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没那么绝对,但她就是从没想过基德也会有一身血狼狈不堪的时候,而且以前她都是把对方当成高了一辈的中年人在看。 现在时机不对,回头得问问青子黑羽快斗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搞不好比她还小…… 大小姐按了按眉心。 “很多时候,我们得意识到,怪盗基德也是人,不是什么不败神话。”白马死皱着眉头,“会流血会受伤,也会觉得无能为力。” 因为发现怪盗真身比较早,白马自身其实没有过这个问题,但就从他平时的观察来看,大部分人眼中的怪盗基德已经不能被划在人类的范围里了,而且普遍的情况是:他们知道他是人,却一厢情愿把他当成神来看。 中森银三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他过去也觉得怪盗基德是个无所不能的家伙,他是真想不明白那个家伙怎么做到每次来去自如还能搞出一堆花样,好像无论怎样的布置在他眼里都是小儿科。当初基德疑似被史考兵击中眼睛他还震惊了一段时间,不是吧那个怪盗基德居然会栽在狙击手枪下,居然有人能打中那个狡猾的家伙简直是不可思议。后来发现怪盗仍然活蹦乱跳地时不时出来兴风作浪一下,中森便理所当然地想——好样的,果然没什么能奈何的了他。 那种带着强烈非人感的光环直到他来到这个空间内,接触起那些不为人知的细节,才一点点地从基德身上剥离下来。他印象中的怪盗基德渐渐有血有肉,然后基德的外壳被敲开,他看到了内里一个熟悉的孩子。 黑羽快斗不可能每次都做到极致,也不可能次次都保证自己毫发无伤。 他就像停在刀尖上一只小小的白蝴蝶,脆弱与坚强,渺小与庞大,轻盈与沉重,纯净与罪恶,矛盾感汇集在他身上,向下是无底深渊,抬眼满目漆黑,没有其他的落脚点可供安身。 “其实,我之前就不敢去想……我不敢想要是以前的哪次快斗真的被人给……”中森惨白着脸,低喃道。屏幕中的画面已经切换,但少年浴血倒下的模样牢牢印在他的脑海里,将被压下的一种恐惧完全钓了起来。 跑进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之前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就比如新加坡那次,如果怪盗基德真的被警方射杀,暴露出真实身份,中森银三无法想象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而且他过去对潘多拉,对那个组织一无所知,很有可能迎来的情况便是——发现了基德的尸体,经鉴定,可以确定怪盗基德即为黑羽快斗——然后信息就此断掉。 他将得到不完整的真相,也将永远失去一探究竟的机会。 那会是什么感觉呢? 想象不出,现在的他连构建那个设想都会觉得晕眩。 毛利和次郎吉不言不语,设身处地稍许一想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安慰的级别。 黑羽盗一握住千影默默搭过来的手,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眼底深处有着十分相似的悲哀。 他们的世界就是这样残酷,黑羽快斗不愿染上他人的鲜血,到底还是逃不过被染红的命运——用自己的血。 两位年长的怪盗早已认识到他们的宿命,而年少的大男孩也尝到了血与艰难的滋味。 【在约会的园子和京极真二人随后也是遇到了状况。 意外的冲突,京极真和小混混的打斗,路过的警车,跑寻求警察帮助的园子,以及后来自警车内倒下的人,调转的车头与亮起的大光灯,伴着车内不知是谁的一记油门在园子眼中放大。 残阳下,急忙赶去的京极真只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友。】 “啊啊啊,那辆警车!”园子选择性忽略自己被撞的事,转而为曾经忽略的细节发起火来,“现在看的话那车出现的时机也很凑巧啊!” 她这么一喊,原本担心她安危的青子顿了顿,觉得好像没有必要多问了。 “那个小混混明显是故意撞上来找茬的,而且他们那么多人,随身带着武器,京极不可能做到立马脱身,偏偏这个时候来了辆警车引走那位大小姐。”服部的大脑飞快运转,“说实话很难相信这不是刻意安排的,但理由是什么啊。” 要知道园子可不是什么普通女孩子,伤害她和得罪整个铃木财团也没什么区别。 果不其然,第二排的铃木次郎吉勃然大怒:“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动我们家的人!?” 当初园子坐着轮椅回国后只说意外出了个小车祸,现在看来这前前后后串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完全是人为的。 老爷子快气炸了。 “是看不起我们铃木财团吗!?那个叫里昂的!除了他还有谁参与?可恶啊我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你冷静点,最后他们都没好下场的啦,而且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狂怒的铃木次郎吉看起来有几分可怖,毛利连忙说道,尝试安抚他的情绪。 园子也附和:“对啊对啊,叔叔你放心,如果他们还在逍遥法外我肯定一回来就告诉你了啊。” 次郎吉响亮地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是看样子还没有放弃报复的念头。 眼见荧幕上的画面已经变成了夜晚的医院,园子轻挠脸颊,决定不去管次郎吉在打什么算盘,瞪着眼睛转向京极真:“不说这个了,阿真你那个时候脑子里一直在想什么啊!我遇到危险又不是因为你,什么叫给心爱的人带来危险啊!你还不肯告诉我,自己一个人瞎想做什么!” “是我不好。”京极当即垂头认错。 他显得有几分可怜巴巴,园子心头的火一下子被浇灭了,停顿了会儿后她一把抱住男友的手臂:“算了……以后不许再瞒我。” 【园子虽无大碍,但京极真还是陷入自责无法自拔,颓然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里希随后匆匆赶来,说调查结果不尽如人意,可能很难找到肇事者。 里昂便在这时手捧鲜花前来探望,男人西装革履,笑容得体,把花交给小兰后便转向了京极真,语气似是遗憾又似引诱,最后将紫色的编织手环戴上了他的手腕。 “等到手环断了,你可以认为神明已经认同你具备了心体技。但是,如果你在它断掉之前就挥拳的话,你知道后果。” 镜头放大,可以看见紫色的编织物中混杂着色泽冰冷的金属丝。】 “……”那个特写镜头对京极真而言过分不友好了,他愣了半晌,脸色骤然难看下来。 男人压根就没想让他得到什么沉淀,打得就是想封住他战斗力的主意。 园子气得要死,嘴里骂骂咧咧,可以的话她恨不得把里昂那副嘴脸给撕烂。 “这倒真的不能怪那孩子,”工藤优作沉吟道,“心理暗示早就已经下给了他,现在发生的事情完全是对先前暗示的应证。里昂说起来话很有技巧,作为当事人在这一系列变故过后自然会对他说的深信不疑,甚至还有点催眠的意思……很高明哪。”说到最后,小说家感慨出声。 “所以目标果然还是要让贾马尔丁赢得宝石吧,他还真是够拼的哎。”有希子托腮,不满地说,“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真是辛苦了。” “步步为营在谋划,先是快斗,又是京极真,既然把他们两个当成拦路虎,他的目标还挺明确的哈。”千影冷冷一笑。 黑羽盗一轻叹:“绀青之拳么……” 为了这么一块宝石可以做到如此丧心病狂,哪怕这块蓝宝石不是潘多拉,其带来灾难引人发狂的本事也酷似潘多拉了。 【画面随后转至医院天台。 将纱布固定在伤口上时少年发出一声痛呼,月光下映照出一张毫无伪装的面孔,表情透着丝不满。 待在不远处的墙体转角后,柯南背对着他:“吃大苦头了啊。”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啦。”怪盗从医药箱里取出绷带,嘴里随意地抱怨着,“真是的,二话不说就开枪,这次真是中计了。”】 “诶,黑羽君边上放着的是清洁工的衣服么……啊!”小兰看到那套服装,隐约想起之前在病房外好像还有一个人在场,“他一直都在啊。” “诶,那个、那个拖地的人?”园子之前的注意力基本放在里昂身上,并未太留意画面中的其他细枝末节,费了点劲才是想起来,“基德sama身上还有伤啊,怎么乱动呢。” 原本看到竹马总算开始处理伤口微微松了口气,听到园子这话,青子的心再度提了起来。不是致命伤已是万幸,但那个出血量怎么着也该好好静养才对。可当时的黑羽快斗根本不可能放下手中的谜团去养伤,她也是清楚的。 “也不是乱动啦,他扮成清洁工一个是为了听听园子的情况,还有是因为要弄到医药箱。”新一说道。 他并不知道怪盗是如何来到医院的,只记得当初看到换了身打扮的人时,内心升起的错愕。 灰原上上下下打量着怪盗,低声道:“这也不能算轻伤啊……包扎手法倒是挺熟练的。” 【柯南转身走出阴影,看到怪盗往身上缠着绷带的背影。小侦一边走一边探语气严肃地说着这一切都是针对基德的圈套,在他不断靠近的时候,怪盗把现下的情况比做变魔术,幕后黑手成功骗过了观众的眼睛。 “也就是说,换个角度看的话,蛛丝马迹就会一一浮现啊。”柯南说道,脚步未停,却是被一片白色晃花了眼。 “是啊。故弄玄虚,让人以为拳头里有着什么是魔术师的工作。” 入目是穿好一身行头的怪盗,少年正了正礼帽,侧过脸将捏起的拳头示意给柯南看,笑容清浅但意味深长:“而在拳头张开前,说中里面的东西是侦探的任务吧。”】 新一撇了下嘴,轻轻地嘁了声。 回想当年决心要撕下怪盗那装模作样面具的那种心情,工藤新一莫名唏嘘,不得不承认自己过去把话说得太满了。 不知从何时起,对于揭开怪盗基德的真面目,新一开始不那么有兴趣了。他后来明知道基德大抵和他长得十分相像,却也没有往那个方向进行过调查。他默默地等待基德的每一次现身,解开对方给出的谜题成为了最大的乐趣,不再为怪盗最后的溜之大吉感到愤愤与不甘。 他觉察对方并非单纯的小偷或是愉悦犯,于是决定尊重他必须要保守的秘密,不多问不多看。只是有时候他也禁不住会想,怪盗把他大大小小的秘密摸得一清二楚,那么他是不是也能从维持着的恰好距离迈进一步,稍许再了解点什么。 所以他慢吞吞地往前走,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是工藤新一在试探他是否能够共享怪盗基德的真容——这个秘密。 而看起来毫无防备在处理伤口的少年终究是在最后一刻挡开了他,无声地诉说自己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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