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纯撩发的手一僵。 她大约没有想到会有人舍得拒绝自己,她双目秋水灵灵一般的看着傅奕恒,嘴角并无半点儿笑意却让人觉得十分的温柔,好似每个男人都会做的一个美梦。 傅奕恒表示,性向相同没法在一起。 “道长……” “你要说的只是这些的话就当贫道没来过吧。”他看了一眼站在雷纯身后的狄飞惊,又看了一眼雷纯:“你们应该明白的,倘若贫道要走,你们留不住的。” 自然,雷纯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虽然她错估了自己的魅力值,但是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脸上扬起一个笑容,打着官腔似得说道:“不知道道长想要什么?雷纯只求道长出手,道长想要的,雷纯定然能够帮道长做到。” 傅奕恒这会儿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拥有特殊体质的人——苏梦枕。 那一身错综复杂的病症以及所有医者都觉得头疼的病理,以及稳稳活到现在,虽然经常吐血最后怎么都没死,怎么看怎么像还没有拨乱反正前的自己。 或许,苏梦枕的身上也是患了时空错乱综合征? “当你提出愿意嫁给我时,你有想过那位定下婚约的苏公子吗?” 雷纯:…… 她大约没见过道长这么不讲究成年人规则的人。 当然了,傅奕恒也不是真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只不过是随口问一问而已,他好似半点儿没有将这个房间里的气氛搅和的乱七八糟的祸害头子的自觉,施施然的抿了一口茶。 雷纯:“道长……” “你也不必多说。”傅奕恒抬起手止住了她想要说出去的话,他看了低首神龙狄飞惊一眼,笑了笑道:“你想要的,我早已经明白了。” “你与其从贫道这里下手,不如去想一想到底是谁能够十年如一日的给你下毒。” 雷纯:!! 她打翻了茶杯,面上一片冷凝。 很快,她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温柔的样子,她抬起手撩拨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别上,面上带着笑容,脑子里思绪万千,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笑道:“让道长见笑了。” 傅奕恒起身:“茶也喝过了,病也瞧了,贫道现在可以走了吗?” “道长说笑了……” “是不是在说笑,雷小姐应该是明白的,对吗?” 雷纯笑不出来了。 她只觉得眼前这位道长真是格外的油盐不进。 傅奕恒面上表情不变,直接就出了这个临江阁,并无半点儿留恋的就朝着神侯府走去,好像这么一个大美人的邀约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似得。 他之所以在走的时候留下那么一句话也是因为他并不想那位来请他的人最后落得一个死亡的下场,虽说这古代死亡真的不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些上位者甚至已经麻木,可他还没有。 傅奕恒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不会被同化成为一个对生命麻木的人,但是现在他还没有,他既然不想要那个人的性命而付了这个邀约,他就不希望自己做的是无用功。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什么的,他也不喜欢。 ‘嗤——’ 一道轻微的破空声响起,倘若不是傅奕恒耳聪目明,他根本听不见这背后而来的汹汹之势。 如今他听见了,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没想到在京都里还能够发生这样的事情啊,真是让人头疼。’这般想着,苦、短、甜、长傅奕恒抽出了身后的桃木剑,这是他决定要赴约的时候就戴在身上的。 如今的时机却是十分的恰巧的。 他之前将灵气细入了自己的细胞之中,他的经脉里能够使用的灵气就变得稀薄了起来,这虽然是不得已为之,让他受尽了疼痛却也让他本人的身体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淬炼,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恢复,虽然不至于回到一流巅峰程度,却也不像是入京时候那种二流实力了。 这也是为什么神侯府的人会放心他出来的原因。 他一件架住了身后射来了一道冷箭,这应当是袖箭,十分的短小精悍,看着就杀伤力实足。 还没等他松了一口气,铺天盖地的短小袖箭就已经朝着他疾驰而来,原本高矮不一的巷子里出现了许多穿着黑色夜行衣大半的人,他们的手中都拿着连弩,背后背着不下二十只的大箭筒。 傅奕恒扫了这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一样,心道看来只能跑了。 这种时候哪里还能够顾忌什么,他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挑开疾驰而来的连弩短箭。 他的速度飞快,比那些以轻功著称的人可能都还要快上几分,只是眼前这种情况他根本不可能将这些人带到神侯府去,他只能够转身朝着外面跑。 他需要找到一个自己的主场,才能够会一会这些黑衣人。 此时,傅奕恒没有想到这些黑衣人明显都是计划好的,他们十分有纪律的一字排开,用连弩一点一点的将他朝着城外逼迫而去。 这些黑衣人的轻身功夫比不上傅奕恒,但是他们的人手众多,再加上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根本叫人看不清楚他们到底疲不疲惫。 一路飞驰之后,傅奕恒发现了不对劲。 他虽然不算是顶级聪明,却也不是什么蠢货,他已然发现这些人正是利用了他不想要伤及无辜的想法一点一点的将他逼迫到某个地方去。 傅奕恒皱眉。 他脚尖一点,一个巧劲上了枝头,远远就看到前方一片断崖。 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被追了多久,但是可以想象这些人的目的地应该就是那一片断崖了,只是这些人到底图什么? 自己来京都之后除了给无情治腿之外并没有做任何的事情,根本不应该招惹上这样难缠的势力才对。 莫非—— 他突然想到了雷纯身上的毒,心知自己这是犯了某些人的忌讳了,看样子这人不打算在京都里取自己的小命应该是顾忌神侯府那边,但是他们虽然会顾忌神侯府却也并不惧怕他们,所以对他这个对神侯府无情有恩的神医也能够照样下杀手。 “啧。”他就说不喜欢这些个脑子食古不化的古代人,只知道打打杀杀。 身后追着他的人已经不在采取逼迫之势,那些黑衣人直接站在原地,几架小的连弩组装成了一台大型连弩,杀伤力翻倍的箭矢放在了凹槽之上。 黑衣人眼神冷锐的松开了弹簧片,那一支箭矢咻的一声发射了出去。 紧接着又是几声咻咻咻的声音响起。 单单是听到这些声音就让人头皮发麻,可见这些箭矢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傅奕恒根本不敢硬抗,他连用剑去拨开这种举动都不做尝试了。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是动用了军队。 配备这种巨大杀伤力武器的军队根本不可能是皇城护卫这种家族子弟们镀金的闲散军队可以比拟的,能够调动这样的军队,至少也应该是侯爷宰相那一卦的,官位稍微次一点儿的都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看样子,不只是因为一个雷纯。 他的出现还是碍着某些人的眼了! “嗤——” 傅奕恒闪躲不及,一柄红缨□□疾驰而来,从他的肩头钉了过去,直接就将避让不及的傅奕恒钉在了树上。 隔着一大片树林,他回首看到一个穿着锦缎的男人从一群黑衣人中走了出来,那人背对着光,看不清楚到底长什么模样,只知道身形倒是十分的修长。 对方挥了挥手,做出了一个压进的动作。 那些黑衣人拆了连弩背在身上,快速的朝着傅奕恒的方向赶来。 傅奕恒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钉在身上的这一柄红缨枪,脚掌用力的踩在了身后的树干之上,一个发力将自己和红缨枪从树上拔了下来。 他根本不敢停留,用尽全力将红缨枪从血肉中扯了出来,顾不上包扎直接朝着断崖边飞驰过去。 “追,他走不远。”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带上几分阴翳,倒是对的上那个人的身形。 傅奕恒微微眯起眼睛看了身后一眼,他冷哼一声,不顾四面包抄过来的人,直接从断崖上跳了下去。 “小侯爷,他跳下去了。” 为首那位白衣男子面无表情,散发着无数冷意,他走到了断崖边上朝着底下看去。 如今天色暗淡,半山已经浮起无数的云雾汽水,将崖底给遮的白茫茫的一片,别说是大活人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回去。” “是。” 这大约是傅奕恒来到古代以后第一次搞的那么狼狈,之前和宫九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曾这么狼狈,但是那是他自找的,这回却是实实在在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人给找到头上来了,即使好脾气如同傅道长,他也生出了几分火气。 那么高的崖底跳下去能够保住一命是他自己算计好了的,却没想到崖底还有一个人,只一个挥手就将他打飞到了崖壁上,造成了二次伤害,害的他断了腿。 也不知道这位大美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怔怔的看着傅奕恒许久之后,又把傅奕恒捡了回来,还给他绑了断腿。 现在,傅奕恒躺在燃烧的木柴边上,因为腿的原因暂时动弹不得。 那大美人扫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这位大美人真的很带劲,肤如凝脂红衣潋滟,轻轻一点的口脂让他越发的雌雄莫辨,偏偏又带着一种妖冶的美,即使是轻飘飘的一眼都带着一种洗尽铅华之后的平淡漠然,让人无端的就被压制了气场。 傅奕恒也看他,心说莫非这是哪位大佬?或者是什么隐士? “呵。”他冷笑一声,再一次将眼神投注在了傅奕恒的身上,这一次可不是什么气场压制了,那一双眼睛就好似冰冷利剑一样,“再看,就将你的眼珠子剜出来。” 傅奕恒:…… 所以,又摊上一个宫九? 傅奕恒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红衣美人却又不高兴了。 一个石头砸了过来,正好砸在了傅奕恒被绑好的腿上,原本歪歪扭扭的木棍因为这一击更加贴紧了他的腿几分,也将空间挤压的不行,疼的傅奕恒倒抽一口冷气,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这位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美人。 “你为什么会从这断崖上掉下来?” 听他的声音不像男人的磁性低哑也不像女人的清脆,尖细的声音被放缓了几分听起来倒也不刺耳,差点儿让没见过世面的傅奕恒误以为这是一个女性。 “不知道惹了哪路人。” “真是个倒霉蛋。”红衣美人笑了起来,越发的邪性风.流肆意,却莫名的叫人觉得平添几分悲凉,他唰的一下起身:“我既然救了你,就不希望你再做什么找死的行为。” 他回首看向傅奕恒,傅奕恒也再看他。 这人站起来傅奕恒才发现他身上的红衣已经褪去了些许颜色并不如何鲜艳了,衣袍尾端看起来有些破损,却越发的衬托得这个人洒脱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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