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宇智波鼬可能不是小孩儿?”夜一道,“这几天我和他们两个待在一起,总觉得不太对劲。” 兄弟二人之间的差别太大了,夜一能从佐助身上感觉到孩童独有的纯真,可是鼬身上没有这种东西。 凉真沉默许久,才道:“……不是没想过。” “但是我觉得像现在就很好。”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夜一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总是想着逃避。” “算了,你自己心里觉得过得去就好。”夜一站起来,“我要再回商店一趟,先走了。” “等等等等……!”凉真连忙喊住她,“我还有事要问你呢夜一姐!” 黑猫扭过脑袋看着他:“什么事?” “你们曾在现世见过志波队长吗?就是志波家的一心叔叔。” “见过。”夜一抬起前爪,准备离去,“他死了,被一只白色的虚杀死了。” 鼬回到房间里,将腰间的斩魄刀解下,横在面前,而后缓缓闭上了眼。 佐助缩在另一张床上睡觉,双人间的窗户全部是闭合着的,非常安静,因而鼬很快就得以进入另一个世界。 捕火的刀魂所居住的世界。 漆黑的天幕上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让鼬觉得有些眼熟。他立刻回过身去,映入眼底的是一座熟悉的和式庭院,装饰用的门帘上绘制着红白相间的团扇族徽。 鼬不禁皱眉:“这里是…… “这里是宇智波族地,你的家。” 女人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庭院里的大树上。她正撑着双手坐在其中一根结实的枝桠上,身上是色彩鲜艳的和服,层层叠叠,十分华贵,黑发在脑后盘成一个低低的发髻。 鼬抬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视野变高了,再去看自己的双手,分明是一双属于成年男性的手掌。 捕火解释道:“这里是意识的世界,所以你会变回原本的模样。” “这里虽然是我居住的地方,但却是由你的潜意识所创造出来的,是你的执念之地。” “执念之地……”鼬自嘲似的勾了勾唇角。 的确,即便已经离村多年,宇智波族地却还是鲜明地存在于他的脑海里。他一刻也未曾忘过。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鼬看向她。 “当然。”捕火微微颔首,“你非此世之人,本不该拥有斩魄刀,我原先也并非刀魂,而是神明落入人间的魂魄的一部分,只是暂时寄居在你的刀中,亦可为你所用。” “所以你也不属于这个世界?”鼬问。 “不,我属于每一个世界。”捕火道,“我能自由地在每一个世界穿梭,但我不会这样做。” “为什么?” “因为随你来到这里是我的命数。” “神也有命数吗?” “存在于世的每一个生命都有命数,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鼬大致明白了,捕火不会对他、也不会对任何一个人的命运做出干涉。 “你可以把我当成一把普通的斩魄刀使用。”捕火从枝桠上轻轻跃下,“不过我并不存在所谓的始解或是卍解形态,我只有完全形态,不需要额外的开发,也不需要解放语。” “听起来很好用,但我还是需要伪装一下。” “我会配合。” 鼬点了点头,又开始环视四周。刚才只是粗略一扫,这时他才发现,紧闭的木制拉门下缘处隐隐露出几处干涸的暗红色血迹来。 这里的时间似乎是停在了灭族的那一晚。 “这里会变吗?”他问。 捕火道:“你是这里的主人,如果有一天你的心境改变了,这里就会变。” 鼬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周围的环境如同被擦去的油彩般渐渐消退了。 “哥哥……”佐助不知道何时醒了,正坐在床上揉眼睛,声音有点低落。 “怎么了?”鼬放下手里的刀,到床边去揉揉弟弟的头,“做噩梦了吗?” 佐助垂着脑袋小声道:“我又梦到爸爸妈妈了……” 鼬的呼吸短暂地一滞。但佐助并未察觉,还在说着:“我们离开这么久,他们会很想我们吧。” 鼬抱紧弟弟小小的身躯,没有说话。 还有许多问题并未解决,就算因为佐助的失忆得以拖延,也总有一天都要去面对。 来到尸魂界的半年多的时间里,佐助已经渐渐习惯了思念的感觉。他很快地振作起来,用胳膊回抱住鼬的腰,笑着说:“其实只要哥哥还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啦。” 佐助很喜欢凉真捡回来的那只黑猫,觉得它很有灵性,比十番队队舍里那只笨猫聪明多了,好像懂人的情绪似的。 从房间里出来之后佐助上上下下找了一圈,连房顶都找了,还差点因为爬房顶挨旅馆老板的骂,然而却到处都不见黑猫的踪迹。 他哭丧着脸回去找鼬,说:“小夜不见了!” “是不是跑到附近的街道上去了。”鼬说,“它好像对周围很熟悉。” 佐助咕哝道:“……神出鬼没的。” 经他这么一说,鼬才骤然想起,出事那天黑猫原本是和凉真在一起的,但后来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直到深夜才回来。 虽说野猫喜欢到处乱跑也很正常,但鼬总觉得这猫怪怪的,一双金色的竖瞳似乎总是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还总是盯着他看。那副聪颖又警觉的模样,倒令他想起猫婆婆那里的忍猫们了。 鼬站在旅馆门口向外看了看。因为大虚群突然出现和凉真受伤的事,瀞灵廷这几天布施在空座町的人手越来越多,光是旅馆附近的街道就能看见三四名死神在几个制高点之间来回巡视。鼬还是学生,并未被编进巡逻队中,只能和弟弟一起守在旅馆。 他回过身去,朝正在系刀的冬狮郎道:“日番谷三席,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说吧。” “如果你巡逻时看见那只黑猫了,请把它带回来。” “哦,队长捡的那只吗?”冬狮郎道,“又跑不见了啊。” “我看到了会带它回来的。你和佐助就好好待在这里,朽木队长身边很安全。”冬狮郎又多叮嘱了几句,才从旅馆离开。 这家旧旅馆现在成为了死神们的临时据点。这里的老板是拥有灵视能力的人,一直和十三番队的队士们有来往,虽然接触不到任务的核心,但看到这几天忽然来了这么多死神,也明白这次的事情有些严重,干脆对外闭店,不再接待现世的客人。 前来增援的两位队长分工很明确。更木剑八向来坐不住,干脆就一直在空座町内四处游走觅敌,朽木白哉则在临时据点坐镇,同时也负责人手的调配。 凉真还是伤患,暂时没有参与到任务中去,而是在配合技术开发局对敌人的解析。 让鼬比较在意的一点是,凉真只有在第一次睁眼时跟他提过噩梦的事,后来就没有再说起过,仿佛又将那个梦遗忘了。 晚上,鼬去凉真房间送饭的时候,就顺便问了一嘴:“你还记得你昏迷时做的噩梦吗?” 凉真露出茫然的神色:“什么噩梦,我不记得了诶。” 鼬把折叠桌支在床上,将餐盘端上桌面。 “你说,你梦见自己被虚吃掉了。” “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凉真有点苦恼地拍了两下脑袋,“但是细节我记不太清了,可能是梦太可怕了吧。”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会做这种梦,而且还挺真实的,尤其是醒来之后那种浑身散架一样的感觉……” “会不会不是梦?”鼬试探着问,“你不是说你不想起五岁之前的事了么,有没有可能是那个时候切实发生过的事。” 鼬还记得自己在书里看到的记载,凉真年幼时曾有过命悬一线的时候,差一点就要死了。他总觉得其中应该还有些别的隐情。 被敌人救活,绝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凉真身上或许存在着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说不定就是他被敌人所救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凉真低声喃喃道,“我也试过去回想小时候的事,但是只要一努力去想就会觉得头很痛。” 鼬心念一动,问:“如果有一个方法,有可能能让你知道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愿意试试看吗?” 凉真眨了下眼:“……什么方法?” “如果那段记忆不是被人刻意抹去的,我就能看到。”鼬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凉真的眉心,“我可以进到你的记忆中去,前提是你愿意让我看。” “这么厉害啊……”凉真望着少年认真的面容,忽然想起夜一提过的那件事。 ……血红色的双眼。 凉真对此也很好奇,很想见识一下。 “好啊,你看吧。”他欣然答应,然后又忽然变得神色紧张起来,“等等等等……我先想想有没有什么不能看的……” 鼬:? 凉真绷着脸想了半天,然后支支吾吾地开口:“……我在五番队那段时间的你不许看。” 鼬有点困惑:“为什么?”是因为和蓝染有关吗? “……不许就是不许!” 凉真稍稍别过脸去,鼬看到他的耳根有点红了。 ……为什么要故意勾起他的好奇心。 鼬说:“好的,我不看。” 当然,就算他看了,凉真也不会知道。 得到鼬的保证后,凉真又回过脸来看他,问:“我需要做什么吗?” 鼬被空调吹得微微冰凉的手贴上他的侧脸。 “看着我。”
第78章 现世篇(17) 和鼬对视的瞬间,凉真立刻便陷进那片血红色的深渊中去,意识一片昏沉。 这次的目标明确,鼬直接读取了凉真五岁那一年的记忆。周身混沌的黑暗被鲜明的色彩取代,明媚的日光忽地倾泻下来,令他不由地眯了眯眼。 他稍微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是一处宽敞的和式庭院,房屋看起来略显老旧,应当有些年头了,但从面积和装潢风格来看,院子的主人显然身份不凡。 纸拉门上透出一大一小两道人影来,屋中隐隐传来说话声。 鼬现在只是一缕意识,对于记忆里的人而言,他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于是便直接穿过了纸拉门,去看里面的情况。 “母亲!” 年幼的孩子怀抱着一本厚重的书,迈着轻快的步伐跑向坐在木几前的女人。 “凉真。”衣着华贵的女人温柔地抚过孩子的发顶,“怎么了?” 鼬并未见过这张脸孔,但看得出她的眉眼和长大后的凉真有五六分相似,便知道她应当是凉真的母亲,已经过世的纲弥代悦子。 抱着书的孩子是小时候的凉真,看起来身高刚过一米,才到鼬的腰部左右。鼬低着头去看他,觉得这视角很是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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