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拉松先生…” 预想中的人并没有等到,柯拉松睁开眼,看着眼前戴着斑点白帽的男人,颀长的身躯笼罩了他整个视线。 柯拉松看着那个扩大版的罗,表情震惊到无以复加:“你……” 罗忍住眼泪,伸手扶起柯拉松把柯拉松抱进怀里:“你放心,我会救你的…” 在罗即将要展开ROOM时,柯拉松拉住罗的手:“你长这么大回来找我,那就说明你活下来了吧…” “你身体的病…都已经好了吧……”柯拉松热泪盈眶,泪水混杂着血液紧紧将罗拥入怀中。 “好了,都已经好了。柯拉松先生…”罗埋进柯拉松的怀里,眼泪浸湿柯拉松的衬衣。 看着脚下厚厚的白雪,罗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柯拉松先生,我们走吧,我带你出去。” “罗。”柯拉松抓住罗要搀扶他起来的手,小丑脸上尽是混杂血液泪水的痕迹:“知道你安全就已经好了,我在这里还有自己的使命。” 那个不过到他膝盖的小屁孩,还需要他来保护。 罗似乎也读懂了柯拉松的内心想法:“柯拉松先生……” “我们可以带着他一起走。”罗跪在雪地里,在来的路上他就决定到这一幕来拯救柯拉松先生,只要在多弗朗明哥到来之前救走柯拉松就没有任何问题。 “罗…”柯拉松捂着自己的伤口,微微笑着:“我不是说了我还有自己的事吗?” “柯拉松先生…!”罗直接愣在原地,眼睛看着柯拉松的嘴唇在蠕动,但是他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静,不是一般的静。 在这片大雪中,罗听不到任何声音。 明白这是柯拉松的寂静果实的能力,罗想对柯拉松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可惜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听不到。 柯拉松抓着罗的手臂,嘴唇张合着一字一顿说着话。 罗看着柯拉松的口型,一时愣住。 见罗理解自己的意思,柯拉松将罗打晕抱在怀,随后望向罗身后的高野世川微微笑了笑:“谢谢你,带他来见我。” “举手之劳。”高野世川也微笑示意,在别人到来之前将罗带了回来。 在黑暗中醒来的罗紧紧抓住帽子盖住自己流着泪水的眼睛,声音哽咽地回想起柯拉松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柯拉松说:罗还在等着我去救他。 “柯拉松先生…”罗将帽子拉得更下了一点。 高野世川看着,选择了无声的消失。 罗不知道的是,在他失去声音的那短短的时间里,高野世川和柯拉松聊了很多。 从柯拉松的死亡到罗的成长,只要柯拉松问,高野世川尽数都告诉了对方。 在高野世川走后,船舱里留下了一封闪着红色光芒的信。 那上面写着:罗,希望你以后幸福开心 ——柯拉松。
第9章 无法触碰人的妖怪 在高野世川从天幕里回来的那一刻,手指上的玻璃戒指也化为灰烬消失在天幕里。 高野世川抬了抬手,看了一眼自己干净的手指,那枚戒指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天幕还是这样。”小蛇出来缠绕上高野世川的手臂,用自己小巧的尾巴卷在高野世川的食指上:“所有异世之物都带不进来…” “没事。”高野世川微微笑了笑,早在戴上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枚戒指不会在他手上长久。 天幕能吞进一切异世或者现世之物,能穿梭其中的只有他和黑蛇、以及那些源源不断涌进来的思念… “异世界的场景都是不一样的…”小蛇轻声说道,一边在观察着高野世川的脸色。 高野世川轻轻应了一声,走到邮局门口坐在那张桌子前,将此前所有寄到的信都放在了桌子上面。 奇怪的是,那些信在触碰到桌子时烧成了红蓝色的灰烬,灰烬一点一点渗入了桌子里,成了最中心芽苗的肥料。 那些堆积的信件透过天幕源源不断飘过来,不一会就在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高野世川侧头看了一眼,像是轻轻叹了口气。小蛇灵敏地捕捉到高野世川的情绪,小心翼翼问道:“要休息一会吗?” 高野世川有些苦涩,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些堆积的信件。 好像没有给他休息的空隙啊… 小蛇低下头:“我也想替你分担一点……” “没有遗忘就是好事。”高野世川拿起一封信,从一点灯光中看清了那封信的名字:“你还小…再等你稍微大一点。” 小蛇趴在高野世川身前蹭了蹭,高野世川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蛇的下颚:“这封收信人的名字和你一样呢…” 小蛇歪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字:银。 拥有神社的森林里,通常都居住着妖怪。 而妖怪也有好坏之分,有些妖怪和人长得差不多,混在人堆里根本难以发觉。 而银属于另外一种,他被父母遗弃在森林里后被山神所救,成为了半人半妖。因为用妖术维持的身体很脆弱,一旦被人类触碰银就会消失,所以在高野世川突然触碰到银时,银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怔了几秒。 高野世川站在石块上,额前的头发挡住眼里微妙的情绪:“银阁下,贵安。我是高野世川。” 银坐在石块上,穿着人类的衣服,戴着一个狐狸面具,面具下的白发随着风微微浮动着:“你不是人类吗…?” 高野世川微微笑了笑,跳下石块抬头看着银,银也从石块上跳了下去:“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这片森林区域里,他都逛遍了,但是从不知道森林里还有这么一个妖怪。 长发、蓝眸,穿着一身黑色大衣,一举一动以及身上的气息都像极了人类。 “我来自异世界。”高野世川从怀里拿出那封信:“这是给你的信。” 银接过那封信,奇怪的是在拆开的瞬间,那些信并没有自动转化成寄信人的声音,而是以一张纸的形式将信的内容展现了出来。 银看着上面写的字体,最后将读完的信折好放在了口袋里。 高野世川有些许诧异:“请问能告知信上说了什么内容吗?” 因为这还是第一次,信没有转化成声音消失在空中。 “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注意身体。”银声音温柔,面具下的那张脸似乎微微笑了笑:“高野先生是刚来不久吗?要不要我带你在周围转转。” “荣幸之至。” 那天的高野世川第一次泡在了森林里的天然温泉里,银坐在温泉上方的石块上:“怎么样?” “很好。”高野世川长发浸在水中,唯一不肯摘掉的就是头上的帽子。 “这里的温泉有山神庇护,所以泡了会觉得很舒服。”银说:“晚上的祭奠高野先生会参加吗?” “祭奠?” “对,妖怪祭。” 那是一个属于妖怪的夏日祭奠,森林里所有的妖怪都会去参加,在灯火明亮的森林里,举办一场盛大的晚宴。 高野世川从池水里走上来:“可以。” “不过我到时候要跟朋友一起,高野先生一个人可以吗?”银注视着那双蓝色眼睛,因为面具的遮挡所以高野世川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从问话的声音里听出一点点小心翼翼。 “可以的。”高野世川脸上带着微笑,穿上银给他准备好的黑色浴衣,侧头看着肩上被召唤出来的黑蛇:“我有它陪着我。” 小蛇吐了吐蛇信子,像是做了回应。 “那就好。”银说了这句话从石块上跳下来,然后往森林出口那边走着。 按照夏日的约定,她应该快来了。 夜晚降临时,森林里亮起了灯火,偏僻清净的道路上拉起了灯笼,摊贩钱聚集着各式各样的妖怪,他们穿着人类的服饰,却在身体特征上暴|露出妖怪的尾巴或者耳朵。 高野世川跟在银和那个女孩的身后,看着两人之间用一个绳结绑着彼此之间的手。 他无意偷听两人之间的对话,所以他隔得远了一点。但在熙攘的人群中,高野世川没多久就跟丢了两人。 沿着大致方向往前走到一片荷花池,高野世川在对面看到了两人。他听不到对面的人在说什么,但是他看到银的面具戴在了女孩的脸上,而银面具下的那张脸十分清秀。 两个孩子从他们身旁路过,银在伸手扶了那个小男孩之后,指尖化成荧绿色的光芒在空中一点点消散。 然后银对女孩说了些什么,那个女孩跑过去抱住银,最后却只抱住了一件浴衣。 那一刻,浴衣里的信封在暗夜的掩护下飞到高野世川手上,高野世川这才看到了信的内容,也明白了为何信封没有读出来的原因。 【银,不要去触碰那个男孩子,我真的很遗憾你就这样消失了。】 高野世川压低帽檐,低头看着信上的回复。 【我不觉得这是一种遗憾,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信在手里一点点燃烧,像是湖泊对面化为虚无的银一样,淡蓝色的光芒在空中闪烁几下然后归于一片黑暗。 “这是……” “一封不属于完全思念的信。”
第10章 年少的二柱子难以沟通 人的思念里掺杂着很多其他物质,有些是仇恨、有些是爱意,还有一些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东西。 这种物质揉碎进思念里,就连天幕也没有办法去刻意划分。 高野世川看着对岸恸哭的人转身隐入了黑暗里:“我们走吧。” 在来时他拿了许多封信,所以只要他想,就能根据收信人的名字到指定的位置。 但是这次的位置,似乎有那么一点尴尬。 漆黑无光的暗黑里,一道雷电般的光芒滋啦滋啦响着,从黑暗中像一条蛇一样向高野世川袭来。 在高野世川躲避的时候,暗处传来一点哗啦啦的水声,随着灯光的亮起,少年的模样也在灯光下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少年头发上带着湿意,手握着腰间的剑上,披着和服露出一大片胸膛,腰间的紫布上系着深紫色的绳腰带。他表情冷漠,声音低沉:“你是什么人?” “佐助阁下,贵安。我是高野世川。”高野世川礼貌的问好,对于那突然的袭击也并没有太在意:“是个信差。” “所以呢?”佐助眼神不屑,对于突然出现的高野世川似乎没有什么好感。 “有人要我转交一封信给你。”高野世川保持着微笑,将怀里的信递于佐助面前:“是别人寄给你的思念之信。” 佐助看着那封闪烁蓝色光芒的信封冷冷道:“这种东西我不需要。” 说着,就越过高野世川往外面走去。 信封拒收,也就代表着高野世川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高野世川为了能将信交于佐助手上,甚至想伸手拦住要走的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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