! 作为“扒一扒,阿尔萨斯后台有多硬”中的其中一名主人公,大脑刚重启的诸伏景光自然不会忘记。 巨大的信息量让他脸上的神情有一瞬的呆滞,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是自己多想。 诸伏景光:“……”说起来,刚才走过的那两名白发青年,哪个是乌丸羽涅的叔叔? 那另一个是谁? 乌丸羽涅的父亲? 白发基因这麽强大的吗! 等等—— 不是说乌丸羽涅的父亲是琴酒? 能在代号成员中传出这种消息,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诸伏景光沉思。 琴酒的本名是姓乌丸? 还是说,他是入赘乌丸? 原来琴酒对组织的效忠还有这一层面。 诸伏景光恍然大悟,觉得自己挖掘到了真相。 想到这,他拿出手机,打算给亲爱的幼驯染分享下自己的脑……思路。 趁着拨通的空隙,诸伏景光又思考起了另一件事——琴酒怀里的孩子是谁? 他的新儿子? “咳咳咳——” 霎时,诸伏景光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噎,撑着方向盘止不住的咳嗽。 “绿川?” 车内回荡着询问,电话接通了。 诸伏景光垂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咳一边开口:“是,咳咳,我,咳咳咳——” “你怎麽了?” 听筒中传出安室透狐疑地问询。 想到自己要说的,诸伏景光先谨慎地和安室透对了下暗号,确认对方那边安全后,把获知的情况告知。 另一边,安室透的表情一路从认真转化到了呆愣,再到不可置信。 他拿下手机看了看屏幕,见是来电人是诸伏景光没错,这才把手机贴回耳朵。 听着对面的喋喋不休,安室透欲言又止。 他头疼地按着眉心,打断道:“不要过度脑补啊,hiro。” “这个猜测,是目前唯一可以解释得通乌丸羽涅不需要做任务,却能拥有代号,无拘无束的生活。” 诸伏景光严肃地说,“尽管很离奇。” 安室透缄默不言,眼皮下垂,灰紫色眸子暗淡,他轻声吐出两个字:“怪物。” 诸伏景光一怔,松田阵平的声音在脑海中逐渐清晰,他瞳孔骤然缩小,被下意识遗忘的记忆涌上心头。 怎麽就忘了呢。 他懊恼地靠着椅背,仰头盯着车顶。 比起那一段无厘头的猜测,乌丸羽涅是“怪物”,可以用自己生命逆转时间,从而得到酒厂的赏识更合理不是吗? “不过——” 安室透话音一转,“既然组织内有成员觉得阿尔萨斯与琴酒是父子关系,定是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两者曾表露过……可阿尔萨斯不是叫琴酒叔叔吗?” 两头都安静了。 “zero,如果,阿尔萨斯真是怪物,组织也能掌控怪物,我们真的可以将它摧毁吗?” 诸伏景光发自内心地问,作为普通人,他们如何能与可以回退时间,悉知未来的怪物抗衡? 他这并不是未战先败,只是在问询一个事实。 “可以!” 安室透毫不犹豫地说,他掀起眸子,凝望着天边象征着光明的骄阳,眼底是坚定,“就算是怪物也会有弱点,一次不行我们就尝试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至将怪物彻底杀死!” 许是被对方的自信感染,萦绕在诸伏景光心头的阴霾被驱散开,他蓝色的猫眼中是同样坚定。 “我们会成功的,一定。”
第60章 微风吹动,繁密的枝叶切开阳光,掉下满地的碎片,光影斑驳。 寂静的【东云孤儿院】今天格外热闹,门口停了一辆雪佛兰,没多久又有一辆本田停在前车的后方。 如孔时雨所言,略显荒败的孤儿院看起来确实离倒闭不远了。 禅院甚尔抬头观察两侧,高处锋利银亮的球状铁网引起了他的打量。 正常的孤儿院是这样的? 他手指指腹摸了摸下巴,心中起疑,短暂沉吟过后,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周遭宁静,孤儿院铁门大开。 禅院甚尔双手高举,懒懒舒展着身体,毫无防备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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