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牺牲无数人的实验中终于达到了实现那个不可思议理想的可能性——脑脊液。 夏油杰环顾一周,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动静,通向古堡顶楼的旋转楼梯黑压压的一片,蜿蜒曲折,仿佛没有尽头。 两个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巨大房子里的某些怪异之处—— “降谷先生——”与此同时,古堡外,已经到位完毕的风间裕也再一次尝试联系,然而五分钟前尚且还能联系上的上级却再也没有回过消息。 银白色的马自达rx7在夜色中飞驰,降谷零神色冷凝,后视镜中,一辆熟悉的保时捷356A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琴酒和伏特加为什麽会在这里?! 他心中惊疑不定,然而现在的情况并不容许他去思考这些问题。 降谷零余光不断观察着后面的情况,只见副驾的琴酒举枪探头出来,他抿唇,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盘! 轰隆! 地面划过一道深深的轮胎痕迹,整辆车几乎在并不算宽敞的路面上一百八十度旋转! 降谷零狠狠踩下了油门! “大哥!”伏特加惊慌道, “他要撞过来了!” “怕什麽。”琴酒目光森寒,他举起枪,径直瞄准了对面的轮胎, “撞上去!” 话音落下,他没有丝毫迟疑地叩下扳机,与此同时,仿佛早已经预料到琴酒会这麽做的降谷零缓缓勾起唇。 轰隆一声巨响,马自达rx7的左半身腾空而起,在公路围栏上摩擦出了激烈的火花,就这样擦着保时捷的车身掠了过去! 琴酒神色微变,调头去看的同时,瞳孔倏然紧缩! 山间,早已经等待许久的诸伏景光举起狙击枪,缓缓露出身形。 砰! 第一枚子弹飞快射入后轮,伏特加惊叫一声,慌忙稳住方向盘,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爆掉的轮胎使得这辆正在高速移动的车彻底失去了控制! “失控了!大哥!” 琴酒放下枪,神色阴鸷地看了眼山间站着的男人,冷笑了一声。 “绿川唯……麽……” 扑通一声巨响,只见这辆保时捷356A径直冲破了围栏,朝着山下砸去! 同时,降谷零跌跌撞撞地下了车,几乎用飞一样的速度朝着保时捷坠落的方向追去! “——zero!!” 诸伏景光丢下枪在山林间疯狂奔跑起来,他看见降谷零翻过栏杆,他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几乎飞扑着将甚至还想要跟着滑下去的人扑倒在地。 他按住降谷,随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山坡下冲天而起! “……你不要命了, zero。”就在他们身后,车辆爆炸残留的碎片在大火中滚滚燃烧着,诸伏景光撑起身子,目光中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慌与恐惧。 爆炸产生的热浪带起无数飞溅的汽车残骸,诸伏景光与降谷零已经避无可避。 “……抱歉。”降谷零苦笑着坐起来,他的手臂早已经变得猩红一片, “琴酒……他是非常重要的抓捕对象。” 诸伏景光敏锐地察觉到了幼驯染的异常之处,他也大概能够猜到对方究竟在急切什麽。 那双蓝色的猫瞳在这样的时刻显得无比冷静,他提醒道: “你太急了, zero,这不是你平常的风格。琴酒和伏特加会出现在这里,说明古堡里的情况并没有我们事先所设想的那麽危急。” 诸伏景光做事终归稳妥,还未等降谷零答话,他带来的一部分队员已经跟了上来,很快对山下的情况展开了搜索。 他们彼此都在刚刚的爆炸中受了一些伤,最后只能互相搀扶着站起来。 降谷的车在刚刚与琴酒的对峙中损毁严重,他们只好换了一辆车,朝着原本目标的方向折返。 降谷零先是和风间取得了联系,短暂地交流之后,车内再次归于平静。 诸伏景光率先道: “小早川警官以我曾经在组织卧底,对于组织内部的情况更加了解的名义向上面申请了特殊调令,让我参与这次的行动。临行前,我问了小早川警官一个问题。” 他看向降谷零,降谷零也同样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半晌,降谷零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他意识到了诸伏景光的未尽之言,低声道: “你问他,关于hikaru?” “对啊。”诸伏景光微微眯起眼睛,他偏过头,看向远处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古堡, “……其实没什麽好猜测的。” “我问小早川警官,这次行动,公安系统内部发布的抓捕名单里为什麽并没有鸣海光的名字?” 降谷零的呼吸微微一滞。 “小早川警官告诉我,这个答案需要我自己去找。” “……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诸伏景光笑了笑。 “从公安的身份上来说,我并不认为作为组织成员的鸣海光是完全清白,我无法以朋友和挚友的名义淩驾于国家法律之上去宽恕他曾经犯下的错误或罪行……即使他有可能是迫于某些人或事才那麽去做的。” “尘埃落定,一切都交于法律审判。但在这之前,我会努力让他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之中活下来,替他搜集那些埋藏于往事尘埃中的证据,不让他的未来平添更多的痛苦和遗憾。” “这是我作为挚友——应该做的事情。” …… “你说得对。” 降谷零愣怔片刻,哑然失笑。
第100章 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证明这个房子像是许久未曾住过人的样子。 然而鸣海光却不这麽认为。 他一直凝视着窗外的梧桐木,不断回忆着当时的自己所站的位置,直到走到一堵墙的面前。 墙面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被幕布盖住,鸣海光一把将它揭了下来,灰尘使得他退后两步,目光在触及画中的内容时,表情微微凝滞。 这是一幅用笔堪称精绝的作品——辉煌的鎏金天空与波涛汹涌的大海在同一张纸面之上交相呼应,冷暖色调对冲既交融又违和。 海面之上,无数船只逆流而上,他们有的翻入大海,有的葬身鱼腹,但他们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而天空的尽头,乌鸦展开黑色的羽翼,犹如遮天蔽日的神明。 鸣海光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向下,果不其然在落款处看见了那个姓氏。 ——白石。 这应该就是鸣海千穗里的祖父当初乌丸莲耶的那幅“敲门砖”。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讽意。 然而谁能想到,乌鸦给白石家带来的,并不是想象之中的财富与权利,而是灭顶之灾。 “在这里。” 他推开这幅导致了白石千穗里一生悲剧的东西,一道幽暗的小道顿时出现在了他与夏油杰的面前。 ” ——乌鸦的巢穴。” * “你醒了。” 宫野志保睁开了眼睛,她茫然了几秒。 在“取出”脑脊液之后,朗姆安排了下属送她去和姐姐宫野明美汇合,可是车子却在半路出了问题,她也在混乱中被不知名的人给打晕劫走。 再次醒来……就是在这里。 她迅速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危险处境,猛然间从柔软的床上坐起身,却发现自己似乎身处一个类似于卧室的地方。 说是类似的原因——是因为这间感觉空间很大的房间可见度低的惊人,她几乎只能通过触摸去分辨自己所身处的周围环境。 然而很快,屋内就亮起了光线。 宫野志保率先看到的人是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推着轮椅,轮椅之上坐着一位带着氧气罩的白发老人。 宫野志保站在原地,眼中浮现出警惕。 老人点头向贝尔摩德示意,她恭敬地向后退了几步,却并没有离开保护的范围。 “说起来,我和宫野家一直都很有缘分。” 老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宫野志保,缓缓开口。 “十年前,你的哥哥也同样站在过这里。他曾经许诺过,要向我献出他的忠诚,生命,乃至灵魂和所有的一切,但是最终他依旧背叛了我。” 宫野志保若有所感地回过头,鸣海光与夏油杰两人走进暗道的画面赫然间出现在了监视器上。 机械轮椅在柔软的地毯发出轻微的声响,老人就这样操控着它缓慢上前,在宫野志保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来到她的面前。 他伸出了遍布褶皱和斑纹的手,以一种绝对命令的姿态告诉宫野志保。 ” ——将脑脊液交出来。” 宫野志保眼中闪过惊惧: “我……” “别说那东西不在你的身上,雪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老人微笑着打断了他, “你和库拉索在福冈做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鸣海直人将他的脑脊液藏在了老家的某个地方。” 宫野志保的眼睛微微放大。 “鸣海直人,这个男人确实非常优秀,如果他能够一直效忠于我,我说不定会让他接替朗姆的位置,只是可惜,他身边的变量太多了,其中最让我后悔的,就是我将伊势谷正清和他组成了一对搭档,以至于让那个警察之子在那几年里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 “至于宫野海里——” 老人顿了顿,颇为可惜地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我从未相信过这个孩子的誓言与忠诚,每当看见他的那双眼睛,我总能够想起曾经所见到过的无数码潜入组织的警察的样子。” “正义,善良,悲悯,这些所有的特质对他而言仿佛与生俱来,我无比了解他,也深知他的某些本性无法改变,所以无论过去多久,他也绝对不会成为一名真正的组织成员。” “但是你不一样,雪莉。” “你出生于组织,从小我就为你安排了严格的训练和学习路径,可以说,你所有的认知和成就都源自于我,是我赋予了你这一切。” “而我对于你这样的孩子要更加宽容一些,我相信你只不过是被那些虚假的亲情蒙蔽了双眼,你最终仍旧应该站到我的身边来。” 午夜降临,窗外的夜色如化不开的浓墨。 或许是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老人那维持着邀请动作的手指指尖正在不受控制地发颤,他垂垂老矣,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能够稳坐于幕后的,令人胆寒的黑衣组织首领。 除了一直站在他身后,沉默不语的女人。 乌丸莲耶的生命流失的速度比任何人想象中的还要更快,她早就应该想到,从朗姆反叛意图开始夺位起,这个老人所做的每一步决定下都透露出了无法掩盖的紧张与急切。 贝尔摩德眼中划过一丝不可思议。 她想,怪不得gin在离开这里时会说出那样的话。 年轻的top killer早就已经在这场争端开始的最初预见了组织最终覆灭的结局,大厦将倾, boss与朗姆的争斗中,没有人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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