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樱桃其实是佐藤先生收到的礼物,无论是他还是佐藤翔太其实都对水果兴致缺缺,虽然偶尔能吃上一些,但大部分还是被剩了下来。 而等过了夜,洗过的樱桃口感下滑得实在厉害,佐藤父子更是没有了吃的意思。于是佐藤夫人便会将那些樱桃一个个切开,去核,再加上冰糖熬成果酱。 当时的佐藤翔太对母亲到底在捣鼓什么没有兴趣——这么看来他原本真的对相当多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却对在学校欺男霸女情有独钟,真是奇怪——但总之,现在的佐藤翔太却又从一些细节上,意识到了母亲原本切切实实地暴露在外,却无人在意的另一面。 他发现,这瓶果酱之中,竟然带着大块的果肉甚至果皮,根本不方便涂抹着来吃。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佐藤父子不喜欢,所以佐藤夫人便干脆怎么轻松怎么来,还是她本身就喜欢大块果肉的口感,除了去核和熬制这两个必不可少的步骤之外,佐藤夫人并没有像她之前做一日三餐那样将一切都做到完美。 有那么一瞬间佐藤翔太真心好奇樱桃果酱的口感。 但他的手之是之前发疯时受伤的重灾区,现在已经做不了像是开罐子这种较为精细的动作了。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妈妈看向窗外。 “母亲……妈妈,你看。” 现在阳光正好,隔壁那只狗子又开始在院子里瞎闹,这次是它的玩具小球不小心顺着裂缝滚了进来,并随着狗子的努力,被越推越远。 木栅栏在越发敦实的狗子持续不断的努力下开始小幅度的晃动。 佐藤翔太这才意识到,那个原本的破损处好像也裂开得更大了一下,他像是刚刚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一般,心底升起了一丝感概。 你觉得隔壁的狗是什么品种? 佐藤翔太扭头,想以此为开头,缓和与妈妈之间的关系。 但还没等他真的问出这句话,就被妈妈扑倒在地。 “你是不是以为你还是原来的地位?!!” 盘子碎了一地,果酱也都粘在了地毯上。 那张原本被高价从国外买回来的地毯原本时不时就会被佐藤夫人送去清洗,但后来它上面沾满了鲜血,再后来它即使氧化、散发出仿佛无处不在的臭味,也没有人再关心了。 佐藤家是请得起佣人的,但是佐藤先生并不打算这么做,所以一切都是佐藤夫人在亲自操办。 包括一日三餐、家政卫生……以及维持花园中的状态。 所以在佐藤夫人看来,当佐藤翔太指出小狗时,他是在指围栏处的破损。 当佐藤翔太想和她闲聊时,佐藤夫人认为他是觉得她最近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被压抑了许久的负面情绪在佐藤夫人的心底翻涌,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一旦爆发就再也回不去原来的样子。 佐藤翔太可以感觉到自己肺部的空气在逐渐减少,意识逐渐消退的时候,母亲身上的怨气仿佛凝实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也让佐藤翔太知道,那这并不是自己母亲本来的意愿。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耳边的询问。 那声音并不真实存在,而像从他心底响起,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刻印进脑海,佐藤翔太嘴角忍不住上扬。 做出决定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突然,眼前的一切全部消失,他不记得自己之前到底在干什么,只知道现在自己正坐在花园的白色圆桌前,和妈妈一起吃着抹了果酱的面包,看隔壁的傻狗顺着过窄的狗洞掏球。 微风吹过,太阳依旧洒落在身上。 ——和佐藤翔太选择相同的人并不在少数。 神树上原本稀疏的“茧”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 小智障在系统空间中监视着一切,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它的想法很简单。 白筠一直在纠结的,其实都是一些逻辑上的问题——他一直演不好戏其实也是这个原因。 他总是会过度地关注人物的内在逻辑,并想将各个人物的举动之间联动起来,最好严丝合缝。 但实际上,演戏最重要的不是逻辑,而是感情。 人一直是复杂的生物,与其仔细琢磨那些只有足够信息的人才能接收到的细节…… 不如直接将磅礴的情感甩到观众们的脸上。 果不其然,在场的无论是五条悟,还是乙骨忧太,此时都在为“宇智波斑”的突然发难而震惊。 “你这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给所有人一个机会而已。” 白筠回过神来,仿佛系统自带语音被触发了一般,开始就一些哲学问题喋喋不休。 “只要世界上不是只剩下了一个人,那就一定会有冲突,有胜者的地方就有败者,冲突永远不会消失……” “这种两面性不止是在个人身上,在社会想也是一样的,有的冲突生来不可调和,有的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而如果本人都已经放弃了改变,而只是自暴自弃地追寻逃避,那一场美梦不是正好可以满足他们的需求吗?” 乙骨忧太听到这话之后低头,望向了怀中正在昏迷的“宇智波佐助”。 他的状态明显不对,但也和挂在树上的那群人有些区别。 “他的事情一会再说。” 因为脱马甲本身并没有任何的特效,而在场还有个六眼,为了不被发现马脚,所以白筠暂时并没有将“宇智波佐助”的身份立刻送回去。 为了支开五条悟,白筠控制着“宇智波斑”马甲说道:“而剩下的,都是愿意主动改变世界,和为世界做出改变的人。” “这种人才有可能成为创造完美世界的基石,无论世界做出什么样的变化,他们都能迅速做出反应。” 宇智波斑的话一直不算太少,尤其是提到自己的梦想和千手柱间的时候。 现在的话题虽然和第一个沾边,但白筠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还是克制住了自己,邀请也点到为止。 他这边演完了,按照小智障的PANA,现在五条悟他们应该为了被挂在神树上的人们打抱不平,他们就可以直接开打了。 但是这次乙骨忧太的选择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这位本就因为不得不送“宇智波佐助”回去而感到懊悔,此时又被“宇智波斑”劈头盖脸一顿谩骂的“宇智波一族的后裔”,此时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自己的人生没有什么后悔的。” 他轻轻撩开“宇智波佐助”的额发,对方此时不知道经历着什么,正痛苦地皱着眉。 乙骨忧太意有所指道:“所以我可以在梦境中,体验别人的生活吗?”
第129章 白筠此时有些震惊。 倒不是因为乙骨忧太出乎意料的举动。 白筠震惊的点在于,实际上除了当场开打简单粗暴的PANA之外,小智障还制作了PANBCD……其中就有一个,是“关于乙骨忧太提议入梦后可以采取的对策(第一卷)”。 白筠当时看见的时候还觉得好玩,凑到小智障身边问:“难道之后还有卷二卷三?” 小智障当时怜爱地看了白筠一眼——白筠当时没有看懂对方眼底的深意,或者说现在他其实也不是特别明白,但是白筠现在明白了一点—— 不能再叫小智障了,就这个事前预判的本领,这怎么能是智障呢!? 这根本就是他的亲亲编剧啊!!! 得叫爹! ——开玩笑的。 不过有了对应的剧本之后,白筠心里有底多了。 “随便你吧。” 一会现场的人越少,到时候白筠这边打假赛就越容易一些。 想到这里,白筠扭头看向五条悟,期望着这位也能自觉一点。 在“宇智波斑”的注视下,五条悟婉拒道:“我就不用了。” “我走了的话,谁来陪你啊?” 你就骚吧你。 五条悟的话一般需要过滤后才能听,但是他留下来的意愿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 这么一对比,白筠更是觉得乙骨忧太乖巧懂事、慈眉善目,甚至还特意放宽了一部分对方在【无限月读】中的权限——他并不担心这会破坏小智……他家编剧的计划,因为这本身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白筠虽然不明白这背后的缘由,但这并不妨碍他进行演绎。 乙骨忧太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宇智波斑”这边给自己的优待,他沉默了两秒之后,问道:“……是因为我是宇智波一族后裔的关系吗?” 白筠此时已经练出来了,脸不红心不跳地就承认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作为长辈,为后背提供应有的庇护和帮助有什么不对?” 乙骨忧太低着头若有所思,而五条悟用一种十分夸张的弧度偏头看向“宇智波带土”,拱火的意味十分明显,像是很怕一会打不起来。 白筠想当做没看见,但是五条悟并不甘于被忽视,他凑到“宇智波带土”的身边,问:“你之前也有这种待遇吗?” 两位宇智波对视了一眼,“宇智波斑”先笑了。 “他当然有过。” “只不过当初的他和现在的你一样,拒绝了而已。” 宇智波斑其实对宇智波带土还是挺宽容的。 虽然利用的时候从不手软,但是就从宇智波带土抢他一步变成六道人柱力后,他还能气定神闲地围观,甚至在最终自己上位后仍旧邀请对方。 这要是放在一般的反派身上,别说重新邀请入伙了,不第一时间把对方扬了就算脾气已经很好的了。 听到这个故事后的五条悟感叹:“所以你刚刚的邀请竟然是认真的?” “后悔了?” “可能有一点。” 五条悟耸肩:“如果是我年轻的时候,我也许想都不想就跟着你了,但是现在我考虑的东西有点多。” 对于五条悟这种,能把一个普普通通的事情说得像是拒绝出轨邀请一般的人,白筠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而听到“宇智波斑”亲口承认自己获得的是属于宇智波一族的优待之后,乙骨忧太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他拥有宇智波一族的血脉和能力,但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宇智波一族的灵魂。 他竟然真的因为畏惧世界可能产生的变化,而甚至没有尝试帮助“宇智波佐助”改变命运。 乙骨忧太其实骨子里并不是一个特别勇敢的人,不然他就不会因为无法接受里香的死亡而下意识诅咒对方。 乙骨忧太害怕失去里香之后的生活,甚至在对方成佛之后,还往对方留下的躯壳里塞了一个模拟的AI,假装一切都是原本的模样。 所以他自然也会害怕改变,害怕世界改变之后,自己不会再见到现在这些重要的人,害怕变回孤身一人。 这些恐惧原本隐藏在他身上肩负着的责任之下,并不显眼且无人细究,但是在“宇智波斑”此时的对比下,乙骨忧太原本用来安慰自己用的借口一下子都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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