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真一听,就知道白哉这小子多半一点心理工作都没给露琪亚做。笨嘴拙舌的,又是个喜欢冷脸待人的死傲娇,露琪亚没压力才怪了。 “别担心,露琪亚。”凉真试着宽慰她道,“你姐姐也是从流魂街来到朽木家的,现在也适应得很好了,你也一定没问题的。白哉那家伙呢,虽然总是顶着一张冷脸,但是人还是不错的。” 说到这里,凉真飞快地朝门外瞄了一眼,凑到露琪亚的耳旁小声地补了一句:“你别看他这样,其实特别护短,你可是他喜欢的女人的妹妹啊,有什么好怕的,今后他绝对护着你!” 露琪亚:“……”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凉真大人说白哉大人是他的“冤种发小”了,上来就揭发小的短,白哉大人确实很冤种。 不过凉真的这番话,确实让她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 露琪亚想了想,问:“您也是贵族出身,会觉得这些礼仪规矩严格又繁复吗?” “会啊,而且我可是出生在四大贵族之首的纲弥代家哦。”凉真提起这个,却不是为了炫耀,“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四大贵族是死神的脸面,而纲弥代家则是贵族的脸面。为了维持这个脸面,纲弥代家制定了十分严格的家规,比朽木家要夸张多了。” “像我的话,可是从小挨骂到大的,还吃过家法呢。” 露琪亚一听,吓得脸色都白了:“……真的吗?!” “别紧张别紧张,我话还没说完呢。”凉真笑了笑,“其实只要不是在原则性的问题上犯错,也没什么关系。平常因为一点小事挨骂了听听就好,别太放在心上,否则会活得很累的。或者你机灵一点,干坏事的时候别被人发现就……” “咳!” 站在门外听两人对话的白哉终于忍无可忍了,赶紧出声打断了凉真的话,生怕凉真真把露琪亚给带坏了。 白哉跨进门槛,蹙起眉看向凉真:“别把你的恶习教给露琪亚。” “什么恶习,我这是经验之谈!”凉真狡辩道。 “哼,所以我才说你挨骂也是活该。”白哉冷声道。 凉真一下就站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干的违反规矩的事也不少好不好,白哉少爷!” “我已经发誓不做了,你却还是死性不改。” “我那不叫死性不改,我那叫向往自由!” “你的说辞真是一天比一天多了。” “我看你这臭脾气才是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兄长大人、凉真大人……” 眼看着面前两人争执不下,露琪亚慌张极了,却又不知道怎么劝,视线很无助地在两人之间逡巡。 凉真体谅露琪亚,跟白哉简单吵了几句就偃旗息鼓。 “停,再吵下去又要开始翻小时候的旧账了。”凉真果断地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扭过头来朝紧张的露琪亚道,“你看,朽木白哉也只是个会跟人闹别扭斗嘴的普通人而已。” “……纲弥代凉真。” “嗯?” “算了。”白哉叹了一声,“待会儿再一起跟你算账。” 露琪亚看着凉真装无辜的表情和白哉无奈的模样,心里那块石头忽然就落地了。 原来贵族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她抬起衣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露琪亚。”白哉有点困惑,“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兄长大人。”露琪亚摇摇头,但唇角的笑意还是藏都藏不住。 凉真朝着白哉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用眼神告诉他“我就说有用吧”。 除了探望绯真之外,他今天来的第二个目的就是开解紧绷的露琪亚。 如今大功告成,他自然要仗着自己的“战果”在朽木家蹭吃蹭喝一番。 今天是休假,凉真吃饱喝足了,就打算回六番队队舍去继续赶稿。要是不趁着还有时间的时候多写点,又要被责编桧佐木先生追得遍地乱跑了。 那小子自从进九番队跟了东仙之后性格就比以前阴沉了不少,还蛮吓人的。 “今天多谢款待,我就先回去了。”凉真起身,正要去拿刚刚解下来放在一边的斩魄刀,右手腕就骤然被一股力道攥住。 凉真疑惑地回过头:“白哉?” “先等一下。”白哉望着他,“我说过了,要一起算账。” 凉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男人扯着手腕带了出去,一直带到一个无人的房间里。 周围的拉门瞬间唰地关紧,把他给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了……只是跟你吵了几句又蹭了一顿饭而已,不用搞出这个阵仗吧?” 白哉抓着他手腕的力道很大,甚至有点痛。凉真有点怂了,立刻识趣地卖乖道:“我错了白哉,我保证再也不故意招惹你了……” 他吸了吸鼻子,甚至成功挤出了两滴可怜巴巴的眼泪来。 “……你的保证有兑现过吗?”白哉眉心紧缩,定定地盯着凉真,用不容反抗的语气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第16章 发小生气了(二) 凉真没想到会从人品端正的朽木白哉口中听到这样的虎狼之词,连忙睁开他的手自己抱紧自己:“你、你要干嘛?!” 白哉抽回手,眉头越皱越深:“你和露琪亚谈话的时候,说你受过家法,为什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糟了…… 凉真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光顾着要安慰露琪亚了,自然而然地就把事情说出了口,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原本是瞒着白哉的。 这下好了,被白哉给听到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小伤而已……”凉真心虚地嘀咕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家法是什么吗?”白哉不打算让他敷衍过去,又冷声重复了一遍,“把衣服脱了。” 凉真知道今天要是他不把事情交代清楚,白哉多半不会轻易放他走了,只好背过身去,慢吞吞地将衣袖扯下来,露出半边后背来。 刺灵鞭留下的狰狞伤口之上,覆着一层极为不祥的灵压。 白哉眸底一暗,抬起手来,用指尖轻轻触了下那道鞭痕。他确定他没有用一点力气,但凉真还是痛得倒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说的小伤?”白哉不敢再碰,暗暗咬了咬齿列,收回手,“去四番队看过了吗?” “看过了,卯之花队长只给了我一些外敷止痛药。”凉真重新把衣服穿好,“至少回道是拿它没什么办法。” “你父亲为什么对你用家法?”白哉问,“你这人,虽然总是做些不像话的事,怎么也不至于到严重触犯纲弥代家规的地步吧。” “你别每句话都损我一下啊……”凉真没有回过身,依旧背对着白哉,怕被对方发现自己神色的异样,“也没什么,就是之前……和父亲起了一些争执,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白哉挑起眉,反问道:“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么幼稚的谎言吗?” “拜托你相信一次吧……”凉真失笑,“总是被你毫不留情地戳穿,我很丢脸诶。” 白哉盯着他的背影:“说实话。” “实话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凉真垂下眸,“我知道你觉得你比我想得深远,所以总想管着我,但这次的事你确实管不了我,朽木白哉。” 白哉的右手骤然攥紧了。 他们从相识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的交情了,凉真当着他的面用这么重的语气喊他全名的次数屈指可数。上一次还是五十多年前他咄咄逼人地说教凉真,不小心把人弄哭的时候。 “你管好你的朽木家就行了,别来管我。”凉真撂下这么句话,便拉开门出去了。 “你要去哪里?”白哉从身后喊住他,“你都挂在六番队名下住在队舍了,还想去哪里。” “……”凉真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还是继续赌气道,“大不了我舔着脸回五番队就是了,蓝染不会拒绝我的。”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提起蓝染惣右介,白哉不由地又有点来气。眼前这家伙之前竟然瞒着他和自己的上司交往了,等他终于从繁忙的队务中抽身的时候,凉真已经变得不太对劲了。 虽说在一段感情中为喜欢的人付出也很正常,但那段时间里,凉真似乎陷得太深了。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从未见过凉真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一个人、近乎痴迷的模样。他甚至觉得,那个时候无论蓝染要凉真做什么,凉真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做。 这样的状态让白哉觉得不安,所以他把凉真叫到六番队的训练场,像年少时那样打了一次,好在总算是把人打清醒了一些。 虽然不知道后来凉真是因为什么选择了和蓝染分手,但白哉觉得是好事。 第二天清晨,凉真刚收拾好准备出去,一拉开门却被门口立着的人吓了一跳。 “您也不必这么吃惊吧,昨天不是还在朽木宅见过吗?” 来人是个小姑娘,比凉真矮了一个头,身上穿着的白色和服绣着红色山茶花的纹样,长发盘起,用木制发簪簪在脑后,面容稚嫩,一双深黑的眼眸很是灵动。 她用双手提着一只足有五层的食盒,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春菜……”凉真有点懵,“一大清早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春菜是朽木家的侍女,也是二十年前被凉真从流魂街捡回去的“流浪猫”。最后之所以留在了朽木家侍奉,是因为凉真觉得纲弥代家对待下人太过严苛。 春菜笑嘻嘻地说:“白哉大人让我来送些点心给您,顺便要我给您带一句话。” “什么?”凉真哼了一声,“他终于知道昨天惹到我了是吗?” “白哉大人说一一”春菜板起一张娇嫩的脸蛋,学着自家家主的模样和语气,粗声粗气地说,“‘纲弥代凉真,你要是敢回五番队,我必不轻饶你。’” 凉真:“……” “好啦一一我不回去还不行吗?”凉真嘀咕道,“本来就只是说说而已,也没真打算走。” 昨天白哉咄咄逼人地问他,他也确实有点激动了,话说得太重,实在不应该。毕竟对他而言,朽木白哉是值得一生交往的朋友。 春菜望着他,眨巴眨巴眼:“您原谅白哉大人啦?” “我本来也不是生气……”凉真从春菜手中接过食盒,想了想,道,“你要帮我跟白哉带句话吧,就说我过几天有空了再去他家看望绯真和露琪亚。” “好嘞!”春菜应了一声,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凉真把食盒打开看了看,里面摆放的都是手艺精巧的和果子。 随便挑了一个咬下一口,齁甜。不过他正好就喜欢这种甜不拉几的味道。 凉真又吃了几个当早餐,有点遗憾地想,可惜鼬现在不在这里。 今天是鼬和佐助被送到乱菊那里去的第四天,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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