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按照常理来说,这属于胀相的个人选择,但如今既然对方是从他手下出去的,那白筠便理所当然应该为胀相后续的所作所为负责。 白筠不想看见有无辜的人因为自己的判断而失去生命,便只能用迂回战术让目前对人类和咒灵都没有喜恶的胀相,悄悄偏向人类一方。 他的计划是这样的:无论是特级还是一级,都不是胀相想象中那么好找,再加上离谱的利息,单凭胀相一个人就算给白筠打工几百年估计都不能成功赎身。 而在发觉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有限之后,胀相便不得不寻求外援。 而目前的几个势力之中,只有咒术师那边因为人少事多,关于祓除诅咒的任务都快堆起来了,最有可能接受用情报换取胀相这么个外援当打手的条件。 胀相离开之前,最后看了白筠一眼,问出了他无法理解的问题:“你明明是个诅咒,为什么要站在人类的那边祓除咒灵?” 人类,就这么吸引你吗? 作为人类和咒灵的混血,胀相可以选择两边的阵营,但其实就目前的情况,他对两边都没什么感觉。 如果只有自己的话,胀相可以摆烂,随便选那个都无所谓,但是他的选择也关系到弟弟之后的生活。 所以他想要趁着有机会多了解一下两边的情况。 白筠一开始没意识到胀相想的这么深,他单纯地从问题出发,缓缓回忆起自己最近的生活。 一塌糊涂的系统简介,并因此而被激起的对改变现状的强烈渴望,昨天还尚且富余的海量积分,和如今界面上的那个明晃晃的零蛋。 抽卡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辛辛苦苦几十天,一朝回到解放前。 现在白筠甚至连主线任务持续修复世界所需要的咒力都拿不出来。 “你不懂。” 白筠语气悲切:“这都是为了这个世界。” 胀相不明所以,只当白筠是在发疯。 作为诅咒来说,这还挺正常的。 老大哥心下一沉——如果诅咒都是这种货色的话,果然还是让弟弟们多和人类接触更好。 在送走了胀相之后,重新找到人生目标的白筠拿出自己之前揣摩演技时用的小本本。 这小本子还是他之前从系统空间里带出来的,现在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本子是积分兑换的,具有一定的防盗能力,除了主人之外的任何人翻开,都只会看见一片空白。 很适合在上面写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除了对马甲的定位和解读,白筠也会在上面记一些自己和关键人物们的对话。 白筠原本的想法,是他可以试图借此掌握自己这边的与关键人物们的熟悉程度,并按照熟悉程度的不同调整演绎方式。 但是在发现五条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之后,他就放弃了最初天真的想法,改为记录五条悟每天都发了什么疯。 而现在,这个本子迎来了第三个主题。 白筠虔诚地翻开一页崭新的篇章,在标题的位置郑重地写下“无限月读实施计划”几个大字。 白筠提笔写道:首先,无限月读的前期准备工作除了需要轮回眼(一双最佳),还需要将一尾到九尾抓起来封印在外道魔像之中…… 白筠写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现在他已经有了一只轮回眼,四舍五入已经完成将近十分之一了。 问题在于剩下的十分之九都不是好搞到手的。 这里需要强调一下白筠的状态,那就是他其实是跟随系统顺着世界的破损的孔洞偷渡进来的。 一般情况下,外来者对于世界来说就像是一粒细沙,平时基本不会感觉到,只要别舞到世界意识的脸上,那么祂是不会发现你的存在的。 甚至于,还可以享受到所有本世界居民拥有的便利。 比如白筠身披的马甲本来是个忍者,经脉中流转的是查克拉而不是咒力,但是在系统的帮助,和世界意识的慷慨之下,白筠很快便融入了新世界的力量体系,不至于被一眼看出外来者的身份。 但是世界意识的慷慨程度是有限的。 祂可能会为你微调,但肯定不会为你大改。 而九只尾兽显然就属于大改的领域。 而且,如果白筠想要卡个BUG,欺骗世界意识,让祂觉得世界上真的曾经有过九只尾兽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成功将九只尾兽变现的可能,只是其中的风险特别的大。 特别特别的大! 如果引起世界意识的怀疑,进而发现白筠整个人都禁不起推敲,根本不是自家崽子的话……那被揭穿一切直接崩盘之后,他可是要被直接踢出这个世界的! 到时候不仅任务会失败,而且世界意识也会因此而变得更加警觉,为以后其他人接手修复世界的工作增添难度。 顺便一提:之前马甲扮演系统的宿主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世界修复小组记恨上,并扔了一些本属于自己的工作过来。 世界修复小组原意是想马甲扮演系统的宿主们懂得他们工作的不易,并更加珍惜他们的劳动成果。 结果这个任务好巧不巧落在了新手白筠手里。 白筠对到底什么程度的暗示才会引起世界意识的警觉把握得不是很准,而本应帮住他把关的系统,自从钻进白绝堆中后就再也没有在白筠的眼皮底下出来过。 思前想后,白筠在本子上简单记下了几种可能的尾兽替代品,最后还写了个工作计划。 因为积分已经见底了,所以现在最急迫的便是再多搞一些积分——也就是多祓除诅咒或者多和咒术师们打架。 而积分一多,不但主线任务的紧迫感会有所缓解,而且……万一就把十尾和轮回眼都抽出来了呢? 贼心不死的白筠如此想道:虽然现在看上去艰难了一点,但是问题不大,只要无限月读顺利进行,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苟住!他一定可以! 此时干劲满满地给自己加油鼓劲的白筠,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当时系统那一嗓子波及范围最小都是整个日本。 而日本现在蹲着两个从千年前活到现在的老东西。 已经很久很久不问世事,确实对外界了解有限的天元暂且不提,羂索是真心迷惑了。 在盘星教的某个旧址,咒术是“积攒幸运”的重面春太,作为这次行动唯一活着回来的成员,刚刚吊儿郎当地汇报完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但是因为苟且胆小,所以重面春太当时离事故的最中心很远,只能提供类似“五条悟又开了个【帐】,但这【帐】他随随便便就过去了”,这种聊胜于无的情报。 羂索半弯着腰,胳膊拄在膝盖上,双手搭成塔状摆在面前,陷入了长远的沉思。之前真人和他说自己遇见了某个变为咒灵的容器时,他虽然感兴趣,但是却并没有太过上心。 和通讯便利的现代不同,在遥远的古代,信息相对闭塞不流通,且传播方式单一,高端一点靠书信,如果不认字便只能靠口耳相传,可信度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羂索曾经顺着一些感兴趣的谣言找过去之后发现事情根本不是传说的那般,也曾经在百无聊赖之时意外遇见预料之外的奇人异事。 所以如果说过去曾经有一个他不知道的容器成为了诅咒,他可以理解,那并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那个吼声—— 那种程度的力量,那种毫不掩饰的嚣张性格——羂索不相信自己会遗漏这种咒灵的存在。 一旁因为一个任务失去两个同伴,现在焦急得脑袋上的火山都处于喷发的边缘的漏壶见羂索一直不说话,忍不住主动问道:“怎么想起什么了吗?” 羂索摇摇头:“不,完全没有。” 漏壶更急了:“怎么可能没有?” 漏壶和花御他们的年龄其实并不比羂索要小,他们早早便诞生了意识,只是最近才刚刚化形而已。 按理来说他们也应该对这千年来的事情有些印象的。 但是第一,为了更早地化形,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养精蓄锐并不多关注外界,第二……当你的年龄基本和人类史持平时,忘记点什么东西都很正常。 虽然自己也不记得,但是漏壶却并没有体谅同样对于新出现的诅咒毫无印象的羂索。 毕竟这臭和尚才一千多岁,而且也一直醒着,他怎么能忘呢?! 等等,人类好像一般活不了一千岁来着…… 想到这里,漏壶动作一顿,皱着眉,一脸怀疑的望向羂索:“你……” “不会是老年痴呆了吧?” 羂索:“……” 虽然年龄已经来到了四位数,但羂索并不觉得自己老年痴呆。 羂索兢兢业业奋斗千年,中间曾经经历过无数次失败,但最后他都挺过来了。 如果他是那种喜欢怀疑自己的人,那他早该在五百年前,明明杀掉了尚且年幼六眼,在后来暗算天元时却依旧被不知从哪跳出来的新六眼按在地上摩擦的时候就该放弃了。 但羂索没有,他在意识到六眼都是世界意识的亲儿子之后,痛定思痛,开始寻找当时便已经丢了很久的狱门疆。 所以这次,羂索也没有质疑自己,而是选择先收集相关的情报,再做出进一步的判断。 而如果不只是他,其他人也都对这诅咒没有任何信息记载的话…… 那么一定就是这个新冒出来的诅咒身上有问题。
第31章 另一边。 在“旷日持久”的会议终于结束之后,加茂家家主阴沉着脸回到了自家的祖宅。 加茂家和大部分古老家族一样,居住在传统的日式院落之中,管家身穿着得体的和服,在门口弯下腰,毕恭毕敬地说:“欢迎回来,老爷。” 加茂家家主显然已经习惯了眼前这幅景象,连步伐都没有慢上哪怕一拍,一边大步向着家族会议室走去,一边和紧忙转身跟在他身后半步的管家询问:“最近有找到任何外流的血脉吗?” 管家低头:“暂时还没有,老爷。” “继续找。” 管家悄悄瞄了他一眼,揣摩着家主的心思。 在之前五条悟暗示他们这些家族里面有人丢孩子的时候,最有可能中枪的,一个是禅院家,另外一个就是加茂家。 而和比较佛系的禅院直毘人不同,加茂家家主的反应是相当的大,在回来的当天就开始派人在外面搜索些有的没的。 而在管家看来,家主大人虽然从之前就十分在意自己能不能生下继承了赤血操术的继承人,但那更多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并不是说他就有多在意自己的血脉。 光从家主那几个孩子私底下多讨厌他就能看出这点。 而现在对方投注这么多心思,无疑显得有些异常。 管家试探性地发问:“老爷,那要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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