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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阳！接得漂亮！”西谷比自己接到球还要兴奋。 “啊，在接球上能得到那个西谷的夸奖真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木下喃喃道。 “毕竟是乌野的守护神嘛。”缘下微笑。 “漂亮的一传！” “旭学长！”影山起跳后将球高高托起，田中也随之跳起，音驹衆人被影响了判断，田中保持着击球的动作下落时，球还在高空之中，那是一个离网稍远一些的球。 在田中身后出现的——是乌野的王牌！ 东峰调动身体躯干，保持在空中高举右手的姿势，下一刻，他将球狠狠扣向对面的场地，而这一球却被音驹的自由人接起。 双方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好厉害！”西谷看着音驹的自由人，眼睛之中的认真被一旁的菅原捕捉。 不愧是夜久前辈啊——日向看着音驹场地之中那沉着冷静的自由人，木兔前辈曾经这样形容过这位出自‘防守的音驹’的自由人 “千万小心，夜久卫辅那家伙……”当时木兔前辈认真地对场外的仁花说：“可是个连球都不用碰，就能杀死主攻手的男人啊！” 后来仁花将这句话告诉日向时，他深感赞同，并且在未来的职业生涯之中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无论是做对手，还是做队友，在场上的夜久前辈都是让人忌惮又心安的矛盾存在。 曾经他们一同代表J国出战，那时站在自己身后的自由人虽然各有各的优秀之处，但是夜久前辈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们经历过同一个夏天，在他的身上，日向能感受到曾经西谷前辈给他的感觉——来自守护神的托付与认同。 那可是连乌野的守护神都认可的超级自由人啊！在他走上职业赛场之后，西谷就将守护日向与影山身后的重任交给了夜久前辈，后者也不负所托。 但现在，他们还不是并肩挑战世界的队友，而是对决命运之战的对手！ 这场拉锯战最终终结在日向的扣杀之中。 “果然，那个小家伙的速度还是很难跟上，拦网还是不够。”猫又教练叫了一个暂停，并把犬冈走叫到身旁：“犬冈是我们队伍里速度最快的，如果连你都跟不上乌野的十号的话，那这场比赛就很难打了。” “我会努力的！” 果然，犬冈换上场之后就被派出来盯防日向，但是因为后者技术娴熟，找准时机打手出界也拿了不少的分数，但在局末时，犬冈、黑尾与山本组建起来的对日向盯防阵型开始发挥作用。 音驹并不指望能够一次性拦死日向，这个偏向防守的队伍能让东京豪强折戟，仅凭“防守”这一特点就能在高手林立的东京成为老牌豪强的他们绝不会那麽简单。 三人拦网即使无法拦死日向，也会尽量做到一触成功，一触后球虽然会飞离场地，但是一开始站位靠近底线的自由人会迅速救球 “Total Defense啊。”乌养摸着下巴说道：“不愧是音驹。” “Total Defense？”武田老师疑惑地翻开自己的排球知识记录手册：“全方位防守的意思吗？” “嗯，排球是六个人的运动，一个人没法拦住的扣杀，通过团队协作的方法就能够把无法拦下的扣杀变成可以拦下的扣杀，这就是total defense。”乌养看着场内的日向，乌野现在拥有一个超高校级别的选手也不见得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如果队友跟不上他的速度，团队就会脱节，排球不是单靠一个人就能胜利的，六个人强才是真的强。 “暂停！”乌养叫了这局比赛的第一个暂停，看着回到教练席开始补充水分和擦汗的成员们，他问汗如雨下的日向：“还能坚持吗？” “我的体力还没有用完呢。”日向是全场跑动最多的人，也包揽了全场大多数的得分，甚至还会负责防守。 “哟，元气小子！”菅原摸着日向毛茸茸的脑袋，揉搓着他的头发，后者笑着顺从，从表情上看似乎还有点享受。 “体力怪物。”月岛萤坐在长椅上已经快喘不过气了，刚刚那场比赛被针对的并不是他，但他的压力也不小。 月岛清楚，全队的压力都压在了日向的身上。自己中途还会替换自由人下场，获得短暂的休息时间，但是日向作为接应，还拥有全队最高水平，他承受的负担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麽轻松。 大家都清楚这一点。 “翔阳的压力很大，乌野的队员也因为我们的防御而开始焦虑。”研磨喝完水之后看着另一边的队伍：“但是队伍之中最焦虑的，大概是那个人吧。” “啊……”黑尾立刻就明白了研磨指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一个队伍之中，攻手无法顺利得分，最着急的不是扣球的人，而是为攻手开辟道路，指挥整个队伍进攻方向的人——。 “但还不够，要再给他们增加一些压力才行。”研磨看向黑尾：“小黑还要多努力一些。” “嗨嗨，保证完成任务！”黑尾回应的指令。 “研磨说得对，即使失去一局也没有关系。”猫又笑着说道：“让恶鬼无法动弹才是最终目的。” 暂停结束之后，双方队伍重新回到场地之上，后半局打得十分艰难，虽然日向还能够得分，但是几乎每次都要拉开一场拉锯战，不仅耗费体力，而且还磋磨精神。 第一局被乌野队拿下，但所有人都知道第二局对乌野来说是劣势局。 虽然东峰与田中也有在努力得分，但是收效甚微，犬冈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跟上日向在网前的速度。而且他盯得很紧，这也让日向感觉有些不适。 虽然现在这副身体一直在练习排球，但是力量还远不及成年和职业时期，就连摸高与速度也不是最佳状态。 小小的翔阳有着大大的烦恼呢——网对面的研磨想到。 而影山确实也如他所料，陷入了焦急的情绪。 要快一些，再快一些！摆脱音驹的拦网，让日向能够顺利得分！ 对面的人是日向以前的，他们搭档时，日向是场上得分最多的明星选手，而现在他才是日向的！明明当着人家的面说了要给日向托球，但是却没法让他得分。 这样的自己，还能算是一个好吗！ 影山的焦虑队伍之中无人察觉，但是网的对面，善于观察的猫咪已经锁定了他——研磨向左边瞥了一眼。 左边！影山下意识走向左边去拦网。 啊，又上当了呢。研磨将球托给右边的福永，后者顺利拿分。 这一瞬间，影山似乎又回到了那场全国大赛的预选赛决赛——仙台的拦网将金田一与国见的进攻全部拦了下来，为了摆脱拦网，他们只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直到甩开拦网，也将自己的队友甩在身后—— “影山，你还是下场休息吧。”教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影山！”日向将对面的发球垫起，一传给影山，后者仓促看球，而网对面的拦网如同一座山一般压过来，影山感觉周围一片黑暗。 球——要托到哪里，才能让攻手顺利得分！要多快，才能甩开烦人的拦网！ “影山！”东峰要球，影山下意识将球托了过去，但这球依旧被夜久接起，上一次拉锯战结束后轮换入场内的西谷与网对面的夜久四目相对。 “对不起，这球没有拿下来。”东峰向大家道歉。 “没事没事。”大地拍了拍东峰的肩，示意他不要太过在意。 音驹有日向的两个幼驯染，他们从小与日向一起学习，他们习惯日向的进攻速度，而队伍里的犬冈走速度也十分惊人，逐渐跟上了日向的扣球。 网对面的对手仿佛一群正在观察猎物的猫，而他们则是做困兽之斗的乌鸦。 两次暂停机会都用完了也没让劣势发生任何改变，而影山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沉重，直到音驹拿下这一局，大家回到教练席，影山一言不发。 第三局开始，乌野的大家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球场。
第13章 速攻 第二局，双方展开了拉锯战，局末的缠斗将比分拉到了三十分以上，最终音驹以35:33的微弱分差拿下这一局。 在第三局开始之前，影山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毛巾盖在头上，将自己置于阴影当中，日向喝完水之后注意到了情绪不对的二传手。 “影山，你怎麽了？”日向问道。 “王者大概是在为没有2:0拿下这场比赛而不满吧。”拉锯战使人情绪焦虑。月岛也在一瞬间感到心烦意燥，但上场时他又迅速回归理智。 这就是属于月岛的排球，永远不会动摇的理智。 “哈？你说什麽！”影山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毛巾，声音之中的强硬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喂喂，别在这个时候闹别扭啊！”田中连忙上来劝架，他拍了拍影山的肩膀：“该上场了。” 衆人放下手里的毛巾与水杯，怀着沉重的心情走上球场。 “影山，比赛要开始了。”日向提醒他道。 “我知道。”后者僵硬地应声。 哨声吹响，上一局首发的是音驹，于是第三局的发球由乌野开始。影山上场之后状态没有调整过来，发球下网，发球权交还给了音驹。此时影山的表情更加低沉，让人感觉无法靠近。 研磨站在发球区，一个上手将球发进乌野的场地，日向迅速将球垫起，一传到影山上方。正当日向助跑准备进攻时，对面的犬冈立刻上网拦截，这强烈的存在感让影山感受到极大压力。 再快一点！如果不能避开对面的拦网，就无法顺利得分，陷入拉锯战之后，乌野就会处于劣势。 影山此刻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眼前的拦网似乎变成全国大赛预选赛时仙台中学的拦网队员，看不见他们的脸，甚至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看见一道又一道的阴影，笼罩在网前。 球扣在他们的手上，然后被弹回来，一次又一次的托球都是无用之功，队友们的动作越来越慢，喘气声越来越大，大家都很疲惫，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 这种时候，只有一场胜利可以冲刷大家的疲惫。 身为队伍进攻的指挥官，影山承受着比赛之中最大的心理压力，他托出的球无法让攻手顺利得分，无法甩开拦网，这是影山无法忍受的。 当球再一次被对方扣回，即将展开新的拉锯时，月岛与金田一的声音同时出现在耳边。 “王者……” “你的球也太奇怪了吧！打不到球，你的托球根本就没有意义！” 身后，是空无一人的球场，球落在地上，队友无声的拒绝，教练的放弃，以及之后发生的一切悲剧，他的初三失意且落寞——人人称他为天才，却试图让天才陨落。 不行！他绝对不能输在这里，他要用这双手托出更好的球，让攻手得更多的分，他要去全国，去世界，去到最顶端的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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