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比了个拇指:“不错,很有精神!” “十五六岁的年纪通宵一两次是不会猝死的!让我们准备一个能惊掉他们下巴的闪亮登场吧!” “光是死而复生就足够让人吃惊了。” 七海建人拿着咖啡忍不住指责:“而且你这都在和小孩子说些什么啊……” 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在一边叽叽喳喳讨论了半天,七海建人有一半的时间在好奇他俩是怎么做到在话题天南地北来回乱窜的情况下,另一人还能立马接上的,另一半时间则干脆听不懂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逐渐放弃思考,认真享受咖啡的七海建人,在目送两人吵吵闹闹离开后,将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 结果放下的时候却发现五条悟不知为何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七海建人心跳漏了一拍。 他觉得当今百分之九十九的恐怖片都没五条悟吓人。五条悟指向七海建人身边的文件:“关于那个咒灵的背景故事。” 金发咒术师皱眉:“你不会想瞒下来吧?” 目前这个咒灵在官方那边的记载寥寥无几,基本都是从七海建人和五条悟先前两次见面时的观察中得出的,指向性并不是很明显,混在最近突然涌现出的大堆特级咒灵之中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考虑到咒灵的故事发生在不知道几百年前,现在没人认出来也很正常。 但是再加上其身为容器的身份便不同了。 咒灵的出现,绝对会造成足以让咒术界重新安排接下来所有事务的重大影响。 “我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 五条悟解释道:“但是我想先观察一下其他人的态度。” 五条悟违反命令偷偷在国内的这几天可不光光是在摸鱼,他除了和疤脸咒灵聊天,到处散播谣言之外,也一直在偷偷找寻卧底的踪迹。 如果现在便公布咒灵的真实身份,到时候高层乱是乱了,但是所有异常的举动都堆在一起,内鬼的行动便也不那么明显了。 七海建人沉默了两秒:“既然这样你之前为什么要给高层留下那样的留言?” “那个啊……”五条悟一脸理所当然,“那不是当时正在气头上嘛。” “……算了,也无所谓。” 七海建人想了想,暂时接受了这个说辞。 “我会告诉他们我因旧伤未愈,加上奔波劳累,伤口不小心感染,发了高烧,报告的事情可能要再推迟两天。”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这两天不正好是交流会吗,我还要看学生们挥洒血与泪呢,要不直接说一个星期吧。” “请不要得寸进尺。”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交流会两边包括校长在内的不少相关人员都会参加,请先从这里开始。” “从这里开始吗……” 虽说交流会确实会有两边学校的各种相关人员,但除了两位校长,两边的带班老师,其他便只剩下打杂的和学生了。 打杂的连当卧底的价值都没有,至于剩下的选项…… 五条悟挠了挠脸颊:“真不想怀疑学生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七海建人语气平淡却坚定:“不断的怀疑,之后验证,在一次次试探中建立的信任,才更值得让人托付性命。” “……哼,说的也是。”沉默两秒后,五条悟笑了笑,“那我走了。” “一路顺风。” 在去咒术高专的路上,虎杖悠仁早早地蹲在箱子里——他一会要作为“惊喜”,从箱子里跳出去。 顺便一提,因为箱子太大,普通小轿车放不下,所以五条悟(通过伊地知)不知从哪弄来了一辆皮卡,现在箱子和手推车都放在皮卡后面的尾箱里。 虎杖悠仁抱着膝盖锁在封闭狭小的空间内,外面是喧嚣的车水马龙,让人有一种仿佛被关在后备箱里的错觉。 虎杖悠仁悄悄打开了一个缝隙,想透透气,结果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坐着个熟悉的人。 “五条老师!” 虎杖悠仁下意识惊叫出声。 对方偏头看他,询问道:“怎么了吗?” 虎杖悠仁摇摇头:“不,就是突然想到,只把箱子放在后面不就好了,为什么我自己也要在箱子里?” “唉——” 这个已经28岁了的成年男性熟练地拉长尾音。 “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意思?难得坐一次皮卡,如果还普普通通坐在座位上,那和小轿车有什么区别?” 虎杖悠仁顺着对方的思路捋了一遍,觉得好像没什么毛病:“那倒确实。” 于是这俩人便真的在完全不必要的情况下,选择了危险又缺乏舒适度的后尾箱,而不是正常的座位。 虎杖悠仁顶着盖子,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外面,两边的风景快速后退,倒置的景象让一切看上去都和平时的印象有着非常微妙的不同。 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感觉和自己最近的生活有点像。 虎杖悠仁难得有些多愁善感:“五条老师。” “嗯?” 狂风在耳边呼啸,路边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虎杖悠仁极佳的听力还能从风声中偶尔捕捉到类似“报警”、“精神病院”、“偷跑”之类的词汇。 “他们见到我会高兴吗?”但这都阻挡不住五条悟声音中的理所当然。 五条悟将身体的重量侧压,半个身子拄在箱子的盖子上,坚定地回答:“那还用说!” 少年的眼睛因为这笃定的语气重新焕发出了神色。 “哦!” 虎杖悠仁瞬间满血复活,也不管刚刚才被重击的脑壳隐约的疼痛,双手撑着盖子,兴奋地向身边的男人提议:“话说回来,好不容易坐一次皮卡,我想试试像电影那样趴在车顶是什么感觉!” “不错!很有想法!” 但过去多少血与泪的教训,包括正在开着皮卡,突然便听见头上传来绝对不应该存在的脚步声的伊地知,都可以证明。 五条悟在小事上确实和“靠谱”两字不太沾边。 按照商量好的惊喜登场,一边喊着口号一边从箱子里蹦出来的虎杖悠仁,保持着僵硬的POSE,被像什么展品一样被推着在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面前转了一圈。 还是不太受欢迎的展品,因为没人搭理他。 就当虎杖悠仁打算默默缩回箱子,最好再把盖子盖上时,突然有人踹在了他脚下的小推车上。 “喂!” 他回头,看到黑着脸的伏黑,和野蔷薇眼角若隐若现的泪光。 * 在一个仿佛无人岛沙滩似的地方上摆着几把遮阳伞,一个穿着和烈日完全不匹配袈裟,脑袋上有着缝合线的男人正努力回忆着什么。 “不知名的,曾经——甚至现在都可能是容器的咒灵?” 男人摇摇头:“没听过。有更详细的情报吗?” 一旁的真人正叉着腰,挑眉反问:“容器这点还不够?你认识很多容器吗?” “不。”对方不紧不慢地否认,“我知道的只有宿傩这一个。” 真人看了对方两眼,不知道信没信:“这样啊。” 诅咒师和咒灵们是在不久之前才刚刚结盟的。 两边都各怀心思,说不上信任,只是在利益一致的情况下,勉强合作而已。 而两边合作的目标有两个:封印五条悟,和拉拢两面宿傩。 不过现在因为未知第三方出现的原因,原本的计划可能要做出一些调整。 真人也没多追究:“宿傩已经见过了,确实有为它制定计划的价值。” 在与虎杖悠仁战斗的时候,真人因为领域展开的原因和两面宿傩直面过一次。 虽然对方现在的咒力量甚至在漏壶之下,但带来的压迫感则完全不同,让人可以从中窥得诅咒之王全盛时期的冰山一角。 所以真人才会同意顶着五条悟在场的压力,趁着今天交流会人多眼杂,潜入咒术高专,偷取高专留存的两面宿傩的手指。 “但是另一个我也很好奇。” 在诅咒师望向自己的时候,真人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期待,像是遇见新奇玩具的小孩子。 即使初遇并不尽人意,真人也只会越挫越勇。 “如果遇到的话我一定要好好看看。” “它灵魂的样子。”
第20章 京都校的校长乐岩寺是一个佝偻的小老头,他看上去像是腐朽的枯木,脊梁早被时间的重量压的弯折,只能从对方数量惊人的耳洞耳环上看出其年轻时叛逆的迹象。 宿傩的容器为什么还活着。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一旁刚刚过来挑衅的五条悟问:“你之前说的‘熟人’,就是宿傩的容器?” 乐岩寺对五条悟当时的留言有所耳闻,虽然高层们因为觉得丢脸所以没和他细说,但这位校长也多多少少知道那一句话带来的动荡。 虽然不太理解就是了。 “那个啊,那是另一件事。” 五条悟摆摆手。 “和校长你没什么关系,你只需要将原话老老实实往上传达就够了。” 乐严寺虽然是个五条悟讨厌的保守派,但是却并不是宗族出来的咒术师,和千百年前的咒灵怎么都联系不到一起去。 乐严寺不明所以,又拿对方没有办法,最终只能气冲冲地离开了。 目睹了一切的夜蛾正道叫住了打算离开的男人:“悟。” 但等人真的停下啦之后,他却一时间不知应该从哪开始说才好。 他从五条悟还在高专念书的时候便认识了对方,这十多年来,他自己没怎么变化,但五条悟却变了很多。 夜蛾正道眼睁睁地看着五条悟在高专带出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也失去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要知道,咒术高专的毕业率,有时甚至还没有死亡率高。 在冰冷冷的数字背后,是一个又一个血腥又悲伤的故事。 充满期待的学生在某次任务之后再也不会回来,明明只是对自己来说非常弱小的诅咒,却总能能夺走五条悟重要的存在。 十年下来,五条悟脚踏着他人的鲜血成长了很多,多到有时夜蛾正道也担心——对方想要的那种未来,会不会永远也不能实现。 但最近几年的生源确实不错,去年甚至久违地出现了一位能够被评为特级的学生,再加上最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五条悟整个人都变得更有“朝气”,充满希望了。 当然,并不是说五条悟原本死气沉沉……夜蛾正道想表达的是,原本五条悟更像是“象征”着希望,而不是“拥有”希望。 无论是多强的敌人,只要派出五条悟就稳了,无论遇见多难解决的难题,只要看见五条悟就安心了。 但从没有人问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五条悟一步步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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