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国家,决定动手。弗雷凡斯如果能撑过这一劫,会迎来最终的转机。” 我用嘴巴拽着罗的裤腿,让呆住的小少年赶紧随我们动起来,不远处的枪声已经噼里啪啦响起来了。 城市巷战彻底打响。 即使珀铅病的真相已经大白天下,但这群闯进弗雷凡斯的士兵依旧身着防护服,手上还拿着枪。 “拉米她还在医院!”罗如梦方醒想要往医院的方向跑,但是立刻被我叼着裤腿拽了回来。 “冷静一点,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士兵。大家应该都躲在巷子和房间里。你现在到处乱跑,只会成为靶子。” “但是拉米她——” “拉米酱暂时没有事情。”罗宾放下交叉在胸前的双手,告诉我们她刚才发动花花果实能力手中眼看到的情况。“医院那边有军队,暂时没事。” 罗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一颗流弹擦过了他的脸颊打在了他身后的墙上。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队士兵发现了我们的存在。 “都是小孩子。”一个士兵手指松开了板机,“我们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别傻了,小孩子也可以捡起武器。”他的同伴厉声喝止了他的心软举动,“你看对面这群孩子像是普通人吗?” 我猜他指的是太宰治。因为他已经有一点点不高兴了,身上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这种沉郁的感觉一瞬间就让对面的士兵不敢小瞧我们。 他们捏紧了手里的武器,却始终没有动作。 “在那里!” “砰!” “啊!” 哀嚎声,枪声,惊呼声同时重叠在一起,混乱的枪林弹雨中,不断有人倒下,太宰治冷静地出手补了几枪,我趴在罗的头上用爪子捂住了他的眼睛,尾巴捂住了他的耳朵。 “不用了。”他比我想象地更冷静,“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忘记我也跟着去王宫了吗?” 那天起义的队伍里就有他,他手里还拿着枪呢。 “我可以战斗。”罗从倒地的士兵手里掏出枪,这是长枪,对他来说有点吃力,但是他还是坚定地抬着,枪口稳稳地对准了中间剩下的最后一个人。 “我、我!”那个当初说要绕过小孩子一命的士兵放下了武器,接受了俘虏。 来支援我们的弗雷凡斯的士兵押着他走了,临走前小队长还骂我们为什么不和修女孩子们一起躲到地道里准备离开,但是看清太宰治的脸后突然小了声。 “既然是太宰医生的话,想必是有要事。”他留下了几只枪和一些弹药,叮嘱我们注意安全。 “这座城市,我们可是主人!”小队长声调高昂,他脖子上的白色斑块还没有完全消散,注意到我看向他的视线,拉起领子,转身跟上了先行的队伍,朝我们挥手。 “反击战要开始了!你们等我回来接你们!” 他和队伍逐渐变成小点消失在道路尽头。灰蒙蒙的天空近乎和远方融为一体,白色的硝烟升起,只听得见雨声,风声,还有枪声。 我们顺着巷子到了医院附近,那里守卫力量还算充足,只是伤员也很多,医院里已经没有了床位,他们不得不躺在外边的地上。 “罗!”一个满面倦容的男人从医院里走出来,那是罗的父亲,也是这个国家最高明的医生,他呼唤罗去帮把手,这里的伤员太多,实在是忙不过来。 傍晚还要分发莱多那果的药汁给珀铅病严重的人,医院人手严重不足,所有人的头上都顶着散不开的阴霾。 “反击战结束!我们胜利了!” 就在沉闷的气氛几乎要压垮每个人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声音破开了所有沉霭。 那个来报信的士兵累得跪在地上,大喊着胜利,几乎喊破了喉咙,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人们才缓过神。 “我们赢了!” “我们赶跑他们了!” “我们活下来了!” 即使是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伤员也高兴地挥舞手臂,他们拥抱在一起,庆祝着弗雷凡斯的再一次存活。 “真是顽强。”太宰治感慨,“明明之前就像是要整个国家都死去的样子,现在却好像新生了一般。” “可能这就是希望吧。”我歪头,“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哦?如果是其他几个国家一起发动攻击,也许这里就是一座死城了。” “跟我没什么关系。”太宰治矢口否认,让他承认自己做了好事就像是要他和蛞蝓吃饭一样困难,“他们自己拯救了自己,而我只是为我找点乐子罢了。” “最近发现,人类还是蛮有趣的。” “这话不应该我来说吗?听起来像是你把自己开除了人类之列。”我颇有些无语,“明明是我想做点什么,但是还是经常需要你来帮我,毕竟,我只会暴力碾压。” “可能,因为我是一只猫捡到的,所以视角也变了吧。”太宰治眼睛弯成了月牙,“如果没有妮可的话,我也不会看见书的世界之外的世界。” “曾经我以为我看遍了人生所有的可能,但是现在发觉,可能是无限广阔的,也许我永远也无法全部探索。” “死亡曾是我唯一认为活着无法可知的事情,因而总会想象一种虚幻的幸福,那就是在我走向死亡的那瞬间。” “但是现在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嗯,不急着入水了?” “不。”太宰治失笑,“我发现,死亡之前的路,不那么无聊了。” “活着,偶尔还是有点意思的。” 他的目光落到了很远的天空,悠远又宁静,那里的乌云逐渐离散,一丝光亮破开了灰蒙蒙的雾霭,撒到了广场上。 雨,停了。
第99章 一只革命军的罗 《独家报道:弗雷凡斯事件灾难背后看不见的影子》 近日, 全世界瞩目的弗雷凡斯事件终于尘埃落定,这背后的真相既是天灾也是人祸。 珀铅,是组成这个梦幻世界的来源, 同样也是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珀铅病就是珀铅在人体内含量过高而引发的金属中毒,而非普罗大众意义认知的传染病。 笔者受线人的邀请来到这里, 这个曾经美丽的白色童话王国,如今已是满目疮痍。但是这一切并非全部因和前不久的邻国开战而起,事实上早在笔者刊载上一期《珀铅病的真相》之前,弗雷凡斯已经发生了当下四海已经变得常见的“革命”。然而这场战乱并不为世界所知,又或者说被人为刻意隐藏打压了。 本社依旧本着还原真相的新闻原则,为读者呈现最真实的报道。 “革命”,首次出现在西海某不知名岛屿的一次械斗中, 后来特征皆为普通国民自发拿起武器向王族进攻,王族守卫空虚疲于应对, 不得不远走海外, 如今几年过去,流亡在外的王族已达到十几个,其中不乏世界加盟国的成员。 且每一场“革命”的背后都有看不见手在推动。这个笼罩在世界各国王族头上的阴影并非明面上的革命军势力, 而是另有其人。 自几年前西海奥哈拉事件以来,一股自称是革命军的不明武装势力接连在四海行动, 目前尚未得知其领袖及干部组成,但在西海莱多那岛上,笔者的同事拍下了当地革命的珍贵的画面, 人群里的两个关键人物——神秘的巨猫和少年再次出现在了弗雷凡斯。 联想到革命以及这对组合, 笔者很快联想到了海贼王时代的一个禁忌存在。【出于不可说原因, 笔者将会在下一刊重新登载本报社曾经的第425期报道。】悬赏金额高昂,形象神秘, 海军方面对其悬赏原因也语焉不详,但是笔者通过努力还是联系到了他们。 笔者: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贝斯特【猫】:没有目的,我只是旅行过程路见不平而已。 笔者:听上去你似乎不畏惧世俗势力和权力,要知道你们做的事是海贼也不敢沾的。 贝斯特:顺便一提,我所在的地方没有这些,这些都有写在我的见闻录里。另外,如果海贼也不敢沾,那为什么你敢报道呢? 笔者:我是一个记者。 贝斯特:那我只是个旅者。也是个作家,我只想记录我一路走来看到的一切。 笔者:海贼王时代的口口也是你们吗? 贝斯特:是的,如果你是想问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变的话,我只能说是能力,具体的无可奉告。 笔者:能说说你的来历吗? 贝斯特:也许你可以看我的回忆录,罗杰把我带出来后我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从伟大航路到四海,很多人都没见过这些,但是如果看我的笔记,即使是没接触过外面的人也能认识这个世界。 …… 后面笔者尝试继续采访有关她的搭档的事,但是没有收获,他们和革命军关系匪浅,但其中的具体奥秘笔者还没有挖掘到,但革命军系列笔者会继续跟进,弗雷凡斯下一个篇章还将持续报道:与邻国的反击战——《世界经济报》 “哈哈哈哈哈,妮可一直在推销自己的作品,但是被无视了个彻底呢!” 太宰治放下报纸,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喵!”我不高兴地用爪子划拉了下报纸,翻到了报纸中间,甩到了他跟前,“看到没!我的作品在这里!” “看到了看到了。”太宰治配合地“认真严肃”点头,“妮可上次大作还是和卖电话虫广告在一起呢,这次调到了中间,真是伟大的进步。” “……” 可恶,没法反驳。 本猫现在甚至已经对抓他失去了兴趣。反正又不会抓破皮,他还不长记性,越想越觉得——孩子大了,猫管不住了。 不如放生让他自己飞吧。 人类不是有句话常说,要适当给青春期的孩子留下自由生长的空间么?作为一只合格的监护猫,必然要克制住长者的控制欲。 “嗯?”太宰治忽然放下报纸,转过头,“妮可你是不是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 这你都能猜到? 以前我常常感叹人猫不能沟通,是造物主的失败,我和太宰治经常因为沟通壁垒发生啼笑皆非的误会。 现在虽然没有了沟通障碍,但是有时候他是不是敏锐的太离谱了? 我还能有自己的秘密吗? 似乎也没什么秘密了。 也罢,虽然我这么善解人意,希望给他自由的空间,但说不定他会觉得我是要抛弃他,到时候再一哭二闹三入水,傻眼的就是猫了。 “看你的报纸吧!”我翻了个白眼,他见我如此凶巴巴,反倒乖巧的坐在那里。 “那我就继续观摩妮可的大作咯。” 他一无所知地坐在那里看报纸,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落在他身上,沙茶色的风衣更显柔和,微风吹起衬衫衣角,报纸也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都可以看清,来找我们的罗坐在他身边安静地看书,一只鸟雀飞来落到他的肩膀上,歪头,好像也看得懂文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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