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稍早一些的时候。 五条悟刚刚发现盖住学生们的【帐】的功能——用“只能防住五条悟”为条件,加强了【帐】的强度。 这么具体的要求所定下的束缚,使得结界达到了五条悟也不能立刻破坏的程度。 结合这明晃晃的针对,和之前悠仁千钧一发之际传来的信息,五条悟忍不住笑出声来。 歌姬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笑出来的,甚至有些担忧五条悟的精神状态。 但多年来的相处,以及身为咒术师的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个好问题,所以在思考片刻后,歌姬还是选择当不知道五条悟身上的异常。 “现在要怎么办?” 五条悟摆摆手:“歌姬和老爷子先进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乐严寺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深陷在眼窝之中的眼睛,并没有老年人常有的浑浊,而是如同打磨过的黑曜石,正闪烁着几十年来沉淀出的智慧。 在短暂的审视之后,乐严寺重新低头,仿佛变回了那个形容枯槁的老头子,转身向着结界的边缘走去。 “歌姬,走吧。”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歌姬见状,先是跟上了自家校长的步伐,随后忍不住回头。 五条悟正双手插兜,站在原地,注意到歌姬的视线,甚至还有闲心摆摆手和她打招呼。直到结界隔绝了两边的世界,她也没能再说些什么。 仅剩自己的时候,五条悟敛起了笑容。 在意识到困住学生们的诅咒其实是诱饵之后,五条悟的面前摆放着两个选择。 第一,他可以按照原本的计划去救自己的学生。 但是这样的话,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正在干什么的疤脸咒灵很可能会如愿逃走。 第二,他可以选择去寻找疤脸咒灵。 但是咒术高专的范围不小,对方目标不明,等到五条悟真的找到咒灵,制服对方,之后再回来救学生的话,这么长的时间,说不定便会出现学生的伤亡。 如果是普通的咒术师,现在便是必需在两者之间做出抉择的时候。 但是身为一出生便改变了世界的最强,五条悟对于“自己必须放弃什么才能达成另一个目标”的想法不屑一顾。 五条悟最近其实心里,其实一直憋着一股气。 他成长起来之前,经常会遇见一些莫名其妙跳出来,像是把自己当做世界BOSS来刷,但实力却非常抱歉的人。 有的时候,看见对方明明那么弱,却敢对自己大放厥词,五条悟甚至会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所以五条悟总是不会手下留情,他希望所有人都能知道自己与其他人之间,无法用简单的信仰或者运气而跨越的鸿沟。 并不是看不起弱者之类的,只是希望那群心里没有AC数的人可以圈地自嗨,不要舞到正主面前,烦得要死。 这种技巧对于人类来说确实有效。 在成为特级之后,五条悟的悬赏越来越高,却很少有不知天知地厚的人想过来尝试。 那天价赏金仿佛成了一种荣誉,高高挂起,日渐增加却无人敢提,向所有人宣誓着绝对的实力。 毕竟人生命只有一次,大家在意识到五条悟的态度之后,便都收了找死的心。 但是诅咒显然对死亡缺乏敬畏。 这才让它们胆敢一次,又一次地挑衅他。 那个树枝眼睛,明明之前已经见过他的实力了,却还敢过来当诱饵。 是有不会被祓除的自信吗? 五条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别把人看扁了啊。” 他在手上掐出完整的印,咏唱道:“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人们若有所觉地抬头仰望。 在原本只是笼罩着森林的【帐】外,又出现了一个更加庞大的【帐】。 这是五条悟刚刚得到的灵感。 由现任,甚至可能是历史最强咒术师设下的【帐】,笼罩着整个高专的领域,在牺牲了几乎所有通常的【帐】会具备的能力后,换来了极强的约束力。 其条件为—— 【特级咒灵不、可、通、过。】
第23章 【帐】这个东西,说到底只是结界,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但真人现下确确实实感到了威胁。 它现在的位置本来就靠近高专的边缘,很好逃脱,这是真人敢挑衅白筠的重要条件之一。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触碰结界,结果却被无情弹回,意识到【帐】的强度非比寻常之后,真人低头看着自己焦黑的手指,眨了眨眼,望向了白筠。 “要不要暂时停战?有这个【帐】在的话,我们所有人都出不去。” 白筠内心一脸懵逼,并不知道这是突然怎么了,但表面上还是十分镇定,同样将手试探着伸向结界。 并不出意外地被炸了一手灰。 白筠盯着结界,陷入了沉思。 真人像是完全不记得之前两人间的争斗,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两手一摊:“看吧。” 白筠暂时没空管它,他环绕四周,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一旁,一只普普通通连四级都算不上的倒霉蝇头,原本在树上自己待得好好的,结果突然身边飞过来俩大佬,吓得它自己的魂也要跟着飞了。 正当它瑟瑟发抖地缩在树叶后,想假装自己不存在时,突然,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从天而降,并将它扔向了结界。 就在蝇头以为自己要拍在结界上,变成一张蝇头小饼饼的时候,那结界仿佛根本懒得搭理一般,视它于无物。 非常自然地穿过结界,重获自由的蝇头晃晃悠悠地飞到空中,与仍被困在结界中的俩特级咒灵对视一眼,在意识到自己苟住小命之后,抹着眼泪溜之大吉。 在蝇头之后,白筠又尝试了花草,石子,一只倒霉路过的小兔子,和更加倒霉的昏迷守卫。 结果发现,除了他和真人,其他都能通过。 白筠:“……” 好强的针对性。 “这也侧面证明【帐】的强度。” 真人叉着腰,对白筠的坚持十分不解。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难道比起我,你更喜欢五条悟?” “……”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就在白筠在心底吐槽,同时思考【帐】的具体效果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类似气泡被戳破的声音。 扭头,便能发现,与白筠他们间隔了一段距离的另一个原本将学生们圈起来的【帐】,已经死无全尸。 一个人影高悬在空中,背对着他们现在的方向,白发随风轻轻舞动,高挑挺拔的背影完全看不出对方其实是个那么凶残的物种。 仿佛感觉到了白筠的视线,五条悟扭头看了过来。 白筠能感觉到对方审视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随后移向了一旁随时准备跑路的真人,可能还有不远处的冤种守卫。 ……之后五条悟就冲着白筠他们来了! 五条悟放着那么多烂摊子不管,直直地就踏马的过来了! 真人替白筠说出了他心底的呐喊:“倒是先去救学生啊,把学生和特级咒灵放在一起,是教师失格吧?” “因为悠仁他们那边看上去状态不错。” 五条悟转眼间便来到了白筠他们身边,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姿势,都透露着悠闲。 “没有任何一个教师会试图打断学生破茧成蝶的过程,你不知道吗?” 但在极端情况下,悠闲本身,便代表着压迫。 空气仿佛被赋予了重量,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白筠,真人,和五条悟呈现出了等边三角的趋势,每个人都在防备着另外两个。 本来按照白筠的计划,他是不需要和五条悟针锋相对的。 可惜偷东西被人抓了个正着。 要现在还回去吗?但是感觉有点OOC啊……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在场最无所顾忌的五条悟率先开口,扭头问白筠:“你是来干什么的?” 白筠沉默了两秒,望着昏迷的守卫,大开的仓库门,还有满脸是血的真人,觉得自己干了什么还挺明显的。 但既然五条悟问了,白筠也只是假装镇定地回答道:“来拿点东西。” “嗯……这样啊。” 五条悟不戴眼罩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和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过为剔透的眸子,像是印不出任何情感。 例如歌姬或者七海建人他们经常会吐槽五条悟是多么的不正经,像个鸡掰猫一样耍贱又烦人,但是他们得承认,这种情况的五条悟,已经是最让人安心的了。 如果他静悄悄地不吭声,或者干脆严肃起来,那问题就大了。 但是不知因为什么,白筠就是对五条悟缺乏恐惧。 在真人认真思考着如何跑路的时候,他只是普通心虚,甚至还有胆量问出自己的疑惑:“你看到我好像不太意外。” 要知道和五条悟的再次见面甚至不在白筠自己的规划中,但对方竟然比白筠本人还要镇定。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五条悟盯着他看了两眼。 眼前的诅咒明明处于完全相反的阵营,但是却做着和咒术师类似的事情,甚至在自己表现出某种程度的敌意后,也只是表现平平。 就像五条悟只是个普通人。 对他来说,这是件很新鲜的事情。 看着面前的咒灵,五条悟突然便想起自己有那么一阵,其实是期待过得到同水平的朋友,或者对手的。 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实力而特殊对待,很好沟通志同道合,而且不会轻易死掉的那种。 ——因为不然的话,真的很无聊啊。 五条悟从小便被捧得很高,也确实担得起那些名声,他一直不甚在意。 直到十多年前的某一天开始,孤独突然从角落赶上了他。 他短暂地遇到过与自己匹配的敌人,但很快便超越了对方;他拥有过同级别的挚友,但不久后也失去了对方。 五条悟好像总是不知不觉便和同规格的人走上不同的道路。偏头的时候,只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所以他才会想当老师啊。 教导力量的同时,也传授思想。 在漫长的岁月中,五条悟尝试了无数次,而最近,他获得了一丝启示。 一个“成品”。 嗯,也许“不会轻易死掉”这点还需要商议。但总是,五条悟很是好奇。 他想知道,在千百年前,是否有另一个六眼,将诅咒一步步塑造成了如今的模样。 五条悟一瞬间又变回了日常不着调的样子,语气欢快:“悠仁告诉我的。” 本来还在悄悄琢磨五条悟什么状况的白筠停顿了一秒。他直到现在都没见过虎杖悠仁,唯一和对方有联系的只有刚刚偷到的两面宿傩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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