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萩原研二被那眼神看得心虚,但是又不明白为什么。 话音落下,就看到幼驯染下巴抬起冲川山凉子点了点。 而小卷毛垂下眼眸子没有隐瞒想法,伸手放在粥碗旁,温热的粥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给予了一定的慰藉,他声音有些低,但是很清晰。 “我害怕了。” 没有给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说话的机会,他抬起手,那因为刚刚玩闹导致有些颤抖的手,落在空中,像是颤颤悠悠飞起的蝴蝶,下一秒又落下。 “并不是担心给你们造成负担,而是因为我如今的状态并不适合出去,”他虽然期望着出门,对外面的事情有些迷茫,但是还是清醒的,“那些人已经盯上我了。” 现在的他出去,无疑会成为那些人关注的对象。 无论是对他,对他们,都不好,会为卧底们带去负担,会为生活在他身边的人带去危险。 “抱歉,研二,但是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他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抬头露出个笑,“我很想看樱花,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他知道这样的拒绝对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来说,未免太伤人心,或过于残忍,但是就像当初他依旧选择将自己最后的那些东西寄给松田阵平一样,与其让他们惶恐担忧,不如一开始便说清楚了。 啊。 虽然,很大可能会被揍。 他看了看松田阵平,又看了看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萩原研二,抿唇思索。 他还想再去道歉,但接触到萩原研二眼神时忽然顿住了。 “…研二?” “他要哭了而已。” 一旁的松田阵平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吓了川山凉子一跳,脑袋里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诶?诶???” 哭了?研二? 而且什么是而已啊! 小卷毛看着一旁抱着胳膊的松田阵平,又看了看站在那里什么表情都没有,眼神也瞥开的萩原研二,一时不知道到底是松田阵平在开玩笑,还是萩原研二真的要哭了。 “没有到要哭的地步,”不知道多久,站在那里的萩原研二才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揉了揉川山凉子的脑袋,“只是稍微有一些难过。” 是了。 川山凉子忽然想起那年毕业,他们坐在树下,看松田阵平和降谷零打架,萩原研二那个时候的神情,但又不一样,现在的萩原研二更为坚定,他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像是在说。 他不会阻止,只是很难过。 选择警校起的那一天,他们或许都没有想到以后,但是人很难不去想那些东西,就像川山凉子,认定自己是个普通人,也的确是个普通人。 他们做着许多人没有办法去做的事,降谷零,诸伏景光,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伊达航,还有很多很多人都是,算是普通的又不普通的人。 他也曾经不想将来,只是有了约定。 如同风筝的线,将他拴住,他扶着复健器材一步一步向前走时,会想起梦中的那些事,很痛苦,但是不会阻止他向前。 于是他抬起手,看着萩原研二俯身。 萩原研二是不同于他们的敏锐。 他们之中,萩原研二是最能去融入他们的人,但也正是因为如此,痛苦的感情经历的更多,川山凉子并不觉得自己的痛苦可以与他们相比,也没有办法去比较,所以他不会去说无谓的话。 拥抱时所透露的感情,有时候比言语还要炙热。 那个垂着眼眸,微长的发丝落在他颈肩的男人也没有说话,他还是像以往那样沉默着,仿佛这样就能感知到什么,结果还没待一会,就被幼驯染拎着领子抓起来。 萩原研二:??? “小阵平!” 怀里突然空了的川山凉子眨了眨眼,看着被松田阵平搂住脖颈的萩原研二吐了吐舌头,继续喝粥。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萩原研二今天很不对劲。 他形容不出来,不是从他说出那句话开始的,而是看到他那一刻开始便有些不对劲。 没有去问,就像萩原研二也没有问他梦中是什么一样。 “不过我想吃樱花饼了,”他突然抬头,像是转移话题一样,对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双手合十,“研二~阵~拜托啦!” “可以是可以,但是小凉子现在能吃吗?”萩原研二以一种扭曲的姿势问道,在松田阵平即将放手时站稳。 一旁的松田阵平听到这话,笑着摸了摸下巴。 “不然,我吃你看着?” 川山凉子:?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他果断告状。 “研二!你看阵他!” 萩原研二能说什么呢,他只是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然后胡乱的抬起手拦住两个人,胡说八道着。 “啊啊,凉子啊,听说班长他要结婚了呢,你知道吗。” 松田阵平:?什么东西,班长说了吗 川山凉子:什么!我竟然不知道! 差点也被忽悠的松田阵平看着自己幼驯染呲牙一笑,冲他比着口型。 [班长,的确,说过嘛~] 无语地抽了抽嘴角,看了眼某个高兴的小卷毛,叹了口气。 hagi这家伙,被揭穿之后肯定会被揍的! 虽然班长的确说过。 于是某只被蒙在鼓里的小卷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照常复健,和医生斗智斗勇,就是偷偷准备伊达航的结婚礼物。松田阵平他们偶尔会来,但是更多时候还是他一个人,这样的日子很常见,但是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本质上是不想继续住院的,但是被藤原迟也压着,同期们盯着,再加上组织如今对他依旧虎视眈眈,种种情况,让他大体恢复后依旧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 更不用说!伊达哥和娜塔莉姐要结婚了! 他打开床头柜,把拜托江村圆买的礼物往里面放了放,这个可不能被发现,他一定要给对方一个惊喜! 辛辛苦苦等到出院的那天,他坐在床上等着,等提前说好的伊达航来接他,结果打开门走进来的却是松田阵平,他的身后跟着萩原研二,颇为气势汹汹。 像是从前训练课一样,抓住他的手腕控制住他。 “凉,告诉我,那个时候,你做了什么。” 突然被抓住手腕的川山凉子愣着,他顺着那双有着鲜明指节的手看去,那双有些犀利双眼的人,满眼都是烈火,他被烫了一下似的往后仰了仰。 这是川山凉子从梦中醒来后,第一次见到松田阵平暴露出这么浓烈的情绪。 那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的温度几乎将他吞噬,但是接触后又会发现,熔岩之下,其实是冷却的。 “阵?” 在难过…? 面前的人唇角被咬坏,他想抬起另一只手帮对方擦一擦,却被躲开。 “阵平。”萩原研二伸手按住幼驯染的肩膀,让他冷静些。 疑惑的川山凉子对上萩原研二的目光,那些迷茫和恍然似乎像是大雾被阳光驱散一样。 “研二!阵!” 他喊道,身子想向前,却始终无法动弹,像是回到梦里的最后。 怎么可能?为什么? 他想要向前的身体忽然后退一步,松田阵平又一次走上来。 “…我,梦到了。” 松田阵平说,那声音平淡,像是经历痛苦的不是他一样。 “凉。” 他看着川山凉子的神情,像是败给对方了一样,靠过去,有一瞬间的脆弱也被遮住。 你这家伙,简直是个混蛋。 他想骂,却没骂出声。 那是松田阵平第一次梦到那么清晰,那么真实的场景。 海上波光粼粼,黎明初升,岸上火光冲天,烟雾滚滚,什么都看不清,但是他听到“他”在呼喊。 川山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伊达哥结婚这件事不是开玩笑啦~萩原不会把这件事当玩笑的,虽然时间不对啦(嗑) 一些翻车现场来了
第157章 是结婚礼物(二合一) 这种时候,能说些什么? 川山凉子是不打算隐瞒的,但那也不代表,他想让他的同期们体会那种痛楚, 因为这场经历无疑是残忍的,残忍到像是将人心剥开,往里面撒盐的地步。 靠在他身上的松田阵平没有说话, 萩原研二也没有, 因为他们都明白说什么也抵不过那些复杂的感受。 “疼吗?” “不疼。” “凉,别在我面前说谎。”问话的松田阵平抬起头, 盯着川山凉子看。 而川山凉子没有躲闪,只是抬起手,遮住松田阵平的唇, 不让他说话。 “别拆穿我,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小卷毛的老毛病又犯了,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躲到被子里,床底下, 哪里都好,但是无处可逃, 他也不想逃了, “阵, 研二, 我不后悔。” 他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就算是在逃避问题。 也是在说实话。 川山凉子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但他会后悔自己曾经的约定,留下一方已经死亡的承诺, 对另一方来说,不可置否的,是痛苦的。 但是他还是做了。 对于松田阵平,对于萩原研二,甚至诸伏景光、降谷零、伊达航,更多的人来说,在面对这种情况下,也会是这种选择吧。 他眨眨眼,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憋回去。 其实,他疼得要死,但他清楚那是梦的,明明不应该当做真实的,但是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子弹落在胸口时,会那么疼呢。 是为了什么? 为了自己即将死去吗? 还是为了自己的不辞而别? 又或是… “凉。” 面前的人忽然松开手,按在他的胸口上。 心脏的跳动似乎透过掌心传递。 “明明很疼不是吗。” 存在于川山凉子胸口的那道伤疤,鲜明的,仿佛触碰就会疼痛的痕迹,是导致这一切的源泉。 这是他们一直在逃避的话题。 “凉子。” 萩原研二仿佛在叹气,那声音很轻,川山凉子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身边的萩原研二抬手落在他的胸口处,指尖点点,像是带着余电一样,让川山凉子缩了缩。 “明明不会掩饰,为什么要那么说,”他难得语气重了些,又藏着不明意味,“我们现在都在这里啊。” 萩原研二没有死去,诸伏景光也没有死亡,每个人都继续着自己的那条路,为什么原本属于川山凉子的那条路,忽然变难了呢。 “是还在害怕吗。” “害怕什么?” “我们吗?” 他一句一句地问着,那种在亲近家人之间从未出现的压迫感忽然暴露。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210 首页 上一页 157 下一页 尾页
|