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堂拦住了虎杖,安慰道:“别担心,领域展开而已,五条悟是不会输的。” 让他意外的是,虎杖悠仁看上去不像是被说服了的样子。 相反,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察觉了什么其他人还没意识到的灾难。 “不,你不明白……真人的术式——!” 还没等虎杖说完,他与东堂同时感觉到了一种让人脊背发寒的威慑。 下一秒,异变突起。 * 真人当然没想靠领域展开赢五条悟。它没那么天真。 ——甚至于,这次领域都不是为了五条悟开的。 领域展开,是先创造出一个结界,之后再在结界中赋予必中的术式的技能。 “必中”。 听上去很合适用来抓某个连碰都碰不到的咒灵,对吧? 在虎杖悠仁的灵魂深处,真人看见了两面宿傩。 这次呢?在咒灵的灵魂里,它会看见什么? 真人想赌一把。 在短暂的恍惚后,诅咒重获知觉。 它像是被吊在什么东西上,全身都被裹得像某种东西的茧,只有脑袋能动。 真人转悠着脑袋,它脚底是被浸透的黑红色湿润泥土,抬头—— 它看见了血月。 高悬于空中,孤独又巨大,明亮又慑人。 ——那满月看上去像眼睛。 不知是心有所想还是什么,那月亮上突然浮现出九个环环相套的圆,每个圆环上,都带有一颗黑色的勾玉。 真人感受到了注视。 随后,所有人都听到了那足够使灵魂震颤的吼声。
第25章 虽然如今在网络上,好像什么都能往DNA里刻,像是奇怪的台词,或者诡异姿势,甚至对豆浆粽子的咸甜之争。 但是实际上DNA里确实刻了不少东西,而且里面有很多实用的技能。 比如人们在看见气味刺鼻的食物时会下意识地远离,在吃到味道古怪的东西后,即使不用教导第一反应也会是吐出去。 这是非常简单的基于五感的保护机制。 嗅觉、味觉、触觉、视觉…… 听觉。 ——有些存在,只要听到,便会下意识做出反应。 怎么形容那种吼声呢? 那是一种,会让人想要蜷缩身体,减小存在感,以祈求忽视的一种声音。 是会让人们下意识找掩体躲避冲击的声音。 也是会让人们失去反抗求生意志的声音。 就像无力反抗的天灾。 * 咒术师的高层们又在开会。 这也不奇怪,毕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五条悟自十多年前第一次被唤进会议室的时候起,便对他们没什么好感。 在特意弄的漆黑的会议室中,高层们的座位呈阶梯状层层拔高,只留受邀人被圈在低谷处接受众人的审视,像是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自己高人一等的地位。 在五条悟眼里,只有对自己不自信的人,才会想从这些表面功夫上找回自信。 后来五条悟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他很快便发现这群高层不但总是在开会,而且除了开会基本什么都不干,还经常脑袋一拍就开始下不着调的讨厌命令,整个组织充满了世袭蠢货,自大蠢货和单纯的蠢货,一眼看上去乌烟瘴气,宛如猴子开会。 虽然充分表达了自己对咒术高层们的不满,但是那些高层好像缺乏眼力和求生本能,在五条悟如此排斥的情况下,还是有事没事地就叫他过来。 这次也不意外。 五条悟百无聊赖地站在会议室的正中央,听着头顶一群老家伙吵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咒术高专会被侵入??” “入侵者呢?入侵者现在怎么样了??”这些简单的事情你们倒是自己看报告啊。 如果是年轻时的五条悟,现在应该已经转身走人了,但是成年后的他暂时不会这么选择。 不过这种毫无营养的问题,还是极大的削减了五条悟的倾诉欲,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打算速战速决,顺便把清洗高层的优先度再调高一级。 “那个诅咒师在审问,但他脑子不太好使,只是一个打工的,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情报。” 五条悟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漫不经心地做着汇报:“树杈眼睛诅咒祓除掉了,缝合脸在领域碎掉之后就没看见,大概也是死了吧。” 这种回答实在是过于随意,一个高层怒然拍桌,大声斥责道:“这是可以大概的吗!?” 五条悟表情一沉:“真啰嗦,老头子你要是这么较真倒是自己下场去找找看怎么样。” “你——!” 那个质疑五条悟的高层一下子哽住。 他不敢啊! 事发当时,他们这些人正好刚刚得到两面宿傩的容器还没死的情报,正好也想刺探一下其他家到底有没有外流私生子,便干脆在这不当不正的时间聚在咒术高专开会。 因此在案发当时,他们也算是“在现场”了。 但就是因为在现场,对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大致的猜测,所以才更不敢自己出面啊! 他现在还记得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声。 咒力,伴随着声浪向外扩散,那并不是真正用耳朵听见的声音,而是仿佛从自己的内心深处响起,带起灵魂的震颤,在咒术师的眼睛下仿若滔天巨浪。 而在仿佛暴风雨般的瞬间冲击后,所有人迎来了潮湿的绵绵雨季。 他这辈子没见过范围这么广,且如此肆无忌惮,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残秽。 属于咒灵的力量像阳光下的灰尘一样在空气中闪闪发光,像是在圈地盘似的将自己的信息散播得到处都是。 那是诅咒在叫嚣,在寻求挑战,想要一步步踏上、甚至可能是回到金字搭的顶点,将一切踩在脚下。 只有纯粹的生物本能,与现代因个体衰落而产生智慧弥补的诅咒不同,它古老的存在本身即代表着纯粹的力量。和拥有绝对力量的五条悟不同,其他人怎么可能参与到这种程度的事故中还全身而退? 有那么一秒,那个高层甚至怨恨五条悟不给他面子,说话那么直白,让他下不来台。 而他虽然理亏,但气势上却不想认输,自卑与自负的叠加使他咄咄逼人:“那个诅咒是从你手下逃走的,当然就是你的责任!还有对方从高专偷走的咒物,也必须一并追回来。” “我的责任吗……”五条悟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你确定?” 那位高层愣了一瞬,有些拿不准五条悟的意思,旁边另一位和他同盟的高层恰到好处地插入对话,皱着眉问道:“五条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五条悟没有退让的意思,他扫视四周,虽然戴着眼罩,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其背后的审视。 “我的意思是,显然有其他人需要为那个诅咒的出现负责。” 说到这里,五条悟停顿了一下,伸手点了点提问的那个高层:“如果你看过报告,应该就不会问这种问题了吧?” 这个问题把在场所有人都整沉默了。直到五条悟离开,高层们都在面面相觑。 那文件他们当然不至于看都没看。 但是仅凭一份文件,显然不足以让他们理解五条悟的意思。 至少他们在这一刻希望自己理解错了。 要不然,按照五条悟的意思,难道那个咒灵的诞生其实和他们中的某人,甚至某些人有关? 五条悟作为直面诅咒的那个人,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所以高层们沉默了一瞬,随后很快便顺着这个思路思考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话题中心的咒灵,是单纯的实验结果,还是仇恨带来的巧合? 他们并不质疑诅咒来自至少几百年前的这个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实,在场的几个来自历史悠久的大家族的代表人全部噤若寒蝉。 时间久了,家里大多都有点腌臜事,一时间谁也不敢打包票说咒灵和自己家肯定无关。 尤其是之前经过五条悟的暗示,竟然真的有几个家族顺藤摸瓜,找到了几个遗留在外的血脉的情况下,面对五条悟“全新”的指责,原本下意识想反驳的高层们一时间都将话卡在了喉咙里。 上次五条悟说他们有老熟人回来了,之后他们不信,结果一顿乱翻找出了能凑个出一个小队的外流人员。 这次五条悟说他们和咒灵有仇,他们不信,最后不会一查真是自己家造的孽吧…… 与这群古老家族的反应不同,一些近些年新增的新兴家族对此完全无所畏惧,甚至如果不是现在撕破脸太早,还想把五条悟叫回来让他多说点。 这事本身是真是假甚至都不重要,主要是没人赌得起! 毕竟又不能真的寄希望于和诅咒讲道理,就算最后查出来是咒灵自己记错了仇家,那时候真被寻仇的倒霉蛋估计坟头草都长老高了! 更别说根据报告中诅咒诞生的可能原因来看……那真的很像那群老家伙的祖先会做的破事。 于是某些人开始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开始拱火。 “无论当初发生了什么,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和在做的所有人都没有关系,就算追责,也不应该追到我们身上。” 当然,对于没理智的诅咒来说,这根本说不通。 而既然诅咒那边的路已经被堵死了,便只能在自己内部下功夫了。 撕的越厉害越好!你们倒了我就上去了! 那年轻家族的当家人勉强压下嘴角的弧度,意有所指:“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个人建议还是先散会,大家回家去确认清楚,也好……再做进一步打算。” 在场的人虽然都被五条悟称为笨蛋,但也不是无缘无故坐在这里的。 所有人都听出了话外之意,但是也都没有多做反驳。 毕竟对方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既然五条悟不干活,那他们就只能自救。 总之先回去找找资料,不过古籍本就不容易保存,再加上在战乱年间颠沛流离,有些遗失更是正常,即使没有记载自己家族便是相关人员,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但好在,诅咒也说不上多么清醒。 古老家族的代表们沉吟片刻,环顾四周,并不意外地发现大家眼里全都充满了同样审视的意味。 那是在挑选替罪的羔羊。 * 五条悟在离开会议室后,恰巧在回去的路上抓住了刚刚交完报告的七海建人。 在报告中最需要被隐藏的诅咒本人,于高专这么个信息传播得比村委会都快地方来了个震撼登场之后,这报告便也没有再压的必要,七海建人便按照最开始的计划,将稿子交上去了事。 五条悟在看见七海建人的时候眼罩下的眼睛都亮了:“娜娜明!你来的正好,我有话要和你说。”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34 首页 上一页 2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