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大开的窗户照进屋内,浅蓝与浅灰搭配的卧室,床上的被褥平坦。 房间很大,临窗旁是两个墨绿单人软沙发,中间是磨砂质感的圆形茶几,上面摆放着陶瓷花瓶,里面插着三束百合。 往右,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宝石和雕刻过的木块被随意丢在书桌上。 大床正前方是电视,床头柜换成小型冰箱,圆形的壁灯悬挂上方。 侧面有一个与墙壁颜色不一的长方形,似乎是暗门,不知是通往浴室还是衣帽间。 说是房间,这更像是一方小天地,一眼望去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整洁……没人。 没人! 禅院甚尔握着门把的手一紧,暖风卷起窗帘,吹乱了他的发丝。 “马上到。” 他心平气和地应着手机对面的目暮十三,“砰——”地把门关上。 这里距离米花医院不远,驱车不过半小时,等他到达问到乌丸羽涅所处病房,进门看见的是这样一番情景—— 白发男孩身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背对着门,脑袋上的卷发因是干洗过,淩乱不堪。 听见开门声,男孩转过了头,手中拿着一个削好皮的苹果,看到他时,亮起碧绿的眸子,朝他挥了挥手。 “保镖先生——” 男孩嘴里嚼着果肉,发音含糊。 乌丸羽涅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偷跑行为有何不妥,等禅院甚尔一言不发地掐上他后脖颈,把他往下按时,还无辜地用拿着苹果的手指了指前方半躺在病床上、脑袋缠着绷带的赤井秀一。 他弯着腰,咬了口清甜的果肉,另一只手柄自己没有辫起的白发从往前撩了撩,苦恼道:“这个人,他说自己脑袋疼,什麽都记不得,医生说可能是脑震荡导致暂时失忆……CT显示一切正常。” 禅院甚尔:“……”不对劲。 混迹社会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件事非常的不对劲。 他冷着脸,仔细打量着前方病床上的青年,后者缓慢扭头看向了他,四目相对的瞬间,禅院甚尔几乎是无意识地蹙了下眉。 “保镖先生我吃不到苹果了!” 一只手臂闯入他的视线,带有求救性质地挥了挥。 不是其他人,正是脑袋快要和大腿亲密接触的乌丸羽涅。 闻声,禅院甚尔力道一松,把手揣回了口袋中,坐到白发男孩身侧,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这麽做的后果是什麽?” 假装失忆的赤井秀一维持着神情涣散的神态,耳朵不动声色地竖起。 原本,他的计划在确定乌丸羽涅独处时就打算实施,却没曾想,不过是一天时间,乌丸羽涅身边就多了位贴身保镖,还搬了住所。 这让他不得不把时间延后,静心等待——今天虽匆忙,但胜在机会难得,结果也是完美的贴合了预期。 为了掌握乌丸羽涅的动向,赤井秀一让人在米花町二町目弄了套房子,和同僚一起,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流监视别墅。 期间,他托人调查禅院甚尔的来历,并未得到有用信息。 应该也是组织成员。 赤井秀一如此猜测。 而乌丸羽涅除了搬家第二日以一种盲人姿态短暂出现在街道上外,这段时间就再也没有见其单独离开过别墅。 也正是那次机会,让赤井秀一可以近距离观察到乌丸羽涅,可以确定的是,那时的乌丸羽涅,的的确确是一个目不能视的盲人。 是什麽原因引发的眼盲? 赤井秀一询问专业人士,得到了两个答案,分为生理上和心理上。 生理上很好解释,可能是乌丸羽涅本身就患有疾病,由于外界刺激,比如突如其来的强光;另一个则是心里因素……这个的诱因很多,无法准确推断。 思绪飘到这,赤井秀一窥了眼乌丸羽涅明亮到不含一丝阴霾的眸子——有待商榷。 “啊,会扣工资吗。” 乌丸羽涅晃着双腿,揉着自己发红的脖子,吃着脆甜的苹果,很是悠哉。 “废话。” 禅院甚尔顺手掰了根不知谁买的果篮中的香蕉,低头扒着香蕉皮,冷漠道,“你要是死了,我就失业了。” 乌丸羽涅咀嚼动作一停,坐直身子,对禅院甚尔保证道:“不会的啦,如果我死了保镖先生就会失业,那不会的哦。” 禅院甚尔似想起了什麽,在后者疑惑的表情中,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眼前发昏的乌丸羽涅:“……”不懂。 病房门被推开,帮忙办理手续的佐藤美和子带着身后的医护快步走到赤井秀一的病床旁。 在医生检查时,她把手中的单子竖到了禅院甚尔的眼前,臭着张脸道:“这是需要缴费以及签字的单子。” “我?” 禅院甚尔拿着半根香蕉,身体略微往后一仰,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其他人,迟疑地指了下自己。 “不然还能是谁?” 佐藤美和子一把把单子拍到病床上,抬起头时对乌丸羽涅展出安抚的笑容,“需要帮助可以和我联系,笔录不着急。” 乌丸羽涅点头后,她又看向身后的赤井秀一,把口袋中的钱包交给了他。 “这是从你大衣口袋里掉出来的,很可惜里面没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我们会想办法让你尽早和家里人或是朋友联系。” “在此期间,你就先住在病房,要是有更好的去处我们也不拦着,但需要来警视厅填写数据,方便后续的跟进。” “麻烦了。” 赤井秀一礼貌地点了点头。 佐藤美和子这才催促起满脸不情愿的禅院甚尔和医生风风火火的离开,病房里又只剩下乌丸羽涅和赤井秀一两人。 谁也没开口,乌丸羽涅只是托着下巴,静静谛视查看钱包的赤井秀一。 “咚——” 苹果核抛到了垃圾桶里面。 赤井秀一闻声侧头,合上钱包,直接了当道:“我不想住病房。” 眼前的男孩眨了眨眸子,又挠了挠头,回问道:“那你想去哪儿?” 小红说,男人救他是不怀好意,但自己身上也没有可被人所图的地方,这人不顾危险这麽做是为了什麽? 钱吗? 可是都失忆了哎。 听医生讲,那个钢板砸到了脑袋,要是运气不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乌丸羽涅:“……”啊,听着就麻烦。 “你叫,乌丸羽涅对吧?” 没等他思索完毕,赤井秀一就试探性问了句。 乌丸羽涅回过神,毫无防备心地“嗯”了一声。 “那我可以去你家吗?” 见此,赤井秀一双手搭在白色的被子上,手指轻点着被褥,冷静地解释道,“别误会,我看过了,我身上的钱并不够我长期住在医院,而且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听刚才的女警说,我是为了救你才失忆,那麽,作为救命恩人,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许是觉得太过强势,他补充道:“当然,只是借住,等我恢复记忆,或者警方找到我的亲友,我自会交付期间的租金,以及这段时间的开销。” 赤井秀一的要求确实不过分,甚至可以说合情合理。 乌丸羽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在第一时间答应,只是期待地问道:“你会做饭吗?” 赤井秀一:“……” 他安静片刻,想起自己还算能入口的做饭水平,回道:“可以试试。” “那就来吧!” 乌丸羽涅弯着眼,双手笑着合十,发出一声愉悦的脆响。 “来什麽?” 是交完钱的禅院甚尔,他刚进门就听见了这一句,狐疑地走了过来。 见两人像是在达成某种交易交易,他心头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未来一段时间和我们一起生活啦!” 乌丸羽涅晃着身子,很是开心地说道。 “你做了什麽?” 禅院甚尔错愕,他双手抱臂,拧着眉瞪向赤井秀一。 对于房子里多一个住户他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但一想到自己以后祓除咒灵要多保护一个普通人,心中“唰”地腾起烦躁。 “这得加钱!” 未等赤井秀一回话,禅院甚尔吵嚷着转换目标,他弯腰揪起乌丸羽涅的衣领,强迫其抬起头,威胁道,“你下次再趁我不在乱捡人,我就把你……告诉你叔叔。” 乌丸羽涅:“……” “哦……” 想到自家叔叔的脾气,乌丸羽涅垂着眼应下,随即扬起眸子,看着禅院甚尔的眼睛,理直气壮地辩解道,“这人说他会做饭啦,我不想天天往外面跑,很危险的!” 想起近段时间的出门频率和乌丸羽涅吸引咒灵的奇异特质,禅院甚尔沉默了。 ——行。 出院手续办理的快速,和警视厅报备之后,赤井秀一如愿住进了乌丸羽涅家中。 他坐在后座,透过后视镜端详着开车青年的样貌,被捉个正着也不惊慌,神色自若。 三人并未直接前往米花町二町目,而是在赤井秀一的提议下去商场购置了几套换洗衣物。 期间,乌丸羽涅看上了娃娃机中的一个毛毛虫形状的玩偶,在场三人,只有禅院甚尔身上有多余的闲钱。 因此! 乌丸羽涅:盯—— 禅院甚尔:“……” “我欠你的?” 话虽如此,但为了自己未来的保镖生涯可以安稳度过,还是把钱包丢给了乌丸羽涅。 乌丸羽涅拍着胸脯,对自己抓娃娃的技术有着充分的信心,以一百日円一次为基础,连续抓了九次空抓,即将陷入自闭的前夕,禅院甚尔看不下去了。 他一把把乌丸羽涅扯到身后,抢过后者手中游戏币,开始了暴躁抓娃娃模式。 游戏机被拍得“啪啪”作响,很快就引起了店内其他人的注意。 管理人员擦着汗上前,想要提醒禅院甚尔注意力道,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吱声。 最终! 两人以支出一万五千四百日円为代价,收获一个娃娃以及一台破损的抓娃娃机! ——可喜可贺。 羽涅&甚尔:“……” “保镖先生,这不在报销范围内。” 乌丸羽涅抱着店长友情相送的娃娃,心满意足地告知了禅院甚尔这一不幸的消息。 禅院甚尔:“……”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赤井秀一叼着烟,提着衣服回来时就是这样一番情形——游戏店门口的角落中,矗立着一台抓娃娃机,身形高大的黑发青年俯视着白发男孩,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赤井秀一:“……?”发生了什麽? 他把未抽完烟的丢到垃圾桶里面,提速走了过去。 看见赤井秀一,禅院甚尔似找到罪魁祸首,发出了一声冷笑。 莫名收获白眼的赤井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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