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真想了想,却摇头道:“还是都睡床上吧,反正我俩都不胖,也睡得下。” 凉真的想法是,既然他和鼬都是这么好的关系了,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条件艰苦的山洞能一起睡,旅馆软乎乎的大床当然也得一起睡。虽然….…虽然他可能会觉得有点尴尬有点不自在,但这么一点小事,他是可以克服的。 两人都在为对方着想,但谁都没有把心里那些想法都说出来,一时间有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鼬 先退了一步,说:“那我们睡一张床,一人一床被子。” 这是鼬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让步了。他现在还处于搞不明白对凉真到底是不是爱情的感情迷茫期,他很担心如果和凉真离得太近,自己会因为生理上的冲动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真到了那个地步的话,想再做回单纯的朋友就很难了。 所以鼬很小心、很谨慎,平常触碰凉真的时候,也总是十分克制。 但即便他已经足够隐忍,每次触碰凉真的时候,对方总是会非常紧张。或许凉真以为自己隐藏住了情绪,可敏感的鼬还是感觉到了。于是便会忍不住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让凉真觉得不自在了。 不过现在看来的话,凉真主动要求和他睡一张床,说明对于和他靠近这件事,并没有那么抗拒?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鼬心底里有点窃喜。 “好啊!”凉真一口答应下来,然后就开开心心地去橱柜里拿另一床被子和备用的枕头了。 把大床分成两边之后,凉真便先去洗澡了。在山洞里住还有个让他很忍受不了的点就是没办法洗澡,顶多只能用溪水擦洗一下双臂双腿,真是给他憋屈坏了。 今天他必须要好好在浴缸里泡个澡,泡到骨头发酥,泡到天荒地老! 凉真抱着换洗衣物哼着欢快的小曲儿进浴室去了,鼬在外面等,无聊地站在窗边看外面街道上热闹无比的场景。 忽然,他听到街尾响起一声女人的尖叫,循声望去,原来旅馆的老板娘看完表演回来的路上被一个醉汉纠缠不清。鼬蹙眉,掷过去一枚手里剑,精准地扎进醉汉脚尖前方的地面里,算作警告。 醉汉惊恐地大叫一声,立马捂着脑袋逃跑了。 鼬合上窗,看了眼时间,发现凉真已经进浴室五十多分钟了,居然还没出来。 …….不会又泡澡泡晕过去了吧。鼬扶额。 看凉真刚才进去之前那个恨不得泡一晚上的架势,鼬觉得很有可能是泡昏了。 幸好凉真本来就不是活人,也泡不死。 鼬拧开浴室门进去,果不其然看到凉真正叠着胳膊趴在浴缸边沿,脸颊绯红,双眼已经闭上了,湿漉漉的黑色长发滑落在左肩一侧。 “凉真?”鼬试图把人喊醒,但是凉真没什么动静。 他走近了些,那片光洁白皙的后背便骤然映入眼帘,令人难以忽视。 连背后那道无法治愈的伤都已经愈合了啊…….崩玉的力量,的确很强大。 有了崩玉的保护后,或许凉真就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了吧。鼬忽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心情又有些低沉。 当然,他知道凉真是不会说不需要他的。因为凉真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会很小心地顾及他的感 受。 鼬曾经见过凉真背后的那道狰狞的伤口,但他并不觉得丑陋,只觉得心疼。现在那道耻辱的伤痕消失了,自然是好事。只是此刻他看到凉真光着后背对着他的样子,有些不自在,忍不住觉得耳热。 ……怎么就变得这么不像自己了呢? 鼬又叹了一声,今天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声气了。 他将晕乎乎的凉真从浴缸里打横抱出来,用浴巾仔细地擦去凉真身上的水迹,裹好抱回床上。 义骸是泡不死也泡不坏的,凉真只是睡过去了而已。鼬将人放在床上没多久,凉真就自己醒过来了,但人还有点迷糊。 他拽着鼬的衣袖,声音里带着点鼻音,撒娇似的:“…小鼬,陪我睡觉。” 鼬望着凉真微红的眼角和鼻尖,半睁不睁的蒙着雾气的眼睛,心脏一下子跳得飞快。他难以置信地捂着左胸口的位置,怀疑自己的心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先睡吧,我洗个澡再回来陪你。”鼬小心翼翼地轻扯开凉真的手,落荒而逃似的进了浴 室。 鼬在浴室里冲了个澡,热水从上往下浇,灼烧着天灵盖。 回首过往的人生,他几乎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不清醒的时候。他是个清心寡欲的人,从小到大除了对甜食以外,在其他方面的欲望几乎没有。他还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可凉真,却将他埋在心底的那一小丛欲望,点燃了。 就连那个曾经不带任何杂质只是为了单纯救人的“吻”,最近竟也时不时地出现在鼬的梦中。 鼬穿好了浴衣,出浴室之前,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他轻轻推开门,凉真已经在床上睡死了,对这点轻微的响动丝毫没有察觉。 鼬如释重负般地吐了一口气,赶紧关上了大灯,准备上床睡觉。 凉真是侧着睡的,脸正好朝着鼬这一侧,鼬上床之后原本也侧身朝着他,结果在昏暗的环境之下盯着那张脸,越看越清醒,弄得自己睡意全无。 最终只好翻了个身,背对着凉真,闭上眼。 等待带土回来接他们的这三天时间里,凉真和鼬像旅游似的,把这座小镇游了个遍。 第三天晚上,带土终于出现了,看着两人的装扮,眉毛一抖。 “….你们俩没事吧。”带土有点无语,“扮成夫妻度蜜月?” 鼬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凉真摊了摊手:“不然呢,反正现在也没事可做啊。” 带土回去给长门做思想工作了,顺便把盗来的尸体都归还到原处,这几天可是忙得不行。一想到自己在奔忙时这两人居然在旅游,他心里越发不平衡。 “你们就不能干点有意义的事?比如修行。” 凉真摇摇手指:“不能。我的手下败将才比较应该好好修行。” 带土:“……” 心里飘过一连串的脏话。 如果是以前他会直接骂出来,但现在他已经是三十多岁的成熟男性了,所以他选择忍耐。而且他是鼬名义上的族叔,在后辈面前更得端着点。 …….虽然这小子看起来没有把他当成族叔的意思。 鼬作为三人里年纪最小的那一个,见两人好像马上就要斗起嘴来,顿时产生了一种照看孩子的无奈心态。在他们吵起来之前,鼬果断地转移了话题,问带土:“长门怎么说?” 其实鼬对长门这个人很是陌生。他知道一直以来负责出面给晓的成员下指令的天道佩恩并非活人,而是被人操纵着的傀儡,但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告诉长门月之眼计划是个骗局,只能流产,他很失望。”带土道,“严格来说,我和他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是合作关系,他想怎么做,我其实干涉不了太多。” “不过长门其实已经快到油尽灯枯的时候,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人到将死之时,会变得格外释然….…”带土似乎是回忆起了自己年少时濒死的经历,脸色不是很好,“小南一直陪在他身边,她说会试试劝他的。“ 鼬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如果真有个什么万一,他也会出手阻止的。 “走吧,去波之国。”带土说,“然后把琳的事解决了。” 凉真和鼬不约而同地点头,带土便将两人扔进空间里,一起带走了。
第139章 五大国游记(44) 带土勤勤恳恳地做运输工作,把人从汤之国运到波之国。期间他进空间看过几次,每次都看见凉真这小子和琳聊得欢声笑语的,气氛好得他牙痒痒。 还好鼬在一旁盯着,时不时地把凉真拉开一点。 不过带土觉得鼬对凉真的态度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两天后,他们顺利抵达波之国,来到了鸣门大桥。 凉真从空间里出来,看到长发少年还是和之前一样,坐在栏杆上,目光投向远方,不知道在看着什 么。 “白!”他遥遥地和白摆手,很热情地打招呼。 桥上的行人忍不住侧目。 身边的鼬轻咳一声提醒凉真:“别人都看不见他。” 凉真再多说几句,又要被路人当做和空气说话的怪人了。 “哦、是哦……”凉真这才反应过来,对鼬说,“那你帮我拿着义骸。” 说完便利索地把义骸脱了。鼬稳稳当当地接住失去支撑软下来的义骸,抱在怀里,一连串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他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第一次看到凉真脱义骸的带土:“..” 带土不由地又开始思考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死神都可以轻易地做到灵魂出窍吗? 凉真扭头朝带土道:“你快把再不斩先生放出来。” 命令式的口吻,最近带土已经听到快要麻木了。但因为琳的事还得拜托凉真,所以他也只能忍 着。 只要能把琳顺利地送到另一个世界去就好了。等这件事完成之后,再想办法收拾这小子.…… 带土暗暗咬着牙。 “你是……之前那个人。纲弥代凉真?” 此时,白已经朝着凉真走近,看清他的面容之后,终于从记忆里搜索到这个人的名字。 在白看来,凉真是个很奇怪的人,自称是灵视者,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时隔这么久又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白正思索着这个问题,然后就看到在凉真的身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慢慢显现。 他霎时间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再不斩先生。” 此前再不斩不知所踪,白又无法离开这座桥,他每天苦苦地喊着再不斩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回应,几乎快要精神崩溃。 甚至前些天白已经在想,自己会不会真的变成一只怨魂,然后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和尚作法消灭 掉。 没想到,他一直苦苦寻找的人,就在今天忽然又出现在了眼前。 “白,我回来了。”再不斩朝着怔楞的白走去,总是习惯性板起的脸此时也变得松弛下来,脸上 的表情略显柔和,“抱歉,你找了我很久吧?“ “也不是很久….…”白没有选择向再不斩倾倒自己内心的煎熬和痛苦,却是红了眼角,嘴里不断轻声念着,“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再不斩抬手揉了揉白的发顶,说:“白,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总之,要告 诉我你心里的真实想法。” “好!”白连忙点头。在再不斩的面前,他显得格外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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