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默了默,“好奇心害人不浅,我以后会多加小心的。致清帮哥哥劝劝父亲,可好?” “安心啦。父亲又不是吃素的,哥哥总要让父亲出出气啊。” 陆轻舟眉目微弯,“林大人对你发不出脾气,你总要让他从别人身上讨回来一些啊。” 林致远细眉微蹙,思虑再三才舒展眉眼。 “这么晚来,是有事吗?” 陆轻舟微微颔首,“那人嘴挺严的,问出来估计还要不少时间。而且你遇刺应该是对方觉得你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在宫中灭口。你还记得那个舞姬的细节吗?” 闻言,林致远的脑海几经翻腾,却寻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看着林致远蹙眉,陆轻舟重重的咳了一声,“想不到就算了。不过是废得时间长点,我们都等得起。” “我没有看清那个舞姬的脸,但她穿的是黎朝舞姬的浅色衣裙,可是不能排除月氏舞姬更换衣物的嫌疑。” “舞坊已经被下令封锁了,而在封锁之前,月氏的舞姬就已经离宫了。除此以外,今天确实有一个献舞的舞姬失踪了,也确实是舞坊的舞姬。” 林致远挑了挑眉,“这未免也太巧了些,直接就把范围划定在宫内了。” 陆轻舟微微颔首,“所以这个刺客口中的信息就很重要了。” “那你带着秦十去吧,这事他应该挺喜欢的。” 陆轻舟想了想那个研究酷刑的人才,便正色的点了点头。 “刺杀的人一次不成,必定还有下一次。你派出去的人不少,我把影卫借给你如何?” “那目前在你身边的影卫有几个?” “八个。” 林致远唇角漾起一个慵懒的笑意,毫不客气的比了一个手势,“那就多谢世子了,我要三个。” “够吗?” 林致远乖巧的歪了歪头,眉眼微弯,“我最近又不出去,剩下的人足够护住林家了。” 林致清撇了撇嘴,“是吗?那哥哥可要好好记住自己承诺的话啊。” 闻言,林致远伸手给了林致清一个脑瓜崩,“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林致清撇了撇嘴,颇为委屈的抱胸背对着林致远。 见此,林致远墨眸一弯,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林致清的软乎乎的脸颊,笑道,“娇气。” 林致清轻哼了一声,小屁股慢慢的往林致远身边靠了靠,却始终气鼓鼓的背对着陆轻舟。 想抢哥哥注意的,都不是好东西。 这个睡觉不老实的就更不行。 陆轻舟见此忍不住抵着唇瓣轻笑一声,“天色已晚,我可以不可以留宿一晚,明天再走。” 林致清蹙了蹙眉,随即就紧紧的抱住了林致远大腿,“哥哥,我好困啊。” 林致远笑着揉了揉林致清的头,“那致清和哥哥睡好不好啊?” “咳咳,致清最乖了,当然会听哥哥的话。” “那今晚致清就睡在偏房吧。” 闻言,林致清就抓紧了林致远衣服,闭上了眼,装成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林致远被被逗得轻笑了一声,随即就抱起了林致清亲了一口。 陆轻舟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抿了抿唇。 若是林致远结婚生子后,恐怕就是这幅场景吧。 “今天守着哥哥睡,可不能乱蹬被子哦。” “我睡觉很安静哒。比世子哥哥睡觉安静多了。” 闻言,林致远微微睁大了眼,朝着陆轻舟戏谑的勾了勾唇,“真的吗?” 陆轻舟一噎,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 “啧,看不出来啊?” “咳咳,意外。” “那就请世子移步偏室休息吧。” 闻言,陆轻舟一愣,他本意就是逗一逗那个小家伙啊。 析木抬了抬眼皮,走到陆轻舟面前,笑道,“天色不早了,世子这边请。” 陆轻舟怔愣着点了点头,便随着析木离开了。 林致远拍了拍装睡的林致清,笑道,“起来,洗漱一番再睡。” 泊泽带着小厮进来,伺候兄弟二人洗漱铺床,随即便睡在了外间。 林致远打了个哈欠,便带着林致清和着中衣睡下。 夜里,小崽子静静地缩在林致远怀里,兄弟二人一早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等兄弟二人起身时,林如海已经早早的离府,去赴重华宫茶宴了。 此茶宴属于黎朝历年的传统,从初三到初十都是圣上召大学士或是翰林学子品茶。 以雪水烹茶,再加入松子、梅花、佛手,从而煮成三清茶,意为政治清廉。 茶宴后,圣上通常会赏赐官员所用茶杯,留作纪念,或者是赏些砚台、书画,彰显君臣相和。 林致远也是后来才知道,温览初见林致远给的那块砚台就是温览的先生从此茶宴上得来特用于师生传承的御赐之物。
第280章 黛玉很勇敢 这也是因为温览的先生当初因为皇室,一家都遭了大难,先帝不忍其师承断绝才有了这个特例。 只要师承一日不断,这个砚台就会传一日。甚至先帝乐于看到这砚台磨损,并承诺只要黎朝不灭,这砚台就可以一直补。 这对文人墨客的意义自是不言而喻,早在先前这砚台就受到了不少人的觊觎,然而却被老先生早早地交给温览掌管。 而此时,那块砚台正摆在林致远的案头上用着呢。 按理说,林致远作为新科状元必是要赴这个茶宴的,可惜天不遂人愿。 林致远就算想去,明文帝大概也会把他赶回去,说不准还会指着他鼻子骂。 更别提其他人了。 林致远带着小崽子起身,穿好衣服,就让人传了膳。 这时,陆轻舟从偏室缓缓出来。 林致远沉默了片刻,“你也是刚起吗?” 陆轻舟格外诚实的道,“起了有一阵了。” 林致远伸了伸懒腰,迷迷糊糊的去洗了脸。 “你昨日没吃药。” “知道啦知道啦。今日会吃的。” 陆轻舟犹豫了片刻,“往年在京城里,父亲那边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如今,京城亲友多了,母亲就想在十六的时候开个宴,想请林家去吃个年酒。秦王与温先生到时候也来。” “挺好啊,林家人口也少,秦王府就更别提了,过年热闹热闹也好。是吧,致清?” 小林致清一脸严肃,“没错,我好久都没有去拜访长公主殿下,实属不该。” 林致远轻笑一声,“正好黛玉也很久没有出门了。要不是我伤了胳膊,一定就在明日下帖子了,哪还用得着你先开口。好在养个半月就能好个大概,不然我就要闷坏了。” “要实在闷得慌,不如在院中搭个戏台,听个小戏。” “今天刚听完戏,明天参我的奏折就堆上陛下的案头。” 林致清摇了摇头,“不会的。如今,家家户户都如此,谁要是揪着不放,那才是找骂呢?” 林致远轻笑着点了点林致清的鼻尖,“什么话都敢接,你倒真是大胆。” 林致清满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哥哥与世子哥哥都不避着我,这意思不就是想让我长长见识吗?” 林致远温和笑了笑,“鬼灵精。” 陆轻舟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好看的凤眸弯成最好看的弧度,看得刚进屋的析木一愣。 “大爷,早膳摆好了。 ” “那就先用膳吧。” 说着林致远便牵着林致清走到了桌前坐下,陆轻舟笑着跟在后面。 析木越看眉头蹙的越深,这场景怎么好像一家三口似的。 析木努力的摇了摇头,清空了脑子里的想法。 什么一家三口,这是相亲相爱的兄弟三人。 一顿饭吃的格外安静,唯一不同的就是用膳过后林致远比其他两人多喝了一碗苦药。 陆轻舟也坐了片刻,就带着秦十离开了。 至于秦十看管的云乔则早在一次次酷刑的摧残下,在年前就离开了人世。 据说在尸体被搬出林府时,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儿好皮了。 盯着林如海的政敌,还特意让人去乱葬岗瞧了瞧,结果那人却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去复命。 等找到人时,那人已经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 此事最后也是因为政敌一点证据都没有从而不了了之。 林致远听说后则是会心一笑,默默的烧掉了泊明买来了白磷,拉人入了黑名单,打算选个良辰吉日送人走。 而此时,单纯无害的林致远正耐心的一字一句教着弟弟课业,完全看不出他曾用计吓疯了一个人。 * 这日夜里,兵戈声不断,林家的各个院都受到了刺客不同程度的袭击。 林致远静静的抱着林致清,一下又一下的拍着林致清的后背,安抚着强装镇定的小家伙。 等风波平息,林致远穿上了衣服,又披上了大氅,便把林致清交给秦一。 顺着石子铺就的小路,穿过中央假山叠翠的花园,林致远径直的走到了林黛玉的梅苑。 秦三与两个影卫见到林致远,便悄悄的行了一礼。 林致远微微颔首,看着已经点灯的房间扬声道,“姑娘可醒了?” 月欣打开门,颤抖着声音道,“姑娘已经醒了。” 林致远进了房间,随即便见到林黛玉手里正紧紧握着一把剪刀。 林致远见此便挥退了屋中的人,放轻了声音,哄道,“黛玉别怕,哥哥来了。” 见到林致远,林黛玉才颤抖着放下手中的剪刀,扑向了林致远。 “哥!” “没事了,没事了。” 林致远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抚着林黛玉的后背,任由林黛玉缩进怀里,把眼泪哭到衣服上。 “黛玉吓到了,是不是?都怪哥哥,没有提前和我们黛玉说。” 林黛玉抽抽噎噎的摇头,“不怪哥哥怪坏人。” 林致远勾了勾唇,“嗯,怪坏人。黛玉刚刚很勇敢。” 闻言,林黛玉也顾不上哭了,瞬间就红了耳尖,“不会很凶吗?” 林致远温和的拭去了林黛玉,笑道,“怎么会凶呢?今天,黛玉做的就很好啊。能保护自己的人才是真的很勇敢。” 林黛玉眸光亮亮的,自己用帕子擦去脸上的狼狈,转而又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笑。 “祝弥姨镇守边关那么久,真的厉害。” “黛玉能冷静的等到哥哥来,也很厉害。不过,面对比自己厉害很多的敌人时,哥哥希望你智取,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古人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命也如此。命就这么一次而已,若你用剪刀刺伤了那人,却不致命,很容易引得狗急跳墙,从而伤到你。” 闻言,黛玉红着脸点了点头。 “你们都没事吧。” 林如海抱着林致清匆匆进屋,亲眼看到两个人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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