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让凉真觉得,自己在他心里也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呢? “夜一小姐,如果我……”鼬心中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但又立刻自我否定似的摇了摇头。 夜一问:“什么。” 鼬说:“没什么。” ……如果我说,想带着凉真一起离开,他会答应吗? 没有问出口,是因为鼬觉得这样太自私了。凉真在这里明明还有那么多重要的人,也有身为十番队的队长、身为死神而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怎么可能和他一起走。 况且,他连自己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或许会死在佐助手里,又或许会先被病痛折磨而亡。到时候也只会白白让凉真难过罢了。 其实他也想多在凉真身边待一阵,但浦原给他的时间太短。 还有三天,他就该按照约定带着崩玉离开这个世界了。
第87章 现世篇(26) 鼬将袖子往上捋,露出系在左手腕的红绳。 这是那天浦原喜助给他的东西,和黑猫脖子上戴着的红色项圈一样,具有隐藏灵压的作用。 这红绳的编织手艺很是粗糙,看起来也不太起眼,但效果却很不错。五天了,还没有任何人察觉他身体的变化,只有他自己能够感觉到,有一团力量正盘旋在他的胸口处,很温暖,像一团火光。 “你身体有什么不适吗?”夜一见他盯着那红绳,便问。 鼬摇了摇头。 “那就好。”夜一又道,“不过,我看你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如果有什么顾虑的话,最好还是说出来。” “我有一种预感,蓝染也不会坐以待毙的。”鼬眉宇间显露出忧色来,“他早就盯上我和佐助,到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做,这很不正常。” 夜一道:“也许是还没有到他计划动手的时候。” “我自己涉险没有关系,但是我不希望佐助被卷进这些事里来。他还没有恢复记忆,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根本无法应对。”鼬低头望向坐在他膝头的黑猫,“夜一小姐,有件事,您可以帮我转达给浦原先生吗?” 夜一点点头:“你说。” “等装置完成了,我希望浦原先生能够在第一时间把佐助送走。” 凉真从房间里出来,漫无目的地走在二楼的走廊上,心里怅然若失。 至今为止的人生里,他好像一直在经历分别。朋友、前辈、亲人,一个接一个地离他而去。 他没办法留下任何人。 明知道鼬和佐助迟早要离开这里,也在心里无数次地做过心理建设,可他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期盼着,如果他们能一直留在这里就好了。 如果他们可以成为永不分别的亲人就好了。 鼬的告别令他清醒了过来。 宇智波兄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也有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事。这大半年的时间不过是彼此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他们终会各归各位。 比起无用的感伤,或许他还是快点想想三天后要怎么向其他人解释鼬和佐助的消失比较好。 恋次、冬狮郎、乱菊……除了他以外,还有很多人喜欢着这两个孩子啊。 凉真走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干脆上了屋顶。 之前在瀞灵廷,鼬和佐助总是跑到屋顶上,他叮嘱了好多次才改过来。现在自己过来屋顶坐坐才发现,在这种空旷无人的地方坐着吹吹风,确实很舒服。 只是胸口处还是传来阵阵闷痛。 没过多久,身后忽然传来瓦砾微动的轻响。 “我在找你。”白哉来到凉真身侧,“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凉真扯了下唇:“有点闷。” 白哉看出他笑得勉强,问:“怎么了?” 凉真没有回答,而是问对方:“白哉,你有一天也会离开我吗?” “说不好。”白哉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或许哪天会战死也尚未可知。” “你别咒你自己啊。”凉真皱了下鼻子,“也哄哄我呗……” 白哉只是道:“不确定能否做到的事情,我不会轻易许诺。” 凉真不爽地骂他:“死板。” “找我有什么事?” 白哉转头盯着青年的侧脸:“你还有事瞒着我吧。我不提,你就装不知道了?” 凉真:“……”真没法跟这人聊了! “我看你开会的时候一直在注意蓝染。”白哉问,“是不是又和他有关?” 听他这么说,凉真反而松了口气。总之,不是要问鼬的事就好。 不过,蓝染的事也是不能说的,尽管他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蓝染惣右介是个道貌岸然的大反派,但他已经答应过浦原喜助了,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万一破坏了浦原先生的计划可就不好了。 所以凉真没有松口,只是故作幽怨地说:“注意前男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白哉的脸立刻便冷了下来:“别告诉我你还对他……” “嘁,才不是。”凉真打断了白哉的话,“我恨不得剁了他!”这是大实话。 本来凉真以为他已经成功把话题转移了,但白哉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敏锐,并没有被他带偏。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白哉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别撒谎,我看得出来。” 凉真尽量表现如常。他还是坚持说:“真的什么都没有。” 白哉蹙起眉,冷声道:“你不信我?” “不是……”凉真听出发小生气了,缩了缩脖子,低声道,“你别问了。” 他知道白哉是个喜欢追根刨底的人,一旦他说出蓝染的事,必然会牵扯出浦原队长他们和假面军团。到时候事情就要一团糟了。 “纲弥代凉真。”白哉声音一沉,“若让我知道你在隐瞒什么重要之事,我不会轻饶你。” 凉真还是不说话。 白哉拂袖而去,带过一小阵凌厉的风。 感觉到朽木白哉的灵压不再在周围后,凉真终于垂下肩膀,把脸埋进膝头去。 快点结束吧。凉真忍不住在心底祈求着。 他真的快要崩溃了。 “浦原喜助!!!”远处又传来葛力姆乔愤怒的咆哮声。 浦原无奈地过去了:“葛力姆乔先生,您每天这么叫,嗓子不痛吗?” 葛力姆乔瞪着他:“放开我。” “不行呢。” “那你他妈的就杀了我!”葛力姆乔愈发狂躁。 “也不行呢。” “反正你想问的都已经问到了吧,还把我捆在这里干嘛?!” 被浦原喜助喂下吐真剂审问的那几个小时已经被葛力姆乔列为人生五大屈辱之一。 “当然是因为您还有用啊。”浦原笑起来,“您对我而言是非常宝贵的实验体呢。” 怎么和萨尔阿波罗那疯子一样! “你这家伙!这样也能算是死神吗!” “我本来就是被死神逐出瀞灵廷的‘背叛者’嘛”浦原的语气很轻快,“总之,就请您继续在地下空间待着吧,我最近有事要忙,等忙完了自然会来找您。” “到时候我就感恩戴德地收下您的身体了哦~”浦原故意道,“我还没有解剖过破面的身体,还有点期待呢。” “喂!!” “如果您不想被解剖的话,就自己想办法逃走好了。”金发男人笑眯眯地说,“不过,看您仿佛拿我的发明品束手无策的样子,看来您的人生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这些捆住葛力姆乔的绳子是浦原喜助特制的,用蛮力扯不开,想用灵压冲破也没用。 葛力姆乔死死咬紧牙。 再这样下去真要死在这家伙手里了。他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人生如此屈辱地结束。
第88章 现世篇(27) 两日后。 鼬和勇音一起待在一楼,为受了轻伤的伤员做包扎。他无法参与到巡逻中去,就干脆和医疗队一起做一些后勤支援类的工作。 起初是鼬主动提出想试试帮人处理伤口,勇音答应了,然后发现鼬包扎的手法快速又熟练,便同意让他和医疗队一起照看伤员。 佐助之前被凉真丢到卯之花那里去修习回道,也算小有成果,处理一些不太重的伤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小孩子终究贪玩,他工作不了多久就跑到楼上找恋次去了。 恋次昨天在和十刃从属官战斗的时候受了伤,腿折了一条,需要卧床修养,无聊得很,也很乐意陪着佐助玩。 马上要离开的事鼬已经告知了弟弟。佐助大概也是舍不得在这里认识的朋友们,这两天格外的黏人,像只撒娇小狗似的到处跟人蹭蹭贴贴。 鼬知道这是佐助的道别方式,也就由得他去了。 “鼬君”勇音的声音从身侧不远处传来,“这边也麻烦你了!” “来了。”鼬应了一声,拿起医药箱小跑过去。 伤员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让这么年少的孩子照顾,腼腆地一笑:“麻烦你了。” “没事。”鼬熟练地帮他处理完伤口,伸手去拿纱布。 此时,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鼬站的方向背对着大门,只以为是巡逻队回来换班,并不在意,依旧抵着头帮人包扎。 却见眼前的伤员露出讶异的神情,低唤了一声:“东仙队长?” 鼬手上的动作停下了。 东仙要,蓝染的同伙之一,九番队的队长。 这两天现世的战况并不算严峻,还没有到需要再派队长来支援的程度。东仙此时出现,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恐怕是蓝染的安排。 勇音放下手上的工作迎上去,问:“东仙队长,您怎么来了?我们没收到增派支援的消息啊。” 东仙摇摇头:“我不是来支援的,我奉总队长之命前来抓人。” 鼬不由地拧起眉,抬起眼来和趴在窗台上的黑猫对视一眼。 黑猫从窗台上跃下,轻手轻脚地上楼去了。她平常就喜欢在楼梯间窜来窜去,死神们对此见怪不怪,没人在意。 东仙因失了明,在声音上反而格外敏感,他捕捉到黑猫跳动时轻微的声音,问:“什么动静?” 勇音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一道黑影闪电般地冲上了楼,同他说:“您不用在意,是猫。” 东仙点了点头。 勇音问:“您说来抓人,是要抓……” “我来抓潜入尸魂界的旅祸。”东仙道,“宇智波鼬、宇智波佐助。” 他语出惊人,吓得勇音下意识朝鼬的方向看去:“鼬君、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鼬淡定地给纱布打好结,这才转过身来。 “东仙队长,为什么您会说我是旅祸呢?” 鼬留了后手,并不惧怕。他试图与东仙对话,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夜一带着楼上的佐助逃离。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并不清楚。”东仙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转过脸去,面对着鼬,“如果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可以随我回瀞灵廷后向中央四十六室申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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