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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吧。”被称作主君的青年温柔地注视着我，想伸手却又克制住了，他转过头对灰发青年道，“长谷部，不要紧张，她慢慢休息就会想起来的。只是，恐怕那时候我已经不在本丸了，我要去执行计划。以后还需要你们来找‘我’。” 长谷部在我面前放下猫饼干，郑重地用手护在胸前向青年行礼：“我长谷部必不负——” “诶诶诶！妮可醒了吗！”门外忽然传来多人的脚步声，杂乱不堪，频率不一，打断了青年的表忠心。 纸门被猛地拉开，几个容貌昳丽风格各异的少年一起挤进了房间，他们有的穿军装，有的穿和服，有的黑头发，有的白头发，有的带着刀剑，有的怀里还抱着老虎。 若说有什么共同特点，那就是身上各处突出的骨刺，散发着不详的雾气。 和他们的主人一样，都濒临走向毁灭和死亡。 “我不敢相信还能见到妮可！”一个扎着小辫子围着红围巾穿着黑色军服的少年踩着高跟鞋率先靠近我，我不安地朝青年靠了靠，他也发现了我的不适，让少年往后退。 “这说明，我的计划果然成功了。织田作和妮可都有救了。”青年充满死寂的眼中燃起了些许光亮，这让他终于像个活人了。 “喵？”我不解地歪头，他们说的好像我死了一样，但是我不是好好活着吗？ “老虎，啊！”白头发瘦弱的小少年怀里的黑色小老虎突然两三步扑到了我前面，我惊慌地往后退，瑟缩成一团，但是潜意识却告诉我，他身上的气息，非常美味。 这只黑色的老虎嗷呜一声，冲过来舔了舔我的脖子，我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吸收它散发的灰暗气息，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好香啊。 “退，快拉开它们！”青年忽然皱起好看的眉头，那个白头发小少年紧张地抱走了小老虎，美味的气息蓦地消失，我有些恋恋不舍。 “差点忘了，我们的暗堕气息会加重妮可身上的恶意活跃度。”扎着高马尾的蓝眼少年将同伴们全部赶到了门外，“清光你也是，快走啦。” 他们退到了门外，关上了门，房间又恢复了平静。 少了美味的气息，我失落地蹭到了青年和长谷部身边，就着他们的晦涩气息，开始吃猫饼干，干巴巴的，没有那些气息好吃。 吃饱喝足，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谁啊？ 然而这个问题持续的时间不到一天。 次日还是从这个房间里醒来，我好歹想起自己是谁了。 吾乃远古忍者之祖六道仙人创造的九大尾兽之一，二尾猫又！ 那么，我的尾巴呢？ 我使劲儿感受自己的力量，却无法化身，也无法找到自己另一条尾巴。 我那么大一条尾巴呢？ 我委屈地裹在被子里，喵呜喵呜，肚子还饿的咕咕叫。 “刷——”门拉开了，我蹭的从被子冒出头，发现来人是个头上带新月装饰，穿着华美服装的青年，手上还端着托盘，盘子里是熟悉的猫饼干。 重点是，他的气息闻起来更香。 腐朽又隐晦的味道，充满了绝望和死寂。我身上的恶意因子兴奋地几乎要实质化成黑泥流淌下来。 “妮可，好久不见。”青年的声音意外像个老头子，“不过你现在应该也不认识大家，主君说，你已经不会再遇到我们了，甚好，甚好，哈哈哈。” “喵？”我从被子里爬出来，被他的气息吸引着，他呵呵笑着，推开了我的脑袋，将饼干放到了我的面前，“不能吃这些脏东西。我叫三日月宗近，是天下五剑之一，总之，是个老爷爷了哈哈。” “什么是天下五剑？”我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仔细一看，哦，原来我自动张开了幻术。 “嗯，这个可难以解释了呢。”三日月宗近打着哈哈，他背过身去想要离开，却露出了身后巨大的蛇骨尾巴。 “不要再随便吃这些了。”三日月宗近垂下眼眸，蓝色的眼睛流露出隐晦的危险，他拉开了我拨弄他骨头上黑气的爪子，声音缥缈，“如果不想死的话。” 死？ 哈，那种只属于人类的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天灾令人恐惧的尾兽！没有人能打败我！ 只是，我的另一条尾巴到底去哪里了？ 被一群自称刀剑付丧神的奇怪人类投喂的第二天结束，我回想起了部分记忆，知道了我是谁，却陷入了找尾巴的困惑中。 然而这个疑惑也没持续多久。 第三日清晨，当晨曦微光透过纸窗照亮了房间后，从梦里醒来的我忍不住捂住了猫脸。 我的尾巴，是被我自己分开了啊！ 因为伟大的天灾，令人恐惧的二尾猫又大人，遇上了实力更强悍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这俩大牲口！ 他们比尾兽更像天灾，毁天灭地的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我们。 怼天怼地怼九喇嘛和六道老头的我见了这俩怂了。 那么—— 我是为什么会到这里的呢？ 已经想起大部分记忆的我十分不解自己怎么会穿越个世界就透支力量。 “刷——”纸门又一次拉开。 和昨天场景一模一样，让我有种微妙的重复感，就好像陷入了某种轮回。 但来人不同，总算是让我放心了。 不，来人不同，不是更奇怪了吗！这群所谓的刀子精到底有多少啊？ 是的，刀剑付丧神其实就是刀子成精，凭依化成人，我住的地方叫本丸，是一种建筑类型，有点像大名和城主住的地方，这群非人类就和他们的主人住在这里。 “唔，惊吓到了吗？可是鹤还没有准备惊喜呀？”穿着黑色长袍带着金色链子的青年蹦蹦跳跳进来，一如既往带着我的猫饼干。 这人身上暗堕气息也好明显。 已经回想起我身上会有吞噬恶意的特性，我默默远离了这只活泼的鹤。 根据昨天三日月说的。 我，会死。 吸食太多恶意，如果自身精神力量都被用来消耗去压制恶意消化，那么理智就会不稳，假如精神力量也无法平衡消化多余的恶意，就会消耗灵魂力量。 只有一半的我。 会死。 “你完全不记得我们，真叫鹤伤心，但是没关系，以后我们就又认识了。”他放下饼干，一只腿立起来，一只腿曲着，手朝我伸过来，我退了半步，他才僵住动作，蜜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不悦，“妮可，我是鹤丸啊，鹤丸国永，你最喜欢和我一起玩了不是吗？” 我对此人完全没有印象。 但是他骤然变化的心情却叫猫本能觉得危险。 “哈哈哈，没关系。”他忽然笑起来，笑的眼角都有泪花，我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一头雾水，“没关系哦，主君说了，如果你能回来，那便是过去已经变了。” 他温柔又缱绻地托着腮凝望，像是透过我看谁一样，语气笃定：“只要大家注意一下，虽然暗堕了，也不能总是让你吸收缓解暗堕吧？重新想个办法就好了吧，我们会有新的未来，等我们找回主君——” 这群人为什么总是喜欢对着我一只猫说话？ 我不记得我很愿意经常和一群人说话。 总觉得一定要快点离开这里。不是这群奇怪的人类对我不好。恰恰相反，他们对我太好了，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而且，我心里隐隐有个感觉。 我在寻找什么人。 我有个非常紧迫的任务。 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自说自话的白发挑染黑的青年走了，又剩下一只猫呆在房间里。 老实说我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行动力，我也不甚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出去看看。 就像是甘愿被软囚禁在这里似的。 然而这里每一寸空间都让猫觉得舒适，是我会喜欢呆的地方。 我开始期待明天早上，我会想起什么来了。
第58章 一只再次沉睡的猫 第四日早上醒来的时候。 我的记忆终于进展到离开自己的故乡, 战国时代，到了意大利。和初代家族他们结识成为了好朋友，但是记忆还是没接上我现在的经历。 这群刀子精和那个鸢色眼睛的青年依然不在我的记忆里。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丁点儿迹象都没有。 对了，艾莲娜。 上一次沉睡是因为有叛徒袭击了学校, 艾莲娜死亡，我的力量暴走，最后不得不陷入了休眠调整。 我把身体还托付给了giotto，但是目前我的身体好好的和灵魂契合在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刷——”纸门拉开。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场景，今天来送猫饼干的却是熟人。 是这个本丸的主君，也就是那个帮助我醒来的青年。 他的身上还是那件沙茶色的羽织, 身上依旧绑着绷带，只是少了那天见到的书。他端过来的不仅是猫饼干, 还有些小鱼干, 我眼睛都亮了。 “喵~”我扭扭捏捏地过去蹭蹭他，他有些惊讶，但是那抹情绪很快隐藏了起来, 他温柔地挠了挠我的下巴，语气里充满怀念：“真是很久没有这样了。” 饼干和小鱼干被放下, 我开始快乐地享用我的饭，当舌头舔到猫饼干的时候，我意识到, 这是个我没吃过的味道, 但我很喜欢。小鱼干也酥脆鲜香, 叫猫吃的好不快活。 我大快朵颐的时候，青年用手拨弄着我头上的毛, 却并不影响我的进餐，相反，他熟练的手法让我进食更加舒适，我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听三日月说，你已经可以张开幻术和我们交流了。” “唔，是可以啦。”舔干净盘子，我打了个饱嗝。这是我来本丸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我嗅了嗅青年身上清爽冰凉的薄荷香气，猫脑一阵舒爽，悄悄舔了口他身上散发的晦涩气息当做饭后甜点，却被青年无奈地用手指怼住了眉心。 “即使有我在，也不能多吃。”他认真地解释，“你听说过吧，这种暗堕气息会加重你身上的恶意活跃度，如果吸食多了会——” “会死。”我舔了舔爪子洗洗脸，接上了他的话。 我自然知晓自己身上这种不受控制地吸收恶意的特性，从出生起就无时无刻不在吸引属于人类的恶意，猫过得十分辛苦，但是随着对力量的驾轻就熟，我逐渐长大，精神也更稳定，这些恶意因子也就被压制了。 根据青年说的，也许在我还未想起的记忆中，我已经因为过度吸收他们的暗堕之气而死过一次了罢。 即便如此，我也对此毫无知觉。 实在是因为没有丝毫感觉，因而不会对那种未来感到害怕。恰恰相反，从未品尝过濒临死亡的味道的我，还有点小好奇。 “可能只是我力量透支了才不能解决你们的问题。”我不认为连数以万计的人类恶意都可以压制，缘何会被小小的暗堕之气逼近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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