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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的房门被猛地一下打开了，脸色相当难看的降谷零出现在了门口，对方看起来就在门口偷听很久了。 降谷零大步走进来瞪着诸伏景光手里的猫咪，声音有些喑哑：“……什么叫为了锻炼我？” “用你的命来让我成为一个更合格的卧底？”降谷零声线里有些嘲讽，他捏着拳头嗤笑一声，“我会成为合格的卧底，用不着做这种事情。” 望月猫猫看着降谷零这个样子，觉得有点头疼了，他看看自己的两位愤怒的饲主，跳下来变回人形，然后把降谷零也拉到床上坐好。 “听着，zero。”望月把降谷零攥紧在身侧的拳头掰开，“这并不是不相信你，我们每一个参与计划的人都十分相信你的能力。” “可是卧底是件十分恐怖的事情，你训练的时候应该有听前辈说过吧？那些被迫杀死同伴的前辈，被迫杀死好友家人的前辈。” 诸伏景光急切地出声打断了望月：“可是，我们的情况不一样不是吗？望月你会一直跟在zero身边，我们有超自然的东西，并不用做出那种选择不是吗？” 降谷零抿着唇没说话，但显然他和诸伏景光是一个意思。 望月好笑地挑挑眉，他这会还有心情开玩笑：“怎么，这不是你们在警校里不准我用妖力作弊的时候啦？” “望月！” “咳，对不起嘛，开个玩笑。”望月笑着看向他的两个饲主，“这和我的能力没有任何关系。” 望月表情稍微严肃了一点：“我当然可以在关键时候把人救下，但是——” “zero，你得明白，在那种情况下，你的一言一行，哪怕是瞳孔的放大，都会成为把柄。” 望月举了个简单的例子：“假设，hiro不小心误入了你们执行任务的现场，而他们要求你杀了hiro。” “这时候你哪怕犹豫了一秒没有开枪，或者说你在开枪时表情里掺杂了哪怕一丝的痛苦，那么，你们两个就都完了。” “下一秒——” 望月平静的看着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他用手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比了个枪的姿势：“嘣——GAME OVER。”
第69章 降谷零看见望月的动作之后，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他很快别开了脸，不让望月看到他的表情。 降谷零知道望月说的是事实，如果真到了那种时候，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微表情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他的立场。 望月当然可以像降谷零刚开始实践时那样，在他没控制住语气神态暴露出意图的时候，帮他快速解决掉任务目标，并帮他完美的做好善后。 就算在场的是被组织看重的代号成员也无所谓，杀了就杀了。这种犯罪组织内部是不可能没有争斗的，望月只要在现场编个完美的剧本，把这个人的死亡嫁祸给别人就好了。 当然，如果没有争斗，那么临时制造一个也行，这种事情望月可太擅长了。 只不过，望月表情认真地看着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我之前也说过，如果zero不想杀人，那么之后所有的人都由我来处理。” “但是zero你最后还是跨过去了不是吗？你说你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公安，在任何方面都是。” “……” 望月看着沉默不语的降谷零叹了口气，语气逐渐软了下来：“我并不会真的死亡，而你也不会真的杀死好友，你只是用开枪这个行为表现了一下立场而已。” “就算你对着hiro的心脏开枪了，hiro被射穿心脏的情况下，我也能把他救回来的。” 诸伏景光皱了下眉，他明明记得以前望月说过，很离谱的那种状态他是救不回来的，对方说的那种情况里，人是还活着的状态。 但心脏被射穿这个，怎么看都是直接死亡了吧？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诸伏景光暂时压下心里的疑问把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 望月露出个笑容，对着降谷零说道：“所以zero，你并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勇者总是要在历练过后才能打败恶龙成为英雄不是吗？” 降谷零抿了抿唇，低着头应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会做好准备的。”说完之后，他就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诸伏景光拉住了有些担心还想过去查看降谷零情况的望月：“让zero自己待一会吧，望月今晚在我这里睡怎么样？” 望月点点头，他看着情绪同样低落的诸伏景光歪了歪头：“怎么了hiro？我拿你当例子不高兴啦？”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半月眼抬头，望月这家伙真是个破坏气氛的专家：“谁会因为那种事情生气啊？我只是在想……” “嗯？在想什么？” 诸伏景光眼神有些动摇：“我在想，要是一开始被派去卧底的是我，那在有望月你的情况下，我大概会一直逃避下去吧？” 诸伏景光本来就是个温柔的性子，小时候的经历让他比起别人来说对于生命更加敬畏。在他的准则里，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能随意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既然有法律，那么就应该尊重它，人的罪行应该交给法律来判决，而不是自己动手。 但卧底本就是游走在红与黑的交界线上，他不仅会要求你杀了有罪的人，无辜的也是一样。 诸伏景光垂下了眼眸：“……降谷叔叔他不让我去果然是对的，我或许并不合格——” 望月戳戳诸伏景光的额头打断了对方，他有点好笑的说道：“你在质疑自己吗？Hiro。” “……” 望月把椅子上的抱枕捞过来，换了个姿势靠在墙上：“如果你不合格，那当时那份双卧底的文件就不会出现你的名字。” “没有哪个人是天生适合卧底的。”望月对着诸伏景光笑笑继续说道，“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公安派出卧底之前都要进行训练，事后也要进行长时间的心理疏导？” “因为没有哪个警察，能做到杀人而不产生任何负面思想。”望月耸耸肩，“否则他就该在监狱里了。” 诸伏景光扯了扯嘴角：“这听起真是个地狱笑话。” 望月故作无辜的摊摊手：“所以说，并不是hiro你的问题，这是所有人的通病，你觉得zero接受的很快，所以身为幼驯染的你不合格对吧？” “但其实根本没有几个人能像zero这样快速的做出抉择……这大概是，嗯——天赋异禀？” 诸伏景光：“？”这又是什么新型地狱笑话。 诸伏景光无奈扶额：“……我想zero或许并不想要这个夸奖？” 望月吐吐舌头：“我也觉得。”这要是被降谷零听到了，他肯定得被打一顿。 被望月这么一弄，诸伏景光现在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至少他现在有了个新的目标，比如先克服一下杀人的心理障碍什么的。 不过他还想再确认一下：“所以，和黑衣组织相关的事项现在都是望月你负责吗？包括卧底的审批之类的？” “作为你的副官，连上司的工作范围都不知道也太失职了。” 望月半月眼，说的好像hiro你真的把我当上司了一样。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望月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嗯——怎么说呢，我只是负责卧底这一块相关的，虽然我也有权先不上报处理组织相关的事件，并且调动零组协助，但那是行动人是我本人的情况下。” “零组那边如果提出关于卧底这块，也就是zero工作内容的任何想法，都需要我的审批，否则零组无权对zero下任何命令，也无权对zero的任何行动直接插手。” 这条权利算是望月强行抢来的，本来这个应该由零组负责人和他共同审批决定的，但是望月怎么可能把这种或许会关系到降谷零性命的抉择交到别人手上。 过程就不提了，总之降谷正和那天的血压就没下来过。反正最后望月胜了，不过也有个条件——如果降谷零出现背叛公安的行为，那么望月将会被以相同的罪名进行处决。 不过这个就没必要告诉hiro和zero了，望月无所谓的想着，zero那家伙那种爱国的劲头，会背叛就有鬼了。 “别的方面的话，比如说我们上次提交回去的那个组织接头据点的情报，没有写明需要留用的话，零组就会自己处理，这个就不归我管了。” 至于卧底审批的话，望月抽了下嘴角，诸伏景光这心思简直都不用猜：“卧底的话之前是零组的负责人决定，特殊情况才会上报给降谷正和。” 望月升职之后，因为直接接手了卧底相关的内容，所以审批人确实是变成了他没错。 望月危险地眯了眯眼睛：“hiro，你要是敢一周交一份卧底申请给我，接下来我的行动报告就全归你了！”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哭笑不得：“我不会的，至少在我重新做好准备之前，我不会提交卧底申请的。除非公安有临时的需要，那我也不会拒绝，如果有那种情况的话望月你不许给我推了。” “嗨、嗨——”望月敷衍地应了两声，确认诸伏景光没其他问题之后，就趴抱枕上打游戏去了。 诸伏景光确实没什么问题了，只不过现在搞清楚那个上级是望月之后，他就觉得很无语。 所以他每次帮着zero整合完收集到的情报，上交到零组之后等待下一步指令的时候，zero的那份绕了个圈又回来了？ 这不就离谱。 忙着打游戏的望月抽空回了诸伏景光一句：“不是，除了我们这边暂时用不到交给零组处置的情报之外，zero的那份一般都是送去存档的，hiro你都没发现后面有我的签名吗？” 确实没发现的诸伏景光：“？望月你什么时候签的字？” “啊——差一点。”望月看着死亡的游戏角色啧了一声，点了重开之后回道，“晚上啊，你们回房间的时候。” 其实准确的说是半夜，他一般在那个时候赶行动报告——想起这个望月就想打人，降谷正和这人就很过分，他派谁不好，偏偏把诸伏景光派来给他当副官。 望月哪舍得压榨诸伏景光，让对方牺牲休息时间帮他写报告啊，所以他每次都是屯了一堆，然后在死线之前疯狂赶工。 诸伏景光没有起疑，他和降谷零平时也有文书工作要处理，所以没发现也很正常。 啊对了，又结束一把游戏的望月猛地坐起来。他看向抬着书本一脸疑惑的诸伏景光，整个人显得有点心虚：“……那什么，hiro，我忘了说了，明天计划有变。” 诸伏景光：“？” 被从房间里叫出来的降谷零一脸无语：“望月你真是，真行啊这都能忘的。” “咳。”望月心虚地摸摸鼻子，那不是之前一直在给降谷零做疏导，搞忘了嘛。 “……大概就是这样，鱼上钩了，所以我们准备的那个蹩脚的弟弟跟踪哥哥的戏码就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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