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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柳泯每天过的是只要上半天，就可以休半天的老年人养老生活，现在他在上完数学课后，还得给三小只上下午半天的实践课。 如果有任务，柳泯还要跟着三小只一起去，以确保他们的任务没有问题，他们可以平安归来。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事情做呀！”中午吃饭的时候，柳泯看着对面吃饭的三小只，慢吞吞从碗里挑起一勺汤，吞进自己嘴里。有几分打趣的自我消遣的想着。 这几个学生，柳泯既然接手了就没打算敷衍了事。但是原本他以为三小只多多少少还是要埋怨几句的，结果实际上三小只对柳泯接手的事情接受十分良好。 也许是因为比起五条悟平时上课的不靠谱，在上了柳泯的课后，发现他看起来更像是合格教师的缘故吧！ …… 柳泯再次跟着三小只出任务——虽然来接他们的辅助监督说，这次任务是高层指派给三小只的，柳泯不适合跟着。 但是，谁管那什么狗屁高层呀！ 辅助监督建议无效后，只能带上柳泯和三小只一起前往任务目的地。 柳泯在副驾座上有些无聊的坐着，放在兜里的手突然摸到一枚硬币。把手拿出来——是一枚五日元。 在不断行驶的车窗外，透进稀稀落落的光亮,给有些昏暗的车内带来些许光亮。那枚落在柳泯手心里的硬币在边界处被不知道哪里照来的光线印出一丁点稀疏的亮光，不是很亮但却足够引人注目。 柳泯看了会儿自己的手心：硬币刚好被阴影和光亮分割成两半。 听说，霓虹这里有个都市传说：只要用五日元祈祷，就会有个神来与你结缘，帮你实现愿望。 柳泯将硬币放在拇指指甲盖上，稍稍用力，硬币旋转着飞向半空，窗外的蓝天印在它在最高点停留的那一面——我可不相信神，命运是否不可抗拒，总得尝试过才能知道。 我信命，但我不觉得我不可以改变命。看着落下的硬币，柳泯挪开盖住它的手，露出预料之中的正面。 弯了下眼睛，让我来看看吧！我心惊胆战了二十七年的死结，究竟是怎样地令人——不可抗拒! 作为一名咒术师，没点疯劲怎么行。——再说，抵抗命运诶!这不是jump少年漫主角才能做的事嘛——多酷! 盯着手心上光斑不断变化的五日元正面，柳泯的眉眼弯出温柔的弧度，可是只要有人仔细看，就能发现其温柔的表面下是极其反差的狂傲。 …… 车子平稳的在一个木质的大门口停下。 此次的目的地到了——是少年院，这里面有负责发现咒灵的辅助监督上报的咒灵咒胎。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钉崎野蔷薇三人就当是平时的普通任务，虽然他们中途抱怨过几句，但也不过是些“我们还是学生啊！”“任务怎么这么多!”之类十分平常的吐槽。 这些孩子虽然因为各个原因，早早地承担了他们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责任，但是他们从来不会去推脱——因为他们知道这些责任都意味着什么，他们未来会遇见什么。 柳泯坐在车里，看着三个深蓝色的单薄背影跟随辅助监督进入少年院。 很单纯，很勇敢，也很让人心疼——在种花，他们这个年纪应该操心的首要任务是成绩，而不是想着怎样提升自己的咒术和体术。 三个人的身影逐渐远离，直至变成三个深色的墨团。柳泯缓缓闭上眼睛——祝君武运昌隆，此去天官赐福。 …… 再次睁开双眼，漆黑如墨的帐已经升起，去送三小只的辅助监督也回到车子上。 他一上车就开始用手帕擦拭自己的眼镜，额头上也有细微的水珠浮现。 柳泯听到动静，把头微微一侧，“你是叫……” 辅助监督擦眼镜的手一顿，“我，我叫伊地知洁高。” 伊地知洁高?柳泯在大脑内思考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走神，他对坐在驾驶座上的辅助监督露出一个微笑。 “……是，五条学长的学弟吗？”柳泯好不容易在记忆里扒拉出这个名字，可是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按年纪算应该比柳泯还小上一岁，但他脸上甚至都已经开始出现泪沟和鱼尾纹的，与他同辈的，额……大叔(bush)青年。内心是十动然拒，不愿承认的。 “啊！您还记得我!”伊地知洁高看上去有点激动。 真的假的!?柳泯的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 “我，我看资料介绍。您是，一级咒术师柳泯，对吧？”短暂的激动过后，伊地知洁高把眼镜带好，又开始用手帕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水珠。 查过我的资料了吗。柳泯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对。” 伊地知洁高可能是终于发现，自己的动作在这个略显严肃起来了的谈话场合，来看有些不太合适了。他有些仓促慌乱地把手里的帕子收进口袋，“虎杖同学他们这次的任务——评级不太对。” 柳泯原本放松地搭在大腿上的手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 “哦?你怎么知道的?判断依据又是什么？”柳泯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冷静，现在首要的是搞清楚这次任务的等级究竟是什么，然后，这是否是高层的试探……内心维持着往日的冷静和理性，大脑不断的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放在大腿上的手却越握越紧，一直到柳泯被手心里硬币坚硬的边缘硌到生疼，才一下子惊醒，徒然放松。 伊地知洁高咬着牙，一点点地说着自己的推断和自己在任务里发现的漏洞。 按道理来说，伊地知洁高应该去找五条悟的。但是很不巧——他今天出差了，还是出国的那种。 柳泯是五条先生亲自托付的人——可以拜托给他吧！?伊地知洁高看着眼前眼眸低垂，明显陷入沉思的青年，有些不确定的想到。 咬了咬牙，伊地知洁高还是把一切都全盘托出——因为，他真的不想再看着年轻的孩子，就因为高层的阴暗心思而白白送命了。 “这次任务你判断出来的咒灵等级是多少?还有，他们进去多久了。” “特，特级咒胎!”伊地知洁高忍不住又下意识地做了个擦汗的动作，在发现自己手上的帕子不在，又讪讪地放下，“加上我在车里和您聊天的时间，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了。” 现在这是，命运呈现出来的又一次选择吗？柳泯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内心出现莫名想笑的感觉。 既然我已入了命运，缠了因果，结下羁绊，那么——当年的选择我就不会再做一次了! 我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的! 用力按下扶手，柳泯检查了一下自己体内悬浮着的那把袖珍长剑，大步向帐内走去。 那双杏眼迎着风，丝毫不介意被吹的有些凌乱的黑发。挺翘的睫毛下是深棕色眼睛，那其中有自信、担心、傲气, 还有不顾一切的——属于咒术师的疯狂。 第44章 44 “啧。”柳泯进了帐，整理了一下刚刚因为走动而显的有些凌乱的衣领。 “开领域了啊！”虽然光看少年院的大门口，还是平平无奇的木质大门。但是如果从咒术的角度来看……这扇大门里面的咒力可是要溢出来了啊！ 素白的手腕被深色的风衣袖口遮住，只留下半截修长的手指。手指从整理好的风衣领口移开，按上了红木色的门把手。 一个用力，门“咯吱咯吱”的开启。柳泯一进去，门就在他身后自己关上了。门内阴暗的气息扑面而来，头顶上还隐隐传来嘀嗒的水声。 虽然还没见到那个咒灵，但是这个气氛已经烘托的十分到位了。——感觉下一秒，就有鬼从角落里跳出来的鬼屋气氛。 柳泯一路上走走停停，还不时抬头看看，好像在“欣赏”这个不算完整的领域。他看似十分悠闲，但是私底下却小动作不断。 柳泯每一次停下来，都会用自己的咒力在墙上，地上做标记，以便三小只看到知道他来了，随着记号来找他。 “啊！” 突然，柳泯听见一个方向，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野蔷薇! 心中有了大概的方向，柳泯的脚下也快了不少。 领域中，空间被咒灵扭曲。它可能是发现了柳泯的存在，不想让他靠近，把他脚下的路扭曲的越来越难走。 “真的是……让我有些烦躁了。”又一次，柳泯原本看好的路，在一个抬眼间就变成了乱七八糟的楼梯和杂物。柳泯晃了晃因为跑动而发型有些凌乱的脑袋，叹了口气。 柳泯转了转手腕，“虽说是底牌，但是……果然还是这样更快一点——毕竟是要开始准备放肆了啊！”柳泯做了一个半蹲的起跳动作，“幼穗。” 四肢的咒力涌向心脏处，在来到心脏后像被什么吸收了一样逐渐消失。然后一股和一开始不一样的咒力又再次从心脏出发，以极快的速度流向右手。 在柳泯伸出的手心里，一把精致的长剑以咒力为基础一点点出现，刀尖处闪出森寒白光 刃芒雪亮，锋锐割目。 剑面上流转着属于柳泯的咒力，上面细微的花纹随着咒力不断变化。 掂了掂剑柄，柳泯的嘴角上扬，与此相对的是他的双眼，晦暗如幽潭，波光荡起。 柳泯拿剑的手横在胸前，“破!”一个正面横切，挡在柳泯面前错乱的楼阁倾斜的倒塌。 剑尖点在地上，剑刃上包裹着偏红的咒力。 冰凉而柔滑的肌肤和那双漆黑的杏眼倒印在银白的刃面上。 “这样就快多了。”柳泯满意的露出笑容。 既然幼穗都召唤出来了，那一些无谓的路面行进就可以省略了。 用咒力让幼穗悬停在半空，柳泯跳到它上面，站稳。 衬衫长裤配古朴典雅的长剑，很奇怪的组合，但看上去也意外的适配度挺高。 柳泯站在幼穗上，把左手立在胸前，凝聚了一团咒力在指尖，用来引导幼穗的方向。 “砰!” 嗯?在半空中速度快了不少的柳泯听见了清晰的打斗声。 …… “惠!你先走!” “不行，你一个人对付不了它。” 一定一定，会有办法的。伏黑惠警戒地盯着眼前的咒灵，手上的手影就算身上已经受伤了也没有放下，防备着它可能的突然袭击。 咒灵见自己对面的两人不再动作，主动上前。 “噫——嘻嘻嘻嘻嘻。”咒灵仗着自己的武力值高于在场的两人，像猫逗老鼠一样欣赏着伏黑惠他们脸上掩饰不住的惊慌。 它享受着自己从他们身上感受到的恐惧。 “轰——” 一面墙上突然被敲出一个大洞。 大小不一的石块夹杂着细碎的尘埃掉落在地。 突如其来的巨响，把原本僵持住的气氛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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