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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知道。什么也没看见。”男人立马说道。 之后又经过了几个简单的询问，他们才让这个男人离开了这个地下空间。 “钟离先生，你怎么看？”七海建人在目送着男人关上顶部的木板后，小声问道。 “嗯，是夹杂在真实中的谎言。”钟离说：“但也不必忧心，他很快会折返的。” 十几分钟之后，如钟离所说，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在了地下空间之中。 只是这回他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胆小形象，满脸阴沉地走到了之前那张椅子上坐下，用带有些许愤怒的眼神看向了对面的两个人。 刚才在他以为自己骗过了两个傻子，全力奔跑，想要回到村中报信的时候，他发现每远离这个地点远一些，他的脚上就会沾上更多的岩石块。 到离村子还有一大段距离的时候，他的两脚已经完全石化，无法前进了。 直到他慌乱之中，不得不选择往回爬时，那些石块才慢慢呈现出了消解的迹象。 他就这么狼狈地爬了一路，到石板处时，石块才一下子完全掉光了。 现在他的身上全是泥土的痕迹，手上还布满了划痕。 “请。”钟离说。 男人毫不怀疑如果这个青年面前放着一杯茶的话，他会一边品茗一边欣赏这滑稽的“演出”。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显得有些暴躁的男人，用指尖击打着桌面问道。 “回答。还有你提问的余地吗？”七海建人说。 “……”经过了短暂的对峙，通过刚才的经历了解来人身份并不单纯的村民，总算败下阵来，说：“我知道了。” 事情要从几十年前开始说起。 桐鸣村本来是属于一个大村子的分支，但在城市化逐渐推进的过程中，这个区域里的人家很多选择了离开故土，到城里去打拼。 在原先的结构逐渐解体的同时，能够凝聚起周围村落的一个新的中心诞生了，那就是桐鸣村。 除了桐鸣村完整地沿袭了之前的诸多规矩和习俗外，最重要的还是这里供奉着祸鸣神。 祸鸣神有着“收取灾厄”的能力，许多附近村庄的人，会将自己接触到的“灾厄”送到这里，由桐鸣村统一处理。 这些“灾厄”有很多种形态，这个地下空间，就是用来处理灾厄的地方。 “这都是神明的旨意！”眼前的男性村民说道。 神明？ 七海建人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那个供奉着传说中的祸鸣神的台子。他见过诅咒与死亡，可没有见过神明。 连天元大人那样的存在，都与这个词汇不太相同。 而他身边的青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恕我直言，此处并无神明。” 这是来自前岩神的断言。 【作者有话说】 什么叫班门弄斧啊（战术后仰 亲们元宵节快乐
第41章 强者与蝼蚁 如今的桐鸣村是否有着神明姑且不论，咒灵倒是实打实地存在。 比起钟离那边，夏油杰所探查的路线上，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可疑地方，不过可疑的存在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个咒灵独自坐在某户人家的房顶上看星星，一副十分悠哉的样子。 灰原雄很快认出那是今天出现过的特级咒灵，名为漏瑚。 “嘁，一股令人不快的气味，原来是咒术师。”那个头顶上像是有个小型火山的咒灵回过头说道。 “非常抱歉——虽然想这么说，但是我对挡道的垃圾没有这种程度的礼节。”扎着丸子头的咒术师微笑着说出了比对方更过分的话。 “那个长头发的家伙不在？”打量了一下来人，漏瑚动作轻巧地从房顶上跳下，落到了离两个咒术师只隔着几米的地方，问。 “怎么？有遗言要跟钟离先生说？”夏油杰回以反问。 “……我改变主意了，今天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的命我拿定了！”漏瑚说道。 接连被挑衅，本来脾气就不是很好的特级咒灵，已经抛下了看看让真人变成那副样子的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的打算，决定先解决掉眼前这个嚣张的人类。 夏油杰也没再继续嘴上的攻防战，直接召唤咒灵展开了攻击。 一个体型较大的咒灵一跃而出，张开如盆大口，就将漏瑚一口吞入了腹中。 但片刻之后，从咒灵的腹部蔓延出燃烧的火苗，顷刻之间打开了一个大口，漏瑚的单眼显露出“不过如此”的神态。 随后在咒术师们站立的地方，一个土包突然冒出，瞬时喷射出了大量的岩浆。 夏油杰眼疾手快地捞过了自己的后辈，招出可以当作飞行坐骑的咒灵，躲过了这次攻击。 很快地，他们的四周围绕来了一群长着翅膀的生物。 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夏油杰立即拉着灰原雄蹲下身，牢牢地抓住咒灵的后背。一条大蛇拔地而起，将飞行咒灵与咒术师全数吞入。 随后那群生物爆炸开来，音波与爆炸的威力撕碎了大蛇，余波也刮到了飞行咒灵以及它背部的咒术师身上，留下深深的血痕，导致飞行咒灵失去平衡和力气，艰难地扑腾了几下，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 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时间，漏瑚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夏油杰身前，朝对方的腹部来了一个膝顶，带火焰的那种，随后又是一套岩浆加体术的连击。 这样折腾一番下来，除了刚开始，夏油杰几乎没有出手的余裕，都在进行防御，已经浑身挂彩了。 虽然他还能召唤出一些可以暂时困住对方的咒灵，再进行攻击，但是一旦漏瑚施展领域展开，那就要正如对方所说，把自己的这条命拿走了。 另一方面，现在如果要同时保全后辈的话，他并不能全身而退，也已经很难抵挡漏瑚的下一次攻击。 进退两难。 这是号称“最强”的咒术高专二年级生夏油杰，成为咒术师以来遇到的最棘手的情况。 那么……坐以待毙并不会死得更舒服些，夏油杰立马想到了一个成功率完全无保证，同时是眼下唯一能做的事。 将自己拥有的所有咒灵融为一体，打出最后的一击。 于是他抬起头，看向了眼前的火山头咒灵。 “差不多了，漏瑚。你真的想把那个‘特级咒灵’引来？” 就在夏油杰打算出手的时候，一个悦耳的男声从火山头咒灵的身后传来，打断了这场“友好的交流”。 夏油杰借着月色看清了对方的脸，几乎不费什么力就辨认出了那个人是谁。 绿川晴斗。 前些日子死去后又莫名出现的一级咒术师，能力是短暂的“复制”咒灵。 “你是……高专的夏油杰？之前经常听说。”绿川晴斗在制止了漏瑚的攻击之后，用轻快的语调说道。 特级咒灵听从于咒术师的话，即使是在有着“咒灵操术”的夏油杰看来，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毕竟钟离跟漏瑚性格的区别，就像五条悟的草莓大福和织田作之助的辣咖喱。 “你是活着，还是死了？”他不由得问道。 “夏油同学觉得呢？”绿川晴斗态度随意地说：“比起我，不应该更关心你身边的那个是什么吗？离家出走的那个禅院好像都比你们了解。” 紧接着，他又走回了火山头咒灵的身边，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真人在差点被他击穿精神后说了一些有趣的话，对吧？” 漏瑚瞪大了眼睛，带着一丝不屑说：“他说那家伙可能是‘神明’。” “哈哈哈哈哈哈……！” 在听到这句话后，绿川晴斗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怪异。 直到他笑到上气不接下气之后，才断断续续地说道：“他说‘神明’，可天元也不过是天元，而人们弱小如蝼蚁。如果真有‘神明’，我也不会被询问是不是活着吧？还是说这个‘神明’，只会垂青于你们这几只蝼蚁呢？” 在说到最后的问句时，绿川晴斗那双黑色的眼睛之中，透出了若有若无的红光。 这是个疯子。看上去与常人无异的疯子。 夏油杰很快察觉到了这点。 无论“绿川晴斗”现在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他都已经无法再回到咒术师这一范畴之中了。 不过绿川晴斗的话完全是错误的吗？或许并不是这样。 夏油杰毫不惊讶地发现，自己确实认同那个疯子咒术师所说的一些东西。 人类太过弱小，因此需要强者保护。可如果对比能被称为“神明”的力量，强者也便如蝼蚁一般。而且刚刚夏油杰自己还在面对区区一个特级咒灵的时候，经历了生死时刻。 不过“神明”这样的词汇对于咒术师而言相对悬浮，他们本就是走在刀尖之上帮助其他人的职业，有时候在完成咒灵袚除的时候，还会听见人们感谢神佑的话语。 经历了短暂的思考，黑发的咒术师说道：“钟离先生只是我和悟的‘同行者’，并不是我们的奴隶。” 不管钟离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真是友爱的伙伴发言。”绿川晴斗捧场地鼓起了掌说。只可惜……世事易变。他想。 正在这时，来自通讯工具的提醒引起了夏油杰的注意，他看了一眼来电讯息后，很快按下了接听键，那边传来了刚刚的对话里的关键人物本人的声音。 “村子东边的山洞里有不寻常之物，或许与村中异象有关。”青年说道。 “马上过来。”夏油杰回答。 做完回复之后，夏油杰又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死而复生的咒术师，以及有着火山头的特级咒灵，他们并没有再度发动攻击的意思。 于是夏油杰把本身带着伤，半途就已经失去意识的后辈背了起来，赶往钟离所说的地点。 黑发的咒术师在路上对钟离口中的“不寻常之物”做了一些设想，但是等真正到达山洞之中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了一丝意外。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跪坐在地上，如同八爪鱼般抱着和古神社里一模一样的供奉祸鸣神的台子，倔强地清点着在桐鸣村的历史之中，因为信仰祸鸣神所免去的灾祸。 而在男性村民的正面，则是坐在椅子上的钟离和七海建人。 长发的青年认真听着，时不时还悠哉地变换着坐姿，像是在听书。 “这人是什么情况？”夏油杰问道。 七海建人转过头，看见了略显狼狈的前辈，以及他背上的同级生，不由得愣了一下。 “夏油前辈，你们遇见特级咒灵了？”他露出不赞成的表情问道。 这个问题比解释眼前的男人行径更为要紧，潜台词是他们应当尽早寻求同伴的帮助。 “一个叫漏瑚的家伙。”夏油杰避开了后辈带着关心的问询，简单地回应道：“他身边跟着绿川晴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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