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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我发自内心地佩服你居然可以与克劳福德共事这么长时间。” 严格说起来，这是沃伦与威尔·格雷厄姆在这里的第二次见面，但第一次他还没有探视权，只在病房外远远望了一眼。 “他不是个坏人，”威尔一如既往地避开了沃伦的眼睛，他的视线在地面左右摇晃了一会儿，这才断断续续地问道，“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之前是在斯塔克工业任职。” “虽说人生总要尝试些不同的东西才足够精彩，但我尝试过了，现在想重拾旧业，”沃伦轻描淡写地说，他打量着面庞惨白而憔悴的故交，“你知道我的本事，出了这种事，为什么不想办法联络我？” “你来这里就是想问我这些？”威尔的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烦躁不安，他试图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失败了，“我被人下了套，没意识到自己生病，而且我完全自己可以抓住犯人，所以不需要你的怜悯，这样的解释你满意吗！” 沃伦眨眨眼，敏感易怒到这种地步的威尔他之前并没有见过，回想起警局提供的心理评估，他觉得自己可以宽宏大量地谅解对方的不理智行为。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威尔，”他说，“现在我也被卷进这个案子里了。”
第58章 开膛手 来到巴尔的摩后的日子对沃伦来说有些艰难，在纽约的时候，他通常不需要担任那个调节气氛、寻找话题的角色，但无论是留在威尔身边还是在这里的警局盘桓，都让他觉得气氛压抑得令人从头到脚都不自在，如果不说点儿什么，他下一秒可能就要窒息在空气中了。 “米里亚姆·赖斯毫无疑问地是被罪犯控制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的头脑和心灵都已经屈服于对方，这可能是出于她自身的应激反应也就是PTSD，也可能是出于罪犯高超的心理操控技巧，”沃伦在克劳福德的陪同下旁观了他与米里亚姆的谈话及后者对一位嫌疑人的指认过程，在与克劳福德一起将威尔接出那间牢房后，他这样说道，“所以，对于她当下提供给我们的任何证词，我都建议暂时不予完全采信——当然，她确实没有说谎，不过当人的大脑连自己都欺骗过去的时候，谎言也变成了真实。” “我有我的考量，你也算是案件当事人，我允许你收集资料已经是破例了，破案的事情不劳你费心。”克劳福德语气强硬地说，但这并不是因为他完全相信自己死里逃生的下属，而是因为他实在已经不想再牵连进更多无关人员到这潭浑水当中——他与威尔都已经泥足深陷，他现在能做的就扔出去一个是一个。 “当然。”沃伦挑挑眉毛，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不太友好的“建议”。 沃伦的安静一直保持到他与威尔和克劳福德重返他们发现米里亚姆的那个案发现场。 “开膛手是一个表演者，”在案发现场漫步一圈后，威尔这样说道，“米里亚姆是他特意留在这里给你的，杰克——整整两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他含糊带过了一个名字，但被沃伦敏锐地抓住了。 “我怎么觉得，你们心里已经有了重点怀疑对象？”沃伦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滴溜溜转了个圈儿，突然意识到这一路来，他们的交流似乎都是点到即止。但作为一个已经在实习期跟威尔合作过一两起案件并了解威尔做事风格的人来说，那些内容浅显得可怕，根本不该是他会愿意为此浪费时间的话题。 威尔与克劳福德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心中确实有一个共同的嫌疑人，只是碍于一个身份特殊的受害者家属在场，他们不好公然宣扬还未找到铁证的推测。 “是汉尼拔·莱克特？” 其实沃伦不过是诈上一诈，他初来乍到，那些案卷记录也仅仅草草过了一遍，尚且没有形成他自己的判断，怎么可能随便就推理出个嫌疑人的名字。只是鉴于那位倒霉的心理医生是被作为唯一嫌疑人带来给米里亚姆指认，那么他就默认这是克劳福德和威尔两人的共同想法推动下的结果。 而从威尔微微闪烁的眼神来看，他还真的蒙对了。 “在案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都有一定的嫌疑。”克劳福德谨慎地说道，威尔信任沃伦不代表他也信任对方，他还不想落人口实。严肃的男人摆摆手，示意两人跟他出来，把现场交还给了现场调查科。 “如果你愿意信任我，我可以直接拿到莱克特医生的证词，”沃伦不在意自己被两人防备，反而诚心自荐了一番，“而且至少能做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真实性。” 他确实是诚心诚意的建议，因为沃伦已经无奈地发现他实在太适应也太想念纽约带给他的那种，虽然事件层出不穷但气氛仍旧轻松的生活氛围了。 “不，谢谢，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们会联系你。”克劳福德是实打实的不信任微表情那一套，在他看来，人类的表情是情感的反馈，更是微妙而复杂的，很难一概而论。而想要操控表情达到自己目的的犯人他这些年也没少见，“你之后打算跟我一起回警局吗，卫？” “这就不用了，我想跟威尔再私下聊几句。”沃伦微笑着说道，威尔轻轻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默默走向了自己的车。克劳福德便不再去管他们，驾驶着自己的座驾先一步离开了现场。 此时的巴尔的摩已经成功入秋，天气明显寒冷了不少，一跨进车门，威尔就紧裹着自己的夹克，第一时间打开了暖风，他飞快地瞥了一眼沃伦，然后说道，“你看起来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沃伦。” 通常来讲，威尔·格雷厄姆不是个多话的人，尤其是在开车的时候，但这次他决定为“久别重逢”的旧邻破个例。 “是吗？你现在这副样子也跟我印象中的威尔不大一样，”沃伦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只是再看到威尔的时候，他一眼就注意到对方身上的郁气更加浓重了，这让他不禁担忧起威尔的病情，“你的‘共情’是不是越来越敏锐了？” 他指的是方才几人在现场威尔于短短几分钟内就将切萨匹克开膛手的行为轨迹和心理画像摸了个透彻，这可与沃伦当年实习时与他合作过的几次表现不尽相同。 “行了，我们都不是什么擅长寒暄的人，还不如直接聊聊跟案子有关的部分怎么样？”沃伦见他表情不对，果断地放弃了这个话题，一面回忆着昨晚看到的东西一面打趣道，“原来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暴力倾向，威尔？我看到的案卷上记录到你袭击了汉尼拔·莱克特？” 威尔的脸先是蓦地变得煞白，而后变得黑沉，“我确信他就是切萨匹克开膛手，只是没有证据，可我必须阻止他。” “……‘不要让自己迷失在深渊里’，威尔，这还是当年我想入行时你对我说过的话。” “不错，”威尔淡然地说，“所以既然我已经行走在深渊之中，你就不要过来了。” 沃伦双眉一掀，忽然来了脾气，“怎么？最近你们一个两个的，好像都觉得我‘不太行’？” “还有谁？”威尔困惑地问，但他的好奇心并没有那么强，没等到答案便自顾自又说了下去，“你太年轻，沃伦，你不知道我们在跟怎样一个恶魔较量。” “他聪明、强大、意志坚定、富有魅力……”威尔双目微微失神地盯着前方，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很稳，但显然已经陷入了对过去的某段回忆里，沃伦极有安全意识地坐得笔直随时关注着空旷的马路上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他可不想再出一次车祸，到时候还要带着威尔一起撞飞到不知哪个空间去。 “这听起来倒都是正面词汇？”沃伦感到莫名其妙。 “对，但当这些正面词汇的拥有者，是一名漠视人类生命的反社会人格患者呢？”威尔轻声问，“你上过我的课，你该知道他们有多么可怕——他们是天生的完美‘猎食者’。” “……所以你之前确实跟这位莱克特医生走得很近？”就算迟钝如沃伦也难以错过威尔身上几乎不加掩饰的、对他口嫌疑人的复杂情感，“你说过他利用某些手段卑鄙地操控了你，我以为你恨他入骨。” “我当然憎恨他——”威尔脸上的线条扭曲得近乎狰狞，但他藏在心底的情感与记忆却不能欺骗自己——那就是他确实一度被汉尼拔的魅力折服，并且几乎是盲目地信任着对方，但他背叛了他。 “倒是你，你确定你没事吗？我听说你的亲生父亲，是他最近的受害人之一。”威尔不想对着沃伦剖白自己的情感，便关心起了对方最初的来意。 “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冷血，”沃伦面无表情地说，“我对他们其实从来没有过任何感情和期盼。” 抵达巴尔的摩的第一天，沃伦就秉着人情道理，第一时间拜访了那位自己名义上的母亲，但当他亮明了身份，那位母亲的表情实在可谓精彩至极，他忍不住悄悄窥视了一番对方的想法，这才知道，这对夫妻当年就是一对在国内犯了事儿，跑出来的偷渡客。因为这一重身份，他们的儿子都已经走失了也不敢报警，而在得知附近出了连环失踪案、又接连找了一阵子之后，他们终于还是没找到他，然后他就被放弃了。 “不说这个，”沃伦不愿分神在这些与他没什么关系的事上，“你们有什么打算，我看这位开膛手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巴尔迪摩精神医院监狱的弗德里克·奇尔顿与汉尼拔勾结非法使用医疗手段治疗他们‘感兴趣’的患者——”威尔说。 沃伦偷眼瞧了一眼他的脸色，心知恐怕他也是那被非法治疗的患者之一。 “——一方面我们会继续收集证据，但另外一方面，奇尔顿知道汉尼拔就是开膛手，不过他恐怕不会愿意公开自己的违法事实，既然他不想身败名裂，那么恐怕汉尼拔迟早会盯上他，我会说服杰克，看能不能在他身边加派人手……” 那之后就是平时沉默寡言谈到案子就口若悬河的威尔·格雷厄姆“个人剧”，而与其说他是在与沃伦探讨案情，还不如说他是在跟自己理清思路。 沃伦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当警察、FBI什么的，当真是不如做个自由自在的超级英雄！他貌似听得专注实则早已神游天外，将注意力转到留在纽约的分体上，他无比嫉妒地发现，自己的分体过得比自己好多了！！
第59章 所谓朋友 那天从复仇者大厦回来之后，史蒂夫便告知了自己的好友有关他身份曝光的事，这是两人早有准备的情况，巴恩斯倒也没有觉得意外。一番商议过后，第二天，他们私下去见了弗瑞，那之后，巴恩斯便低调地离开当下的住所，去完成他的承诺与使命了。 至于史蒂夫——指望钢铁侠去承担起考察新人的责任是不可能的，克林特和娜塔莎还是神盾局的特工，而班纳……鉴于新人的不稳定性，史蒂夫不想给他太大压力，基于以上种种原因，他几乎一肩扛起了寻找“储备队员”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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