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宫九不仅活到了成年,还拥有着当世无敌的内力,他身上的阴属性灵气之多,而且还是高浓度压缩的阴属性团子! 简直是集各种不可能于一身。 傅奕恒原本也不曾多想,只当宫九是天道眷顾,可是这一次之后他却是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可当他想要询问的时候,宫九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就这么把话题给带歪了。 “好好好,我去给你烧洗澡水,你先休息一下,好吗?” 宛如炸毛的猫咪般的宫九这才停歇了下来,他看着傅奕恒离去的背影,面上的红晕散去,眼眸里再无半点儿光亮,一身负面气息全部倾斜出来,长发无风自动。 他低垂着头,耷拉着眼皮,视线落在手掌之上。 他的手心里并无旁人那般明显的掌纹,只有细细的,弱弱的好似随时都会断掉的线,就像是他这个人的理智一般,随时都可能湮灭在无数的黑暗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傅奕恒。 傅奕恒本身十分的神奇,身为一个活人却能够见到鬼怪,驱使鬼怪,这和他所知的道长全然不同,至少武当的那位木道长就做不到这一点。 不说木道长,江湖里那些修道的没一个能够有傅奕恒这般的本事。 那他是否能够看的出来自己不过是一个几世轮回已经飘渺的找不到根系的孤魂?一个游荡在人间的怪物? 宫九就这般看着自己的手心,心里道:再等一等吧,再等一等,我就将一切全部都告诉他,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认命。 围绕着宫九的浓郁的负面气息一滞,消弭不见了,只剩下无尽的悲伤,即使隔着竹屋都能够叫傅奕恒察觉到。 他看着刚刚烧开的热水不由的想到:莫非是我太过分了? 他站起身来朝着客房走去,就看到宫九失魂落魄的模样,压下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道:“我已经烧好了热水,你是要在屋子里洗还是去澡堂子里洗?” 宫九抬起头看他,面无表情,眼眸里的悲楚还不曾散去,一时间竟像是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一般。 傅奕恒暗自将这些异常放在心底,再一次开口说道:“你如果没有力气的话,我就把热水拿到客房来了。” 宫九定定的看了他许久,才嗯了一声。 傅奕恒挑眉,转身去了厨房将热水和凉水一起兑入木桶之中,手掌在木桶边缘一拍,轻巧的就将半人高的木桶拎了起来,里头的水都不曾荡出来半分。 他回到了客房看着宫九还是软绵绵的样子,干脆上手将他的衣服脱了下来,试探了一下水的温度,将他放入了水中。 “你别走。” 宫九依靠着木桶虚坐在温水之中,他伸出手抓住了傅奕恒的衣袖。 傅奕恒就那么转身看着他,与他对视,许久之后他才展露出一个笑容来,轻声道:“好吧,我不走。” 他已然确定宫九的身上是真的有问题! 虽然他之前一直很烦宫九,却也还算了解这个人,宫九是一个很复杂,很奇怪的人,喜好华丽奢侈,十分擅长享受,却又信守承诺,并不曾沾染半分铜臭,算得上是一个君子。 他不会数数,甚至还有些路痴,可他又坦荡自信到了傅奕恒都不知道要怎么评价的地步。 他或许还有着自虐的倾向,所以连身上的伤势会不会恢复,什么时候恢复都半点儿不在意,对于生死也并无常人的敬畏。 他的武功当世无敌,相处那么久却从不曾见过他练过一次剑,习过一次武。 同时,宫九的忍耐力和定力也非常的好。 在月亮岛上的时候,他能够待在一个地方一两天,眼睛也不眨一下,不知道是在思考人生还是单纯的在发呆。 这些林林总总都是宫九,可他并不曾错认了宫九骨子里的执拗和骄傲。 而现在的宫九就好像拨开了一层又一层的壳子,展露出了最内里的脆弱,同时那种隐隐的抗拒和担忧也没能躲过傅奕恒的眼睛。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傅奕恒并没有迟疑太久,这些想法不过是心思电转之间,他答应下来之后干脆走到了木桶边上坐了下来,捞过一旁的搓澡布轻轻的给宫九洗刷着身体。 宫九双臂放在木桶之上,头微微上扬,紧紧的闭着眼睛好似在忍耐什么。他的皮肤在热水沁泡之下泛着红,在傅奕恒手指过处引发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嗯~” 这一声轻哼好似打开了暧.昧的匣子,动情的气氛将客房笼罩其中,四周都变得安静了起来,五感在此刻发挥到了最大。 宫九已经顾不得心底的那些计较,仰着头红着眼角看着傅奕恒。
第36章 客房一地狼藉。 两个大男人并排躺在床上, 你看我, 我看你, 真真正正的抵足而眠。 宫九只觉得在崖底生活的这一天无比的快活, 他根本想不起来悬崖之上还有无数的小可怜正在等着他的命令, 地牢里也还有好几个奄奄一息的官员等待着命运的垂青。 第二天一早,他就黏在了傅奕恒的身边。 宛如高冷猫咪化身成粘人的大型犬, 一路跟前跟后, 动不动就想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一言不合就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你,好似你不答应就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一般。 傅奕恒只好给他一个亲亲。 然后, 东方先生炸了, 一脚一个将这二人踹了出去, 嘭的一声将竹门给关上了:“既然你都已经好了就麻溜滚蛋吧!” 傅奕恒看向宫九。 宫九很无所谓, 还吐槽了东方柏:“他就是看得见吃不着, 所以才嫉妒我。” “东方先生能够听得见你说的话。” “咻——”一根竹筷子穿破了竹屋朝着宫九急射而来。 宫九侧身闪开。 两人都是宗师之境,不是真正的想要出手至对方于死地,剩下的基本上只能够算得上打打闹闹。 傅奕恒也没打算插手,等到这二人你来我往的隔着竹屋交锋了个痛快,他才拱了拱手说道:“如此就谢过东方先生的收留了,日后先生如果有用得着贫道的地方,只管去江南的小药馆寻贫道就是。” “走吧。” 得到了回答, 傅奕恒也不再多说, 直接带着宫九就上了悬崖。 “我自己可以。” 傅奕恒也没说什么, 眼神扫了下九路一眼, 就惹的宫九面露恼怒,却是飞快的转移了他的情绪:“你与先生你来我往那么多下,先生的竹门怕是得重新做一个了。” 宫九笑了起来:“那你为什么没有提醒你那东方先生?” “先生整日待在崖底,多运动运动也是好的。” 此时,千疮百孔的竹门终于承受不住力道,啪一声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东方柏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搁,运气轻功就要追那二人而去,杨莲亭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既然他二人已经走了就算了,我们还有许多个日夜,就让我们两人一同修葺这竹屋可好?” 于是,暴龙就这样被安抚了。 傅奕恒正是因为杨莲亭能够安抚住东方柏才没制止宫九乱来,否则的话,他少不得要说上宫九几句的。 东方先生虽然身上气场平和,但是他偶尔流露出来的那种威严说明这人以前定然是一个身居高位发号施令的人,而杨莲亭身上虽然男子气概爆棚,却并无这种身居高位养出来的气质。 东方先生愿意委身于杨莲亭,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这不妨碍傅奕恒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他唯一的软肋就是杨莲亭了,如今杨莲亭已然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威胁的地方,东方先生才算是真正的自由了。 “主上。” 两人刚刚上了崖底,属于宫九的人就跪了一地。 宫九脚尖刚刚接触到地上,差点儿膝盖一软歪倒下去,好在傅奕恒并没有松开手,不着痕迹的将他给揽住了,这才没在下属的面前丢脸。 他将内力在腿上运行了一圈,站在悬崖边上道:“尔等日后要听从道长的吩咐,傅道长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下属抬头看了这二人一眼,对着傅奕恒叩首:“拜见世子妃!” 傅奕恒:什么玩意??? 宫九面无表情的看着给自己加戏的下属。 下属背后一凉,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主上,感觉自己怕是要凉凉,气氛一瞬间就变得黏着沉闷了起来。 “滚吧。” 这二字就像是特赦令一般,被沉闷气氛压的冷汗直冒的下属们飞快的叩首之后借着树林的掩饰消失在了原地。 这些人大多都是暗卫,隐藏手段自然不一般。 傅奕恒松开了手,掸了掸袍子,看向宫九:“那追杀的我的人,你应当还没有处理掉吧?” 宫九:…… 他也不知道方应看死了没有。 他看向隐藏起来的暗卫。 一个倒霉蛋被推了出来,单膝跪地低垂着头回禀:“因为您留下来的命令,地牢里的人死掉了八成。那位方小侯爷因为失血过多拒绝治疗死在了狱中。” “蔡京蔡相因为通敌卖国被陛下收押,如今正关在大理寺,待三司会审之后就要当众斩首。” 总之,抓的那些人最后都逃不过一个死。 谁叫他们沾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还惹了不该惹的人。 宫九看向傅奕恒。 傅奕恒微微垂下眼睑,谁也看不见他的眼眸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神情。 好半响之后,他抬起头冲着宫九安抚的笑了笑,“既然他们都已经得到了教训,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追究的了。” 毕竟也不可能和一个死人去追究。 此时,一只狼狈的陆小凤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道长——啊!!!” 与此同时,宫九抿唇,他突然抬起手就是一道剑气削了过去。 陆小凤本身从树上扑过来,姿势已经用老了,又是停在了半空中根本没办法迎接宫九的这一 击,他潜行扭腰避开,身后的大红披风却是被削掉了一大半,掉落再在了地上,止步在几米之外。 “你们这是做什么?” 宫九挪到了傅奕恒的面前,他身高同傅奕恒差不多,虽然不能将傅奕恒全部遮住,这般却也能够挡住大部分了。 他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冷漠还是嘲讽。 “风.流浪子陆小凤,你的好友被人追杀掉入悬崖的时候,你正在青.楼头牌欧阳情那里寻.欢作乐,我说的对吗?” “是,但是我——” ‘嗤——’ 又是一道剑气袭来。 “宫九。” 宫九被傅奕恒叫的一怔,看着身后走出来的傅道长,眼眸里出现了几分委屈。 “陆小凤他并不需要为了我的人生负责,婆婆文海棠废文每日更新,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更何况,我相信他并非是这样的人,否则他不会那么快就找到了黑木崖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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